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狗仔
“老大，你给我轻拿轻放！”石来旺冲进来打破了满室的静寂，双眸几乎直接粘在沈瑜身上了，万分慈眉善目的哄着：“小鱼儿不怕，这是大哥哥，他脑袋瓜转的跟别人不一样的，是喜欢你才扛着你！”
沈瑜闻言昂着头看了看面色沉沉l董，又定定看了看沈谨，凑石来旺耳边小声问：“也是哥哥的哥哥吗？”
好像哦！
两个人板着脸，比沈瑜跟哥哥还像霸总兄弟两。
哼！
石来旺一脸骄傲，从石磊磊手里抱过沈瑜，夸道：“小鱼儿就是聪明！照片看过就认识了。”
屋内其他人：“…………”
石磊磊轻咳一声，“爸，你先找个位置坐下。哥，到底怎么回事？这事怎么跟小瑜有关系了？”
顿了顿，石磊磊捂着脸不想看老石同志隔辈亲的油腻面孔，“就小瑜这细皮嫩、肉的，就这穿戴，说自家爸妈捡垃圾，也没人信啊！”
小霸总在村里，虽然课程安排依旧精英教育模式，但是穿衣打扮方面已经逐渐村化了。虽然依旧穿小西装，可彩虹什么颜色，小霸总一天就能换几套衣服，且还是全套搭配的。
此刻小霸总穿的是大红西装，脖子上挂着小金猪项链，手腕上带着流行的古法金手镯，就差脚踩风火轮，cos哪吒了。咋看咋富贵！
l董顺着石磊磊话语，看了眼挺喜庆的沈瑜，不满的点评了一句：“怎么穿西装，不是有新式古风衣服吗？穿古风，带首饰才好看。”
石来旺闻言难得给自家老大好脸色，“我也这么想啊，可小瑜爱穿西装，要不然就像电视剧里的大少爷了。多喜庆啊！”
沈谨倒抽一口气，眼角余光飞快看了眼沈瑜，瞧着人脸上没有不情不愿，反而还乐在其中的模样，微微松口气，转移了视线，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能先说重点吗？”
这种中西合璧，土洋结合的搭配，不管看几次，都是有点挑战视觉神经的。
l董静静的看着沈谨。
他也不是第一次见沈谨了，但两家相认后，算第一次见面。
瞧着一身黑西装的弟弟，神情肃穆，l董止住问成绩的心思，随意拉过凳子，坐定后言简意赅解释前因后果：“我凌晨回来的时候听到你们在找人，就要了村长的权限，开了全村重点监控模式，果不其然就从熊孩子堆里发现了线索。”
——但凡有脑子的，肯定不会传的那么离谱。不管得罪沈家还是石家，都没好下场。那结果就显而易见的，肯定是没脑子的才会干这种事情。
没脑子的人，还不好找？
不是不知天高地厚的井底之蛙，就是没经历社会毒打的未成年。
“妄图成名的狗仔和未成年，叠加在一起，杀伤力就出来了。”l董说完逻辑后，吩咐助理：“把那个狗仔带进来！”
狗仔被四个壮、汉推进来时，表情还有些不忿，但转眸间看见沈谨，当即浑身一僵。但凡混娱乐圈的，谁不知道沈谨这个娱乐圈大鳄，年纪轻轻的，眼光毒辣，手段狠厉，自己白手起家，不到六年就混成巨无霸了。甚至一年前还吞了顾氏传媒大半资源，又成了新协会的实权会长。
一句话，封杀整个公司，都轻轻松松的。
且据闻沈谨背景深厚，帝都有人。
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狗仔正想松口气，转眸间撞见大名鼎鼎的魔王l董，吓得直接腿都开始哆嗦了。
直接把顾氏传媒搞破产的大佬！
“l……l董，您……”
瞥了眼结结巴巴的狗仔，l董冷声，“从头到尾说清楚，敢有一个字隐瞒，后果自负。”
闻言，狗仔只觉得自己如坠深渊之中，吓得哆哆嗦嗦，从头到尾解释起来。
他姓郭。
叫郭超伟。
也算狗仔圈子的新起之秀，靠的就是拍爱豆发家。
