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打牌
“欢迎来到，我的游戏！”
这句话把关于现状的重要信息直接映照在“蒸汽与机械之神”心中：
第一，这是一场强制参加的神灵游戏，在分出胜负前无法离开；
第二，卡牌是唯一能参与游戏获取胜利的道具，分为随从牌、装备牌、魔法牌和陷阱牌，随从牌每回合可以使用一张，每个随从每回合可以发动一次攻击，分单体和群体，装备牌和魔法牌只能在己方回合使用，陷阱牌只能在对方行动时发动；
第三，玩家的初始生命值统一为100，胜利条件是将对手的生命值消减为0，以及相对特殊的清空牌组；
第四，随从星级代表攻击力，也代表生命值（可承受攻击的次数），数值归0则死亡进入冥界，随从间战斗时，每高出1星攻击效果就额外+1，相差3星的随从无法召唤到场上；
第五，当玩家场上没有随从时，随从可对玩家发动直接攻击……
理解这些基础信息后，祂看向手里的5张卡牌：
《完美造物·罗塞尔》
星级：9；
类型：随从牌；
描述：由“工匠之神”亲手锻造的作品，“通识者”和“窥秘人”双途径的序列1天使，“不可思议的锻造”组合1\/4；
效果1：“完美之躯”，免疫强控，负面效果10概率反弹，负面状态抗性提升30，负面状态的效果降低30，对同一负面状态抗性额外提升05，可叠加20层，每承受5种不同负面状态清零；
效果2：“古斯塔夫特攻”，与对应关联者战斗时，“完美之躯”的效果提升100；
效果3：装备牌使用无上限。
《全能者装甲》
类型：装备牌；
描述：为一个随从装备全能者装甲，获得操控神灵武装、使用22条非凡途径不包括唯一性的力量，“不可思议的锻造”组合1\/4。
《全知者的祝福》
类型：装备牌；
描述：场上装备全能者机甲的随从星级+1（最高不超过10星），使用对应“智慧之神”、“原初魔女”、“隐匿贤者”和“死神”的神灵武装时可越过唯一性限制达到10星。
《禁忌知识》
类型：装备牌；
描述：这是一份涉及神秘根源和超凡尽头的终极知识，会让装备随从发生未知变化，“不可思议的锻造”组合1\/4。
《不可思议的锻造》
类型：魔法牌；
描述：场上存在《完美造物》随从、《全能者机甲》和《禁忌知识》时才能使用，效果未知，“不可思议的锻造”组合1\/4。
这些是手牌，在这局游戏中无需付出代价就能使用，会在游戏开始时来到手中。
除去手牌还有牌组，对应玩家本身。
玩家每回合都能从牌组抽一张牌加入手牌。
以随机的方式。
幸运和信念更能帮助玩家抽到需要的牌。
与初始手牌不同，牌组里的卡牌都需要支付代价才能使用，或是支付生命值、又或是舍弃手牌，效果相对的会更加强大。
所有卡牌都是玩家自身积累的具象化。
但只有玩家认知中能参与这场游戏的部分才能具象为卡牌。
根据这些信息把游戏规则梳理清楚，“蒸汽与机械之神”针对手里的卡牌，这个展开游戏的领域，以及被拉入游戏的自己进行了数次尝试。
亚瑟全程没有打扰，只是安静享受测试玩家初次接触“游戏”的震撼。
这会让“游戏”变得更加完整。
确定自己短时间无法打破规则，无法强行挣脱游戏，神国也具象成一张名为《自我停滞的神之国度》卡牌被使用，祂就不再尝试更多，而是把注意力转移到游戏本身。
随着祂打出随从牌《完美造物·罗塞尔》，被定住的“罗塞尔”们立刻恢复行动能力退回到祂身前待命，紧接着打出的装备牌《全能者装甲》和《全知者的祝福》，让每个“罗塞尔”都增加一层闪耀夺目的特效。
那张场地魔法牌《自我停滞的神之国度》效果是：
当一个随从的装备牌≥1时，每多装备一张装备牌，便可以从牌组里随机抽取一张装备牌加入手牌。
连锁完成，“蒸汽与机械之神”补充了一张手牌。
《超越极限的骑枪》
类型：装备牌；
描述：舍弃一张手牌，献祭一个随从，再支付1\/3生命值，可以直接消灭敌方一个最高9星的随从，效果失败时强制扣除敌方50……20……50……20的生命值，这个效果最多将敌方的生命值降低至50。
