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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五章 断子绝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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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刘永新正在喝水,直接被呛了一口,周宁赶紧给他拍拍后背。

    刘永新摆摆手,示意周宁不用拍。

    “没啥事儿,我说现在老太太结婚也要彩礼吗?这开口就二十万,还是在大窑市,这也太让我意外了。”

    大赵呲牙笑了。

    “别说,这样的事儿我还真就在电视上看过,一个相亲节目,其中一个老太太就是跟那个相亲的老头要了二十万,不过那俩人年龄相差了二十多岁,家里人真的算是给找了一个免费保姆,性质不一样,这个着实有些过了。”

    此时,审讯室内,黄有道对杨亮倒是很客气,其实只要好好说,警察也不会为难,毕竟按程序来就行,事实已经造成无法改变,说清楚对谁都好。

    给杨亮一根烟,杨亮倒是没拒绝,看了一眼烟蒂位置的牌子,叹息一声。

    “这牌子的烟要十几块吧,我从来没舍得买过,别说今天跟你沾光了,我接着说,那次之后我们算是断了关系,两个月都没联系,我以为这事儿就没戏了。

    随后四月份我儿子出事儿,冯淑娟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消息,摆席那天过来了,都知道白事没有后补的一说,来了都是客,我也不能撵人不是,吃过席她没急着走,帮我收拾东西,还前后张罗。

    我当时脑子乱,也没太在意,不知道她跟文书说了什么,将随礼的账簿和钱拿走了,晚上我给文书打电话的时候才知道的,我当时都懵了,我说这是我家事儿,怎么她说了就给她。

    文书也被吓坏了,当晚到我家来,张罗着要跟我一起去报警,毕竟数额不少,有三万多块,这些不单单是礼金的问题,还涉及到人情往来,我还是要还的。

    想到春节那档子事,我退缩了,我说我亲自去一趟,这人就是之前认识,不知道怎么来了这么一出,安抚好文书,我怕这事儿丢人,没敢当天去,隔了两天,我去和平庄赶集后,直接去了她家。

    让我意外的是,冯淑娟不在家,邻居问我干啥,我说她给我打电话订了菜,我总不能说她卷了我的钱跑了吧,这么一说邻居也纳闷,说是昨天一大早她收拾东西去儿子家了。

    我当时心凉了半截,给她打电话也没打通,想来想去也没去报警,当吃了个哑巴亏吧,就直接回了家,之后的一段时间,付春雨来了两趟,因为我儿子房子的事儿,跟我又是找律师,又是找我儿子的同学,把我弄的焦头烂额。

    当时气头上,也因为钱被卷跑的事儿,我当时没同意签字,其实她不说我也会将房子给她,毕竟怀的是我孙子,也是我们杨家的骨血,总不可能不管不是,我之后还去城里一趟,可开门的竟然是张宏伟,我嚷嚷几句赌气走了。

    在8月18日晚上,冯淑娟突然登门了,用我之前给她的钥匙,在我家给我做了一桌子菜,还买了一瓶酒,如此突然到访我很意外,她说当时我儿子出事那次,她真心过来是帮忙的。

    只是突然儿子来电话,说儿媳妇高烧,让我过去帮着照顾一下,啥也没顾着跟别人说,当晚忙着收拾东西,手机没电都没注意,第二天一早就去了车站。

    她儿子帮她弄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她有短信,说是当时她关机的时候,拨打她的电话了,一看电话号码是我的,她也没急着解释,毕竟想着之后也是一家人,一切回来再说就来得及。

    前些天,儿媳妇好了,才回到大窑市,想跟我谈谈今后如何过日子,我想了想,闷头将酒喝了,我跟她说,第一将拿走的钱给我拿回来,第二我跟她之间没有然后了,更谈不上过日子,我们不是一路人。

    她一听哭了,说我绝情,俩人什么都相处的很好,怎么上来就说这么绝情的话,我说我拿不出一个房子钱当彩礼,孙子或者是孙女马上要出生,我至少要好好活两年,多少帮她们一把。

