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爆料
挂断了电话，沈谨难得空白了十几秒，视线幽幽的盯着石磊磊。
石磊磊敏感的抬眸，与人视线隔空相对，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十分聪明，明白谣言已经传到沈谨耳中。毕竟沈谨按着小说的描写，是被精英教育训练过的，喜怒不行于色，大多数表情是平静的，毫无情绪，甚至好几次都是用机器人来形容。唯有几次变化，都是因为被区别对待，沈谨眼眸眼会闪现出几分委屈来。
可现在那双漆黑的眼眸定定地看着他，燃烧着显而易见的怒火。
“…………我们去一趟村委！”石磊磊果断无比，还拿手机朝沈谨遥遥展示了一下，“我得到了一个令人惊恐的消息，必须及时澄清！你联系沈家，我联系石家，必须让他们一起去！带着亲子鉴定一起去！”
说完之后石磊磊不管沈谨是什么表情，忙不迭给石妈妈打电话，“妈出大事了，老爸炫耀出事了，村里都造谣我跟沈谨生二胎了！”
沈谨听得这话，气得面色都青了几分。
浑然不知道自己都被换了个爸妈，二胎沈瑜眨巴眨巴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呢，就发现自己被石磊磊拦腰抱起，塞到小车子里了。
“不要抱我，我都六岁了。”沈瑜板着脸，不开心道。
“那你自己系好安全带。”石磊磊说完坐回驾驶座，按着观光车的喇叭，滴滴滴声都带着显而易见的急促：“沈谨上车啊，咱们拿着证据去村委找村长，组织村民会议！”
沈谨一怔，多年的习惯让他早已思维定式，恢复了理智，眸光带着精芒，分析道：“现在就公布身世？对整个石家岙来说并不利，你的参与奖颁奖大典还没有举办。这事不是据闻涉及推广村内的某些产业？”
“爆出来不是更加刺激吗？”石磊磊风风火火着，开着车把所有家长全都接齐，还怀里揣着亲子鉴定，就气势汹汹的冲村委去，“必须要澄清！立刻马上！”
——他怕跟主角受捆绑在一起，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石家岙天团被剧情光环给影响了。
他石磊磊凭借自己能耐胎穿的！
撒娇卖萌，暗戳戳的经营了二十一年才有富贵村呢！
十分钟后，广场上带着孙辈晒太阳的乡亲们瞧着石磊磊一家整整齐齐的，辈分最高的二大爷率先开口打趣着：“磊磊，这小伙是谁啊？”
石磊磊语速飞快，一针见血的介绍沈谨：“这我爸亲儿子！亲儿子！”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刚想附和一声的乡亲们齐齐笑脸一僵，全都下意识的看向石妈妈。
周遭的氛围有一瞬间的尴尬。
“他二爷别胡思乱想了，这是我和来旺的孩子。”石妈妈补充石磊磊话语的漏洞，还干脆指指石磊磊和沈谨，淡然的开口：“当年不是刮台风吗，这两孩子抱错了！”
二大爷一愣，纳闷的脱口而出：“不是……不是帝都来的吗？劳斯莱斯还是迈巴赫来着？老六说的可有鼻子有眼儿了，怎么就跟磊磊抱错了？”
“来旺你说句话啊！”有乡亲急了，“磊磊这模样，不是说活脱脱返祖吗？来旺家的，你娘当年那可是下乡的知、青，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好看啊！还有来旺，你家祖上也富贵过，偷、渡经商呢。”
“这具体的等晚上开会再说啊，我们先去找村长聊聊。”石来旺瞧着各个震惊不已的乡亲族友，回想自己当年吹捧石磊磊好看时显摆过的生物知识，羞得抹把脸。不想在沈家夫妇面前显得太丢人了，他捂着要叭叭叭爆料的石磊磊直接去村长办公室。
沈家夫妇对一群纳闷不已的乡亲们颔首笑笑，跟着往办公室走。
