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议论
网上的人都被震翻了。
有去安若乔主页吃瓜的,甚至都看到了这些被认为是造谣的消息,有相信的,也有不信的。
觉得虽然现在这个社会因为信息比较发达,所以可能出现的奇葩事情被披露出来的多,但是不可能什么事儿都跟安若乔扯上关系吧,一开始是风水大师算命师,现在又是家里闹出来安若乔不是亲生孩子的,什么社会舆论焦点,都跑到安若乔身上去了?
她是社会舆论大合集吗?
网友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部分都觉得是造谣,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而且安若乔不管是风水还是算卦,都准的离谱,按理说就算是算命,也不至于能准成这个样子吧,总是要出现一点误差的,结果安若乔这边什么事儿都没有,说明不论如何,这安若乔的运气绝对不差,说不好都是逆天的程度。
这样的人,你说她身世有问题说她是个孤儿?真的是看不到人家一天到晚的惊天运气了嘛?
不过不少人仔细想想,又觉得这个说法好像不太对劲。
也不对啊。
如果安若乔是孤儿,那么她被一个这么富裕的家庭养大,那说明运气真很好啊!
虽然安如乔在盛老太太口中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但那也是在盛老太太口中是这样,只是跟盛家相比是小门小户的,可是比普通人还是胜过一大截的。
当初安父公司能欠那么多钱,显然也是老板一类的,不然不可能欠那么多钱,所以安若乔的家庭一直以来,应该都是很不错的,至少都是中上。
这么一来,她如果真的是孤儿的话,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至少吃穿住行都不是普通人家能比的,这还不算是有运气?
再者如果安若乔不是孤儿,而是小三的孩子,那么不管是安父的小三的孩子,还是安母的……显然同样也是比跟着小三来的更富裕一点。
总之看起来,无论安若乔的身世究竟如何,她好像都是运气不差的。
这事儿闹到了安家,也有不少安家的朋友打电话过去问,不过安家并没有人接。
安若乔这边,也被媒体给包围了,都想知道第一手消息。
并且这些媒体还都是老熟人,全都是之前采访过安若乔的,大家也都知道安若乔有多么难采访,互相看到对方之后,大家甚至都差不多快认识了,还熟练的打了招呼,眼神交流了一下,都知道对方心里头在想着什么。
安若乔的难采访之处,并不是说她一直躲着媒体,这种躲藏媒体都习惯了,也不在乎多找你一会儿,而且正规的媒体采访,都是可以提前预约的,这些安若乔都可以。
但是最让媒体很难采访的一点,却是安若桥说的那些话。
比如运气啊,猜的,这一类的话,听起来就很像是摆烂的,压根没有一点儿新闻价值,不可能他们过来采访,去写稿子就说安若乔完全是运气太好,用蒙和猜就能解决问题怎么样怎么样,包括之前开飞机劫机事件,安若乔自己开着飞机降落下来了,这么大一个爆点,结果一采访安若乔,所有记者都得捏着鼻子给安若乔口中说的瞎开的圆场,恨不得让她重新说话。
所以采访安若乔的难度,全都在于她说话的内容方面,基本和别的都没啥关系了。
不过虽然安若乔每次采访的回复都比较离谱,可是每一次关于她的新闻却也都很火爆,受到的关注非常多,这也是记者对她又格外热衷的原因。
安若乔一个人,养活了多少媒体人啊,就这些爆点和热点,都够他们多发好几个月的工资了,真的明晃晃的就是一个人代表着一个团队的整体业绩。
所以很多时候安若乔搞事出来,记者本身还是兴奋的凑过来的,就为了拍下关于安若乔的这些异常的事情。
记者这边还在翘首以待着,网上的发酵却越来越严重,就在安若乔被爆料了之后,突然又出现了一些人,或者是自称安若乔小时候的邻居的,或者是自称安若乔以前同学的,都在说着安若乔的家庭情况。
“她如果真不是家里的孩子,估计是她母亲那边的问题,因为她父亲根本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孩子!”
