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打起来
作为东都的刑部尚书秦路明虽然名义上是靠着自己弟弟的关系才混到这个位置上的。
但是实际上秦路明作为秦家家主远不是传言中那么无能。
而在知道面前这些人乃是晋王亲卫的时候他在第一时间就大声说道。
“哪里来的宵小竟然敢冒充晋王殿下的亲卫，给我将这些居心叵测的家伙给我统统干掉。”
一众衙役和秦家仆从闻言立刻勇气大增。
他们之前还以为是秦家得罪了老晋王所以老晋王才会派遣自己的亲卫前来寻仇。
但是秦路明的话却是让他们知道了眼前这些家伙只不过是打着晋王旗号的骗子。
所以想来这些家伙应该没有什么本事才对。
而芒青那边被秦路明这一句也弄得有些懵。
他之前还担心李毅和穆君合将他们的身份报出来后会影响老晋王的声誉。
可是没想到秦路明却是在第一时间就将事情给找补了回来。
如此一来他们的行事将毫无顾忌。
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可是晋王亲卫们却是很清楚秦路明如此说只是为了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罢了。
同时他这也是在变相地告诉他们他秦路明这是准备下杀手了。
而如果他们识相地就此离开双方也就可以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样还能够避免日后老晋王私下里找他的麻烦。
“果然官场没有简单的人。”
此时躲在金陵府衙的李毅也不得不赞叹一声。
“公子何处此言？”
鬼医不理解为何李毅会如此说。
“你不懂，这秦路明简直就是个人精他刚才的那一句话一下子就将与老晋王的对立关系变成了帮助老晋王清除宵小的恩情，日后老晋王见到他就算是心中再不满也不得不感谢他秦路明。”
李毅给鬼医解释道。
“公子既然秦家与老晋王的人已经对峙起来了我们是不是乘此机会立刻逃跑啊？”
鬼医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什么人于是他立刻提议道。
在他看来现在正是甩掉晋王亲卫的好机会。
可是李毅此时脸色却是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急什么，我们被这些家伙追了这么久可不是为了摆脱他们的。”
“公子现在我们逃出去是轻而易举，但是如果您真的打算将他们引到耀武军或者亲卫营的营地接下来可是要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之前鬼医在听到李毅的计划时就觉得他只不过是暂时制定的一个临时计划。
如果有机会能够安全逃脱这些家伙的追捕李毅一定会立刻逃走的。
可是令鬼医没想到的是李毅竟然真的打算冒着生命危险将这些晋王亲卫引到耀武军和亲卫营的营地之中。
“鬼医我们刚才像是丧家之犬一样被这些该死的家伙撵了一路难道我们就要这么忍气吞声？难道你真的像看到老晋王那个浑蛋轻而易举地帮草原大军打开金陵城的大门？”
李毅目光直视鬼医一字一句地问道。
“他娘的，的确不能让那个老家伙那么好过！”
思索片刻后的鬼医一咬牙便下定了决心跟随李毅一起行动。
虽然之前李毅已经给他分析过了这一次的金陵城定然是守不住的。
但是他却依然想要给老晋王的计划制造点麻烦给那老家伙添点堵。
“那我们现在该如何行事？”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鬼医也就不再犹豫。
“我们这跑了一路也累了趁着这个机会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他们和秦家的人分出了胜负之后我们再出去。”
李毅随即笑着说道。
鬼医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他也开始打心底里佩服李毅的镇定自若。
圣人曾言：凡成大事者必有静气，静于表，敛于心，化于行，成于事。
而面前的李毅则是完美契合了这句话。
原本鬼医就很看好李毅的将来。
在他看来以后的李毅必然会成就一番大事而到了那个时候他便可以借助李毅的力量来为自己的大哥一家报仇雪恨。
因此他对于李毅的效忠更多的是一种交易。
所以他与安肃和海尹他们相比他对李毅的效忠就多了一丝功利心，同时他的效忠也没有那么纯粹。