徒留一群人震惊过后，就飞快互相跟自家儿孙传递消息——
【不好惹，有关石家岙生死存亡的大事情，磊磊是被抱错的崽，抱错的！人亲爹亲妈找上门了。】
收到消息的众人：“？？？！”
与此同时办公室内村长瞄了眼滴滴滴直响的群，再看看一溜烟排排坐的当事人，觉得自己脑仁突突的疼：“磊磊啊！”
“村长伯伯，我要用村里的小喇叭！”石磊磊娴熟无比的拉着村长的手腕，“必须全村广播，否则谣言止不住的！”
村长无奈，“撒手撒手，你这小脾气几十年了这么不改改，风风火火的。这抱错不仅仅涉及你们两家人啊。说句残酷的话，你爸养猪场，你哥不接手，你也不管，是职业经理人管着。现在吧唧一下，沈谨……”
沈谨果断无比：“我也不会接手，我有自己的事业。”
“我知道！这村里承办参与奖大典，我琢磨直播版权卖给谁做过功课。”村长佩服的看眼沈谨，“四房推荐过来的直播公司，姓王的那个，跟你是不是也熟？”
沈谨看着满头白发的村长，客气的开口回应道：“是的村长。他是i7视频总裁，直播权给他，他应该会配合你们炒作的。”
听到如此直接果断的回应，像是知道他内心在拨弄什么小算盘，村长揉揉额头，垂眸看看还眼巴巴拽着他的石磊磊，忽然间叹气，埋汰道：“你看你这模样，再看看你亲爸妈那模样，说起来我都觉得对不起他们。想当年来旺他们揍你，你每次往我家跑，我护着你，现在想想倒是把你宠坏了。”
虽然是后悔检讨着，但村长还是抬手亲昵的拍拍石磊磊脑袋，示意人在他身边坐下，“一有点事就咋咋呼呼的，还要小喇叭，你知道什么正常使用村喇叭的流程吗？”
“…………我每次寒暑假回来还免费当播音员呢。”石磊磊幽怨无比：“村长伯伯你这种态度不对的，我知道世人怜弱。”
这一句话石磊磊恨不得见缝插针就说说，让所有人理智都在正常水平线，“可我并不算弱啊，有自己的长处。您也没必要觉得沈谨白手起家就牛逼得不得了，我也不差啊。小时候代言衣服，长大后我还出道反过来能给全村产品代言呢，沈谨行吗？你让他抛透露面卖猪饲料，他能卖吗？但我就能代言猪饲料！！！”
听得掷地有声的尾音响彻整个办公室，沈谨本来不想发表任何多余的看法的，但是石磊磊这话……这话一开始还算正经，但到最后实在是有点法盲本盲了。
尤其是他眼角余光撞见沈董簇起的眉头了。
思忖了一瞬，沈谨决定好心的提醒石磊磊一句，免得人明年在复习司考：“《广告法》规定产品必须代言人亲自体验过才可以代言。”
说着沈谨还特意在“亲自”一词上落重音。
石磊磊听得身后响起清冷的话语，回眸看了眼沈谨，又眼角余光飞快瞄了眼表情复杂的沈董，矜持的翻了个白眼：“星辰总裁，你看这就触及到你盲区了吧？谁规定猪饲料不能吃了？现在猫饭狗饭那么香喷喷的，猪饲料就不能精心打造过？就不能人也能吃吗？”
——当然没人真吃猪饲料了，但颜面还是要争的。外加也要培养培养沈谨的归属感和荣誉感！养猪怎么了，也有很多学问的。
沈谨有一瞬间讶然：“猪饲料能吃？”
沈董眼神也有些震惊，脑海飞速回想自己学到过看到过的知识。
沈瑜敏感的发现自家爸爸又有些茫然，又看着向来崇拜的哥哥如此傻乎乎的模样，好奇的眨眨眼，没忍住凑到石磊磊身边，小声问：“磊磊哥哥，真的吗？”
“真的啊！猪的品种很多的，猪饲料也就有很多种哦，就好像饮料有可口可乐，雪碧，芬达。”石磊磊举例回完沈瑜的问题后，回眸横扫沈家人齐齐呆滞，一看就生活小智障的模样，长长叹口气：“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是术业有专攻！解释猪饲料能吃之前呢，我要给你们科普一下猪的品种，以及发展史！”
国内地方猪，如八眉猪、汉江黑猪、大花白猪，荣昌猪等等，因种猪和培育等等问题，耗时长，经济效益低，因此为了提升猪的生长速度和肉感，就引进了很多美西系，法加戏等优良的品种，比如全世界最著名的四大猪种：大白猪、长白猪、杜洛克猪、汉普夏猪。