“没想到豪门也有这种腌臜事,感觉安家都不算是豪门,更像是暴发户一类的,都避免不了孩子不是自己的,这年头还能相信谁啊?”
“这消息一出来,安家有人要倒霉了,安若乔的父亲之前古今压根都不知道,被爆料了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想的。”
“绿油油的帽子带了二十多年。”
“都确定真相了吗,就说人家安父被绿了,说不定只是领养的呢?”
“领养也得有领养手续,你看安家有吗,明显就不是。”
“这年头男人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看谁棋高一着了。”
观众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主要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当年的事情知情者估计并不多,现在去找目击者也是如同石沉大海,不过也冒出来一些自称是安若乔身边人的,在那边乱七八糟的说。
这也让正在开会的富太太们中,有人看到了。
本来富太太们还在跟盛老太太磋磨着。
“盛太,知道您不满意着个前儿媳妇,但是这会儿大家不是觉得,虽然盛家这边看不上安若乔,但是这安若乔确实有点能力,毕竟曾经是盛总看上的人,总是有不少有点的,所以想让自家的孩子和对方相处试试,绝对不会突兀的去太过打扰惹人家。”
“最近我家也是太倒霉了,干点什么事儿都倒霉,连老张连着投资了两次都血亏,我是感觉不如找个风水大师看看,现在有安若乔这么现成的,我还犹豫什么呀,直接就找她好了。”
第1章
阳春三月,本是草长莺飞好时节,街头小巷皆有顽童放着纸鸢,有一只破破烂烂的,便飘进了吕侯府中,啪叽一下砸上了他脑门。
风筝滑落,露出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气息的吕侯,他血气上涌的大红脸犹如关公,此时哪管这风筝的来源,也顾不上脸疼,哗啦啦扇着那破烂风筝,嘴上骂骂咧咧的:
“刑部这些个见风使舵的龟儿子又跑太子面前告状,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回头必须找几个混混蒙上面,将几个龟儿子揍上一顿!”
“给我身为太子妃的外甥女儿送点南下土特产,也挨着他们眼了?自个儿没钱没本事给宫里头的娘娘妃子添金带银送东西,就巴巴的寻老子晦气?”
“还臆测我吕大年贪污,老子家财万贯,用得着贪百姓那点鸟钱!”
“是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老爷受委屈了,不过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你将刑部那些人打了,太子知道了,能不记着?”侯夫人忐忑的劝说着,“咱家身份不同,可不能得罪太子殿下,老爷你得分得清主次啊。”
“可太子不知道吕家有钱哇,听完就斥责我一顿,知道是咱家外甥女的未来夫婿,不然说甚也得反驳一顿。”吕大年往外倒着苦水。
“他凭啥骂舅舅你?”觅洛前脚刚踏进侯府,就听见满院里充斥着吕大年的喋喋不休的抱怨。
本来重生回来时就带了一肚子火,这会儿太子的行为正好撞在枪杆子上,她脾性火爆道:“他不知吕家有钱?那他宫内连年来一日比一日富丽堂皇,不是出自吕家,莫非走的还是陛下的私库?”
“舅舅你上书给陛下,叫他主持公道!”
话音一落,除了觅洛,满院子人都脸色尴尬起来。
抱怨归抱怨,吕侯在太子那受点委屈,也就说到说到,总归还是亲家。
可上书陛下……谁敢呐?
大商以武立国,本来就挺可怕的,至如今这一代的皇帝更离谱。
那是直接从自己堂兄手中抢夺了皇位的天字第一号暴君!
据说十年前皇城内血流成河,遍地是上一任皇帝的亲信的尸首和血肉,并且也不知这位当今陛下什么脑回路,夺位后居然还留下了太子等人,依然让人家做太子。
虽然太子的父亲确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如今的陛下砍了太子的父亲,还要让太子日日喊自己爹,这是何等的变态,满京城都闻之色变。
吕侯可不敢自己屁大点事就上书面圣,反正从十年前起,整个吕家的家训第一条已变成了:
能不面圣,尽量不面!
