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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不能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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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这是个误会,胡老板从没有给公职人员送过礼,他是个正派的煤老板,我可以保证,他从没有弄过这种烂事。”

    这几个人里,一个看起来像是大领导的人把我领了出来。

    出了纪委大院,我远远就看到了满脸委屈的乔科长。

    “你小子,干得都是什么事啊!”安子辉很想替我爹揍我,但是因为我的身份,他只好放弃。

    “我爹年年送礼,有啥错?道理我都懂,只是没想到他正在开什么电视电话会。”我指了指乔科长,呸!你委屈,我还委屈呢!

    “八万,你误会你爸了。”带我出来的大领导笑呵呵的说,“我是河川市副市长邓毅,包联你家的煤矿,你看看,都快把我们乔科长气死了。”

    哎呀,是副市长,活的!

    我稀罕的握住邓市长的手,谄媚的说:“您也知道我家的煤矿?”

    “我和你爹是老相识,亏了他治理有方,好几年了,你们矿上一起安全事故都没有,让人省心啊。”邓市长说,“你爹就是在我的建议下才搞了升级,可惜啊,老胡走得急了。”

    看着我握着领导的手不撒开,很明显想揍我一顿的乔科长抽头丧气。

    “你小子真可以,我乔面阎王的称号,十几年了,就没有人敢给我送礼,你倒好,送就送吧,还当着全市煤炭系统的领导和煤矿矿长们的面送,我算是出名了!”乔科长气呼呼的说,“你爹平时见我,连盒好烟都不装,小气鬼的会给我送礼?”

    不对啊,既然你们都说我爹不会送礼,那他每年年底弄信封,是给谁送去了。

    “八万,你搞糊涂了,你爹年年是送礼,但是不是给他们送。”安子辉哭笑不得的说,“你爹不在了,今年矿上有情况,本来不打算送了,可没想到你小子出来插了一脚——不对啊,你哪来的钱?我听石头说了,你和往年一样,准备了二十个呢?”

    当着副市长的面,我当然不能说是从赌场搞来的,就撒谎说是我爹以前借出去的钱,不多,就二十万,借钱的人良心发现,趁着年底给我送来的。

    乌龙搞完了,我算是在全市煤炭行业出了名了,这场闹剧,折腾了我一辈子。不过,这些都是后事,当时的我,迫切想知道,我爹到底给谁送的礼!

    安子辉带着我,在河川市东绕西跑,来到了一个养老院。

    该是个啥样的人?都退休住进养老院了,还值得我家年年送礼?我心里编排着出气话,不耐烦的下了车。

    养老院盖得挺气派,朱红色的大门上还挂着一块牌匾——蝴蝶煤矿职工养老院。

    “我去,这也是我家的产业?”我喜出望外,拉着安子辉的手就往进走。

    “你等会,这可不是你胡家的产业,是咱矿上的产业。”安子辉尿都不尿我,到率先走了进去。

    养老院看起来并不大,但是修建的绝对讲究,一座气派的小二楼里,要啥有啥,几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东西们正趴在餐桌前写着对联。

    “小安子,你来了?”一个戴着眼睛看起来有点文化的老头冲着安子辉笑呵呵的说。

    “老主任,你还好啊?咱们新矿长来看看大伙。”安子辉回过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紧走几步,上前握住了老头的手。

    “这是,八万?好家伙,长这么大了?”老头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是,我是八万,老人家你身体可好?”我虽然混蛋,但是该有的礼貌还不缺。

    “好好好,哎呀,看见你,就想起你爹了,多好的人,怎么就走了?”老头不地道,哪壶不开提哪壶。

    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座养老院,是我爹在的时候,吩咐矿上修建的,住在里面的,一共有二十个老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最早跟着我爹干的老矿工们。

    那年头,还没有所谓的养老金,他们老了,挣不下钱了,回到老家,儿女要么不管要么没有条件管,我爹看他们可怜,就把他们接到这里,白吃白住白看病,每年还一人一个大红包,当做来年的零花钱。

    “你爹活着的时候说了,要伺候他们老,嗯!”安子辉用眼神威胁我,让我丝毫不敢说个不字。

    “可是,我爹走他们前头了!”我压着调子,不紧不慢的说。

    “那你就养!放心,你要走他们前头,就你儿子养!”安子辉像是拿着我爹给他的“尚方宝剑”,威逼我到,“国家现在有政策,一年下来,国家承担一半,咱矿上承担一半,你就每年出来做做样子,行不?”

