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右将军很心累
“咳咳。”小吴被水稻的话给呛着了，对于自家上司如此没眼力劲儿小吴已经很无奈了，水稻姑娘明明有追随者在一旁，自家上司多什么事啊！
“你家上司不算多事，我家那位可能会把我拖到马车上。你没理解错，从地上直接拖着走的那种，我之前把他气狠了。”水稻很贴心地解释。
小吴觉得你们真会玩，他长见识了。这真的是追随者而不是道侣吗？他只见过道侣间这么干算情趣的。
“不是道侣哦。吴道友不要当着我家那位的面那么说的，他脸皮没你家上司厚，容易恼羞成怒。”水稻觉得心魔有点傲娇，要知道这年头傲娇已经退环境不吃香了。要不是自己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就要白白错过心魔这么好的人了。
水稻没有给自己开防护，所以柳书生也是能够读到水稻内心的：“我觉得你是在想不要白白错过他这么好的乐子了。”
“啊，前辈，你直接读我心啊！早知道我刚刚就不开口说话了，我们直接读心交流不更加省事吗？你也省得加防护隔绝阵法来保密了。”水稻一脸真诚地反问，让柳书生这个阴阳怪气的大师都不知道水稻到底是损他呢还是在损他呢？
小吴还是用控风诀将水稻移出马车车厢，然后让她靠在车厢外面。水稻无聊比较了一下还是灵淼道长的清风诀更温暖一点，小吴的控风诀还是有点冷了。她又补充了一点，这只是自己无聊想想的，希望柳书生前辈不要去打趣小吴了。
柳书生让小吴将水稻搬到土地庙内的蒲团上，然后回马车上等待即可。
水稻坐在蒲团上，小吴还很贴心地给水稻靠在大殿的柱子旁。水稻观察了一下土地庙，除了一个供桌上面有一个香炉，本来应该放神像的神台上却是空的。
柳书生走进殿内，他等小吴出去后直接用清风诀将庙内的门窗都关上了：“用的清风诀，暖和一点，我已经让我的后辈伤上加伤了，再伤风着凉可就不好了。”
“你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和黑森守护神前辈坦白吧！”
柳书生从空间手镯里面拿出来三炷香，用火焰诀点燃后插在香炉上，他恭敬地拜了拜：“护林人柳铭恳请黑森守护神归位。”简要的仪式感也是仪式感。
黑森守护神的神像突然出现在神台上，那位和蔼的老人从神像中走出：“好久没回人界了。”然后他第一时间发现了被雷劈毁的祭坛，“这里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事——”水稻直奔主题，“就是有些仗着祖辈功劳的蠢货，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们化炼鬼修的恶行，选择将前来调查真相的献魂师献祭给地方守护神，同时污蔑那位献魂师是叛徒罢了。偏偏他们运气不够好，选择的那位献魂师恰好也是当时的至诚之心传人。关于将人界守护献祭给地方守护神这个操作，我家心魔已经狠狠地嘲笑过一次了。”
柳书生现在已经调整好心态，他微笑着面对接下来黑森守护神前辈对他的询问。
黑森守护神却没有立刻询问柳书生，而是拿出了一个签筒，他不断的晃动签筒的算签，却没有一根算签掉落。
柳书生只是微笑着注视着黑森守护神的举动。反而是水稻扔下这个炮竹后，很放松地靠在大殿的圆柱上开始了闭目养神。
黑森守护神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阴气在殿内肆虐。幸好现在殿内十分空旷，阴气只是把两个空蒲团掀翻到门口了。供桌与地面固定，香炉本身也是一件法器到没被掀翻。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小柳你不该瞒我啊！”黑森守护神并没有出现任何魔化迹象。
柳书生松了口气，立马向弯腰道歉：“是晚辈太过多疑，对前辈的怀疑和猜想太过失礼了。”
