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怕什么来什么
凌霜现在心情更加五味陈杂，这位水姑娘是献魂师的话必然可以替自己同伴报仇，本来以为只是一个修为底下的仙子，现在看来，可笑的是自己，自己已经没有胜算——不对，自己胜算反而大了，作为王者，最忌讳别人猜测自己心思，更何况现在这位水姑娘是直接读取别人内心呢！别说王者了，一般人也不会喜欢有人能读取自己内心，这太可怕了！将自己内心的一切暴露在别人眼中，尤其是有些不为人知的阴暗想法。
水稻觉得还是要和凌霜多说两句的：“每个人在不同情况下，都会有一些为人不齿的想法，有些就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只要不去做，想想又不是什么大错。我走在悬崖边上还总有要往下跳的冲动呢，但我又不会真跳。对了，我不会腾云驾雾和御剑飞行。俗话说的好，论迹不论心。一些小女儿的情思，只要没给别人造成什么困扰，也没什么可羞耻的。不过，黑森之王林道友已经心有所属了，所以一些有心无心的言行举止也会让人困扰的。”水稻说的很直接，再直接一点估计就是让凌霜姑娘不要插足对方感情，这种话说出来，估计真的要结仇。阴阳怪气和直接下人面子还是不一样的，虽然这两种方式都对对方造成了心灵伤害。
凌霜姑娘一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应该感到难堪吗？传言和事实还是有差距的。现在这样已经不是传言了，而是事实。凌霜姑娘环顾四周，结果在场其他人的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没有听到这位水姑娘的话。这样也让凌霜姑娘感到心里稍微好受一点。
既然水稻已经开了个头，接下来黑森之王也就顺势同意水稻的说法：“本王确实与水姑娘两情相悦，要是有让凌霜姑娘误会的地方，是本王举止失当。”黑森之王就没再多说什么了，多说多错，要是给凌霜姑娘留下什么念想和误解，就真的要考虑内库中有哪些材料适合做搓衣板了。黑森之王后知后觉，水华仙子和水稻姑娘都是水姑娘。他看了一眼自己好友灵淼道长，灵淼道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在这种场合当背景。希望灵淼道长不会觉得他刚刚那句“与水姑娘两情相悦”别扭，
水华仙子和黑森之王两情相悦马上定亲这件事，其实在黑森和悬壶济世高层都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两位当事人并没有很高调的宣布，水华仙子因为自身的特殊情况还有所顾虑。黑森之王也在耐心地等水华仙子彻底打消顾虑，为了水华仙子清誉，他对外人半保密，大家都知道黑森之王喜欢一位水姑娘，可这位水姑娘的真身究竟是谁大家并不清楚。
最重要的盒子现在已经连同它里面的诅咒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最为关键的线索似乎断了。为了防止什么遗漏，水稻和柳书生将这次惨案的所有物证都再次检查了一遍。
柳书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水稻倒是有所发现，可问题是那是至诚之心找出来的。至诚之心找出来的方式也很离谱，直接借助这些物证回看当时的案发现场。凌家镖局众人确实是被诅咒暗算的，当时修为最高的领队镖头最先察觉到异常，将诅咒感染最轻的凌霜用秘法藏起来。而后诅咒将众人的神魂全部绞杀。不过，回放有坏处，水稻只能知道是诅咒在作祟，但是无法分析出究竟是哪一种诅咒在作祟，只能有一个大概的感觉。不过，最奇怪的是，杀死镖师们的诅咒和刚刚水稻暴力破解的盒子里的诅咒并不是同一种。
有两拨人吗？水稻也不知道诅咒究竟是谁下给镖师们的，这些诅咒似乎是突然出现的。看来还是要去看看案发现场和受害者的尸体。
水稻将自己的发现告诉给柳书生，现在这些至诚之心找出来的线索还暂时不能公开。
