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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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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港口黑手党中向来容不下眼泪。

    没有人有感伤亦或者悔过的时间。

    而哭泣也向来被认作是软弱无力的象征。

    因此,神子户也很少见到他人的泪水。

    不过当这种事情发生在狗卷棘身上时……

    好像并不显得讨厌。

    甚至还有点惹人怜爱。

    神子户托着腮,看着狗卷棘不断抹泪的动作,从手包里翻出了一条手帕。

    她捏着狗卷棘的下巴,轻拭去他脸上的泪痕。

    “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神子户愈发无可奈何。

    “已经没事了哦?”

    见狗卷棘始终止不住泪意,她叹了口气,摸出手机,给就在附近的蓼丸绫发了消息。

    在面对真人之前,神子户就联系过五条悟,只是对方现在人在北海道,明显赶不过来。

    然而东京咒高里的那些辅助监督的联系方式她也没有。

    因此只能通过她自己的途径把这两个小孩带回去了。

    催促完蓼丸绫,神子户再次将注意力放回狗卷棘身上。

    她第一次如此纠结。

    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她自认向来最为能说会道。

    只要她愿意,绝不会有人因为她说出的话而生气。

    可现在也只不过是个连小男孩都哄不了的笨蛋。

    不管她说什么,狗卷棘此刻大概都不会释怀。

    且不提刚才和真人相关的事情,仅仅是在喜欢的人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都足以让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深感自尊心受创了。

    可是……

    真可爱啊……

    神子户只觉得心都要被泡软了。

    就像是掰开揉碎又泡进牛奶里的小饼干一样,带着饱满的柔软。

    着实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神子户半是惆怅,半是好笑地安慰着他。

    可她说话的声音越是温柔,狗卷棘的眼泪反而落得更凶。

    他越是想要停下来,身体却越像是和他作对一样,不听使唤。

    一开始是因为深深感受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才会忍不住直接在神子户面前哭出来。

    而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呢?

    狗卷棘想不明白。

    自己究竟是为什么哭得停不下来。

    但是如此温柔的神子户小姐实在难得一见。

    就连他还在横滨的时候,都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更不用说回到东京之后了。

    会让她失望吗?

    明明是他执意要阻止咒灵行凶的,最后却终究还是麻烦神子户小姐救他于水火。

    太差劲了。

    就应该一开始对她说【“你先逃走。”】的。

    那样就不会让她落到和那么危险的咒灵谈判的境地了。

    更不用说,那个咒灵……还对她做了那么冒犯的事情。

    狗卷棘用力地抹掉眼角的泪水,齿关紧紧地咬合在一起。

    仿佛咬着的不是自己的牙,而是真人身上的肉。

    愤怒与不甘烧灼着狗卷棘的心脏,久久不能平息。

    只是声带受损严重,此时的他甚至连哭都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姗姗来迟的蓼丸绫才走进电影院。

    她甩着钥匙扣,单手插兜,站在影厅门口四处张望着。

    “人呢?”她挑眉问道,“把我火急火燎地喊过来,你人跑哪去了?”

    只见在众多座椅中间,突兀地伸出了一只手。

    那只手上戴着一枚蓼丸绫十分眼熟的手表。

    手表精致到了一眼就能认出主人是谁的程度。

    “你怎么坐在……”

    蓼丸绫走到近前,话才说了半截便发现了坐在地上的两个人。

    她哽了一瞬,随即看向明显受伤的狗卷棘。

    “他怎么了?”

    神子户拿着手帕,摊开手:“哭了啊,这还看不出来吗?”

    “我当然知道他在哭。”蓼丸绫蹲下来,平视着狗卷棘。

    她也不在乎对方所谓的自尊心,只是很平静地看着他。

    要想提供适当的治疗,就必须要检查下这个人类的伤势。

    根据伤势轻重,她需要选择的方式也不尽相同。

    可对方这么抽噎下去,她要怎么查验伤情?

    蓼丸绫不住地打量着,忽然注意到少年唇上突兀的唇彩。

    她又向着神子户投来审视的目光。

    不过两秒,她便问道:“你把人家亲哭了?”

    “这……”

    神子户刚要反驳,转念一想,却又无话可说。

    “也差不太多吧……”

    虽说本来是想要安慰他的,可谁能知道亲完之后,这小孩居然哭得更凶了?

    就算一开始心是好的,但结果如此,她又能有什么话可说?