“灭！”水稻的声音突然响起，一阵阵黑雾从黑森守护神身后消散。水稻吐了口血，她还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地上的血，好歹能用一次血祭的量呢！
柳书生明白了，这是之前那两家临死前的反扑，这个诅咒的隐匿效果太好了，自己之前好几次检查都没发现异常，这次幸好将水稻这位至诚之心传人带过来了。
水稻咽了咽口水压了压一嘴的血腥味：“是魔界的诅咒，类似魔界本源诅咒，看来那两家私下还和魔界那些不入流的联系，我本来还以为他们有魄力找神界的。”
“他们已经利用过了神界中人，还没那么找死。”柳书生面带嘲讽，“魔界也来打守护神的注意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很可惜，魔界对此毫无认知。”
黑森守护神还是闭上了眼睛，毕竟祭司就是刘家和卢家，他们的先人也曾经陪伴了自己很多年，很用心履行自身职责，在对抗魔界和鬼界上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曾经是曾经，刘家和卢家犯下如此罪孽，他没有资格职责柳书生的手段强硬。人老了，心也就软了，黑森守护神明白自己其实已经收到通道的影响了，要是他的话，他可能做不到柳书生这样。不怪柳书生要对自己隐瞒这件事了。
柳书生没有进一步说明就是因为他们利用了神界中人才导致自己自杀这事。总归现在已经报仇了，何必要继续给黑森前辈添堵？黑森前辈现在仅仅是情绪低落而已，没有魔化真的是太好了。看来水稻的判断反而是正确的，自己太过疑神疑鬼了。但是魔界本源诅咒这件事要好好调查清楚，可以影响黑森守护神的诅咒，来源和有没有外流这才是重中之重。
“那就不打扰黑森前辈了。我送水稻去黑森城主府养伤。”柳书生一脸嫌弃地用手帕给水稻擦干净嘴边的血迹，接着直接把手帕塞到水稻手中：“送你了。”他打横抱起水稻向门口走去，走时还用清洁阵法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
“黑森前辈再见。”水稻与黑森守护神告别，然后装作在柳书生怀里闭目养神实际上是直接晕了过去。
黑森守护神重重地叹了口气，神情中是无法掩盖的疲惫。
柳书生停了下来：“黑森万灯节要到了，前辈也可以去看看。大家现在生活得还不错。这是前辈镇守通道的功劳。虽然土地庙大家找不到了，但现在黑森人家灶台上还有您的塑像。大家都很感谢您。”
柳书生用清风诀再次打开门，送水稻回马车上去了。
小吴看到自家上司直接将水稻姑娘抱了出来。水稻姑娘胸口还有血迹，重要的是她人又晕了过去，脸色似乎更加灰白了。
小吴立刻用控风诀将水稻接了过来，同时用净衣术将水稻姑娘胸口的血迹清理干净：“我的军师大人，您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折腾水稻姑娘吗？我觉得追随者大人很有可能会变成追杀者来杀您啊！还有水稻姑娘是和灵淼道长一起的，我们把人这么送回城主府，灵淼道长看到人更加憔悴了该怎么解释啊！”
“别紧张嘛！水稻自己会解释的。灵淼道长也是讲理的人，不会认为是小吴你的驾车技术太差导致水稻病情加重的。”柳书生将马车车帘发下，也坐到车厢内了，“小吴，我们打道回府去吧！直接去华宇殿。”
柳书生发消息给水华仙子，他很怀疑水华仙子已经知道水稻身份了，所以才将黑森信物借给水稻：小吴告诉我说有一位水稻姑娘那着仙子你的信物来黑森发消息，信物是您借给她的吗？她是您的朋友吗？
水华仙子的消息很快回来了：是我借给水稻姑娘的。她是我的朋友。她现在情况如何？之前她受了很重的魂伤，我只能暂时稳住她的情况，劳烦军师您再次叮嘱一下她，让她少用魂术。
柳书生难得有了一点心虚的感觉，一点点。然后柳书生面不改色地回复：既然是仙子您的朋友，那我就向主上申请使用华宇殿给水稻姑娘养伤。我会叮嘱她让她少用魂术的。
