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剥皮吊在了村口
说完我就后悔了,好像我多不待见她似的。
果然,姥姥的笑脸僵住,触及的额目光,感觉不到任何温度,甚至……还有点凉。
我以为姥姥生气了,赶紧解释:“对不起姥姥,我不是那个意思……”
姥姥悲伤地叹着气:“小然,你不该回来的……”
我的大脑还停留在说错话的尴尬中,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姥姥,你什么意思?”
难道她不欢迎我回来?还是说,她知道这儿有危险?
姥姥看向江念,似得到了他的示意,长长地唉了一声:“阿娟好不容易才逃离这里,你为什么要回来……”
她抹着眼泪,语气中藏不住地哀叹着,反反复复念叨着。
我意识到她的反应不太正常:“姥姥,到底怎么回事?我妈为什么要逃离南丰村?为什么那么的……”恨他们?
我忍住没说出那三个字。
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相信,这世上没有平白无故的恨,老妈之所以憎恨娘家,肯定是他们做了对不起我妈的事。
想起当年,姥姥浑浊的眼里变得晦暗无光:“这件事……得从那个姓殷的人说起……”
殷?
我打了个激灵,直觉告诉我,她说的那个人就是阴桃花!
“几十年前……那时候我还没出生,你太姥姥还是姑娘的时候,南丰村里来了一个姓殷的少年,具体叫什么,他们也不知道,只是叫他殷小子。”
殷小子长得很帅气,身材高大,剑眉星目的,村子里很多姑娘都喜欢,就把他留在村子里。
“一开始,大家都在打他的主意,知道他无父无母,也没有任何亲人,就想招为上门女婿,但是这个姓殷的小子谁也看不上,也不靠任何人,整天就往山里跑。”
那时候的山不像现在,山里到处都是野兽,还出现过黑熊和老虎,一般的猎手都不敢随便进山。
殷小子却每次都能平安无事地出来,背着一麻袋的东西进城里去卖,很快就赚到了很多钱,在村里修了宅子,还是那种三进三出的大宅院。
南丰村虽然是鱼米之乡,比其他村子富足,但也没见过那么气派的房子,里面一夜之间就出现了很多人,有管家,有家丁,有婢女……少说也有百十来口人。
“按理说,百十来口人进村,村里人不可能不知道,但那晚很怪,村里的狗都夹着尾巴缩了起来,一声都没有叫,村里的鸡鸭鹅也是,呆呆地站在圈里,像被人点了穴,直到天亮才动弹。”
村里人都说,殷小子来历不明,身上还特别邪性,之前想把闺女嫁给他的,想把他招为赘婿的,都打消了念头,除了我家老祖。
我家老祖是个赌徒,特别缺钱,看到殷小子那么有钱,就想把女儿嫁过去,或者卖进去,当个奴婢也好。
老祖上门去找殷小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来时人就有点疯了,别人问他什么他都不知道,也不会说话。
所以我太姥姥才能随着心意,嫁给了我太姥爷。
“你老祖疯了没多久,又有个外乡人找来了,姓肖,叫什么……我不记得了,也是个年轻人。”
姓肖,年轻人……不会是邱淑华的丈夫、红门公馆的少主肖楠吧?
我正想着,门外咣当一声,有人碰倒了东西。
我紧张地向外看去,江念却朝我摇摇头,投来一记没事的眼神。
我颤抖着问:“他是一个人?”
“嗯,一个人!”姥姥斩钉截铁地回我。
这倒让我颇为意外,肖楠当初那么爱林舒曼,没想到为了家仇,竟然舍得撇下她。
姥姥缓了缓神,接着说道:“这个姓肖的是追着殷小子来的,他找到了村长和族长,告诉他们殷小子不是人,是个邪祟,他留在这里,会把大家都害死的!”
那段时间,村子里虽然没死人,但也是发生了诸多怪事。
想到殷家一夜之间冒出了百十口人,当天晚上,村里的牲畜反应太过异常,确实很瘆人。
特别是我老祖,进了殷家后,出来就失魂落魄疯了,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当时,这个姓肖的说,他认识一个高人,可以请蛇仙制住殷小子,需要全村人配合,村长和族长想了一夜,最终答应了!”
“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殷家一夜之间全死了,死的人太多,埋了一整个后山,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家族墓地。”
殷家人埋得比较草率,除了殷小子,其他人无名无姓,也不知道怎么立碑。
姥姥自顾自说着,我脑海中浮现出了“父亲”领我上山的那一幕。
杂草丛生的墓园里,到处都是隆起的土包,只有阴桃花的墓立了一块石碑。
原来,并不是阴桃花的名字糊了,而是村民们不知道他的名字。
“后来呢,那个姓肖的去哪儿了?”我替邱淑华问道。
姥姥摇摇头:“不知道,应该是走了吧……”
那时,人们都关注着殷家,殷家人一死,大家就冲进了殷家,把里面的东西拿了。
金银财宝、家具、古董字画……就连锅碗瓢盆、墙上的青石砖和梁木都被人给扒光。
那个年代兵荒马乱,反正殷小子是个孤家寡人,殷家人也死光了,根本没人追究殷家的事。
“全村人都拿到了好处,就在大家觉得相安无事的时候,蛇仙找来了!”
它赖在南丰村不走了,想要人们修庙祭拜,供奉香火。
等蛇仙庙建好,蛇仙开始变本加厉,要村里进贡少女,不答应就要死人!
想起那段黑暗的时光,姥姥就摇头:“那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害怕生闺女,生了也早早就让闺女定亲嫁人,生怕被蛇仙娶走。”
我太姥姥也一样,生下我姥姥后,就忙着定了亲家。
但我姥姥赶上了政策,成年后才嫁的人,倒也相安无事。
后来,经历过那个时代,蛇仙庙被砸了,带头砸庙的就是我姥爷!
当晚,我姥爷就浑身骨头尽碎,被人剥了皮吊在村口。
我姥姥还来不及伤心,我小舅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