“些许小事,怎可劳烦陛下,”吕大年骇的连连摆手,见一席张扬红裙的觅洛行至眼前,忽又想起什么,顿时瞪大了眼,“洛洛你怎能出宫了?太后等人说你近年即将出阁,不是让你在宫中待嫁吗?”
觅洛叹口气:“别提了!”
说话间,已行至书房。
“快趁热吃了,新出的络子,你这一清早急着从宫里头出来可是有事?”侯夫人带着一脸开心傻笑的表兄走进来,怜爱的给觅洛递上一盏奶香玉络,是羊奶和玉米糖浆混制的络子,学自民间的小食,觅洛虽是宫廷里锦衣玉食长大,可从小到大偏爱吃舅母的这一口粗制吃食。
“舅母真好!”
觅洛高兴地接过茶盏吃喝,匆匆扒了几口才清了清音色,扬眉正色说道:“此地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实际上头两月我去御书房找书,见到了一本说前世今生的书,那日没当回事,可接下来就连做噩梦,直到昨日夜里,我记起了自己前世的所有记忆。”
她笃定道:“再有个一年,陛下会遇刺驾崩,太子即位!”
吕大年讶然,反应极快的小声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不是……这不是……还挺好?”
阴晴不定的陛下驾崩了,太子登基了,那自己这外甥女不就成皇后了?
“洛洛,所以你一年后就能当上皇后了?”他咧着大嘴笑起来,舅母和表兄也是一脸惊喜,为觅洛高兴,“洛洛可要得偿所愿了!”
满屋欣欣向荣,丝毫不为那毫无交集的驾崩陛下伤感,均是一脸祝福。
别说吕侯府上了,就连满朝文武,说不好也都盼着这一天呐!
觅洛却摇摇头,咬了咬牙,恨恨的说;“没有!”
是她太蠢!
本不是精细人,却偏要学朝中仕女矫揉造作,拧巴到不成样子,也难怪不招人喜欢。
觅洛想起前世自己为了讨好太子,专门穿着素衣伤春悲秋的样子就觉得荒谬。
她苦涩的说道:“就像用金钱养不熟食肉的狼一般,我也捂不热太子的心,只因对方从来没将我放在心上,在当今皇帝逝世后的那一年,太子甚至都不再假意逢迎我,而是直接将宫外养的外室接近宫内,封了对方为太子妃。”
“这个竖子!”吕大年两条粗黑的眉毛皱成一团,从一脸震惊转为气急败坏,“那不要脸的外室在何处?我去喊人给她端了!”
吕侯的黑话一套一套的,他人长得壮硕,喊起口号来活像个黑老大,半点没有侯爷的样子。
“舅舅你……这就信了?”觅洛比吕大年还要震惊,她以为还要绞尽脑汁想出一条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可以她生锈的脑瓜,也想不出太可信的说辞,谁知她照实了这么一说,舅舅就信了。
吕大年点头,半点不怀疑她,“你平日里行事虽不大稳重,总风风火火的,却不会骗人。”
舅母点头,表兄一脸傻乎乎的好奇,“洛洛……不哭。”
觅洛满心的火气也消散了一点,伸手摸了摸表兄的头,“我不哭,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我都没哭,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太子的喜爱,他不值当我为他哭。”
她转过头,看向吕大年,眼眸中带着一丝雾气,“那外室先不用管,他太子既有一个外室,舅舅你处理了,他也能有第二个,本身就是他这人有问题,这个太子妃之位,靠蛮力是守不住的。”
吕大年撇了撇嘴,“难怪总是借机发落我,原来根本不想娶洛洛为正妻,我还真当他是顾念着双方是亲家,故意在其他下属面前做出不偏私的表率,这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狗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