水华仙子：有劳军师您费心了。华宇殿内还有我上次留下的安魂香，还烦请军师点燃帮助水稻养病。
柳书生从第二条水华仙子的回复“水稻”这个直接的称呼就已经知道水华仙子和水稻关系真的不错了。水华仙子一向有礼，称呼人是不会直呼其名，除非关系真的很亲密，所以自然而然地就忽略了这一细节。
水华仙子消息发出去的那一瞬间就意识到不对了，要是撤回就更加可疑了。至少军师现在是盯着广联玉佩和自己通信的。
梦衍子在一旁幸灾乐祸：“早就让你和那家伙少聊天吧！你看看习惯了直接用水稻一时间忘记改过来了吧！柳书生那个狐狸精肯定能猜到你和她的关系不错了。要是他在细心一点查到你们才认识了这么几天，关系进展神速，可能会对水稻的身份有更多的猜想了。”
“那我就实话实说，我和水稻姑娘一见如故，就像当初梓渊和灵淼道友一样。”水华仙子声音总有一种莫名的信服力，让人不自觉想要谨遵医嘱。当然，遇到水稻那样明显作死不听话的病人，水华仙子也很无奈。“对了，邪君，是这里吗？我总觉得我们没找错地方，可为什么黄家庄却——”
一片荒芜。这里就是荒芜的空地，连一块残砖破瓦都没有，完全没有任何村落存在过的痕迹，更别提什么祭坛了。
“这下事情可能真的麻烦了。”梦衍子自言自语，“我可不想去验证最糟糕的猜想。”
水华仙子弯下腰来仔细观察地上的杂草，并无任何异样，四周也没有任何怨气残魂存留。
“我们再在附近找一找吧。总归来都来了。”水华仙子也不希望一点线索都没有，这方面她难得执拗。
因为水稻是水华仙子朋友，加上有灵淼道长的关系，军师本身做担保，军师向黑森之王提议借用华宇殿给水稻养伤这件事，黑森之王很快就通过了。实际上，前几天很水华仙子通信的时候，水华仙子就说过自己将信物借给一位水稻姑娘了。这位姑娘是她好友，还受了伤，希望黑森之王到时候不忙的话，稍微关照一下。只是有些吃惊水稻姑娘是和灵淼道长一起过来的。黑森之王也难得对好友灵淼道长产生了八卦的心，总不能灵淼道长看自己和水华仙子的好戏这么久了，自己也不还回来吧？心魔知道这货的想法估计要狠狠谢一谢林梓渊，你自己像个花孔雀在开屏这种事，他其实真的不想看。
黑森之王特地吩咐右将军一定要将灵淼道长留下来，反正马上万灯节要到了，留下来看看灯会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也可以给那位水稻姑娘好好养伤。灵淼道长的住处就暂时也安排在华宇殿。反正华宇殿足够大，放得下两张床。
右将军收到军师要安排灵淼道长在华宇殿的时候已经觉得军师不靠谱了。人家姑娘家家的和灵淼道长安排在同一个宫殿内，灵淼道长和水稻姑娘的名声都不要了！还说什么我们这边保密性好，下人也不多嘴，还方便灵淼道长照顾水稻姑娘这种离谱的理由。黑森城主府内找不出能照顾人的医女了？之前水华仙子在这边的医术课白给大家上了？
当右将军看到自家主上的“华宇殿足够大，放得下两张床”这种理由之后，彻底心累了。你们主仆二人真的很有默契，显得她如此多余。她冒着丢大脸的羞耻向水华仙子再次确认了一下：刚刚和仙子您确认过了，水稻姑娘是您的好友。冒昧问一下，水稻姑娘不是灵淼道长的道侣吧？
水华仙子觉得自己可能看不懂这个信息，倒是梦衍子猜到了：“你家梓渊想看戏，估计也把灵淼道长安排在华宇殿了。右将军这次是正常人的反应，过来向你询问一下了。毕竟没有婚约的单身男女同住一屋，还是主家给安排的。黑森可是正经门派。”哈哈哈，梦衍子已经能够想到右将军可怜的神情了。
水华仙子决定当做没看见这条消息，毕竟水稻现在状态不好，心魔道友在也能照看这一点。
梦衍子看见水华仙子决定无视这条消息，摇了摇头：“我知道你现在想的肯定是我家便宜小弟能照看一下水稻。姑奶奶你的心可越来越偏了，这种情况下不应该是相信灵淼道长的人品和他确实也很细心能照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