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留下来做保姆
沿着青石板小路进了屋,陆枋不好随意打量别人的家,站在门口目不斜视。
邢立岩看了眼跟在身后的人:“左手直走有间房间,里边有卫生间,还有帮佣留下来的工作服。”说完,径直上了楼。
陆枋有些尴尬,虽然她已经冷的直哆嗦,但此时在别人家里,多少会觉得不自在。
邢立岩快到楼梯口了,回身见陆枋还傻站在那儿,不悦的皱眉。
“我不想我的家有不明物品。”扔下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就进了房间。
陆枋气的咬牙切齿,但想到毕竟在别人家,也不好太过分,只好拖着还未干涸的一身泥泞进了楼下的房间。
房间里很单调,简洁,只有一张床,一个衣柜,还有卫生间。
单调的灰白色墙体,灰色窗帘,白炽灯光。
陆枋刚才进屋就发现,屋里很多东西只有三个颜色——黑、白、灰。
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也让人觉得有些冷清。
由不得多想,陆枋两个手指拎起衣柜里的衣服就进了卫生间。
污泥太多,清理了好一会她才走出洗漱间。
陆枋有些尴尬的双手环胸,她没想到内里的贴身衣物也被浸湿,还有大片的泥色。
无奈只有换下,所以她现在内里空无一物。
陆枋轻揉着湿漉漉的长发,未施粉黛的脸此时有些浴后的红晕。
没找到吹风机,头上的湿意渐渐开始传来冷意。
害怕感冒,陆枋悄悄的打开了房间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头。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她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的电视柜前,打开抽屉翻找着。
“在浴室上面的柜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陆枋一跳,有些做贼心虚般的猛拍着自己的心口。
抬眼望去,男人已经收拾完,换了身白色的内里,驼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长裤,头发还有些湿润,额前有几缕零碎的湿发。
看着全身散发着冷气的男人,陆枋觉得自己头上的冷意更盛。
邢立岩有些恼,他现在忍耐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极限,胃间传来的痛感也愈发强烈。
陆枋见男人渐渐沉下来的脸色,后知后觉的起身跑进了房间,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一切收拾妥当,陆枋出了房间门。
“厨房在哪?”
邢立岩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陆枋见此快速奔到厨房,拿过墙上挂着的围裙系上,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
而邢立岩见此,有些不自在的偏过头轻咳一声。
陆枋以为自己遮挡的很好,殊不知全被邢立岩不经意间看了个完整。
之前的帮工应该身材比较矮小,那身衣服穿在169的陆枋身上就显得有些修身,紧绷。
而邢立岩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点。
不知想到什么,邢立岩上了楼,过了一会下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件衣服。
陆枋正在厨房查看冰箱里有些什么吃的,结果除了一把葱,还有一把面,别的什么也没有。
就连调味料也只有盐和醋,连一滴油都没有!
这有点考验她的厨艺了吧。
邢立岩拿着衣服来到厨房,看着陆枋手里拿着一把葱,才想起从未在这里做过饭,那葱和面还是许向农从他家拿过来的。
“你去把衣服换了,虽然是我的,但都是新的,没穿过。”面无表情的递过手里的白衣黑裤。
陆枋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搞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没穿衣服?
“换了!”略带命令的口吻,动作强势的将衣服塞到陆枋手里。
陆枋:“???”
你有个大病吧!
不情不愿的拿着衣服去换,待换好后陆枋有些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人不行,但好在这衣服穿着还不错。
心情好些的陆枋,难得脸上挂着笑。
可进了厨房后,脸又垮了下来。
要啥啥没有,即使来了星级大厨恐怕也不能做顿好吃的吧。
“咕——”一声响亮的声响在安静的厨房里响起,陆枋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四周,除了她没别人。
肚子已经在唱空城计了,陆枋只好拿出唯一的面,葱,盐,醋,打算做两碗素面。
十五分钟后,陆枋一手端一碗面从厨房里出来。
“吃饭啦!”对着坐着落地窗边的男人喊了一声,陆枋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筷子。
邢立岩走进饭厅的第一眼,就是看见陆枋正被一口面条烫的龇牙咧嘴。
“嘶~好烫好烫!”陆枋被烫的一机灵,忙不迭的将嘴里的面吐到碗里。
这一幕正好被邢立岩看见,让他觉得胃好像痛的更厉害了。
“恶心”轻飘飘的两个字,落到陆枋耳朵里。
陆枋转身,见邢立岩站在门口。
恶心?说她?
陆枋抬手闻了闻,已经没有刚才的泥腥味,也没有腐臭的味道。
她确定自己洗干净了,身上都被她搓的一片红。
忽然,脑子里闪过什么,难道是自己刚才将嘴里的边吐到碗里?
“不就吐了口面吗,有什么恶心的。”陆枋小声嘀咕。
邢立岩看都懒得看她,一只手揉着不适的胃,走到餐桌的另一头坐下。
看着碗里寡淡无味,漂着几根葱花的素面,邢立岩觉得自己的胃瞬间就不疼了。
“你冰箱里就这,你也别嫌弃。”陆枋抬头见他略微嫌弃的表情,语气平缓的说道。
邢立岩不语,拿起筷子戳了戳浮在上面的几根葱花,然后将它们一一挑了出来。
陆枋就那么看着他,不解的问道:“你不吃葱花?”
葱花那么可爱,竟然不吃葱花。
邢立岩认真的挑着葱花,没有回答。
待碗里没有一点葱花的痕迹后,才开始吃起面来。
除了味道适中,残留的葱味,这碗面真的是他活到三十几岁吃的最难吃的面。
但为了胃着想,他还是忍着难吃将面悉数吃了个干净。
陆枋比他先吃完,自觉的将碗放到了厨房。
“帅哥,碗我就不洗了,天很晚了,我得去找住的地儿,你的衣服我先穿走了,下次有机会还你。”陆枋提过角落里的几个袋子,这可是她今晚唯一能换钱的东西。
邢立岩瞥了她手里的袋子几眼,沉吟片刻:“你做的饭菜有面这么难吃吗?”
陆枋一愣,傻傻的回道:“当然没有,要不是你这条件有限,菜品有限,我能给你做个满汉全席出来。”
“那你就在这做保姆,工资日结,包吃住。”
“哈?”陆枋脸色大写的疑惑。
邢立岩起身,神色冷淡的看着她:“一天一千,不过饭菜要合我口味。”
一天一千?!
这真是大户人家啊!
“好啊好啊!”陆枋有些激动的答应道。
这样她的住宿问题解决了,还有工资可拿。
不过是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这些她还是会做的。
邢立岩见她如此,也不再多言,转身去了客厅。
在楼上时他就命人调查过陆枋的背景,身份。
有些讶于她的已婚身份,也对她的婚姻嗤之以鼻。
所以对于她今天的遭遇,他也能猜了个七七八八。
留下来能解决他的生活问题,还能让他了解长安苑内的情况。
因此,这是一笔不亏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