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检查准备
出门前，陆明远给嫁在杭州的堂姐打了个电话约中饭就出门去等公交车。陆家从陆明远父亲那代开始，兄弟姊妹只有五人，陆金福最小，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算不得什么大家族，也没有什么强大的背景，兄弟姊妹五人务农的务农，做小生意的做小生意，不过都没有什么大起色，也就是过过普通人家的日子而已。
一路从公交车上下车，因为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所以车上还比较空，也有座位可以坐。下车后，随着导航提示牌去窗口挂了号，然后再排着队等候着叫号，身边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绝大多数都是男的，即使有女的，也不过是陪着男朋友来检查而已，至于女孩子考警察？对不起，这不是性别歧视，高强度、高危险的职业还真的天然屏蔽了许多女孩子报告这类岗位。
叫号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不到就轮到了，当陆明远简单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医生露出一副了然的神色，因为这段时间过来咨询近视手术的人也很多，但是看着外面长龙一般的队伍，快速的给陆明远开了一张单子，让他先去取药。
等到药水取回之后，开始嘱咐起药水的用法，而且为了保证手术的成功率，叮嘱了陆明远一定要用足五天才可以来动手术，至于手术费可以当天再交，之后就让陆明远先回去用药了。
陆明远拿着手里的药水，看着略微粘稠的药水，再次仔细的核对起了用法用量。看完之后发现总共也就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就离开医院准备去堂姐公司边上。
领了药水的陆明远出了医院之后，掏出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看时间，11:点都不到，就往姐姐那边走去，浙二距离姐姐上班的地方也不是很远，步行也不超过半小时。
11：20，陆明远来到堂姐公司边上的本地鸡煲找了位置坐下来，点好了餐之后静静的等候着姐姐下班到来。这是姐弟俩的默契，如果不去家里吃饭，那就在公司边上两个人坐坐，吃个饭，这家本地鸡煲经济实惠，一个鸡煲不超过100元，对双方的交通往来也方便，也就成了姐弟俩长聚的地点。
陆明远这一辈姐弟也就三人，自己是独生子，和堂姐的感情是最好的。堂姐下面还有一个弟弟，是陆明远堂哥，虽然父亲辈两兄弟的感情因为一些陈年旧事不太好，但是在陆明远这一辈，姐弟三人的感情却是十分的要好，也许是因为父辈的分家已经分完了，那些村里的田地怎么分不需要陆明远他们操心，也和堂姐的豁达乐观有关系。
陆明远进了店里，然后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让服务员直接上了一个本鸡煲，然后给姐姐发了一条短信后，就等着堂姐下班，鸡煲煮熟的时间也足够姐姐等到姐姐下班过来了。喜欢坐靠窗的位置，因为靠着窗户可以看到姐姐到来，也可以看着窗外的行人或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他很喜欢这种感觉，也许很多时候，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没过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升高165左右，年纪三十多岁的穿着牛仔裤t恤女子走进了店铺，随意的朝着靠窗的位置看了一眼，就来到陆明远对面做了下来，鹅蛋脸上精致的五官，一双眸子闪现着灵动，嗯，堂姐年轻的时候就很漂亮，当然了，现在也一样漂亮。
“姐，赶紧，鸡刚刚熟了。”看到陆英在对面坐下来，陆明远赶紧招呼着。
“哎呀，等我干嘛呢，你可以先吃的呀。”堂姐的普通话口音带着湖城特有的软糯，加上略带埋怨的关心，听着十分的舒服，“小伙子今天怎么有空来约饭啊？你工作弄的怎么样了？”
对于这个堂弟，陆英还是了解的，毕业后找工作并不是十分的顺利，自己也不过是公司里的一个小职员，更无法给自己这个堂弟以任何的帮助，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经济上稍微的接济下，每次和陆明远吃饭的时候，偷偷的给这个堂弟塞个两三百块，毕竟自己也成家了，工资收入也不是特别的搞，还有个儿子在读书，本身的压力也不小。