石磊磊自打一年前出道后，因不抓住流量时代变现，让很多狗仔圈子的人觉得虚伪，觉得石磊磊在迎合某些所谓主流思想，是在立前所未有的清高人设（毕竟圈子里都是流量爱豆立马拍偶像剧），所以郭超伟就被公司派了任务，长期盯着石磊磊。
石磊磊身份暴露后，郭超伟也依旧被派了盯梢的任务，负责查探石磊磊为什么走娱乐圈，是不是有什么豪门内、幕。
为了更好的盯梢，他经过缜密的分析，在镇上的肯德基店当了外卖员，因此就有机会入石家岙送餐，成功的潜入石家岙的学生群体中。
然后就成功得到了惊天大秘闻——石磊磊竟然是抱错的！竟然是抱错的！
这个消息，让他恨不得狂舞个三天三夜。
但无奈l董霸道灭顾氏传媒破产的阴影横悬在他们所有人的脖颈上，让他以及公司都不敢直接爆料出去，免得钱没赚到，反而破产了。
因此他郭超伟就领了命，想要查清楚抱错另一方的家庭背景。
巧得很，石家岙有个十岁的孩子过阳历生日，在肯德基请客，还带上了沈瑜。
从一群孩子嘴巴里，郭超伟得到了线索——沈瑜竟然是石磊磊的亲弟弟！
郭超伟刚说完自己长达一年的潜伏事迹，岂料一抬眸就撞见了沈谨犀利的目光：“肯德基？”
郭超伟一愣，“沈总，有……有什么问题吗？”
沈瑜见状，一手勾着石来旺的脖颈，一手对着沈谨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就……就吃了那么一块块垃圾食品。”
石来旺瞧着沈瑜对自己的依赖，瞧着沈瑜对沈谨询问的害怕，当即心疼不得了，“不就吃顿肯德基吗？怎么就不行了，那么凶干什么？”
沈谨眉头紧拧：“您……”
“闭嘴闭嘴，先听狗仔说完！”石磊磊见状拍拍沈谨的肩膀，示意人表情放温柔些。与此同时，他觉得自己有点领悟了——为什么自家亲父母在捡垃圾了。
没准是狗仔脑补的！
与此同时，沈谨看着沈瑜眼里带着的害怕情绪，竭力压着火气，瞪着郭超伟，“继续。”
郭超伟迎着沈谨簇着火焰的双眸，吓得越发结结巴巴，诉说的时候连心理活动都不敢忘记，唯恐自己被人收拾了，“一周前……”
一周前，
郭超伟听到这个升官发财的消息后，咬着牙忍住心中的雀跃，仔仔细细的打量沈瑜。
沈瑜在一群娴熟捧着点餐的孩子中间，显得很拘谨，捧着手机小心翼翼的问这个鸡翅什么问道，那个薯条什么味道，把小寿星公直接烦的不已，大手一挥：“你全尝试一遍不就好了？你全点上！”
“不行，这样浪费钱。”沈瑜紧绷着脸，说的很肃穆，“要是我哥哥知道会很生气的，做生意要精打细算，把钱花在刀刃上！”
“磊磊哥哥怎么会生气啊？”有小孩不解：“他自己就这样干的，吃不完咱们等会叫保姆阿姨过来打包带走就行了！二伯伯家里养猪的，知道吗？猪就是负责消灭这些东西的。”
“真的吗？”沈瑜不信。
“骗你干什么啊？你别看磊磊哥哥正经的样子，他可淘气了。我妈妈说他小时候不爱吃蛋黄，全都偷偷扔给大黄吃呢。”
“是的，小瑜弟弟你不要怕，要是你爸爸妈妈不让你吃，你就说是族长太爷爷同意的。太爷爷可厉害了！听说磊磊哥哥每次闯祸都往太爷爷家里跑。”
在一群小伙伴七嘴八舌的“检举揭发”声中，沈瑜半信半疑开始了点餐，用app的姿势都十分不娴熟，用到最后还是寿星公看不下去了抢过手机三下五除二就点了起来。
上餐后，沈瑜看着堆积在自己桌前的餐品，满脸通红，瞧着旁边娴熟手抓薯条的小哥哥，手足无措，弱弱开口：“直……直接手抓薯条吗？酱料不……不……”
说着说着声音都跟蚊蚋一样，仿若被羞愧到了。
郭超伟看着，都觉得沈瑜这窘迫的模样，像极了自己第一次到大城市，到星爸爸点咖啡的时候的模样，环顾四周，茫然无措。