    我当然说行!今天让他安子辉跟着我丢了脸,我也没有骨气和他硬,他说咋地就咋地吧。

    被每一个老人扭着脸蛋子稀罕了一遍后,我机械的发了那二十个红包,然后夹着尾巴跟着安子辉回范县。

    回家的路上,老安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我大着胆子说,今天我把事做错了。

    “出发点还是好的,你能用你自己的钱,想着替你爹,替咱矿去送礼,说明你把矿上的事放进心里了,只是手法不对,不过呀,我和矿上的老兄弟们,还是挺高兴的。”安子辉说,“邓市长也夸你了,说你虽然把事情办错了,但是一心为矿的态度还是很明确,此外,也为来年全市反腐倡廉工作,贡献了一个警示案例。”

    得,敢情就我丢人了。

    “八万那,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个老人,但是你听叔一句,当年你爹刚承包下一个煤口子,要人没人,要设备没设备,这些老家伙,当年都是你爹挨家挨户求爷爷告奶奶请来的。”安子辉感慨的说,“要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蝴蝶矿,这是根本,你不能忘了根本。”

    安子辉的话,我算是听进去了,想着那些老头们送我时的那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我心里其实挺美的。

    经过一趟有惊无险的河川之旅,我打算在家里好好准备过年。小张给我送了一堆年货后,就急匆匆的走了。石头撵了两回,就是不走,我也死了心了,指挥着他给家里好好收拾收拾。

    转眼间,除夕夜到了,我是真没想到,外表粗犷的石头,竟然捏着一手好饺子,我端着一听健力宝,歪在客厅看春晚,脑袋里却空荡荡的。

    午夜十二点,我端着一碗饺子跑到供房给我爹上供,今天除夕,也是我爹的头七。

    我看着供桌上的照片,很想哭一场,可不知道为啥,眼泪就是留不下来,也是啊,我该长大了,总哭不是个事。

    我跪在垫子上,像往常和我爹聊天那样,把他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说完之后,我鬼使神差的从供桌上的软云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想都没想就给点着了。

    强逼着自己把咳嗽咽下去,就这样,在我周岁十八,虚岁十九的除夕夜里,我像我爸那样,抽起了烟。

    大年初一早上,石头嚷嚷着要回家磕头。

    嗯,做人不能忘本,这得同意,我从小张给我的年货里取出几盒好东西,又给他一万块钱,直说这不是还款,而是我预支他未来三个月的工资。他拿着钱,屁颠屁颠的回去了。

    家里又没人了,我爹是孤儿,我家连个亲戚都没有。况且我家今年贴蓝联,过年不让窜门。

    不窜门就不窜门,我装上手机,揣着一盒软云烟,捏着一百块钱,潇洒的出了门,准备去网吧消遣消遣。

    自由网吧,范县最大的网吧。

    我胡八万,是这家网吧最大的主顾。

    好些日子没来了,一进去,网吧里很多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转过头看我。网管是老熟人,麻溜的出来给我找机器。我扬了扬手中的百元大钞,说到:“会员充五十,剩下的先放柜上,健力宝,锅巴,给我摆上,哦对了,我现在抽烟了,给我再拿个烟灰缸。”

    “好嘞,八哥你坐这边!”网管给我开好机器,这就去预备了。

    说句题外话,这些天,大家都知道我爹的威风,嗯,他的煤老板,自然威风。现在,该说说我的威风——我胡八万,虽然不是混混,但是在范县还有小有名气的,尤其是在各中学,那名气蹭蹭的,别管是一中的老大,还是职中的扛把子,见了我,都得客气的叫我一声“八哥”!

    这不,哥一来了自由网吧,四处都是哥的传说。

    不用我喊,也不用我看,我那伙子好兄弟们,自然而然就过来了

    “八哥!想死弟弟了,今天玩啥?”这是皮球,大号皮文聪,我的初中同学,现在是县职工厨师班的中专生。

    “八哥,我新练个男宠,技能点不会啊,你给瞅瞅?”这是奶糖,大号唐迪安,我的同班同学。

    “八哥,呵呵。”这个话不多的是烟嘴,大号严文山,也是我同学,不是同班,哦对了,和杨红果一个班。

    听到久违的臭屁,我心里可算是美了。

    “别废话,坐下说,先陪我打几把cs!”我点上一支烟,嚣张的说,“这几天快几把憋死我了。”

    对,我就是这样嚣张,可是也仅局限在这几个人面前。如果,是她——

    “哎呦,这不蝴蝶屁吗?”一个美女走到我的身后,摆弄了下我的头发,搂着我的脖子说,“几天不见,烟都抽上了?”

    “滚,离我远点,男女授受不亲!”我没好气的推开她。

    哎呦,这位“她”,难道是?

    不是!我又不瞎,她是我的发小——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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