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地契乃我李家之根基
“不久后,因为战火纷飞,宣城也未能幸免于难,赵升他们趁机抬高物价,使得宣城百姓苦不堪言。”
“父亲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却在某一天晚上家中遭遇贼人,父亲也在那晚被贼人所伤,双腿尽断,身负重伤。”
“从此,李家也落败了。”
听着她的述说,宋挽卿眸里闪过一丝悲悯。
好好的一个大家族,竟就这么被毁了!这些发国难财之人,简直可恨!
“致你父亲身残之人可有寻到?”她眉眼染上愠怒,沉声问道。
李茵茵长睫轻颤,眼中带着对仇人的怨恨,她的语气沉重,带着浓浓的悲伤,说道:“能做出这种事的,就只有一人,那便是不择手段的赵升!”
“赵升”宋挽卿黛眉紧蹙,清冷如月的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可是被扣押在牢房里的赵升?”
“正是!”
宋挽卿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心中盘算着,要不趁月黑风高之时去牢房揍那赵升一顿。
不止是为了善良的李家,更是为了这宣城饿死的百姓。
如此作为,实不配为人!连畜生都不如。
“你放心,我会帮你将此事上报城主,赵升会得到他应有的惩罚。”宋挽卿眸光凛冽,郑重道。
“多谢宋娘子!”李茵茵激动地道谢,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眼里弥漫着欣喜与崇拜。
看着眼前这位约莫十四岁的少女,宋挽卿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怜惜。
虽说她这具身体才18岁,但她的灵魂已经24了,见不得小朋友受委屈!
宋挽卿主动牵起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忽然想起她重伤在床的父亲,启唇道:“我这里有一味灵药,也许会对你的父亲有帮助。”
肯定有帮助,帮助可大了!能把断腿的人骨头接起,还能让他跑步快如刘翔呢!
“此药世间极为少有,仅此一颗,可赠与李姑娘。之后我再为令尊针灸疗养,定能让身体好起来。”
她的话语宛若春风般温暖,吹过李茵茵的心潭泛起阵阵涟漪。
李茵茵杏眸中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紧紧地回握宋挽卿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好似是遇见了菩萨!
刚想开口倾诉几句,却感觉到被一道冰冷中隐藏着一丝危险的目光锁定。
吓得她浑身抖了抖。
下意识抬眸望去,只见那人笑得人畜无害,双眸纯净无辜,丝毫不像是能露出那般眼神的恶魔!
李茵茵指尖颤了颤,她怂了。
刚想抽出自己的手,耳畔却响起温柔的关切声。
“怎么好端端的出了那么多汗?”宋挽卿眼里露出疑惑,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怜惜。
可怜的孩子啊……
身体是不是有点虚?
李茵茵身体僵硬,她机械地用余光瞥了一眼程祈安,心中的警钟疯狂敲响。
救命啊救命啊!宋姐姐不过是给我擦擦汗,这个男人怎么那么小气!
“怎么不说话?”看着明显走神的小姑娘,宋挽卿眸中闪过担忧。
这孩子不会是傻了吧?
李茵茵缓缓地眨了眨双眸,唇角抿起一丝笑容,心中恶狠狠道。
我决定了。
我要气死他!
宋姐姐人那么好,她亲近亲近怎么了!
想着,李茵茵回握宋挽卿的玉手,乖巧解释道:“宋姐姐,我无事。只是想起家中的父亲有康复的希望,一时激动了些。”
程祈安:?
姐姐?那是我娘子!别动手动脚的!
他站于宋挽卿的身旁,身姿挺拔清俊,目光幽幽地看着两人。
李茵茵又道:“此物太过于贵重了,我不能收。恰好宋姐姐需要地契,不若我回家与家中长辈商议,用地契与你换这灵药,到时再做决断。”
宋挽卿微微拧眉,又舒展开:“也好。如此也算是两全其美,再好不过了。”
两人又聊了两句,李茵茵便告别了。
李茵茵回到家中,先是去看重伤在床的父亲,她径直扑在李域年的床沿上,高兴地喊道:“父亲!您有救了!”
床上的李域年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身旁神情激动的女儿,他面无血色的脸上露出无奈。
粗糙的手轻轻地放在女儿的头上,说道:“莫不是又遇到了什么江湖骗子,说吧,这一次又是要什么东西?”
李父怅然,他命不久矣,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女儿。
偏偏女儿年纪尚小,最容易受人蛊惑蒙骗。
如此这般,待他走了,李家恐怕会被商行那群人吞得渣都不剩!
但李域年饶是在想做点什么,现在也有心无力了……
自他重伤以来,茵茵总是为他寻各种方法医治,但每次都是以失望告终。
偶尔还会遇到一两个江湖术士,说是为他治病,其实不过是诓骗钱财罢了。
见他不信,李茵茵殷切道:“父亲,这次是真的!宋姐姐手里有一味灵药,可以让你的身体变好。”
她的语调上扬,眸光清亮,言语中满是对宋挽卿的赞许。
“宋姐姐的医术高明,城里许多百姓都是她救的,我想她不会骗我的!”
难得见女儿如此欣赏一个人,令李域年不由侧目,他疑惑道:“这宋娘子是何许人也?”
他怎么从未听说过宣城还有此等人物?
“宋姐姐温柔善良,人也生得好看,最重要的是她愿意帮父亲医治您的腿!”
李域年半阖眼皮,稍稍思索,便道:“若有机会,见上一见也无妨。她医治我,应当提了条件吧?”
“嗯!”李茵茵点头,眸中流露出犹疑,但很快便坚定开口:“父亲,宋姐姐想买下我们手中的地契。”
“地契?!”李域年一惊,剧烈的情绪让他猛地大声咳嗽起来。
他面色不虞,断然拒绝,“地契乃我李家之根基,不可!”
若是为了医治他的病,断送李家的家业,他宁可不医!
“父亲!”李茵茵急声道:“如果您走了,地契拿在我一人手中岂不是小儿抱金过市,惹人心生歹意?”
她沉声道:“如今兄长不知所踪,父亲若走了,家中便只剩我和祖母两人了。届时,您觉得我真的能受得住这偌大家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