伤感不过一瞬，郭超伟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双眸泛着亮光。
普通穷苦孩子跟富贵孩子，强烈的反差都能引发无数人同情！
若是石磊磊的亲弟弟连肯德基都是第一次吃，那完全就说明石磊磊亲生父母穷啊！而石来旺是海城首富！l董司考分数百亿对赌至今震撼众人！
抱错本就还是社会热点，现如今贫富差距如此悬殊，肯定更吸引眼球！
到时候流量有了，钱就有了！
郭超伟越看越心热不已，觉得自己分分钟就要靠着这爆料走上人生巅峰了。于是等保姆进来打包，这群村三代要奔赴游乐园时，他仗着自己穿的工作服，就追了上去，借口张口就来，说肯德基有个感恩节的活动，只要填写相关资料，就能给爸爸妈妈一个惊喜，也能领限量版周边玩具。
对于玩具，不管有钱没钱，小孩子总是喜欢的。
因此不少人纷纷问怎么填写资料，郭超伟随口捏了几个问题，然后才看向沈瑜，露出个笑容，问：“小朋友，你爸爸妈妈是干什么的。”
说完这个问题后，郭超伟就很敏感的发现不对劲了，沈瑜自己还没回答，就被寿星公一行人围了起来。寿星公对他露出提防的眼神，质问着：“你确定是肯德基的工作人员吗？”
他爷爷说过的，小瑜弟弟带出来玩，他作为老大就要照顾好，可不能让人拐了去！
要谨慎要小心！
郭超伟自认为历经大风大浪，自然不会因一个小小的波折而放弃，毫不犹豫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证件，还点开了自己的后台，指着时间诉说自己的工作。
寿星公见状才放心，帮着回道：“小谨弟弟是二伯伯家的，伯伯家是养猪的。”
“伯伯家啊？”郭超伟流出一丝怜悯看向沈瑜，刺激道：“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对不起，对不起。”
见状，沈瑜小霸总自觉很懂郭超伟眼里带着的同情，带着的未尽之意。
就是觉得沈瑜的爸爸妈妈没了，是寄人篱下！
想着沈瑜可生气了。
但他爸爸身份又好多，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爸爸是干什么的。拧着眉头想了好久，沈瑜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很霸气的名称，“我爸爸是搞海洋环保的，拯救海洋生物！我哥哥说过的，爸爸为了海洋生物，一个人住在破破的房子十年，可辛苦了。”
郭超伟一愣：“海洋环保？”
还没说完呢，寿星公一行人就七嘴八舌问起来了：“海洋环保是什么啊？”
“海洋生物是什么啊？赶海抓鱼吗？”
“这都不懂啊，海洋环保，”已经上小学四年级的寿星公很傲然，环视小弟们：“幼儿园老师说过的啊，好多人乱丢垃圾，以致于海水都发黑了，小鱼都不能活了，所以要注意讲卫生，不能乱扔垃圾。”
“哦，小瑜叔叔，难怪你叫小鱼儿呢！”
沈瑜闻言，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想有觉得挺有道理的样子。不然他怎么叫小鱼呢？！
于是小鱼骄傲的挺挺胸，“对，就是这样的，我爸爸就是劝大家不要丢垃圾的，要拯救小鱼儿！”
郭超伟瞧着昂首挺胸的沈瑜，仔仔细细琢磨着环保两个字，想要在引诱几句，就听得后头的动静，保姆们追上来了，当即含笑说几句，就告辞离开。
然后暗中观察，他越观察就越亢奋不已。
