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针对献魂师本身的恶意
黑森据点的人已经在城门等待水稻。他立刻认出了水华仙子，他对水华仙子行礼：“水华前辈，我是黑森在渊海的负责弟子，您可以直接称呼我为张季。我带您去黑森的据点稍作休息。”
“有劳。”水华仙子点了点头。
张季上了马车替水华仙子驾车。水华仙子暂时并没有回车厢内，她也在仔细观察城中情况。她和记忆中的渊海对照，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张季小友，这渊海似乎还和二十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渊海城就是这样，虽然叫做城，但是和繁华之地的城池不能比。城内还好说，勉强有点城池的样子。城外小渔村因为经常遭受海上海贼的骚扰，情况不太妙。这里也是三不管地带，就我们几个门派派了点人在这里驻扎，平时还要注意一些没有灵智的妖兽的袭击。海贼的事情我们也无可奈何。”张季解释。
水华仙子并没有责怪张季：“你们也辛苦了。海外情况复杂，渊海附近诸岛各个势力也不甚明确。这里也太过贫瘠，也不是七大门派的势力范围，所以修真联盟也没有花大力气去剿匪。又怎么能怪罪你们这些小辈？”
张季听到水华仙子如此直白的话，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水华仙子突然问道：“这二十年来，匪患还是像过去那样频发吗？”水华仙子觉得应该不至于，上次她过来的时候，基本上把附近的贼窝都扫了一遍，二十年很快就恢复了？那渊海海域深处到底又有多少势力？还是又有其他势力借由渊海城逃到海岛上？
张季回忆了一下：“前十年消停了一段时间，最近十年听说海内深处有一股势力在整合吞并其他势力，倒是安稳了不少。他们现在是要渔村收缴保护费，缴足保护费的村子反而比较安全。日子比先前来说要好不少。我们本来也打算联合无量佛门设局将收保护费的那些人一网打尽，但是他们每次都能提前得到风声离开。具体情况，前辈我们回据点再说吧。”
水稻却突然开口：“张季道友能问你一件事情吗？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同于其他的特殊信仰或者说什么特别的宗教？”
张季听到陌生的声音联想到黑森军师的特殊交代：“您就是水稻前辈吧。道友不敢当，水稻前辈您暂且在渊海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尤其是您要去附近渔村走访的话。”
水稻心中有了一些猜测：“这里的气息让我有些难受，以及有一种难言的恶意。但是其他情况一切正常。”
“轮回教。城中还好，下面渔村中大部分人信仰轮回教，可以保佑众人海上捕鱼顺利，以及死后步入轮回重修幸福的来世。”张季对水稻解释。
水华仙子眉毛皱了起来：“鬼界已灭，这不是所有人的常识吗？”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凡人，鬼界消失，没有轮回这件事是大家公认的常识。强调轮回的无外乎都基本上是鬼界余孽，和邪教无异了，它们对人界活人的恶意是十足的。
张季没有在街上聊轮回教的事情，等到众人回到据点。水稻他们和张季一同来到会议厅内，张季设置好结界，才对众人解释轮回教。
“我们也曾经去调查过轮回教，渔民们跪拜保佑的神像是一个很慈祥的老者，没有什么异常。神像也委托无量佛门的道友仔细查看了，并没有什么请神术或者与信仰相关的法则痕迹。和鬼界也没有多大的关联。渔民们有个信仰安慰，我们修真联盟也不能强制介入，轮回教也没有什么教主之类的核心人物，也没有人借机敛财、搞邪门的献祭仪式。我们也没有插手的理由。”
水华仙子询问：“确定没有邪门献祭仪式吗？”
“我们仔细搜寻了附近，并没有怨念或者冤魂产生。这点是黑森的看家本事，我们不会遗漏的。”
“所以是渔民们自发的信仰吗？由来你们查到了吗？二十年前我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听说过什么轮回教。能称得上教，那么就应该有核心信仰和理念了？”水华仙子直接指出要害。
