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怀疑
另一边,国外奥数队的老师们全都气压极低,不明白为什么刚才安若乔还一副摆烂不在继续抢答的样子,怎么现在又突然厉害起来了,甚至比之前还要厉害。
这个时候,国外奥数队的带队老师们,真的是感觉到了一阵绝望。
因为安若乔之前那个速度,还可能有点说法,毕竟和大卫不相上下,感觉只要大卫思路再快一点,然后抢答再快一点,也并不是不能赢下比赛。
总的来说,之前安若乔的实力和大卫是旗鼓相当的。
但是现在安若乔的速度明显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甚至题目的答对率也是之前的好几倍,甚至就在奥数题目刚刷新出来也没有一分钟,她就已经算出答案了,可是这个时候,其他人甚至也仅仅只是列出了一个方程式。
这太离谱了!
怎么会有人拥有这么强大的思维能力,就算是这个世界上的其他数学天才,也不过如此了吧。
难道安若乔就是这样的天才?
他们不过是来华夏的小学踢个馆子,就一下子遇上一个世界上的顶级天才?运气倒霉到能有这么夸张吗,国外的奥数带队老师实在是想不明白。
大卫那边也是谨慎越来越紧绷,因为到现在为止,安若乔突然开始抢答了之后,接下来的每一道题,他也不过才算出来了个开头,对方就已经抢答出了答案。
对于天才而言,其实强大的自信本身会具有一定的加持能力,但是现在这个自信都快被秒没了,毕竟谁能在一分钟内抢答出奥数题目的人身上,找到自信?
并且对方看起来也才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看着年纪并不大,根本不像是在数学方面进行过多少深造的那种,感觉纯粹就是靠着某种天赋。
之前大卫觉得,对方是能从自己脸上的表情中找到题目的答案,这才背对过身去,可是现在对方明显和他之前的想法不一致了,因为对方抢答的时间,甚至比他算出答案的时间还要早得多,那么显然不会是从自己身上,再偷看到的答案了,那么她又是怎么能抢答的呢?
大卫实在想不通。
不过就在这时,大卫的目光突然一顿,顿时落在了主办方的主持人身上。
也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吐热头皮发麻,全身的热血仿佛都在同一时刻涌入了脑海之中,让他顿时灵光一闪,找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主办方这边是个老牌子机构,国际方面都认证的,虽然在华夏但是系统中也不止有华夏人,总的来说,对于各个国家都基本挺公平的,但是
第1章
阳春三月,本是草长莺飞好时节,街头小巷皆有顽童放着纸鸢,有一只破破烂烂的,便飘进了吕侯府中,啪叽一下砸上了他脑门。
风筝滑落,露出了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爽气息的吕侯,他血气上涌的大红脸犹如关公,此时哪管这风筝的来源,也顾不上脸疼,哗啦啦扇着那破烂风筝,嘴上骂骂咧咧的:
“刑部这些个见风使舵的龟儿子又跑太子面前告状,这口气老子咽不下去,回头必须找几个混混蒙上面,将几个龟儿子揍上一顿!”
“给我身为太子妃的外甥女儿送点南下土特产,也挨着他们眼了?自个儿没钱没本事给宫里头的娘娘妃子添金带银送东西,就巴巴的寻老子晦气?”
“还臆测我吕大年贪污,老子家财万贯,用得着贪百姓那点鸟钱!”
“是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老爷受委屈了,不过一切还得从长计议,你将刑部那些人打了,太子知道了,能不记着?”侯夫人忐忑的劝说着,“咱家身份不同,可不能得罪太子殿下,老爷你得分得清主次啊。”
“可太子不知道吕家有钱哇,听完就斥责我一顿,知道是咱家外甥女的未来夫婿,不然说甚也得反驳一顿。”吕大年往外倒着苦水。
“他凭啥骂舅舅你?”觅洛前脚刚踏进侯府,就听见满院里充斥着吕大年的喋喋不休的抱怨。
本来重生回来时就带了一肚子火,这会儿太子的行为正好撞在枪杆子上,她脾性火爆道:“他不知吕家有钱?那他宫内连年来一日比一日富丽堂皇,不是出自吕家,莫非走的还是陛下的私库?”