沈瑜到达商场的游乐园，简直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什么都很新奇，别人问起来都说第一次玩！连一块钱一次的摇摇车投币都不会投！整个人跟一群富贵村三代，甚至跟其他普通城市小孩都格格不入，呆在游乐园就像个傻大个一样。
沈瑜看见地上的塑料水瓶还很娴熟的捡起来，还很娴熟的扔进环保垃圾箱中！把香蕉皮捡起来扔进易腐垃圾箱中，要知道垃圾分类可刚兴起，无数成年人都为如何分类发愁呢，可沈瑜却能精准无比的把垃圾放入正确的垃圾箱中！
这不是家学渊源是什么？
回想起来，郭超伟都觉得自己的推断没有错，声音都大了些，“这种种迹象都说了沈瑜出生的穷啊！所谓海洋环保，不过是润色而已，其实没准就是个捡垃圾的！否则无法解释一个小孩子怎么精通垃圾分类呢？”
瞧着死到临头还振振有词的郭超伟，沈谨拳头都捏得咯咯作响了，一字一顿从喉咙里逼出话音来，“然后呢？”
石磊磊瞧着沈谨浑身都萦绕着难以形容的戾气，默默往石来旺身边挪了几步，边怜爱的抬手默默沈瑜可怜的小脑袋。
这孩子得有多惨哟！
连游戏都没有玩过。
说起来也是他这个哥哥失职，这些天光忙着参与奖的事情，忘记带弟弟好好玩玩。
石来旺光听得郭超伟的形容，都觉得怀里的崽可怜的要命。
他当时就应该跟着去才对，小鱼喜欢什么游戏，直接买买买，搬回家才对！
被人抱着揉揉脑袋的沈瑜茫然的眨眨眼。
郭超伟眼角余光偷偷瞄了眼石来旺如此疼惜沈瑜的模样，后怕的吁口气。
他本来自行脑补了一出“流落在外的真少爷捡垃圾为生，而石磊磊这个假少爷在石家饱受宠爱”的狗血大戏，对传说的真少爷心疼的不得了。毕竟世人怜弱，因此他恨不得立马讨伐石磊磊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少爷，借此爆红吸引粉丝！
但千言万语一句话，l董这个大魔王是个狠人，连顾氏传媒都能搞破产。
所以，他只斟酌了又斟酌，还牺牲了独家的权利，把消息给其他几个同仁分享了一遍，一同约定发出消息。
交代完毕后，郭超伟求饶着：“我……我只客观诉说了抱错这个事实！抱错这个事是真的不是吗？这个消息全村不都知道了，全海城相关媒体不都知道了。只不过他们压着还没有发啊！我就只是想抢先发布而已。”
“发布不过两小时，不……不是都被压下去了吗？”
说到最后郭超伟言语间还带着一丝的委屈。
辛辛苦苦一整年才蹲到这么个劲爆消息。
哪怕他们想要买个水军，可……可千言万语一句话l董灭了顾氏传媒，水军在不知道l董对抱错弟弟是什么看法时，他们都不敢得罪能查ip的大佬。
因此只有自然发酵。
可消息在劲爆，可自然发酵总是慢的。
赶不上石磊磊昨日参与奖的热度。
外加上还有人直接把他们的帖子删了，图区、豆瓣酱等等娱乐论坛都直接删帖了。
石磊磊闻言冷笑一声：“你还有脸说？我们为了参与奖也忙了大半月，甚至获奖的都忙了整整八个月。你一个窥伺隐私的狗仔有什么资格来替我发布抱错这个消息？我们自家人都一句话还没说呢！”
看着石磊磊知道自己抱错还如此桀骜的模样，郭超伟面色一青。他碍于两位霸总在场才交代的清清楚楚，但石磊磊又有什么能耐，不就是命好被抱错了吗？
心中怨念着，郭超伟眼里带着一丝狠厉，觉得自己现在破罐子破摔也要刺激石磊磊几句，好抒抒心中这一口憋了一年多的怨恨：“你要是在亲父母家，只单纯靠着脸混娱乐圈。就你这个性子，没准早就被收拾了。你有什么资格艹清高无所谓的人设！明明爱豆出身不拍戏不接商业代言，搞举世皆浊你独清。”
“你所有能耐不就是靠脸靠家庭吗？”
