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 过过招
只是这人平素低调,很多人也找不到他。
没想到却是早早的就来了长恒了。
容兮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只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就让秦琅下去。
再端起茶杯喝了茶没有几口,某只不安分的大狗就凑上来,抬手碰了碰她的指尖。
一人手指火热,一人指尖微凉。
碰在一起,彼此之间让人舒服的温度让两人都是眯了眯眼眸。
“做什么?”
容兮没动,还端着那茶杯,扫了这家伙一眼。
“您是什么意思?也给臣透个底?”
楼星散勾了勾唇,笑着凑的近了些。
他楼安之可以算是真正的天子近臣了。
就连陛下胸口的穴位,他都每隔几日好好的给陛下按摩过了。
此刻凑近,容兮都已经熟悉了他的气息,也不觉得不适。
“能有什么想法?”
容兮语气淡淡的,带着强势和凉薄,好似对自己的身体也提不起太多的心思来。
“楼安之,能为朕诊治的,太医院只有三人。”
这个意思楼星散自然懂。
容兮没有再培养在御医之中的心腹,自然也信不过来自民间的大夫。
即便是对方有着什么美名也好,有着什么声望也罢。
对于容兮来说,需要考虑顾忌的事情太多。
她不会把这个当成一个选项。
至少现在不能。
楼星散没说话,只盯着容兮看个不停,片刻扯动了一下唇角。
“您总是这样。”
他说话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仔细听来,有些憋气。
“什么事情都放在您自己身体前面。”
大狗子生气了。
容兮若有所查的看向对方。
楼星散唇角还笑着。
但眼底看着有些冷淡委屈。
容兮放下茶杯,低声也气乐了,“老子不看大夫,你倒是生气。”
一天天的,这傻狗怎么操心的这么多?
被容兮冷不丁的一句老子给镇住了。
平时在军中张口一个老子闭口一个老子的楼星散憋了憋,最后也没憋出一句话来。
谁叫天大地大,眼前这位爷最大呢?
楼星散从一开始的似懂非懂,到后来才彻底懂了。
不管到底是男是女,能征服他的,向来就只有容兮这样的灵魂。
让他扎心挠肺,就算是碰得到吃不着,也每天巴巴的跟在她身边给自己找罪受。
“朕又不是普通的病。”
宫内的御医自然能对症下药。
只是需要慢慢调理,换做是谁来都一样。
“你这是关心则乱。”
容兮伸手拉了拉他有些凌乱的衣领。
楼星散抬手捉住容兮伸过来的那只手。
他抬眼看向容兮。
“是,臣是关心则乱。”
“臣希望陛下,长命百岁,臣身子好,怎么也能活个一百一十岁,为陛下守十年——”
本来怔愣一瞬的容兮:……
这是说到哪跟哪里了??
容兮呵笑了一声,抬脚踹他。
“你倒是挺不要脸。”
楼星散挨了一脚。
不以为然。
“喜欢陛下,臣觉得这不能要脸。”
容兮被他彻底给气乐了。
“陛下,快要去锦荣行宫了,臣府上的花开的好,您什么时候,再去臣府上看看?”
在皇宫里,到底是不方便,到处都是宫人。
他想要爬床都要小心翼翼的爬,生怕被别人发现了。
“有朕御花园的花美?有朕天下江山的花美?”
也敢拿出来炫。
楼星散:“这当然没有,但陛下在一处待着久了,总想着陛下能活动活动。”
容兮看着他,哼了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就他满肚子歪理。
——
于是,下午帝皇与荣安王街上巡视,最后天晚,直接宿在了荣安王府。
楼正立着急忙慌的让人准备着,还要面对各位臣子的问候,对陛下的关心。
这一个两个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谁能想到呢,一年多前,还是落魄的荣安王府,紧紧一年的时间,就成了陛下身边最受宠的,还三番两次的宿在荣安王府。
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
楼正立自然知道,心中喜滋滋的,又不免担心楼星散那那个混不吝的再不小心气着陛下。
而从各个地方来的问候之中,秦琅的就显得格外的急切。
其中关心之言满溢,不愧是大魏第一公子,素有朗月之美名的朗月公子。
楼星散正被楼正立耳提面命,有些懒洋洋的看了一眼楼正立递过来的帖子。
他不动声色的扯动了一下唇角,看着上面关切的话语。
你别说,这格外有文化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你且把这些都送到陛下跟前去,也当是让陛下多注意身体。”
楼正立站着身子,倍儿精神的样子,抬手在自己这个孙子肩膀上拍了拍。
“还有,既然谈谦神医都已经到了长恒,做臣子的,也该是向秦大人一般,多注意着些这方面的事情,过两日,我去打听打听这位谈大夫的消息——”
楼星散扯了扯唇角,笑容不到眼底。
“不过之前听说,秦大人还与陛下以往见过?你现在虽然是天子近臣,却也不能骄纵蛮横,引得陛下身边良臣离心——”
楼星散更说不出话来了,看着眼前的楼正立,顿了片刻,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您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楼正立:?
“您说的我跟争宠的妖妃似得。”
“就你,还能当妖妃?”
楼正立先是反驳。
楼星散懒得回话,摆了摆手,揣着这些东西往自己那小屋走。
出了房间,低头看着手中这些东西,他掀了掀唇角。
根本也没有往容兮身边送的意思,将这些东西搁在了桌子上,他闪身进了屋。
屋内,宫内带来的熏香气息淡淡的充斥楼星散的地盘。
周围还染着些许的药香味。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去,抬眼就看见容兮没束发,坐在床边,眼前放了个木盒子。
那木盒子被掀开,里面的东西被容兮一样一样拿出来把玩观看。
楼星散看清楚那个木盒子是什么,头皮一阵发麻。
“陛下——”
“楼安之——”
容兮低头看着这小木箱之中的东西,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要说什么才好。
她丢失的白玉杯,好似是之前从他衣服上割下来被她当成坐垫的一角,还有各种各样的玛瑙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