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淫/骨生邪骨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安笛,除了这副皮囊,丝毫找不到她曾经的影子。
那个桀骜的,有点朋克风的女孩,变成了一个浑身冒黑气的怪物,看我们的眼神带着陌生和杀意。
她身体丝毫没动,但身后的那些黑气,却越来越扭曲。
我感觉不对劲,警觉地看向洞穴四周,黑暗中什么都没有出现,也没有发生任何异常,难道我猜错了?
我的目光重新回到安笛身上,满是疑问和警惕,这时,一阵阵阴冷扫过,我闻到了一股很淡的脂粉味,这味道一出现,我的身上就会有那种轻微的酥酥麻麻感应。
我顿时警铃大作,心中有数是安笛在搞鬼!
虽然我跟她还没正式地交手,但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的那股子邪性。
正如我刚才所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真正高级的斗法,不是电影里的打打杀杀,也用不上上香、掐诀、念咒,是通过“形触”,厉害一点的,是“气触”,最高级的就是“意触”了。
而刚才他们的对决,只是在进行“形触”上的较量,是相互打探的环节。
很明显,安笛败下了阵来,她没有探到江念的虚实,却被江念强大的力量震到吐血。
高下在这一刻便分了出来!
但安笛却丝毫不认命,反而变本加厉地进行到了“气触”,即用身上的邪气,在对我们进行着攻击。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的附体,周围也没有出现阴兵和护法,就连五猖兵马都没有,全靠身体里的那根邪骨在作法。
正所谓,骨有正骨、反骨、邪骨、倒骨、怪骨、凡骨、妖骨、贱骨、淫/骨之分。
安笛身上的那根邪骨,是通过淫/骨练出来的,当初紫荆酒店里的色鬼,都被她用特殊的邪法吃进了肚子里,修炼出了身上的淫/骨。
单单只是淫/骨,并不能对我和江念造成什么,只是说,世间那些好色之徒要倒霉了。
所以,殷洛才会将她放在这八龙抬棺的极阴之地,利用墓地的风水局,把淫/骨变成了邪骨。
我一边嗅着她身上散发的邪香,一边听着江念低沉的解说,身体突然有点难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作冷作寒的,脑子也晕晕乎乎,好像正在发烧。
江念知道我着了安笛的道儿,往我的夔龙沁玉镯中注入了一道金光,我的身体慢慢地就热了起来,但那翻江倒海的感觉依旧存在,我张开嘴干呕了几下。
用了很强的意念,才将那强烈的恶心压了下去。
这时,我终于明白,只注重“术”的修炼,是有多吃亏了。
在修行的道路上,有两种修炼法,一种就是我这类,以法门术法为主,注重于外炼,依靠仙家保命的“术法”修炼。
另一种,就是江念这类,重视内修,以炁为主的修行方法,能跟宇宙、自然、阴阳互通。
在平时的小打小闹里,术法的花里胡哨,让我觉得很神奇,但真正遇到高手,我就不行了,还没出手身体就被对方的炁所影响,根本无法动手。
反观江念就没那么弱鸡了,他跟个没事人似的,用自身强大的炁保护着我,还要分身去对付安笛。
安笛的黑气很快被他所压制,她气得嘶吼一声,冰冷的眼神恨不得生吞了我们,可嘴角却挂着一副很诡异的笑,伴随咯咯的笑声,在洞壁上来回地回荡……
不知怎么回事,洞穴里突然起风了,周围的碎石头被卷入了风里,铺天盖地地朝我们砸来。
这风越来越大,在洞穴里形成了一股龙卷风,狂风呼啸、碎石乱舞,我难受得浑身发颤,要不是江念变换出了一道结界,我早就被石头砸成了蜂窝煤。
起风、怪笑、砸石头……这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我正纳闷,江念就像听到了我的心声,开口说道:“是风生兽……”
之前为了留下林萧那条命,给我们做内线,江念把风生兽还给了殷洛。
当初我就说过,放走风生兽,无异于放虎归山。
虽然那只是一具妖尸,但殷洛还是成功地复活了它!
如今就附在安笛的身上!
安笛的身上不止有淫/骨和邪骨,居然还有风生兽。
我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邪法,竟然让风生兽在安笛的身上复活。
我只看到,安笛的脸已经彻底变形,恐怖狰狞地皱成一团,发出的尖锐笑声,刺得我头皮发麻。
我很想叫她住嘴,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邪骨的邪香影响了我的身体,把我变成了一只软脚虾。
江念不仅要单手扶着我,还要对付着风生兽,见状,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用尽全力地开口道:“江念,你放开我吧!”
殷洛的目的是我,我现在这副软绵绵的样子,除了拖累江念,没有任何用处。
江念却始终没有松开手,只是皱着眉对我说:“先封窍!”
封窍就是把身上所有重要的窍门都封起来。
人为什么会被阴邪附体,会被仙家上身,就跟身上的窍有关。
窍不通,仙家就没法上身,所以仙家要附体,首先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给出马弟子通窍。
通窍是非常痛苦的一件事,对有些人等同于碎骨重组,但我不一样,我天生身上的窍门就是通畅的,因为太过通畅,当初徐小薇这些鬼魂,才能轻而易举地附我的身。
如今,我的身体难受,动不起来,就跟这阴气在夺窍有关。
不等我多想,江念伸出手指,在我浑身各处都点了几下,我顿时就感觉那些被他碰过的地方突突跳了起来,好像有一股气在用力冲着,有点酸胀感。
先前还瘫软无力的手逐渐恢复了力气,身体各处都弹跳起来,看来是封窍起作用了!
江念目光阴冷地盯着安笛,朝我问道:“你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正要开口,江念就问道:“之前教过你的挂相点穴法,还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了!
这是一种不需要靠近别人,利用特殊咒法隔空点穴的法术,当时耳朵是听懂,但从没实践过。
好好的,他怎么提起了挂相点穴法?
我狐疑地看着他,突然间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