不过李毅今天的表现让鬼医开始意识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未来的前途恐怕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或许他以后不光可以帮助自己打败越王甚至他可能更进一步最终将整个穆姓皇室都给彻底覆灭掉。
鬼医也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慢慢地增加自己对于李毅的忠诚度。
“公子那我们现在就在这里躲着？”
鬼医看了看四周他觉得他们应该找一处可以观察到晋王亲卫和秦家战斗的地方。
“急什么我们现在还是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李毅说着便带着鬼医朝着金陵府衙的后院走去。
前两日他可是来过这里所以他很清楚这金陵府衙的后院便是秦家的宅院。
而现在秦家之人基本都已经出去迎敌了他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找点吃喝。
“可是公子······”
鬼医闻言刚想劝说李毅可是李毅已经率先朝着府衙后院而去。
鬼医无奈也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公子你慢些要是我们被人发现了秦家和晋王亲卫那边可能就打不起来了到时候说不定他们两边的人还会合起伙来一起抓捕我们。”
“放心好了，他们这一场战斗必然会打起来了。”
李毅却是肯定地说道。
“为何？”
鬼医不明白李毅为何那么肯定。
“很简单，秦路明必须亮明一下态度如果这一次在他面对晋王亲卫上门杀人他都不还手那以后他们秦家就会彻底被其他人看底。”
李毅一边走一边给鬼医解释道。
“而自古以来但凡是权贵就必然不会缺少敌人，而这些仇敌会时时刻刻地盯着你寻找你的弱点和软肋，一旦寻到他们会像饿狼一般立刻扑上去死死地咬住你不放。”
“我明白了如此说来秦家这一次面对不光是晋王亲卫，他们要面对的是秦家那些明面上和私底下的所有敌人。”
李毅的这一番解释让鬼医明白了秦家为何会拼死一战。
很快李毅和鬼医两人便来到了金陵府衙的后院之中。
原本鬼医是提议他们去寻找一下秦家的伙房但是却被李毅一口回绝了。
而李毅给出的理由是伙房虽然有不少吃食但是那里人来人往很容易被发现。
虽然现在秦家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前往前院对付晋王亲卫来了，但是那些女眷和丫鬟们却还是留在了后院之中。
随即李毅开始悄悄地绕着后院寻找起来。
不多时他们便透过门缝发现了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内此时还点着灯火在屋子中还摆着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一些吃食其中还有几颗红彤彤的石榴。
而在桌案的边上还摆着一个怪模怪样的椅子。
经过仔细地观察李毅在确定屋内的确没人之后他便和鬼医悄悄地潜入了屋内然后开始开心地吃喝了起来。
就在李毅和鬼医两人正吃得开心之时前院的芒青和一众晋王亲卫却陷入了苦战。
原本芒青还认为秦家之人在面对自己这边全副武装的晋王亲卫会选择谈判或者试探。
但是事实却是大出了芒青的预料。
这秦路明竟然在第一时间选择全力进攻。
一时间芒青便听到半空中传来了连绵不绝嗖嗖声。
“快躲开！”
芒青因为站的位置比较靠前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秦家那边射来了大量的弩箭。
在他的提醒下众人纷纷开始闪避。
不少人已经开始四处寻找掩体。
只是眨眼之间芒青身后的众人已经彻底地散了开来。
不过此时也可以看出晋王亲卫和江湖人士之间的区别。
虽然从之前的行动中可以看出晋王亲卫们军纪严明行动上非常的果决。
但是现在躲避迅速的反而是那些江湖人士。
而且这些江湖人士不光躲避迅速他们寻找的掩体也更加安全。
这倒不是说那些晋王亲卫不如这些江湖人士。
只不过是因为江湖人士平日里的第一要务便是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所以他们在面对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便会第一时间选择保命。
而晋王亲卫的脑海里第一要务却是完成任务。
并且他们有时候还会为了完成任务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给我狠狠地射！将这些宵小之辈统统地干掉。”
