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断电
“你们家还能撑三天，我们家都没有隔夜的粮。
我都想好了明天我打算先吃我们家的猫粮了，周末要是再出不去，就只能吃我们家小猫咪了，我都养了好几年了，有感情了，说实话不到万不得已，下不去手啊。”
“人家说吃猫肉不吉利，最好别吃。要不到时候我拿两包烟换你们家小猫咪吧。”
“你就不怕不吉利？”
“开玩笑哈，我怕啥！”
童言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这才刚刚开始，再过几天别说是一只猫了，就是一坨屎，可能也会变成你们美好的食物。
童言就这样过完了宅男的一天生活，傍晚，刷刷短视频，现在直播也是呈现两极分化。
一部分卖惨的，家里成了冰窟窿，身上没有御寒的厚棉衣，这部分人浏览量不多，毕竟大家面临的困境差不多。
而一些北方的老铁，还能在温暖的土炕上吃着火锅唱着歌，小酒喝喝，烤烤火。
童言开启了屋内水循环系统，洗了一个澡，厕所的马桶他也开始用塑料袋套在上面，因为下水道已经不能下水了。
末世的第二天夜里，甬城的气温已经下降到零下四十二度。
注定对于很多人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清晨，砸门声把童言吵醒。童言以为自己的安全屋被人攻击，立马从空间内取出手枪，拉上枪栓，另一只手也压上了一支手弩。
然而声音并不是来自自家的房门，而是来自七楼一家没有人住的房子。
昨夜大雪依旧，二楼已经被淹没在了白皑皑之中。
二楼的四户人家最终决定，破开七楼那一间没有人住的屋子，四家人都搬到那里去住。
这样可以躲避被掩埋的恐惧，人多一点，家里也能暖和一些。
三楼的窗外取雪的人越来越的多，此时一般家庭里都不会储存太多的水，有些年轻人甚至都没见过水缸的存在。
因为雪量很大，都不担心雪会被取完，所以大家还算有秩序的排着队。
但在队伍的外边楼道里，一个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和每一个排队的人打着招呼。
他手里拿着面包，泡面抖着脚在人群里售卖。
童言打开了三楼摄像头的声音。
“面包，泡面一百一包，火腿肠一百五一根。数量不多啊。”
张大妈上来一把抢过了一袋面包，然后破口大骂。
“小李子，你不学好，你这是发国难财知道吗？
放在过去就是投机倒把，要坐牢的。”
张大妈气鼓鼓地一手拎着装满的雪桶，一手把面包揣到怀里，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小李开始还被张大妈的气势镇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想明抢啊！”
小李冲上去，一把抓住张大妈，但脚下太滑没站稳，却在倒下前拉住了张大妈，两人都摔倒在楼道里。
张大妈见被小李拽倒了，借势哭喊起来：“打人啦，快来看看，打人啦，小李发国难财，我说他两句，还要报复我一个老年人。”
楼道里几个愤青上来拉起张大妈，都对小李的行为很是不屑。
不知谁拿了地上掉的一包泡面，小李也喊了起来：“别抢我的东西！”
似乎大家也意识到了，乘人之危的机会难得，附近的几人直接抢走了小李身上的所有吃的，一个壮汉什么也没抢到，就薅下小李的两只手套。
小李欲哭无泪，原本想着出来小赚一笔，结果楼道里的人都一个个不讲武德。
张大妈也早已经逃之夭夭了。
吃完早点，童言给自己斟上了一杯热茶，如同看电视连续剧一般，看着楼道里的一目。
人群一哄而散，小李也踉跄地起来，排在队伍后面，老老实实地等着打雪。
这时，童言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是戚佳怡打来的。
童言接通了电话，那边一个嗲嗲的声音传了过来。
“童言小哥哥，你在干什么呢？怎么这两天也没联系我？”
童言心想咱们俩好像也不是很熟的样子吧。
嘴上却说：“我这两天有点忙。”
戚佳怡疑惑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两天都不用上班了，你在忙什么？”
“我养了几只小狗，还在喂奶。”
“童言你家里的吃的多吗？”
童言等了两秒钟，他想看看这个戚佳怡的反应。
“童言，你在听吗？我家里快没吃的了，你养了小狗，一定备了很多吃的吧。”
童言抓起一只牧羊犬的脖子，放到膝盖上，小狗吱吱吱地叫着，生气地呲着小牙。
“是有一些，不过都是狗粮和奶粉。”
童言不紧不慢地抚摸着小狗的脖子和下巴，小狗享受地眯着眼睛，小爪子凭空抓挠着。
“可…可以给我一些吗？”
“你是说狗粮？”
“嗯！谢谢你，童言。”
“你过来我家门口吧。”
“小哥哥好的，我马上就到哦。”
这声音听得童言都有些酥麻了。
监控里，童言看到包裹成粽子的戚佳怡手里还抱着一个超大号的热水袋。
先是小心翼翼地下了楼梯。
由于物业得到通知，随时会停电，所以早早地就关了小区里所有的电梯。
戚佳怡挤过了三楼打雪的人群，来到地下室。
穿过烟雾缭绕的停车场，在25幢下安了门禁铃。
监控下，曾经让人有些遐想的身材已经不在，臃肿的穿着，如同长白城厨房里做饭的阿姨。
看着她艰难地爬到三楼，又挤过人群，一层一层向上走着，到了18层的时候，她终于开始崩溃了，坐在台阶上，蒙住口鼻的围巾里冒着白气。
“童言，老娘过了这一关，一定让你好看。”
童言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小袋狗粮，顺便又拿出一瓶红牛，狗粮放在了家门口，红牛放在了狗粮的上面，又关上了门。
又过了五分钟，戚佳怡才气喘吁吁地出现在28层的监控里。
她首先看到的是那一瓶红牛。
“童言，你是什么意思？当老娘是大学校门口的小妹妹吗？”
戚佳怡气急败坏，跑过去一脚把红牛踢开，不过由于地面太滑，自己也摔倒在地，一声闷响加上一声闷哼。
好一会戚佳怡才缓缓地爬了起来，吃力地拿了狗粮就要走，但刚走出两步，又转身回来，捡起了地上的红牛，暗金色的罐子里发出了“咕咚”的液体流动的声音。
“竟然还是冷藏的，不是常温的？”
戚佳怡如获至宝，把红牛和热水袋一同贴在胸前，然后又狠狠地瞪了一眼童言家的大门后，小心翼翼地扶着楼梯扶手一阶一阶地离开了，时不时还揉一揉左右摇晃的屁股。
就在戚佳怡走到地下室的那一刻，小区里所有的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