“舅舅你上书给陛下,叫他主持公道!”
话音一落,除了觅洛,满院子人都脸色尴尬起来。
抱怨归抱怨,吕侯在太子那受点委屈,也就说到说到,总归还是亲家。
可上书陛下……谁敢呐?
大商以武立国,本来就挺可怕的,至如今这一代的皇帝更离谱。
那是直接从自己堂兄手中抢夺了皇位的天字第一号暴君!
据说十年前皇城内血流成河,遍地是上一任皇帝的亲信的尸首和血肉,并且也不知这位当今陛下什么脑回路,夺位后居然还留下了太子等人,依然让人家做太子。
虽然太子的父亲确实也不是什么好鸟,但如今的陛下砍了太子的父亲,还要让太子日日喊自己爹,这是何等的变态,满京城都闻之色变。
吕侯可不敢自己屁大点事就上书面圣,反正从十年前起,整个吕家的家训第一条已变成了:
能不面圣,尽量不面!
“些许小事,怎可劳烦陛下,”吕大年骇的连连摆手,见一席张扬红裙的觅洛行至眼前,忽又想起什么,顿时瞪大了眼,“洛洛你怎能出宫了?太后等人说你近年即将出阁,不是让你在宫中待嫁吗?”
觅洛叹口气:“别提了!”
说话间,已行至书房。
“快趁热吃了,新出的络子,你这一清早急着从宫里头出来可是有事?”侯夫人带着一脸开心傻笑的表兄走进来,怜爱的给觅洛递上一盏奶香玉络,是羊奶和玉米糖浆混制的络子,学自民间的小食,觅洛虽是宫廷里锦衣玉食长大,可从小到大偏爱吃舅母的这一口粗制吃食。
“舅母真好!”
觅洛高兴地接过茶盏吃喝,匆匆扒了几口才清了清音色,扬眉正色说道:“此地没有外人,我就直说了,实际上头两月我去御书房找书,见到了一本说前世今生的书,那日没当回事,可接下来就连做噩梦,直到昨日夜里,我记起了自己前世的所有记忆。”
她笃定道:“再有个一年,陛下会遇刺驾崩,太子即位!”
吕大年讶然,反应极快的小声说了句大逆不道的话:“这不是……这不是……还挺好?”
阴晴不定的陛下驾崩了,太子登基了,那自己这外甥女不就成皇后了?
“洛洛,所以你一年后就能当上皇后了?”他咧着大嘴笑起来,舅母和表兄也是一脸惊喜,为觅洛高兴,“洛洛可要得偿所愿了!”
满屋欣欣向荣,丝毫不为那毫无交集的驾崩陛下伤感,均是一脸祝福。
别说吕侯府上了,就连满朝文武,说不好也都盼着这一天呐!
觅洛却摇摇头,咬了咬牙,恨恨的说;“没有!”
是她太蠢!
本不是精细人,却偏要学朝中仕女矫揉造作,拧巴到不成样子,也难怪不招人喜欢。
觅洛想起前世自己为了讨好太子,专门穿着素衣伤春悲秋的样子就觉得荒谬。
她苦涩的说道:“就像用金钱养不熟食肉的狼一般,我也捂不热太子的心,只因对方从来没将我放在心上,在当今皇帝逝世后的那一年,太子甚至都不再假意逢迎我,而是直接将宫外养的外室接近宫内,封了对方为太子妃。”
“这个竖子!”吕大年两条粗黑的眉毛皱成一团,从一脸震惊转为气急败坏,“那不要脸的外室在何处?我去喊人给她端了!”
