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案件分析会议
自从萧祚尘和楚耀聊开了之后，萧祚尘便带着他回到云王府住了。毕竟还是老家舒服啊~
楚耀来到云王府吃的用的上更是毫不客气了，反正云王养得起他~
这两天，每到午膳后，清王、云王、琉璃还有甄洛都会在云王府一起探讨那几起案件，这下还带上了楚耀，虽然他也没起什么作用~
大理寺和皇上那边每日早朝前都会收到一份誊好的卷宗，皇上对此也是很满意。
唯一生气的便是甄家父子。甄应清为此还在皇上面前说了关于甄洛的情况，可皇上觉得能为朝廷献一份力也是甄洛的荣耀，若是世人当真无法理解这份功劳，那皇上也可以把甄洛纳入后宫。为此甄应清这两天的火气都大了好多。
甄洛为了不回家听家里人念叨自己，干脆晚上住在了云府。没住在云王府也是为了避嫌。
于是几个人仅用两天的时间就把所有的案件重新详细的梳理了一遍。
“六起案件都已经整理好了，现在我们来看一下几起案件的共同点。”
琉璃站在书房中间，书桌的一侧立了一个大木板，这是琉璃在云柚和云惟的帮助下新做的，然后在上面夹上一张大宣纸，就可以当做白板来写字了。
清王、云王和楚耀，三个人在白板的对面整齐的坐成一排，甄洛站在琉璃旁边帮她补充。
“首先根据这几个案件的时间，我们可以发现一个规律，从第一次杀人案到第二次杀人案中间隔了一天，第二次到第三次隔了三天，以此类推，分别是五天、七天和九天，这就是说”
“这有什么用处吗？”
楚耀直接提出疑问，打断了琉璃的话。
琉璃瞥了他一眼。
“下次提出疑问请举手，像我这样。”
琉璃侧举着自己的右手，给他们做示范。
“明白了吗？时间上找到规律的用处就是，可以推测下一次的作案时间是哪天。”
“那一”
楚耀刚要开口，琉璃和甄洛的眼神就刀了过来，楚耀立马闭上嘴，乖巧的举起右手。
琉璃吸了口气，有些无奈。
“说！”
“那一定会有下一次作案吗？”
“不一定，有可能上一次就已经是最后一起案件了，但也有可能还会有下一起。所以我们还是要准备一下，在那一天前后加强警戒和巡视。”
琉璃说完看了看对面的三个人没什么要说的，又继续说起来。
“那么从最后的抛尸地点、凶手的作案方式和死者来看，凶手是用死者生前谋生的方法来杀死他的，并且在那儿抛尸。像用杀猪的方法将杀猪摊老板杀死，并抛尸在杀猪摊。用剖鱼的手法杀害了鱼摊的老板。又或者是用溺亡的方式将渡口漕督淹死，并抛尸在江边。”
这时清王缓缓举起手。
“清王殿下。”
“但是第三案中，酒楼的小二是死于上吊，这与他的谋生手段不同。再一个就是第六案，我们还没有确认死者的身份。”
“是的，第三案的手法确实不符合规律，而第六案的死者身份等下让云王殿下来说一下。可能是凶手中间出了什么纰漏，又或者是我们本身想错了。这都没关系，办案就是要先猜想，再推翻！”
琉璃看着白板上写的几个案件，又看了眼手里写的会议流程，扭头看向云王。
“云尘，到你了。”
萧祚尘起身点点头，然后接过琉璃递过来的一个细长的木棍，拿在手中，边说边学着琉璃在白板上点来点去。
“关于六起案件的人物关系，仅从面上来看，似乎只有杀猪摊老板和鱼摊老板有些关系，因为他们都在西市谋生，可能会认识，其余的人则分别在不同的地方。
刚开始我按琉璃方法，先派人去走访了几位死者的亲人和邻居，但也只是了解到这几个人的性格和一些做事风格，并没有发现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然后我又派人去调查近些年他们除了目前的营生外还做过哪些，却得到了一个非常统一的答案——除了渡口漕督，其余的死者，他们每个人都是在大约十年前才出现的，可能有的略微早些，十一年了，有的晚些，但也有个十年。”
“就好像是同时出现一样。”
清王在下面小声说了一句。
“是的！就像是同时出现在泰安城一样，但没有发现他们之间相识。”
萧祚尘补充了一句。
“还真是奇怪，那第六个人呢？”
楚耀举手提出疑问。
“第六个死者到现在都没有家属认领尸体，有可能是流浪的乞丐。”