柳书生看向凌霜：“凌霜姑娘，我们接下来要去查看镖师们的遗体，你要是觉得身体不适的话，我让小吴送你回去休息。还有一件事，相信右将军也和你说过的，毕竟仵作查验也需要姑娘你的同意。黑森的仵作有特殊方法查验死者死因，这种方法可以保证遗体的完整性，请凌霜姑娘安心。”
凌霜正好觉得和水稻待在一起有些尴尬，而且接下来确实不适合自己再跟着，凌霜接过柳书生给递的台阶：“那就多谢军师大人了。”
小吴总算想起来对凌霜姑娘做自我介绍了：“在下军师执笔，凌霜姑娘也可以直接称呼在下小吴。凌霜姑娘，请。”
凌霜这才发现小吴就是一进华宇殿就把自己噎得没话说的那位，他那中规中矩处理事情的样子很难让人知道到底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和这位在一起也有些尴尬，但总归比和那位水姑娘在一起好，执笔应该也是军师的得力助手，凌霜也想对小吴进行套话。
凌霜和小吴离开证物室了。
黑森之位看向水稻：“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了，水姑娘可有什么情况要补充？”
“具体情况等看过遗体才能确认。”水稻说得很保守，其实事实是等看过遗体自己才有机会将至诚之心所找到的线索合理说出。
右将军接着带路：“遗体存放在此处地下一层，需要特殊密道才能进入证物室地下。”
右将军来到一处墙壁旁，她将自己的玉佩令牌看上去很随意地按在墙上，水稻以为墙上会出现一扇暗门，这时候，让水稻绝对没有想到情况出现了：殿内屋顶瓦片有一处移开了。瓦片移开后并不是外面的天空，而是一处黑洞洞的不明矩形，像一扇黑色的大门。
地下一层的入口在屋顶这谁能想到啊！这真的不是二楼而是地下一层？水稻真的有点吃惊。要进去的话要么轻功要么御剑飞行要么悬空漂浮。或者像自己这种什么都不会的，直接抱紧一个大腿，让大腿送自己进去。
右将军首先进入，林柔抱紧了水稻也跟着进去。接着是柳书生和灵淼道长，最后是黑森之王断后。虽然这里很安全也不需要什么断后举措。
进入门后，水稻有一瞬间失重的感觉，觉得自己在下落，原来这里真的是地下一层而不是地上二层啊！
地下一层比地面那层更冷，林柔从空间戒指内拿出了一件毛茸茸的狐皮外衣，帮水稻披上。
地下一层也有照明阵法，不过地下一层更像一个巨大的冰窖。
右将军对水稻介绍受害者遗体最后是怎么安排的：“遗体等破案结束后，一般是让亲友将遗体连同冰棺一起带走。无人带走的我们会在此存放三个月等他们的亲友到来，要是三个月之后还没有人来领走遗体的话，我们会帮忙安葬在黑森城外墓地内。所以地下一层内的尸体并不算多，恶劣的凶杀案也很少发生，我们黑森中人还是挺平和的。”
军师柳书生对“平和”两个字的看法：该不会我平时一天到晚去找右将军说话，右将军也传染上我的厚脸皮了？还是关于平和，我和右将军有不同的看法？
众人来到五个冰棺面前。右将军用灵力将冰棺棺盖全部打开。五具尸体保存得相当完好，除了脸色和水稻差不多的惨白外，就好像他们陷入了沉睡之中。不过，他们脸上没有一般尸体放入冰棺中的一层寒霜。
右将军对水稻解释：“黑森的冰棺和普通的冰棺不一样，并不单单依靠寒冷来保护尸体不腐，里面还有和一层证物室一样的时光停滞类阵法。为了保护尸体上的线索，冰棺内的温度不是很低，有时候过低的温度结霜也能破坏线索。”
水稻让林柔将自己抱上前去观察凌家镖局五人的尸体。确实如之前右将军所说，除了镖头是因为使用秘法保护凌霜而死，其他四人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致命伤。
军师再次负责说明：“黑森仵作没有发现任何致命伤和毒杀的痕迹，这四位就好像是突然猝死一样。当四个人同时猝死，这未免也太邪门了。引魂师在现场和遗体上都没有找到所有受害者的一丝丝残魂。”
直接绞杀灵魂的诅咒吗？水稻闭上了眼，让至诚之心试着分析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