但这些种猪存在一个致命的问题：免疫力和繁殖力都不怎么样，没两年就得去国外重新买种猪！且国外某些农业公司为了防止国内破译种猪的基因密码，还在某些小猪身上下、药的。
沈谨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石磊磊，就见人嘴巴一张，娴熟无比，如数家珍，说出的知识点，也的确是从前沈谨从未关注，也……也不屑关注的某些话题。
“换一句说命脉就被老外拿捏在手里啊！老外垄断了种猪，就等于垄断了整个市场！”石磊磊说到激动处，直接一抬手在茶几上重重拍了一下，气得是面色铁青：“其他国家大义咱们不提，就说最切身的利益，爸爸是开养猪场的，大伯是开餐饮行业的。对猪肉的需求那是迫切无比的。而土猪一年才出栏一次。”
沈谨听得“啪”得一声巨响，郑重的点点头，边眼角余光偷偷望了眼石家夫妇，就见他们也面上带着些回忆，酸甜苦辣的都写在了脸上，无声诉说那些奋斗过的岁月。
这样回忆，这样默默流淌的情感，不是血脉一词能够融入进去的。
沈谨内心感慨着，望着石磊磊满脸就差写“此处该有掌声”的表情，静默了一秒，配合着开口问道：“然后呢？”
石磊磊听到一句捧哏，越发情绪高昂：“大哥当然不能容忍经济命脉被外人拿捏着了。但他天赋又不再研发种猪问题上，于是他就说动了爸爸和大伯，还有族长村长他们联合全村凑了整整五个亿的研发基金！”
沈谨一震。
沈董闻言颇为愕然的看着村长。这事起码都十年前了，那时候五个亿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村长见状像是知道沈董的讶然，笑得从容又骄傲，视线看向满柜的村荣耀，沉着声道：“别的村出个大学生，乡里乡亲都知道孩子有出息，哪怕穷也要凑着钱给人去读书。我们村百年出个天才，天才还拿着商业策划书分析的有理有据的，我们能不凑钱吗？又不是让我们勒紧裤腰带，不吃不喝。只是不像其他暴发户买奢侈品而已。可我们一买就是最贵的科研实验室啊，以后产品以我们村命名，能写进书里，名垂青史的那种！”
石磊磊点点头，听得石来旺又叹口气，唯恐对方又怨念大哥不好好当科学家跑去经商，忙不迭继续道：“有了钱以后，大哥就利用天才光环打入教授团队找相关专业的人才。我就按图索骥背着小书包天天去农业大学的相关教授家里打卡报告，最后混到教授他老婆送我上学，替我开家长会的程度！我还顺了好几个庄稼的新产品在海城在石家岙率先实验！”
石磊磊说着喝口水润润嗓子，“说着我都感觉自己有点社交牛逼症。我小学大好时光基本蹲农业大学守教授了。守完研发种猪的，就蹲研发白羽肉鸡！”
沈夫人闻言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知道抱错，知道磊磊离自己这么近，竟然曾经生活在同一片校园里，她不懊悔是假的，恨自己没关注学校八卦论坛，恨自己没在学校多转转，没准万一就碰上了。但万万没想到石磊磊他……他跨专业跨到隔壁的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去了。
“教授们开始带队立项，通过农业部们相关课题后，就来猪场隐姓埋名开始了八年的研究。终于世界上四大猪种的培育我们都拿捏在自己手心里了，能够自主培育了，且还因此研发出新的小猪猪了！也是因此来旺同志就成了响当当的猪大王！”
猪大王颇为不好意思，“就是靠儿子躺赢。”
与有荣焉过后，石来旺又拍拍沈董的肩膀，“种猪是教授们研发出来的，但是猪疫苗离不开沈老弟你啊。你名下的疫苗真的好！”
沈董看着发自肺腑崇拜的石来旺，急忙澄清：“不是我研发的。投资动物疫苗一事，是我恩师拿着策划来找我拉投资。我是不想博教授的面子，才直接投资的。现在想想，大概教授口中的英才后辈就是l董了。”
