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帮助
大早上,天光乍现。
唐宣五心朝天静静修行,忽的,整个坊市宛如水雾一般,空中泛起阵阵的涟漪。
而后,随之而来的是空气中的灵气骤减。
唐宣缓缓睁开双眼,神识往四周一探,顿时觉得不对劲。
因为屋子的阵法居然没了。
坊市实际上只有一个围绕坊市而建的大阵,所有屋子的阵法都是由大阵调理分配。
现在屋子的阵法没了。
那也只有一种解释。
“五行宗的人跑路了。”唐宣皱眉,心中了然。
看来五行宗的局势有些紧张,已经紧张到要收缩势力,减少损失的地步了。
“特么的,这房子是老子花灵石租的,退钱!”
不过好在唐宣租的日子本就不长,相比那些买了房子的好上许多。
损失的一点点灵石还不被唐宣放在眼中。
更严重的是没了阵法,整个坊市没了监管保护机制。
以后势必会越来越混乱。
唐宣侧身看了一眼紫木盒,里边一股蓬勃的生命力正在舒展。
光是隔着木盒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威势。
那是从数万毒虫中脱颖而出的金蚕蛊,其本身便带着一种王虫的威势。
估摸了一下时间,大概只剩下七天就能孵化而出。
“还不能走,先将金蚕蛊孵化出来再说。”
唐宣出了院子,见外边吵闹一片,大街上尽是散修。
阵法没了,五行宗跑了,对于散修而言可谓是致命的。
现在人人自危,白日不敢出门,唯恐自家东西被偷。
唐宣静静的观察着,心中感到不妙。
秩序崩溃后,这段混乱的时间绝对会带来巨大冲击。
恐怕不久后就会出现诸多恶性事件。
唯有新的秩序重新建立,整个坊市才能恢复正常。
‘最近还是不要出售丹药了,免得被盯上,等金蚕蛊炼好后再观摩一下情况,不行就溜。’
当然,能不溜最好还是不溜。
凡俗中灵气贫瘠,修仙界又水深火热,凶险处处。
暂时来说,坊市还是个比较适合的地方。
长乐街。
“张方记,你往哪跑。”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前者身上衣衫褴褛,脸上抹着血污。
而在后边,大汉手持大砍刀,身上法力鼓动。
沿街者尽皆往一旁躲去,不想参与到这种生死纷争之中。
“你夺我道侣,可想到有今日?”大汉怒吼,浑身法力又是一阵,整个人如燕雀一般几个翻身就追了上来。
张方记转过身子,他面上带着一丝惊骇。
以往他仗着一手制符技艺,赚的灵石够多,也就勾引了几个女修。
然而谁能想到现在?
就算符师地位尊贵,然而此时此刻没有实力又有什么用。
他心中懊悔,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去勾引那女修,也悔自己的修为为何如此之低。
“放过我,灵石全给你,好汉,放”他拼命求饶。
然而大汉狞笑着,手中长刀起落。
鲜血溅射而出,将大汉的面庞,身子尽皆染红。
大汉从地上的尸体上取出个须弥袋,往里一瞧。
白花花的灵石堆积如小山,一叠叠的符箓整齐堆放。
这些符箓尽皆是低阶符箓,无法弥补绝对的实力差距。
修为永远是根本,筑基修士打炼气修士是绝对的优势。
炼气中期打炼气前期也是绝对的优势。
当然,这只是相对资源较少的散修而言。
若是手持高阶符箓,高阶法宝,那就不可同日而语。
低阶的东西无法越级挑战。
大汉拿走须弥袋的动作落在旁人眼中。
也有一些人知晓张方记的符师身份。
再加上须弥袋本身价值不菲,里边装的东西就更不必多说。
一时间,暗地里波涛汹涌。
那大汉还没走出几步,便猛然出现一个炼气中期的修士偷袭。
闲庭落花,风波不断。
唐宣虽未曾出去,但有神识感应,大致也知道发生了何事。
他静坐在凉亭中,看着水塘中一只鲜红靓丽的小鱼儿瞬息被大鱼吃掉。
凋零的花瓣轻轻落在水面荡漾。
“多事之秋!”
长生之道,在于争。
散修半生,不过炼气,筑基,一生无缘道果。
其中不光是资质的缘故,更多还是因为资源的问题。
所以当有大量的资源能够获取时,杀人不过尔尔。
一切都是为了长生,这是一条布满鲜血的道路。
凡尘俗世,为了些许金银,杀人之事层出不穷,更何况手握力量的修士。
不过几日时光,整个坊市一片混乱,无人管辖。
街上尸体处处,寂寥无人。
傍晚,外边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唐宣打开门,外边是面色慌张的张洁。
“怎么回事?”
张洁有些慌乱,她进了屋子,连忙道:“唐道友,赵道友与一恶汉起了纷争,被人杀了。”
“什么!”
外边的散修再如何死也无妨。
但真正当认识的人死,从鲜活的生命化为没有意识,没有知觉的血肉,唐宣才感到生命的脆弱。
“还有,张文广道友受了伤,手臂被斩断了。”张洁继续说道。
唐宣看了眼张洁,她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是衣衫有些缭乱,此时已然露了不少春光。
看来这张洁也是因为是女修才躲过一劫。
张文广曾经帮过唐宣,这情谊他记在心中,此时心中也生出一丝怒意。
“那人修为如何?”
“炼气四重,唐道友,你莫冲动,那人凶恶至极,不是你我能对付的。”张洁见唐宣问话,顿时可怜道。
炼气四重的散修。
唐宣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近来他已经感知到四周有不少人都在窥视他。
他曾经摆摊,露过面,不少人都知道他是炼丹师。
想必许多人心中也生出贪意。
“若是那人敢来,正好用此人立威!”唐宣冷眼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张洁。
这女修关键时刻跑过来,虽说是性命之故,但也将他拖下水。
张洁迎着唐宣双眼,顿时浑身一抖。
“唐道友,莫赶我走,你让我做任何事都可以。”张洁楚楚可怜道。
“不必,你我邻居一场,我自会庇护你。”唐宣说道。
当然,其中关键之处自然在于此事他尚能对付。
而且屋里多个人,好说歹说也多一份助力,平日不必全心坚守,可以余出时间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