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源疑点
这片大地原本生活着数万神明以及苦狱人的祖先。苦狱人的先祖被神明统治着。
先祖们发起了反抗神明战争，最终导致原本的大地变得无法生存。失望的神明们纷纷离开了这片荒芜之地，徒留剩余的先祖们在这遗弃之地慢慢消亡。
但是，有两百六十一位神明对此于心不忍，他们选择留下来，并建立了苦狱来庇护残存的先祖们。
仅凭剩下的神明无法恢复外面的世界，因此他们决定让先祖们及其后代以挖掘苦道的方式向离去的众神展示自己偿还罪孽的诚意，而留下的神明则在完善了以苦道为核心的赎罪治理体系后便离去了，他们希望通过展示苦狱人一代代的努力来说服其它神明回来恢复大地以拯救苦狱人。
两百六十一位神明离去之前，曾留下预言，他们的说服行动会带来三种可能的结果：
其一，离去的数万神明对他们的说辞冷漠以待，并无视了苦狱人的努力，那样的话留在苦狱的人将世世代代得不到救赎。
其二，说服行为取得了相反的效果，神明将会降下怒火——派遣恶魔彻底消灭苦狱的人。
其三，他们成功说服了离去的神明，那时将会派遣一位先行者来传达神的宽恕，并让苦狱的人做好迎接神明回归的准备。
由于恶魔和先行者都会以天降物的形式自外界而来，因而苦狱人只能自行判断来的是恶魔还是先行者。
这，就是温晚所掌握的历史。
基本只有苦狱的来历却没有苦狱形成后至今的经历，而且还和宇从火遂那里了解到的历史有所不同——火遂学到的更简短。
火遂在一旁听得既震撼也疑惑，震撼在那三个预言，疑惑在为什么自己学到的这么少。
于是，宇和火遂就此皆提出了相似的问题。
没想到温晚也不知道，只道：“听一些眷仆殿的老人说是自从浮华眷仆成为第一眷仆之后才这样的，以前都是教授完整历史的。”
听闻此言，宇默默让微光重新包裹全身，就连面甲也带上了，然后就那么坐下，双腿交叠前伸，双臂抱胸，背倚隧道，低头沉思。
火遂和温晚不明所以，只觉得自己二人现在最好不动不出声。
那两百六十一位神明多半是当时文明的矿工。根据宇久远的记忆，虽然她也没亲眼见过，但那确实应该是矿工服才对。
可是，根据一路发掘的遗迹来看，这个文明大概率曾经已经完全统一了这处超新系团，留下的苦狱又处处透露着超越洛奇的技术，这样的文明居然还要人来挖矿，不可思议。况且还有比矿工地位更低存在？奴隶吗？明明都是同族，怎么还越活越回去了？那么魔幻？
那两百六十一人自愿留下这种事，我是不信的，不过他们留下的预言却很有意思。如果只是为了让苦狱人有个盼头努力挖苦道的话，那么大可以只留下会获得救赎的预言，为什么还留了两个令人绝望的预言？嗯，这预言或许不是凭空捏造的，只是传下来的过程中变了样子。
而且，那两百六十一人去哪了呢？能自行离开的话又是为了什么才选择留下的呢？如果不能自行离开的话，他们又去了哪里？毕竟，他们所立的神眷都能长生不老，虽然只是矿工但应该也是不朽的。
另外，从日地距离和行星质量以及周边环境看，脚下的星球从一开始应该就不适合居住。如果这里以前真的适宜居住，那么，外面的变化很可能只是当时的统治者撤走了维持环境改造状态的设备，毕竟星球表面没有大规模战争的痕迹，倒是有挖矿的痕迹。
还有，苦狱里有九万多的石屋，也就是说当初残存的苦狱先祖也有九万多人才对，而现在却只有一万多少人，是因为黑方变少了吗？可是据火遂所知，每年掉落的黑方应该是有很多富余的，就算不够九万人所用，人口也不该维持得这么少吧。
嗯……
人的事想不通，换个思路，想想物的事。
盖亚象形字在我的时代都很古老了，不太可能是那个文明的通用文字，那么选用它很可能是为了方便后世的人学习，可是目前看苦狱里并没有配套象形字教学的各种物和意像概念。嗯，或许是因为什么变故遗失了，也就是说以前的苦狱人是识字而且生活环境应该比现在多元化，说不定连衣服、床被、桌椅什么的都是一人一套。
苦狱里没有仓库和大型制造器械，那黑方、衣服、石凯都是哪来的？
衣服石铠可以是从以前传下来的，可是没有仓库来存储多余的部分啊。嗯，那衣服石铠的数量总是刚刚好的或者差距不大以至于不需要仓库？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对于鼓励大家挖苦道这件事上神眷和眷仆会表现得那么消极了。
衣服和石铠可以这么解释，那黑方呢？
黑方不可能无缘无故凭空出现，苦道也不可能自己填好，推进神殿的巨石也不可能无故消失，押送到神殿的犯人也不可能人间蒸发。
神奇的预言，以及神眷似乎能通过那个水晶球看到苦狱内的一切。
唉？好熟悉的操作！
宇突然抬起头环视空中。
原来如此，这就说得通了，全都串上了啊。
是比微光小得多的工作单元，恐怕比原子都要小得多啊，数量稀少但却一直处于高速运动中，否则微光总能探测到才是。
这种工作单元至少可以执行打印、分解、监控的工作，那个水晶球恐怕是一个操作终端或许还兼顾了运算分析的功能。被分解的物质恐怕是以灰尘的形式依附在了各种建筑物的表面了。
不对，应该还能吸收和释放电磁辐射，这样苦狱内的环境光和能量来源也有了解释。这么看来就算神眷能够突然凭空对我发动攻击也不奇怪啊，难道水晶球里没有相应的指令？不太合理，那就是那神眷忘了？怪不得会变成傀儡啊,恐怕她以前能做到更多吧。
嗯？长生不老的神眷竟然成了傀儡！？设计了长生不老的神眷管理苦狱，却没考虑到记忆存储问题？不应该啊。
这个浮华很关键啊，看起来比那傀儡神眷还关键。而且神眷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只能先去抓浮华了。
对了，神眷既然能监控苦狱，火遂为什么那么顺利就到新生殿了？另外火遂的顺利降生现在看来都很离谱了啊。
没有凭空出现的攻击，火遂顺利见到温晚，温晚成功与民众结合——这些工作单元似乎一直受着另一个意志的影响……
忽然，宇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可能让她兴奋到颤栗。
是当初那二百六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