“真是人才！”沈董越感慨越觉得沈谨先前的提议不错了。
l董多好的一个儿婿啊！
有智商不算，还没有天才病，还知道感恩，知道带着家乡一起发展。
这样的人才，合该是他儿婿！
村长瞧着如此谦逊有礼的沈董眸光一转，眼睛滴溜溜的扫了眼石磊磊，又瞄了瞄沈谨，在心理轻轻的嗯了嗯。
多好啊，这抱错就缘分啊，要是在一起，不就是左手换右手，一样嘛！
按着小年轻的说法，没有聘礼和嫁妆的烦恼，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打算找个时机先问问l董的意见，村长等石磊磊说完了，才板着脸道：“你知道你哥不容易，还这么咋咋呼呼的。”
“村长，正因为这样才不能放任谣言啊。您不知道有人暗中盯着我这个1,1亿粉丝的顶流爱豆的。”石磊磊语重心长道：“我现在自己爆料出去，主动权在我们这里。且参与奖的典礼我们不就能搞得更大了吗？”
“这样吗？”村长有些不信：“你们小年轻的舆论方式我不太懂，我得跟你大哥商量。”
石磊磊点头，还催促着村长打电话。
村长无奈，跟沈家夫妇赔礼笑笑，出去打个电话，得到个惊人消息后，恍恍惚惚回办公室，“磊磊啊，小谨啊，你们厉害啊，还要搞个纪录片？哎哟妈呀，这怎么不早说呢，族里祠堂都还没打扫呢，让记者进去拍摄，老祖宗们都没面子啊。”
“这事老沈他们还没定下来呢。他们要等我司考成绩出了才确定具体细则。”石磊磊幽怨开口。
村长闻言挥挥手，霸气道：“没事没事，咱们村先拍！光宗耀祖啊哈哈哈哈。咱们憋了这么些年，你哥说他站稳脚跟了，也该显摆显……咳咳咳……”
看着激动的呛到自己的村长，石磊磊忙不迭给人拍背，边递过搪瓷杯，“您冷静冷静，可别太激动啊。还说我咋咋呼呼呢，您不也是满脸亢奋。”
“那能一样吗，这事合族合村的大事情。咱们村虽然有些小别扭存在，但大家，尤其是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谁不想开心开心？还有什么事情比天才说他站稳脚跟，还让人开心的事情？”
听到这声虽然欢快，但带着些“衣锦还乡”“光宗耀祖”等情感希冀的话语，沈董抬眸缓缓看着满墙的村荣耀，眼里的踌躇转化为坚毅的目光，笑着开口：“是该好好拍拍，从抱错开始慢慢的诉说孩子的成长，没准还能串联农业科研和工业智造的变革历程。”
冷不丁的听到沈董提及开拍抱错综艺，沈谨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第一次听闻人松口的酸涩，反而这一回有种难以形容的骄傲情绪流淌在心间。
不管是血缘上的父母，还是……还是养父母，都在同一片天，有过社会贡献。
作为子女，能遇见他们，得他们的教诲，便是三生有幸的事情了。
“综艺相关的策划，我这边可以安排。”沈谨积极主动的开口道：“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在娱乐圈，我还是有点小话语权的。”
瞧着沈谨都如此积极表态了，石磊磊又抓了一下村长的手，积极无比：“小喇叭，澄清谣言，赶紧说我们是抱错的，否则我怕二大爷他们越传越恐怖了。”
“好好好，那就暂定晚上六点老年活动会议室开大会！村里家家户户派个代表参加，在外的给我争取也视频会议！”说着村长站起身去办公桌，拿着钥匙给石磊磊：“不许添油加醋啊。说完，咱们一起去族长家一趟，亲自给他老人家解释解释。”
顿了顿村长神色带着些谨慎看着沈董夫妇和沈谨，“不怕贵客你们笑话啊，我们还是有点讲宗族关系的。而且老族长他不是一般人，读过书上过战场的，可有眼见了。我们孙说实在的是有了他，才有了发展。”