    这也是她第一次把人亲哭呢……

    叹了口气,神子户继续托着下巴,只头向蓼丸绫的方向歪了歪。

    她喃喃道:“但是那又怎么样嘛……是不够可爱,还是不够可怜?”

    等以后要是有机会了,她甚至想要再弄哭他一次。

    那双紫丁香,湿漉漉又圆溜溜的,比起被欺负狠了的小奶狗也不遑多让。

    而少年此刻也蜷缩着手脚,试图挡住自己带着泪水的脸。

    再加上他因战斗而微微杂乱的头发。

    简直就是一个刚出生的小毛团子。

    其实没那么喜欢犬科动物的。

    神子户把手帕团成一团,双唇微抿。

    但是现在看来,家里要是养一只小狗好像也不错。

    对神子户心里的百转千回浑然不知,蓼丸绫只想赶紧解决完神子户的委托,回去继续她自己的事情。

    她站起身,拍了拍手:“你弄哭的你赶紧哄。患者还在哭的话,你要我怎么检查?”

    “你来之前,我哄了好久都没哄好。”神子户无奈,“怎么可能一下就哄好了?”

    蓼丸绫才不信这个。

    这世界上还能有神子户哄不好的人?

    更不用说这小孩还喜欢她,难道不应该一哄就好吗?

    蓼丸绫双手抱胸,直接道:“随便你用什么办法说什么话,反正赶紧让他停下来。我赶时间,今天必定要从那只母狐狸手里把夏羽抢过来。”

    神子户这才知道蓼丸绫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心知好友总有那么几件事不能被别人打扰,她只好活动了下肩颈。

    “什么办法都行?”她再一次确认道,“只要他停下来就可以,对吧?”

    “是,尽快。”蓼丸绫冷着一张脸,语气充满不容置疑。

    “好吧。”

    其实还有那么一点点想让对方哭个痛快的想法的。

    反正越哄哭得越厉害,不是吗?

    不如干脆就不哄了,等到结束就好了嘛。

    但绫和绀还有夏羽之间的事情,她实在不想掺和进去。

    所以……那就这样吧。

    神子户捏住衬衫的纽扣,只一别便接连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

    衬衫领口大敞着,露出大半片胸脯。

    即便没有穿着塑形内衣,它的形状也能叫人一眼看出这份柔软的饱满。

    一边整理着衣领,神子户一边慢条斯理地跪坐到狗卷棘正对面。

    她漫不经心地叫了声狗卷棘的名字。

    “棘,坐起来。”

    纵使仍然在止不住地抽噎,狗卷棘也乖乖地从抱膝坐的姿势转为了跪坐。

    只是他不愿自己哭泣时的模样叫第二个人碰见。

    他便一直低着头,借由刘海遮挡住视线。

    狗卷棘看到一双熟悉的手出现在自己面前。

    那是自己在上课走神时,用目光描摹过不知多少遍的流畅曲线。

    它最终穿过间隔的空气和头发,落在他的脑后。

    狗卷棘不明就里。

    随即,他又被放在后脑处的那只手半托半按着,向神子户的方向趴了过去。

    少年只来得及看清眼前一晃而过的莹白。

    哭得太久而有些缺氧的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他便沉进了一片温暖的黑暗中。

    耳侧听到的,是神子户规律又安稳的心跳声。

    鼻尖嗅到的,是和神子户常用的香水相近又隐约有些不同的暗香。

    那么脸侧正贴着的……

    狗卷棘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因为疲惫而进入梦境了。

    头脑似乎也在这份相距不过咫尺的温软中变得昏沉。

    不管是自责、内疚,亦或者是愤怒、不甘,尽数被消解得一干二净。

    他腾不出哪怕一丁点的脑容量来思考。

    也无法说出任何推拒的话。

    神子户小姐应该不是第一次这么做。

    毕竟她如此坦然又熟练。

    狗卷棘也不愿去想上一个被她这样对待的男人是不是太宰治。

    他只知道,现在被她允许,能够埋在她胸前的是自己。

    比想象的还要柔软,比梦境中还要温暖。

    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真切。

    连窒息感都足以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失去了思考能力,狗卷棘晕晕乎乎地被神子户再次扶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停止的抽噎,更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此刻,灵魂和身体仿佛是抽离的。

    没有灵魂的身体和木偶也没什么差别。

    下巴被蓼丸绫捏着,狗卷棘听话又乖巧地无声“啊——”着。

    在蓼丸绫专心用蛛丝修补着声带时,他也只听得见神子户翻动手包的声音。

    脱离了身体的狗卷棘的灵魂,不由自主地注视着神子户的一举一动。

    看她从手包里找出湿纸巾,撕开后擦掉自己刚才蹭上去的泪水。

    看她用提前准备好的袋子打包好垃圾。

    看她低着眉眼,四根手指一推一扭便重新扣好所有纽扣。

    而收拾好手包的神子户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同蓼丸绫交流着什么。

    为什么能够这么平静地做出那些举动?

