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总算有一个正常对待心魔的人了
黑森守护神也向水稻询问他刚刚在意的一点：“姑娘失忆了，还在失忆前断开与所有守护神的联系？”
水稻点了点头：“我确实失忆了，而且这么严重的损伤，我觉得应该是我自己用魂祭献祭自己的灵魂导致的。”
“最近黑森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你等等，我去问小柳。”守护神准备联系某人，“我在这里镇守通道，为了防止通道内的诅咒逸散到外界，我也不怎么和外界联系，情报方面一直是小柳和至诚之心传人联系的。有什么要紧事，一般也是至诚之心传人亲自过来通知我。小柳之前也和我说了，至诚之心传人可能出事了。他前几天刚刚注意到勿忘镇那么有特殊情况，正准备去查看。”
“勿忘镇那边确实和我有关。勿忘镇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被屠灭，而勿忘镇守护神在那时就已经濒临魔化。她和浮湘公子做了交易，浮湘公子帮她抑制魔化，她为浮湘公子隐瞒踪迹。然后她用岁月之忆的阵法将勿忘镇残魂的记忆固定在那场屠杀之前，同时吸引其他人来勿忘镇定居来维护阵法的稳定。我过去勿忘镇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彻底失控了。”
黑森守护神一下子点出了关键：“我也听小柳说了，但是仅仅凭借珞剑派恐怕做不了这一点。勿忘镇守护神不可能阻止不了珞剑派，更何况那里还有一位献魂师。”
“背后是神界宁泽真君的六徒弟。他想杀我，被人界守护的反噬所杀。”水稻简要说了一下情况，自己具体怎么作死的就不用细说了，“浮湘公子是前献魂师铭刻一脉，虽然是前辈、行事风格我也不能认同，但他不是叛徒。”
“浮湘公子吗，唉。”黑森守护神叹了口气，“我认为他的手段虽然偏激，但姑娘是可以相信他的。”
一位文质彬彬的书生突然出现在这里，他假装是第一次见水稻，对水稻行了个礼：“想来这位姑娘就是现任的人界守护了。小生柳书生，是黑森军师，也是黑森守护神的护林人。姑娘之前主动断开与黑森守护神这里的联系，现在恢复联系可以和小生说，你上一任前辈洛星河也是直接和小生联系的。”
如此有礼正经的形象，和灵淼道长记忆中的黑森军师重合，与刚刚要鱼汤喝的那位神秘人完全不搭界。水稻抑制住自己想要对这位军师读心的想法，黑森护林人明显是献魂师，至少也是前献魂师，对他用强制读心必然会被他察觉，这样太失礼了。
“感谢姑娘没一上来就对小生我强制读心。”柳书生很有礼地道谢，虽然水稻觉得这是更为高级的阴阳怪气，“这次拿灵淼道长来顶班主要是目前主上还不知道我护林人的身份，我也借此黑森鬼市开市来调查无忘城的情况。毕竟，人界守护至诚之心传人突然断开与守护神的联系这是一件大事。”
“那你最近与我的前辈洛星河联系是在什么时候？”水稻想要确定自己这个身体最早成为至诚之心传人的时间，这样就能更好地找出本尊的真实身份，“我是谁”真不愧是三大哲学问题之一。
“三年前。”柳书生看向水稻，眼里露出钦佩之情，“我刚刚去问了无忘城新任守护神，前任勿忘镇守护神复仇成功、重建无忘城、找好守护神传人之后，已经彻底消散。五十年前惨案的最后黑手是神界宁泽真君的六徒弟，他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包括城门口那块伪神器石碑，我想这一切也离不开你的帮助吧？”
“勿忘镇小丫头已经死了？”黑森守护神又惊讶又难受，在他看来有至诚之心传人在，只要没有彻底魔化失控，还是能够救回来的。
柳书生：“前辈不用太过难受，这是勿忘镇原守护自己的选择。现任守护神决定答应珞剑派并入无忘城的选择，她还是很有魄力的。”
“砂锅放回马车上了吗？”水稻突然问了这么一句，真不愧是破坏气氛的最佳选手。
柳书生一时愣住，他下意识回复：“洗干净放回马车里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心魔已经成功将玉简分身复制在自己神魂内了，他刚清醒过来就听见水稻又在扯皮了。心魔反手将玉简丢还给水稻。
柳书生这才注意到在这里的并不是灵淼道长本尊而是心魔。
“传承玉简？”柳书生终于回过神来，“你选心魔当你的追随者是一回事，将传承玉简给他就是另一回事了。那么就来看看灵淼道长的心魔值不值得你将传承玉简与他共享吧！”柳书生将他的武器算盘召了出来。