说完这话，郭超伟看着瞬间脸黑的石磊磊，得意的一昂头。
“你自己三观不正还有脸说我？爱豆本来就是为了舞台而诞生的啊，我说着爱舞台，结果跑去拍戏？凭什么，就因为所谓的行业趋势吗？”石磊磊嗤笑：“我就不能真爱舞台，哪怕我被嘲人菜瘾大，但我一年下来专业能力提升杠杠的！”
沈谨望着石磊磊提及舞台时双眸璀璨，像是盛着星星，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缓慢而又笃定的开口：“的确如此，只有专业领域做好了，才会赢得主流认可。比如农业部就邀请了石磊磊代言。”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一愣。
就连石磊磊这个当事人也讶然：“农业部请我代言？”
沈谨不急不缓，字正腔圆解释原委：“现在年轻人很少有人如此了解猪种了，就连行业人士对此认识也不够全面。因此农业部看中了你的能力，想要你拍摄科普宣传片，尤其是扶贫办极力邀请你拍摄。毕竟扶贫送猪苗比较多。需要你讲解如何科学合理卫生的养猪。”
万万没想到这个专业领域被赞誉的石磊磊神情一时间有些微妙。
可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还有更专业的邀请。
石磊磊呆呆的看着沈谨，就见人嘴巴一张一合，又吐出个邀请函，以致于他刹那间都有些耳聋：“你……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你吃播反馈很好，非常好。尤其是最后吃完了，你还非常娴熟的拿碗展示碗底那一下。”沈谨描述的详详细细，“随着你展示，台下的小朋友也有很多拿起碗展示。这一幕，非但农业部，就连教育专家们都觉得很不错。且除小朋友们外，还有很多评论反馈，说他们看着你吃播，也吃完了所有米饭，没有一滴浪费。”
“因此农业部还想邀请你拍摄节约粮食的宣传片，分全民版本和幼儿教育版本。”
“拍啊！”石来旺闻言激动不已：“农业部啊，我老石家祖上冒青烟啊！”
l董侧眸看着沈谨，酸溜溜的：“这消息我都不知道，你哪里得来的？”没道理有消息不联系他啊？
沈谨闻言解释道，眼角余光剐了眼郭超伟：“盛家三姑奶奶，也就是石磊磊的亲姨妈，拜托我私下先问问磊磊的意见。毕竟若是正式发出邀请函，被沈家直接驳回，她家小叔子会很没面子的。她若是直接联系磊磊，也怕磊磊为难，毕竟都还没正式见面。”
郭超伟恍恍惚惚。
他虽然不懂盛家，沈家的能量，但一个家族能直接驳农业部的邀请，光听着就很牛逼的样子。
这牛逼的家主……
郭超伟一个激灵，愣愣的看向沈谨。
沈谨姓……姓沈？
瞥了眼似乎有点回神的郭超伟，沈谨冷哼一声，隐忍的火气毫不客气的宣、泄出来：“我弟弟第一次吃肯德基，是因为他从打娘胎生下来就有专职的营养师！我弟弟第一次进那么拥挤的商场游乐园，他收到的洗三礼物就有舅舅们送的游乐场！帝都盛瑜游乐场就是为他建设的，就是属于他的！你全家才傻大个！”
说谁都行，但沈瑜是他看着长大的。
沈谨气得恨不得骂一句国粹，声音都抑制不住拔高了些，“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来就算了，我最不理解这一点，我弟弟爱学习，乖巧懂礼貌讲卫生，看见垃圾捡起来错哪里了？你还得语气鄙夷，说家学渊源？你幼儿园没上过吗？”