“等一下又有什么关系的？”陆明远笑了起来，从边上的酱油壶里给姐姐倒上了这家店的秘制酱油，陆明远觉得这家鸡煲的酱油调的特别好，也特别喜欢这个味道，“等你来一起吃啊。”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没来的话你就先吃嘛，”一如既往的软糯，“等的时间长了，这个肉都要煮老了，老了就不好吃了。”
“没关系的，姐，来，喝点汤，”陆明远在给姐姐倒好了酱油之后，又给陆英乘了一碗汤。
“哎呀，我自己来就好了，你顾着自己吃吧。”陆英结果了小碗，拿起了勺子轻轻的喝了一口。
“姐，我考上了。”陆明远坐好了之后，极为认真又带着喜悦的开口道。
“考上了？真考上了？太棒了，恭喜你小伙子。”听到了这个消息之后，陆英放下了手中的碗勺，在确认了陆明远说的是真的后，原本对堂弟工作的担心也放下了，毕竟像堂弟这样三天两头的换工作也不是个事，没有稳定的工作就不可能有积蓄，对往后的生活也不太好。只是自己也不过是初中学历，虽然在湖城这么多年，也算是见了世面，但是要细致到位、一针见血的给堂弟分析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却似乎难以组织语言。
“真考上了，今天过来检查眼睛，开了药，明天动手术。”陆明远从锅里捞出了一块鸡肉放到碗里，蘸着酱油咬了一口，软嫩鲜香，口感刚刚好。“所以我想请姐你帮个忙。”
“什么忙？”这个堂弟和自己的亲弟弟一样，性格里都是有着倔强的，一般也不愿意开口求人。
“我这不是近视么，明天天要给眼睛做个手术，医生这边说手术后当天不能见强光，所以需要一个人陪同下，就想问问老姐你明天有没有空。”
“明天我上班，要么我去换个班看看。”
“那没必要，我去找找我朋友好了。”看着堂姐没时间，陆明远忙开口道，想着姐姐来，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在湖城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信任的人，再加上对湖城的熟悉，有着堂姐的帮忙，很多事情会更加顺利。
“你先别急，手术做完估计也要有时间的，我先去调班调调看。”
“没事，我到时候找下我朋友好了，而且医生也只是说不能见强光，小手术而已。”陆明远态度坚决的拒绝了堂姐去调班的想法。
一顿饭吃完，陆明远拿出钱包来准备付钱，这时候姐姐却掏出了钱包：“这次我来，庆祝你考上，等你体检过了，正式录取了，你再请我吃大餐，到时候我可是要点最贵的哦。”
“好，到时候我请你吃大餐。”陆明远开口应下，其实在堂姐陆英的心里，根本就没想过吃什么大餐，只要这个堂弟好好的就行了，再过个几年也要谈婚论嫁了，这次能考上，以后找个对象也简单点，毕竟工作摆着嗯。
而陆明远却把这句话当了真，深刻的记在脑海里。对于堂姐这些的帮助和救济，陆明远手里一直都有一个小本子记着，虽然没有记这些年来在堂姐这边蹭的饭，包括家里的，但是对每次堂姐私底下给自己的钱，却是每一笔都清清楚楚的记着，想着有一天自己工作好了，总要还给这个姐姐的。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我看看情况。”出了店铺的门，陆英也准备回去继续上班了，而陆明远则是走了几步到了一个直达的公交站点开始等候车辆。
太阳依旧猛烈，即使有着遮阳棚，可是公交站牌的遮阳棚太小了，完全遮挡不足阳光，更不要说充斥在整座城市里的热浪。想着堂姐明天要上班，为了不麻烦堂姐，陆明远开始琢磨着让谁帮忙一下。
自己的学长是肯定没有时间了的，在这个湖城工作了两三年，似乎也没有一个能够随时随地叫出来帮忙的人。随着自己的要乘坐的公交车进入站牌，陆明远的思路也被打断，在车辆停好之后就上了车，随着车辆的摇晃向着大学城晃荡而去。
突然之间，陆明远脑海中晃过一个名字：吴奕蓉。这个和自己同龄的女孩子，这段时间也是因为换工作空闲在家，叫她帮忙倒是可以，手术后直接去体检集合地点附近住个酒店，第二天可以一早起来就去集合参加体检，就试试看叫她帮忙吧。
说干就干的陆明远拿出了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喂，大忙人，今天怎么想起有空给我打电话啊？”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
“想找你帮忙，明天陪我去做个小手术，怎么样？有时间么？”陆明远直接开口道。
“你身体不舒服了？要动手术？”吴奕蓉忙关心道。
“不是，是我考上了，因为体检的原因需要给眼睛做个激光，医生说手术后眼睛不能见光，最好找个人陪同照顾下，这不是想着你这段时间都是空着，所以想请你帮帮忙。”
“哇，恭喜恭喜，明天几点钟到哪里陪你？”
“明天早上九点多吧，浙二眼科。”
“好，明天我早点出门，到了我们先碰个面。”
想着手术后陪同的这件事，陆明远的心放了下来，与往常坐公交的心情不同，似乎外面的太阳也多了几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