众人不再说话，等着看水稻有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水稻觉得自己突然十分想要睡觉，她下意识地失神发呆，差点真的睡了过去。不对劲！水稻警铃大作。她迷迷糊糊开口：“快点让我清醒过来！”
除了林柔外，最靠近水稻的军师柳书生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块冰直接贴在水稻额头上了。
好了，水稻现在真的透心凉清醒了。水稻提了提神：“凌霜姑娘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林道友的魅力，才下意识忽略掉盒子的事情。右将军是你第一时间感到现场的吗？”
“是。”
水稻接着询问：“右将军，那你当时有向凌霜姑娘询问他们护送的镖有没有丢失或者盒子相关的事情吗？”
这下右将军也觉得有些不对了，镖师在护送途中出事，第一时间不就应该问一下镖有没有丢失以及镖究竟是什么东西。自己不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右将军仔细回想一下，她好像隐隐约约对盒子有些印象，但似乎真的没有问这些事情。右将军感觉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
军师柳书生难得没有嘲讽右将军的失误，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在这些遗体中一定有什么能模糊人对一些事物的感知，甚至是勾起人心的懒惰让人觉得麻烦更为合理地忽略一些事情。这个东西竟然连至诚之心传人都能够影响。
水稻读出柳书生的想法后还是要稍微澄清一下位置物品的清白的：“那个未知物品只能模糊人对盒子的感知。没有什么勾起人内心懒惰这么大的本事，要不然不就天克军师大人了？我刚刚是真的有点犯困，是自身原因。”
黑森之王认真提议让水稻好好去休息，今天的调查就到这里。
水稻摇了摇头：“刚刚隐藏在暗处的黑手已经提前让盒子里的诅咒失效，我现在怀疑除了军师回城的原因外，那个黑手可能也看到我发的‘蛊魅回来了’这个消息，知道了黑森这里最起码还有一个献魂师在暗处。所以黑手防止夜长梦多，就提前引发诅咒了。他估计也怕万一军师和献魂师联手起来解除诅咒，查探这次的惨案。”
“这算怕什么来什么。”军师幸灾乐祸了一下这黑手。不过，这黑手尽然这么算计他，看来很长时间没有动动手了，一些人的皮也开始痒了，这个皮还是脖子那块的皮。
水稻其实很想吐槽：那个黑手还不是怕前辈你，要不然黑手有必要故意避开前辈吗？
“除此之外，水姑娘还找到什么其他线索吗？”右将军询问。
虽然没有残魂存在，不过，尸体本身就是最好的线索。水稻闭上了眼睛，神识之中至诚之心悬浮着：【至诚之心，可以利用尸体回放他们死前七天内的经历吗？】
五面镜子出现了，上面放着不同的第三视角的经历。【将五个画面中都重复的人事物截取。】【排除镖局相关的人事物。】【现在只提取人。】五面镜子汇总成一面镜子，一张张不同的人脸不断放了出来，右下角还有五个不同的时间日期。这个时间日期代表五人遇到这人的时刻。【提取他们五人同时遇到，但是后续都忽略在言谈中也没有提到过的人。】水稻心想这五人都是资深镖师，要是同时遇到让人感到不舒服的人，那么五人都会警惕交流一下必然会发现什么疑点。除非他们和凌霜一样，下意识忽略了什么东西。
至诚之心将画面停下，然后继续筛选符合水稻所说条件的人。这下面孔一下子就少了很多。
【提取不能知道完整面貌的人脸。】
至诚之心的画面是可以转动调整的第三视角，也不存在什么视觉死角。不能知道完整面貌就说明对方一定遮挡了面容，这就使得他/她的怀疑度上升。就算是诅咒，施咒人必然要直接或者借助什么东西和他们接触，希望这位诅咒师艺高人胆大，选择直接接触，要是借助物体的话，盒子应该就够了，但是盒子和他们所中的诅咒又是不同的两种。
这时候画面中只出现了三个人。水稻有些无语：经典真凶三选一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