“这是应该的，我们也带了些薄礼。”沈夫人忙不迭开口，“本来想下午的时候托石大哥他们来拜访您，但因事发突然我们这边失了礼数。等晚上的时候，我们会一起补上的，感谢族亲们对磊磊的照顾。”
“不用不用，磊磊也是个小宝贝的。”
磊磊小宝贝拿着钥匙就冲广播室。
没一会儿，所有人都听得响彻全村的话语：“石家岙的全体同志们，现在插播一个紧急消息，一个震惊全村的紧急消息，所有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们，大家赶紧找位置坐下，其他人也安静！五房石来旺家有重大要事要宣布！石磊磊，也就是我，其实是被抱错的！真正的老二应该是沈谨。”
“具体抱错原因以及相关村福利等事项，晚上六点村……”
石家岙的村民们听到萦绕在全村上空的话语，彻底震惊了。
抱错？
真的抱错了？
他们就说吗嘛，石磊磊漂亮的不像话！
果然老祖宗没偏疼石来旺那一房！
好些人激动无比的搜索起沈谨。
然后……
然后招来自家年轻的崽子确认了一遍相关资料，就默默放下手机。
齐齐跑祠堂里哭了。
不公平·jpg
石来旺家的老二，亲生的那个也是个天才！
亲生的沈谨发现自己自打村广播过后，就一直眼皮直跳，鼻子发痒，可喷嚏想打却也打不出来。
奇奇怪怪的。
因此他只能抽空处理个公事放松放松。
刚被喇叭内容震惊到的王总不好意思的看着沈谨，“沈……不……不是……石……”
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称呼沈谨，王总干脆略过了姓氏，问的发自肺腑：“您和l董是亲兄弟啊？”
“我和他的血缘关系，不会影响到世嘉时协会的利益。”沈谨一字一顿，语气肃杀无比，“我们协会肯定会成为世界第一的协会，颁发的奖杯也将会是全世界娱乐圈含金量最高的奖杯。”
听到这话，王总微微松口气，搓搓手，一脸不好意思的开口：“那沈总，不是我听信谣言，只是刚才传的人太多，我这一时气急才贸贸然打扰您。”
“不过王总也渠道通天啊，能这么快的得到石家岙筹办参与奖的事情。”沈谨笑着：“还说我背着协会，你也不赖啊。”
声音凉凉，带着一贯笑里藏刀的锐利，王总是彻底明白了，眼前这年轻人血缘关系没准越会激发斗志，当即笑着坦诚：“这事说起来真不是我手眼通天，就凑巧。不满您说，石磊磊一年之期快到了，所有人都在等他复出。好几个世界级的奢品都特意留着代言人，就想要签石磊磊呢。可听说……”
王总声音压低了几分，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样：“可各大奢品的顾客信息里压根就没有石磊磊，就连姓石的vip客户都很少。”
沈谨闻言一挑，“所以呢？”
“我有个秘书是海城人，听说过石家岙排外的事情和原因，”王总小心翼翼看了眼沈谨，望着人一身低调的logo的西装，弱弱转述了自己的八卦。
沈谨面色铁青：“真的。”
看着浑身似乎都带着些戾气的沈谨，王总陡然觉得自己背后冷汗涔涔，结结巴巴道：“应该……应该是……是真的。我就借着这事穿着一身国货跟石嘉房“偶遇”了。石大少爷听到我是世嘉时协会的，就顺手帮我引荐了。”
石家岙的产业，是一方一个主业。
大房二房是主脉搞服装业；三房搞零售；四房房地产；五房和六房就是餐饮和养殖。
各房之间虽然发展略有些不平衡，但平时关系也还行。
外加所有产业，村企也有投资，就……就挺其乐融融的。
“谢谢。”沈谨紧绷住自己最后一丝理智，道谢后，也不找借口就丢下一句我了解了解原因，就径直回到了农庄。
刚入内，他就见石磊磊客客气气的开口：“我不排斥亲朋好友穿，但我自己不穿这些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