萧祚尘说完，看向琉璃，意思自己说完了。琉璃却在皱着眉沉思了一下，否定了第六个人是流浪汉的情况。
“若先前的调查没错，那第六个人也应该是十年前便会出现在泰安的人，这么多年，总归是会有很多认识的人。就算他真是乞丐，乞丐还有认识的乞丐的呢，总归身边少了一个人，都会有人发现的。”
“所以你的意思？”
“我觉得他不是乞丐，但是什么身份我也不清楚。”
“可他被扔进枯井里，若是流浪乞丐，被扔在枯井里，看起来合适。”
楚耀一脸认真地说着，琉璃听他这么说，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对其他人说。
“既然第六个死者的身份暂时无法确认，我们就先只讨论前五个案件。甄洛，到你了。”
琉璃把中间位置让给甄洛，甄洛也拿起小木棍，开始她的表演。
“关于尸体上存在的一些细节，先前咱们梳理案件的时候也都发现了，虽然作案手法基本上是用死者生前赖以谋生的手法，但在杀猪摊老板、鱼摊老板两个死者身上发现，他们身上的伤口不够整齐，或者换句话说，凶手的力度和准度不够，所以说明凶手不是和他们同职业的人，因此排除了老板娘和他们的家人。
望雀楼小二一案中，他脖子上的勒痕我和刘公子一起检查过，确实只有一处，但他两侧肩头的衣服上却有泥土，所以我们怀疑是有人先座在地上，用脚蹬住他的肩，再用绳子勒住他的脖子，确保绳子和人在同一直线上将他勒死。”
甄洛说完，还和琉璃一起躺在地上示范一下。琉璃先躺下当死者，甄洛坐在她头一侧的上方，用脚蹬住她的肩，然后将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勒紧。
清王举手。
“可是这个姿势的话，死者只要用手就能把绳子从脖子上拿下来呀？”
“所以，凶手不止一人！他还需要一个帮凶，帮他按住死者！”
甄洛和琉璃都站了起来，甄洛边说边帮琉璃拍打肩上的鞋印。
“泥土就是这样留下来的，凶手应该也简单清理了一下，但还是会留有一些。随后他再把绳子绑在酒楼的房梁上，伪造成小二自杀的模样。”
楚耀举手。
“凶手为什么要伪装成自杀？前两起案件，只能是人为，那凶手为什么还要把第三起案件伪装成自杀呢？”
诶？琉璃一愣，这是她也没考虑到的。
“你说的有道理。”
琉璃在一旁思索起来。
甄洛却觉得这不是很正常吗。
“凶手前面两起案件已经引起众人警觉了，所以第三起案件就想让别人认为不是他杀的呗~”
“不，不可能。”
琉璃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凶手既然前两案如此高调，有可能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他在杀人，想让大家恐慌，或者想让别人去找到他，若真是这种人，那这个凶手杀完人不会躲起来，而是会在离尸体比较近的地方回味他的作品。”
琉璃刚说完，三个男人齐刷刷的看向甄洛。她就是离尸体最近的人。
“你们在想什么”
琉璃也是无了个大语。
“也没有这么近！而且第三案明显凶手的心思是不一样的，所以我认为凶手并不是同一个人。”
楚耀再次举手，琉璃觉得他可真是十万个为什么。
“既然不是一个人，那就不是连环杀人案了，大家各杀各的，如何满足时间上的规律？如何有其他的相似之处呢？”
“如果，这些案件的背后，有一个策划人呢？”
“策划人？”
“就是有一个人，他安排好一切，他让第一个凶手在规定的时间用规定的方法把人杀了，然后抛尸在指定地点，后面的案件都是如此，那就可以说明为什么这些案件有相似之处，却不是用一个人杀的。因为有的杀人者可能为了脱罪，制造了一个自杀式的现场。而且因为要用规定的杀人手法，所以杀人者不会，只能模仿，在力度和准度上就会出现漏洞。”
一旁四个人听完都惊呆了。
“你这脑袋是怎么长得？这都能想到，你也太厉害了！”
楚耀也是毫不掩饰的夸赞，这种情况就算让他挤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可琉璃却依旧紧皱眉头。