站在人群中央的秦路明一边指挥着属下一边大声喊道。
他如此喊其实也是为了逼迫众人退走。
“我说这秦家怕是疯了，我们还是先撤吧！”
芒青躲在一根柱子后面对着另外一根柱子后面的刀疤亲卫喊道。
“不着急弩箭在射完后重新安装箭矢需要一段时间，就凭借那些衙役和秦家的仆从根本没可能在很短时间内完成装填。”
靠着柱子的刀疤亲卫却是不急不缓地说道。
“一旦等他们开始装填箭矢的时候那便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
“你们难道今晚真的打算在秦家大开杀戒？”
芒青一脸惊恐地看着刀疤亲卫。
“不会！”
刀疤亲卫淡淡地说了一句。
“等我们冲出去后你和你手下的人立刻往里冲别管秦家人，进去后一定要抓紧时间找穆君合和李毅然后第一时间发出信号。”
那刀疤亲卫一边探头观察了一下秦家那边的情况一边说道。
“好！你们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抓紧时间找到穆君合和李毅的。”
芒青也知道这些晋王亲卫接下里的行动一定是会面对很大的风险的，秦路明今天已经是铁了心要下狠手。
所以为了这些晋王亲卫的安危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寻找到穆君合和李毅。
“晋王亲卫听我命令立刻给我冲！”
随着空中的箭矢破空声越来越稀疏刀疤亲卫明白秦家那边的第一波弩箭已经射完。
随即他便一声大喝然后自己带头冲了出去。
而当他跨出两三步之后剩下的晋王亲卫们也立刻从各自的掩体中冲了出来他们一同向着秦家的仆从和衙役们扑了过去。
而还在装填弩箭的秦家仆从和衙门们被突然冲过来的晋王亲卫们给吓得手忙脚乱。
由于双方的距离并不是很远，因此这些晋王亲卫们在很短的时间就冲到了秦家的人群之中。
虽然有几个倒霉的家伙挨了秦家的一两支弩箭。
但是由于他们身穿铠甲因此弩箭也只是钉在了铠甲上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
“兄弟们听我的命令现在立刻给我往里冲，一定要在第一时间找穆君合和李毅。”
芒青见晋王亲卫已经冲到了秦家人群之中，他立刻就对着剩下的江湖人士命令道。
这些江湖人士原本还有些害怕。
但是当他们看到晋王亲卫已经与秦家之人战作一团他们这才放心下来。
随后他们便在芒青的带领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后院的大门处冲了过去。
“他们竟然还有后手！”
秦路明见在晋王亲卫之后竟然还有另外一拨人他不由一惊。
他没想到这些晋王亲卫竟然会分为两拨。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惊慌失措。
他知道现如今他是这一场战斗的指挥者，一旦自己变得慌乱这自己这边的士气必然会严重受挫。
而且现在这些家伙的目标显然是府衙后院。
那里现在可只剩下了他们秦家的女眷和孩子。
一旦这些家伙真的冲了进来劫持一些孩子和女眷自己这边的局势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彻底崩盘。
到那个时候他们秦家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拦住后面冲过来的人他们是准备往后院去了。”
虽然秦路明表面上装得很是镇定，但是他在喊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些不自觉的变调了。
而那些仆从和衙役们一听心中也是不由大惊。
他们有些人的家眷也是生活在后院之中的。
于是这部分人立刻便朝着大门方向冲了过去。
“拦住他们！”
那刀疤亲卫见状立刻对自己的部下吩咐道。
随即一部分晋王亲卫立刻向着那些想要守住大门的秦家仆从和衙役扑去。
但是由于秦家这边的人数要比晋王亲卫多上不少因此很快秦家这边便有人也开始拦截那些扑向大门方向的晋王亲卫。
晋王亲卫这边由于刀疤亲卫的吩咐他们并没有使用兵器，而秦家这边由于双方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因此他们也来不及使用武器。
于是双方便开始了拳拳到肉的互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