心魔不知怎么有种欣慰的感觉，这才是对待心魔正常的谨慎的态度，那些盲目相信水稻的守护神完全不对：“总算有一个正常对待心魔的人了，那么我也来看看黑森军师的真正实力究竟怎么样！”心魔总算可以光明正大地揍献魂师一顿了，我打不了水稻还打不了你？
水稻站在心魔旁边：“我来帮——”
“不用你帮忙！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不就是能读心的献魂师吗？那你尽管来读我好了！”心魔自信满满，他已经找到破解献魂师读心的方法了。
“哈哈哈，姑娘你就在一边看好吧。小柳他还是很有分寸的。”黑森守护神对柳书生十分有信心。
水稻想了想退了回来，既然心魔自己想要试一试，自己也就不扫他的兴致了。不过，水稻还是好奇心魔到底用什么方法来对抗献魂师的强制读心。
军师将算盘横在自己胸前：“你是后辈，你先请吧！”
“你可不要后悔。”心魔将勿忘镇守护神给自己的黄金面具戴上了。
黄金面具确实可以有隐匿气息的功能，但对于献魂师来说，还是没什么大用的。
“咳咳咳，前辈，你这边有可以喝得东西吗？我有点渴了。”水稻忍不住对心魔拍案叫绝，现在心魔脑海里可不是想着攻击招数，而是满脑子的鱼汤的各种做法！真的是太绝了。这才是干扰献魂师的正确做法。攻击招数全凭心魔的本能随心而动，没有章法就是最大的章法。
魔气直接聚拢到心魔手中，这处空间阴气极重，是心魔的主场。四个方位出现了四把魔剑。
“原来是四情剑阵啊！”柳书生点了点头，他将手中的算盘抛上空中，算盘珠从算盘框架中脱出，变成黑白二色，算盘框架开始变形，在外面框住了四把魔剑。
水稻了然，这是献魂师卜算传承——天下棋局。虽然黑森的镜子和心鉴明镜有些类似，但是黑森护林人的传承却不是心鉴而是卜算吗？
心魔已经将传承玉简的分身印刻在自己神魂中，他也看出来了这一招是献魂师的天下棋局。水稻之前提示他破四情剑阵其实也用了天下棋局。在棋局内，能够帮助主阵人找出招数的最佳破解方法。
魔气再次涌来，心魔自己也破解过四情剑阵，那么就用自己最大的魔气来攻击，一力降十会！
“做鱼汤之前先将鱼油煎一下可以让汤更容易发白。你怎么不继续鱼汤小妙招了？”柳书生笑盈盈地看向心魔，这种笑容真的是献魂师的标志吗？心魔觉得自己火气已经上来了：“那么就看你这一招接不接得下，你可不要自己变成烤鱼了！”
四把魔剑开始崩溃，然后他们化作黑雾从四面八方向柳书生砸了过去。
阴气汇聚在水稻周围，将水稻轻轻向后拉远离战场。
黑森守护神继续宽慰水稻：“姑娘安心在这里喝茶看戏吧！”刚刚黑森守护神已经将一壶蜜茶给了水稻，因为没有茶杯，水稻就直接对着壶嘴喝的。
“谢谢前辈，蜜茶味道很好。我会洗好还给前辈的，控水诀我还是会用的。”
“哈哈哈，茶壶就送给姑娘当个见面礼好了。别嫌弃这个礼物寒酸就行。”
“泡在里面的茶有安魂的功效，这个礼物很贵重怎么能说寒酸呢！前辈您太客气了。”水稻又喝了一口蜜茶，这么喝确实挺爽的，现在这个茶壶已经属于自己了，就喝得更放得开了。形象？水稻觉得现在这里不需要这种东西。
不过，水稻将目光又移回战场，心魔还是输了，既然已经答应了心魔让他自己比试，水稻也不会特地去提醒，这对心魔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意，真提醒了心魔又要炸毛了。
阴气再次将水稻往后拉了拉，水稻距离心魔那边更远了。
柳书生就这么看着魔气向自己攻了过来，也不躲闪。
心魔有些得意，只要攻击范围足够大，没有躲闪死角，那么任何破解方法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一面面镜子突然出现在柳书生周围，它们将魔气的攻击都反弹回心魔那边。
现在轮到心魔开始找躲避路线了。
这招不是天下棋局！这可以将攻击反弹回去的是献魂师心鉴传承的心鉴明镜！
心魔眉头终于皱了起来：柳书生怎么可能会用献魂师的两种传承？等等，这代表柳书生前献魂师身份是个障眼法，他的真正身份应该是前至诚之心传人——
“柳铭。”水稻说出了至诚之心传人名单上出现过的名字。
“我还以为至诚之心传人都是短命鬼。没想到你还活着。”心魔真的以为至诚之心传人都是死了之后再传的。
“刻板印象要不得。更何况，老话说得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这个祸害当然还活着了。”柳书生对于心魔“短命鬼”的说法并没有生气。
心魔一个躲闪不及时，被自己的魔气所伤，他自己都被自己气笑了：“所以说，神界的剑法就是垃圾。我还是用我自己的打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