“这就是问题所在，轮回教追求的是教徒能够在下一世重修幸福。而事实上鬼界已经被灭了，轮回之路断绝。所以他们祈祷鬼界再次归来，轮回重开。”张季提到这点也很头疼，“所以轮回教的信徒对毁掉鬼界的至诚之心传人很敌视，对于站在至诚之心传人一边的献魂师也很敌视。连带着对我们修真联盟的成员也不如其他地方的百姓恭敬。城内还好，毕竟受我们的保护，也承接我们的恩情。城外渔村基本上都是轮回教的信徒，这就有点麻烦了。”
水稻皱了皱眉头：“毁灭鬼界这件事，献魂师卜算一脉为了让人界众人能够明白此事意义，特地将这件事改写成戏曲、话本在人界传颂，还成立了说书人盟会。防止鬼界余孽欺瞒人界众人，造成惨案。渊海没有说书人盟会的人吗？”
“也组织过几场社戏，被打跑了。说书人大部分也是普通人，就算是我们修真者也不能和百姓一般见识，没有威胁又不能够动手。一开始也是说书人委托我们去调查轮回教的。我们发现除了教义奇怪，其他都很正常。”张季还是斟酌了一些措辞，毕竟水稻是献魂师，而且还是至诚之心传人替补。这种情况这位水稻前辈心里一定很不舒服。
水稻微微点头：“确实不能因为这种教义而直接定义轮回教是邪教。毕竟，有个轮回来逃避现在也是人之常情。”水稻心中叹了口气：还是日子过得太苦了，所以才导致这种情况的产生。至于鬼界回来之后联合神界压榨人界导致的后果，渔民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不在意罢了。打走说书人更接近一种不想了解背后深意、害怕自己的私心被揭露的恼羞成怒罢了。真正的仇恨不是这样的。要是真正的仇恨的恶意的话，至诚之心会有所警觉的。看来，渊海这边的问题确确实实不小。没有恶劣到要被至诚之心警告的程度，但是继续这么发展下去，裹挟更多的人的话，情况不好说啊！
“是渔民短视，还请水稻前辈不要忧虑。至诚之心传人和献魂师做出的牺牲，我们修真联盟中人还是铭记在心的。”张季看向水稻有些惨白的脸色出口安慰。
水稻却摇了摇头：“渔民不是愚民，不要小看凡人的智慧。利益面前，人都是一样的。还是他们日子过得太苦了，要是能帮他们一把就好了。只有日子好起来，大家才有耐心听你讲道理。”
水稻想着浮湘公子的事情做得还是粗糙了些，封印住渊海守护神，导致这里的信仰出现漏洞真空，就不怪有其他势力借此搞事情了。人们向守护神祈求得不到回应，这里的日子又很不好过，那么轮回教的出现也是必然了。还是献魂师和至诚之心传人本身失职啊！水稻反省了一下自己这边。水稻还是打了一大段字，把渊海情况和浮湘公子大致说了一下，希望浮湘公子也能和自己一起反省吧！为了防止浮湘公子敷衍了事，她还让布置了浮湘公子一个任务。以至诚之心传人的身份下的任务。这次浮湘公子总归不能再当没看见了。这一个个前辈的就没一个相对省心的！
水稻正在思考：要是将渊海海岸线改造成天然良港需要多少力气和代价。
心魔心头一突，他总觉得水稻在思考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我警告你不要乱来！】
水稻熟练地忽视心魔的通心术，她再次开口：“那个渊海海外深处的整合势力，你们这里还有什么情报吗？”
张季点了点头，毕竟黑森在这里还是做了些事情的：“碎岛，那个势力名叫碎岛。”张季用玉简展开了一个海域图，他指着渊海城东侧一大半海域上的几个小点：“这里就是碎岛群岛的所在。这里常年被迷雾笼罩，其中有修真者借用迷雾建造了阵法。一些穷凶极恶之徒一般也是奔着碎岛去的。这里很难打。”
水华仙子点了点头：“我进去过这里，阵法实在是烦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人烟。”
梦衍子没好气和心魔吐槽：【要不是我当初死命拦着，这姑奶奶真的有血洗碎岛的打算。她真以为自己是除恶灭邪的正道栋梁啊！一个医者这么疯真的好吗？这么治病救人的啊！】
【让这些无药可救的人付出他们应得的代价，也是拯救他人。这没毛病。】水稻支撑水华仙子。
【你也给我闭嘴！】心魔和梦衍子在这一点上达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