吕侯的黑话一套一套的,他人长得壮硕,喊起口号来活像个黑老大,半点没有侯爷的样子。
“舅舅你……这就信了?”觅洛比吕大年还要震惊,她以为还要绞尽脑汁想出一条更有说服力的理由,可以她生锈的脑瓜,也想不出太可信的说辞,谁知她照实了这么一说,舅舅就信了。
吕大年点头,半点不怀疑她,“你平日里行事虽不大稳重,总风风火火的,却不会骗人。”
舅母点头,表兄一脸傻乎乎的好奇,“洛洛……不哭。”
觅洛满心的火气也消散了一点,伸手摸了摸表兄的头,“我不哭,小时候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我都没哭,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个太子的喜爱,他不值当我为他哭。”
她转过头,看向吕大年,眼眸中带着一丝雾气,“那外室先不用管,他太子既有一个外室,舅舅你处理了,他也能有第二个,本身就是他这人有问题,这个太子妃之位,靠蛮力是守不住的。”
吕大年撇了撇嘴,“难怪总是借机发落我,原来根本不想娶洛洛为正妻,我还真当他是顾念着双方是亲家,故意在其他下属面前做出不偏私的表率,这个披着人皮不干人事的狗玩意!”
这回吕侯总算找到机会把一直看不顺眼的太子也臭骂一顿,他本就是市井中的商户出身,祖上行商发了财,后来又出了个嫁入官宦之家的妹妹,才有了侯府今日的位置。
妹妹去世之后,他平日里最是心疼妹妹的这个遗腹子觅洛,如今听闻觅洛说起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悲剧,顿时对太子的怨念更上一层楼。
“我今日来是想,想问一问大家的意见,以我现在的境况,该以什么方式与太子退婚?”觅洛昨夜就苦思冥想了一晚,可她知识储备实在太低,太后等人从不曾好好教导她,只去教她怎么听太子的话了。
可听来听去,太子登基后第一个发落的也是她。
她仍记得太子外室入宫时,自己冲散了迎亲的队伍,才看清那女子肚腹部已有身孕,是早与太子有了苟且,两人不顾廉耻无媒苟合,被自己撞破了之后,还暗中报复。
后来自己被毒害时,还曾在侧厅听到这两道的声音,那碗毒汤,除去太后等人,显然也有太子的手笔。
“退婚?洛洛你如今不喜欢太子了?”舅母乍一听闻,有些站不住脚,她一向小心谨慎惯了,苦口婆心的劝道:“从未听说过向天家退婚之事,他若有外室,咱们一个个处理了也是好的,到时候你依然是宫内话事人,我娘家出身内务府,也曾送进去一些人在宫内,到时候都为你所用,定让那些莺莺燕燕落不着好!”
她以为,洛洛就算日后当不上太子妃,最不济也能是个妃子,
吕大年也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绝无可能!”
“真退了婚你也过不成了,一年后太子就要登基,咱们去退婚,就算他现在不说什么,到后面定会报复,舅舅也是男人,男人的面子可比你想象中还要重要。”
“退!”表兄却双眼熠熠生辉,“洛洛不喜欢,帮她退!”
“你个傻小子!”吕大年气呼呼的,大手一拍儿子的后脑勺,“你表妹做啥你都支持,也不想想会不会将她给坑坏了。”
“还是不行,就算想方法把太子的外室弄到明面上来,”吕大年沉思着,“太子不止是一个人,他身后还有太后太妃等人,还有陛下,这些人一人一句话,都足以令向太子退婚的想法收回,不是咱想退,就能退的掉的。”
觅洛也十分无奈:“必须得退婚,这事回寰不了,他前世纵容后宫毒杀我,还将朝廷大洗牌,咱家的房屋地产全都进了他私库里。”
“什么!”吕大年惊怒:“他还要杀你!”
“侯府年年为太子府进献那么多钱货礼品,不顾念情面他也不顾念这些银子?真就对你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舅母侯夫人这种老实人着急的说,“你和侯府,可一直都是他的附庸,十年来的婚约,你在外风光些,可对太子也是恭敬温顺,他如此不怕人心凉吗?”
“太子小人!退婚!”表兄捏起拳头,怒目而视。
“论知恩图报,太子可不沾一点,以此来论人品,太子更比现在的陛下可差远了。”觅洛深吸了口气,“所以,陛下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
“嗯嗯!”吕大年连连点着头,随后脑袋一顿,又缩了回去,“不,你说的还都是梦里的,未能成真,现下还是陛下更可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