    狗卷棘非常不能理解。

    或许注意到了狗卷棘的视线,神子户抽空抬头对他微微一笑:“嗯?”

    随即她便猜到了狗卷棘的问题。

    “因为清楚地知道自己漂白的唯一机会就是四年前,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神子户也不看蓼丸绫,只是随意地冲她挥手道别。

    “所以在纠结了很久之后,觉得还不如就安心地做点黑手党能做的事。”

    嗯?啊?哈?

    这番话听得狗卷棘一头雾水。

    他不理解这和他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但神子户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她只是再次翻出薄荷烟,夹在手指间。

    点了点已经在地上躺了很久的虎杖悠仁,神子户说道:“背上他,我们该走了。影院这边有你们的人负责。”

    幸好虎杖悠仁身上的幻术还没有消失,匆匆赶来的“窗”也只能看到狗卷棘背着一名少女,跟着神子户一起离开影院。

    “回去之后记得和五条悟说一下,最后的时候,那个叫顺平的小孩追着真人跑出去了。”

    神子户叼住薄荷烟,点燃后浅浅吸了一口。

    “鲑鱼、芥菜、明太子……随便什么,试试看能不能说话。”

    “……鲑鱼?”话一出口,狗卷棘便讶异地瞪大双眼。

    他的反噬居然已经结束了?

    按以往的经验,已经失声的伤势,哪怕有家入小姐的反转术式,也要花上两三天才能痊愈。

    换作蓼丸绫出手,见效居然这么快?

    “不用太惊讶。你现在用的声带实际上只是绫用蛛丝给你临时织的。”

    “等到真正修复好,估计也要两三天。”

    “在这段时间里,你还是可以正常说话的,只是不能常用术式。”

    “……算了,还是不要用为好。”

    神子户带着狗卷棘抄近路走到隐神事务所。

    她指着客厅中的沙发,示意狗卷棘只需要把虎杖悠仁扔上去就够了。

    搞定了虎杖悠仁,神子户站在门口,准备送别狗卷棘。

    她随手一挥,却又问道:“所以你当时在想什么?”

    “总不能一直在想‘神子户小姐为什么这么做’吧?”

    即便背对着神子户,狗卷棘也不可抑止地红了耳朵,迈出门的脚也僵硬地落在地上。

    他想要辩驳,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至少,总不能说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想又什么都想了吧?

    不过神子户也没再追问下去。

    她盯着薄荷烟顶端的袅袅烟气,忽然换了个问题——“你有开心些吗?”

    “鲑鱼。”

    纵使不明白话题怎么会变得这么快,狗卷棘也乖乖做出了真实回答。

    怎么会不开心呢?

    自怨自艾也没有用处,充其量平添许多烦恼。

    而能间接接触到心上人藏在迷雾后的真心,能得到“我在她心里到底在什么位置上?”的答案。

    不管怎么看都要比继续失落下去强上百倍。

    现在不够强,努力变强就是了。

    悲愤和痛苦的唯一正确用处,就在这里。

    只要不断前进,他迟早能够拥有足以保护住所有想要保护的人的力量。

    是吗?“那就好。”

    神子户的眼神晦暗不明。

    正如同薄荷烟上那一丁点几欲熄灭的火星。

    仅是一瞬,神子户伸出手直接掐灭了薄荷烟。

    明知狗卷棘看不见自己此刻的表情,她仍然敛起眼帘,勾出一个温柔的笑。

    “那么,不要和五条悟之外的人提到虎杖悠仁的事情。”神子户顿了顿,“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希望这时的棘不会遇上真人。

    作者有话说:

    我也想……姐姐看看我——我也很需要安慰——而且哄不好!!!

    最后是给自己立了flag的神子户23333

    本来应该昨天更新的,但是痛经杀我otl,等我缓过劲来就已经……懂吧。

    非常抱歉,但我发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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