看着卡牌描述中经过几次变化最后固定在20的数值，祂开始思考，双眼隐隐有电光闪烁。
这场游戏规定了使用力量的方式，但无法改变本质。
祂依旧是神灵！
作为“知识”化身的神灵。
通过实际操作，祂成功解析出这些卡牌的部分底层规则，发现这些卡牌和扑克一样存在作弊空间，但相对常规的漏洞已经被提前封堵，需要使用更加巧妙的手法。
研究到这里，祂缓缓抬起头，看向自己头顶飘着的数字100。
这就是所谓的生命值。
只见祂抬起手摘、摘下了……！？头顶的数字100，仔细解析其中的信息构成。
亚瑟被这个操作秀到了。
“生命值”本质上是对自我状态的具象化，对他们这个层次的存在来说，让幻象般的数据获得实体不算什么，但“蒸汽与机械之神”把它摘下研究无异于人类把自己的脑袋或心脏拿出来玩，怎么看都很猎奇。
亚瑟自己是做不出这种事的。
等所有研究结束，“蒸汽与机械之神”又把数字100放回原位。
祂已经明白之前“罗塞尔”们为什么无法行动。
因为这局游戏是回合制，先手不能攻击。
转过视线看向亚瑟手中数量为12张的初始手牌，然后默默的视线上移，看向那张满是热切、期待自己露出有趣表情的脸，祂语调丝毫没有起伏地说道：
“我猜……你要开始作弊了。”
原本应该是疑问的话语在此刻变成了肯定。
话语说完祂也结束了自己的回合。
没有打出“不可思议的锻造”这个组合，也没有继续发动效果连锁。
“呀，谁知道呢~”
亚瑟半点没有想要解释的意思。
随着回合到来，他从虚空抽出一张牌，连牌面都没有查看就和另外两张手牌一起打出。
一张随从牌召唤出面无表情的少年亚瑟。
这是8星随从牌《混乱化身·少年》，它的效果是：
当敌方随从大于等于3，而自己场上没有其他随从时特殊召唤《混乱化身·青年》入场，《混乱化身·少年》和《混乱化身·青年》同时在场时星级+1。
紧接着打出的便是场地魔法卡《迷雾城》。
整座迷雾城拔地而起，快速占据“蒸汽与机械之神”神国这片凝固空间近一半面积，亚瑟头顶的数字100因此膨胀变大，直接多出两个0变成。
《迷雾城》
类型：魔法牌；
描述：场地魔法牌，将己方生命值上限提升至，使场上的随从《混乱化身》、《混乱使徒》和《迷雾城骑士》星级+1。
然后是魔法牌《俯视世界的眼》。
神国里的浓烟顿时染上猩红，化作剧烈燃烧的迷雾，于高空凝聚出一只重瞳独眼，静静注视这场游戏里的一切。
《俯视世界的眼》
类型：魔法牌；
描述：永续魔法牌，进行战斗时，我方随从的攻击效果50概率+1，敌方随从的攻击效果50概率-1，当此效果没有被触发时，下次攻击的触发概率提升10，且有额外30概率触发即死效果，立刻消灭敌方随从，可叠加，触发后重置概率。
看着他打出这三张牌还准备继续，“蒸汽与机械之神”彻底沉默了。
仿佛是在无声指责亚瑟开挂。
“哈哈哈哈哈……”
再也忍不住的亚瑟发出无比畅快的笑声，一时间都笑弯了腰。
魔法牌《沐浴热血的澎湃战意》被他随意打出。
《沐浴热血的澎湃战意》
类型：魔法牌；
描述：永续魔法牌，我方随从消灭敌方随从时，再次获得攻击机会，连续触发两次效果后攻击效果+1，之后每连续触发两次攻击效果再+1，持续一回合。
在亚瑟的笑声中，战斗开始。
两尊神灵化身同时具象出“启示录”，让两个“混乱领域”交错重叠，使用“混乱篇章”重现恐怖的混乱灾祸笼罩一众“罗塞尔”。
“罗塞尔”们纷纷表现出各种防御姿态。
只可惜，在这场特殊的游戏里，没有对应卡牌效果的情况下，随从不会躲闪、不会合作、更不会拼死反击。
而运气没有站在“蒸汽与机械之神”一边。
当《俯视世界的眼》触发第一次即死时，《沐浴热血的澎湃战意》也同步发动，敌方随从的死亡让攻击效果开始叠加，从而进一步提升《俯视世界的眼》的即死概率，连带着《沐浴热血的澎湃战意》形成杀戮循环。
用镜子复制的“罗塞尔”不属于标准意义上的随从，死后只会消失，不会进入冥界，却可以用来发动一些特殊的效果。