看着火气全开的沈谨，石磊磊一个激灵，默默拍拍胸膛。他……他先前跟沈谨争作息权，对沈谨来说应该算合理诉求，否则沈大佬动怒应该就……就这气场，跟……跟台风来临一样，让人下意识的提心吊胆，哪怕做了完全的防台抗台准备，还得熬着夜守着台风，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狂风呼啸而过，带来铺天盖地的雨水。
石磊磊还有心思做个类比，迎面怒火的郭超伟直接吓得面色苍白，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沈……沈总……您……您弟弟？”
“都说了海洋环保，海洋生物，听不懂什么意思吗？”沈总眼里火焰熊熊燃烧着：“我爸，石磊磊的亲爸背井离乡十年，潜心海洋生物研究，离职之前还算个研究院小主任，至今业内还没把他除名，他大小还算个生物学家，懂吗？”
郭超伟：“…………”
石磊磊闻言吓得喘口气，他懂了。
他懂昨天沈谨那么脸黑的原因了。
这……这沈谨妥妥的父控啊！
等等，一个生物学家被脑补成捡垃圾的。
而且还是一个不在意待遇，怀揣一个赤子之心，带着老婆一起来海城，只为研究的生物学家，就因为孩子会垃圾分类，就被笃定是捡垃圾的。
这……
石磊磊一想，觉得自己心理都蹿出小火苗了，“沈瑜都说了啊，海洋生物，你自己脑补你还有理了？”
郭超伟惊恐不已，后悔不已，连连道歉：“对……对不起，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
“抱错综艺已经备案了，窃取商业机密，”沈谨凉凉道：“你好好跟警察交代吧。”
郭超伟听到这话惊恐无比：“警……警察……”
“你是娱乐圈狗仔，引、诱娱乐圈人士，添油加醋，胡编乱造，我勉强不封杀你。你动我弟弟，利用我未成年的弟弟，”沈谨冷笑一声：“就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听到这话，一直沉默的l董眉头一挑，赞同的点点头。
这弟弟，也像他！
石磊磊在一旁点头若小鸡啄米，沈谨这话说得对！
沈谨瞥了眼只畏惧权势，浑然不知错的郭超伟，干脆吓唬道：““知道没有媒体敢提前泄露的原因了吧？他们难道是傻子吗，不想抢先爆料？抱错一事涉及的是沈家继承人变更，是沈家股权的大变更，是沈家核心商业机密。所以这赔偿，也是按着沈家继承人的身价来算，单位起码是亿，懂吗？”
郭超伟闻言一想l董司考百亿对赌，吓得直接两眼一番，昏了过去。
于是一行人神神气气的打了110电话，让警察叔叔好好审一审，顺带还联系了肯德基，让对方以后招工的时候注意审查人员，免得让某些狗仔打着旗号忽悠小朋友。
做完这些事情，石磊磊醒过来痛哭流涕的郭超伟，满意的吁口气，然后挑眉看向沈谨，笑着：“你认亲回去后就申请综艺审核了啊？够效率啊！那怎么还吓唬我，说我司考不过就封杀！”
“有我这个当事人就够，你参不参与取决成绩单。”
石磊磊：“…………”
沈谨无视石磊磊气愤的面庞，幽幽的看了眼被石来旺护着的沈瑜，秋后算账：“吃垃圾食品？”
“哥哥，我就吃了一点点，真的。”沈瑜闻言垂首，小心翼翼道。
“不就吃了一顿肯德基，需要那么还揪着不放吗？”石磊磊听到这话，来气了，“走，哥请你吃一顿，总公平吧。”
沈谨冷声：“我不吃垃圾食品。”
“你加班的时候吃什么？”l董看着刚有一丝好感的亲弟弟如此莫得感情，言之凿凿，好奇的问了一句。他们忙起来方便面都觉得美味呢！
“私人厨师送饭，偶尔点私房菜。”
在场目前姓石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