“这只是一种猜测，不一定是真的。”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萧祚尘开了口。
“可这确实是最贴近的一种情况。”
他非常认可琉璃说的先猜想，再推翻。之前想的一些情况确实很容易就被推翻，但最后这种，确实能把前面提出的问题都包含进去，不过第六个人因为不知道身份，依旧不能算在内。
“唉~”
琉璃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
其他人询问的。
“没什么，有些累了。”
琉璃活动活动肩膀，这可比开会还累，要知道开会只需要摸鱼就好~
“那今天就先讨论到这吧。”
萧祚尘见琉璃在那抻胳膊抻腿的，应该是真累了。
“那今天商议的内容，可要誊抄一份给父皇看？”
清王问道。前几日都是将梳理过的内容呈给父皇看的。
“案件的详细梳理都交给父皇了，甄大人他们会同父皇一起商议的。至于他们思考到哪一步了，我想，一定没咱们快~”
萧祚尘显然是不想管这事，也不是不想管，是这次的功劳，必须是他们的，那就不能什么消息都送到宫里。
“那明日咱们还在这儿商议？”
甄洛提问，大家先看向萧祚尘，毕竟这是云王府，不过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又看向琉璃，她才是最大功臣，她说的算！
琉璃看了一眼木板上密密麻麻写的线索。
“其实目前能写的东西咱们都看了，现在缺失的部分就是咱们还没发现的。所以一直在府里坐着盲猜是没有用的，咱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那除了第六个案件外，还需要什么？”
“刚才说其中四个人仿佛是十年前一同出现的，那我们明天就去查，十年前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
“去哪查？”
“户部，明天带上他们的画像，最好可以带上十年前他们用过的小物件。”
“可是大理寺已经和户部确认过他们的身份，没什么问题。”
甄洛说道，之前云王他们还没来调查前，大理寺已经和户部确认过，她亲耳听到的。
“那户部那边是怎么说的？说他们从出生一直在泰安城，还是十年前才来的？”
“这个他们并没有说。”
“户部也不过是看纸上怎么写他们就怎么说，我们明天就去确认这件事，若是从外地来的，恐怕调查起来会麻烦些。”
“那若说他们就是一直在泰安城长大的呢？”
“那这个问题就要严重一些了！”
琉璃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提出疑问。
“那就说明，他们的身份被人伪造过，一次伪造这么多人的身份，那就肯定是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涉及到旧案，那就很严重，万一发现了哪个大官不可告人的秘密，咱们就都玩完了~”
“十年前旧案？”
楚耀听到这，若有所思。
“怎么，难道你知道什么？”
楚耀连忙摇头摆手。
“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而且我是北关人，怎么可能知道泰安城的案子~”
本来萧祚尘也没多想，可楚耀这时候出声，萧祚尘不禁多想了些。
十多年前，朝廷派人将神音阁势力铲除，当时说神音阁余孽已经全部消灭，可现在楚耀还活着，他也有自己的属下，想必当时根本没有彻底清除，当时办事之人只是为了应付皇上，随口一说。十年前旧案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那就明天再说吧，今天先早些回去休息，明日巳时，宫门口见吧。”
萧祚尘还是先让大家散了，有些事，他得先自己调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