比如亚瑟手中的《死亡大合唱》。
根据当前回合死亡的随从数量对敌方玩家发动直接攻击。
卡牌发动，萦绕阴绿火光的亡灵浪潮从地底涌出，它们用“怨灵尖啸”唱起诡异的歌谣，歌颂“死神”、赞美“冥界”、描绘“死亡”，瞬间淹没原本连靠近都会被湮灭的“蒸汽与机械之神”，快速消减祂的生命值。
明亮暖白的数字100很快变成不够健康的橘红，然后进一步滑落至危险的血色，最终稳稳固定在数字1。
不管亡灵浪潮如何卖力也无法将其归0，从而获得这局游戏的胜利。
发生相同状况的还有8个“罗塞尔”。
无法死亡的它们终结了亚瑟的无限攻击连锁。
似乎对这种变化并不意外，终于从欢乐中缓过来的亚瑟擦去眼角的泪水，随手放置两张陷阱牌结束回合，嘿嘿笑着说道：
“看，论作弊，你也不差~”
这句话等于是承认他作弊，可“蒸汽与机械之神”没什么反应。
和直接开挂印卡的亚瑟不同，祂作弊的方式是在现有规则里玩精细操作。
关键就是《全能者装甲》这张牌。
《全能者装甲》让随从能使用22条非凡途径不包括唯一性的力量，而《全知者的祝福》能让随从使用对应“智慧之神”、“原初魔女”、“隐匿贤者”和“死神”的神灵武装时打破唯一性这个限制。
这两张牌的效果被游戏承认了。
于是，“蒸汽与机械之神”多出一个完全受祂掌控的另类牌库，其中对应“智慧之神”、“原初魔女”、“隐匿贤者”和“死神”的效果达到最大。
第一回合，“喊啥来啥之术”和“现场印卡”打成了平手。
之前将生命值降为1免疫死亡，依靠的就是“死神武装”。
每件神灵武装都有对应的效果。
“死神武装”的效果是：每积累9次死亡就可以使用一次“死亡收割”，30概率将目标生命强制降低为1点，一回合后恢复。
这是一个攻击技，也是一个防御技。
在己方回合可以配合其他随从消灭敌方目标，在对方回合可以对自己使用避免死亡，泛用性和效果简直强到离谱。
但比离谱，还是亚瑟的“现场印卡”更离谱。
他不止是能“现场印卡”，还开着透视挂能看到对面的手牌。
《俯视世界的眼》这张牌注视着的是一切，可不只是随从，还包括玩家。
“蒸汽与机械之神”第一回合不打出“不可思议的锻造”组合，亚瑟就基本猜出祂想做什么，后续看似凶猛的攻势其实是在给机会。
能活，让祂完成所谓的最后一次“锻造”也无所谓。
活不了，自然就没有后续。
轮到自己的回合，“蒸汽与机械之神”抽出一张牌。
已经收集到足够多数据的祂没有急着打牌，而是抬起头看向星界更高处，看向将地球对应星界区域和完整星界、以及整个宇宙分割开的“原初屏障”，看向这道透明的、多有裂纹的屏障外那一个个无法具体描述的恐怖影子。
看上去，祂们正望向这边。
能感觉到明显的急迫情绪，似乎想要突破神国的阻隔确认这里的情况。
祂们就是末日的源头。
被称为旧日、外神、序列之上的存在。
看着这些比起过往显得异常乖巧的灾难源头，“蒸汽与机械之神”一边倾听一道道祈祷了解现实中正在发生的事情，一边把卡牌放入手牌，并拿出《禁忌知识》和《不可思议的锻造》这两张牌，闲聊般说道：
“过往遇到这种混乱时刻，祂们必定抓住机会不断对‘原初屏障’发起冲击，尝试将更多力量送进来，可这次没有，好安静啊，安静的我有点不习惯。
“能为我解惑吗？”
没想到祂会突然问这个，看着祂手中那两张牌的亚瑟轻声说道：
“当然是怕我发疯乱吃东西，叫醒那个不该醒的家伙喽，你不是正要做么？”
同样不意外亚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蒸汽与机械之神”点点头，先打出《禁忌知识》装备给“罗塞尔”，淡淡说道：
“对，我想试试……”
当穿戴“全能者装甲”的“罗塞尔”开始解体，变成文字和符号这类信息载体时，“蒸汽与机械之神”打出了“不可思议的锻造”组合的最后一张。
就在这一刻。
光！
照亮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