    我自己就是个光棍命,不想朝前走一步了,多了不说,至少将白事的钱还回来三万,毕竟这之后要还人情的,村里文书也知道这个事儿,当时要报警都被暂时按下了,不还我明天就去报警。

    听我这么一说,她不干了,跟我撕扯起来,当时她嗓门很大,也突然冲过来用头撞我,我直接摔倒在门前,她跑到院子里面,院子地上放着一个笸箩,放着一把匕首,是我用来割萝卜的。

    用匕首比着脖子跟我喊,说我这么说是要臊死她,既然如此,她也不活了,就死在我们家,让街坊四邻都出来看看,看看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纯属一个老流氓。

    我当时急了,半天没追上她,不过她跑到狗窝那里的时候,被菜窖的盖子绊了一下,直接趴在那里,菜窖也被她这么一踢掀开了,当时真的是气急了,我上去就给她一脚。

    冯淑娟直接一头栽倒在菜窖里,匕首也落在旁边的沙土堆上,里面黑咕隆冬,我被她抓了几把,一疼更是上了火,我摸索着捡起来匕首,朝着她刺了一刀。

    然后她没了动静,我当时也懵了,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缓过来,我想去叫120还想去报警,不过想了想没那么做,因为这事儿说不清,我爬起来将地窖的灯打开。

    看冯淑娟还有气儿,赶紧找到一根铁线,对折后将冯淑娟的脖子勒住,扭了几扣,直接将旁边的几袋子沙土埋在她身上,我看到那沙子堆下面不断蠕动,过了好久,她不动了。

    我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回屋将那一瓶酒都喝了,我喝多了,好像听到有人来我家敲门,我晃晃悠悠给开了门,说了几句那人走了,到今天为止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来的。

    第二天一醒来,我发现我家大门敞开着,我家狗也没了,当时后嵴梁都是冷汗,我赶紧将大门关上,去地窖看了一眼,冯淑娟尸体还在,不过头上的土被扒拉开,不知道是她自己挣扎的,还是有人动过。

    想了想我不能这么放置不管,从那天开始,我白天正常去赶集买菜,剩下的时候没事就去河边拉沙子,毕竟买沙子很贵,我就去门村那边自己挖,一天挖一三轮车,就这样折腾了快俩月,算是将地窖填满了。

    之后我就准备了水泥,雇了工人,在10月20日夯实了地窖,10月22日开始打地面,当天正好有测绘的过来,说是先从我家开始测量,我将人赶走,不过我更慌了,这要是拆迁,下面藏的尸体岂不是要被挖出来?

    折腾完这一切,你们就来了,其实我在十月底我记不清哪天了,当时给付春雨打过电话,不过电话是关机状态。

    我算了算日子,估计可能生的日子延后了,也没在意,哪成想她竟然出事了,哎天意啊,儿子没了儿媳妇也没了,孙子更是没了,我这是做了孽,让我断子绝孙,都是我没给儿孙积德啊。”

    黄有道拍拍杨亮的肩膀,这老头也够倒霉的,遇到这么个主儿。

    “当时要是在冯淑娟拿走钱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报警,也不会有后续的事儿了,这时候想再多也没意义,关于付春雨,我几点点要问你。”

    杨亮长吁一口气,秘密藏久了,说出来的时候也是他轻松的时候,朝着黄有道点点头。

    “你问。”

    “当时付春雨带着律师去你家谈的那次,都有谁跟着她去的?你是否认识?”

    杨亮想都未想,直接答道:

    “张宏伟,这小子就是一个混子,跟我儿子是同学,不是个什么正经人,不知道他怎么跟付春雨勾搭上的,我当时也是因为见到张宏伟,所以火气上去的,他抓着付春雨的手,那样子一看就有事儿,这货什么心思,我能不知道?”

    黄有道看了一眼手中的纸,这上面是周宁列举的一些证据细节,最下方张宏伟和杨国昌之间画了好几个问号,小字写着不少提示,都是警方不知道的细节。

    此刻,黄有道更是感觉到周宁的厉害之处。

    “就是说,之前你就认识张宏伟,而付春雨对张宏伟不熟是吧?”

    杨亮点点头。

    “这小子十里八村都知道,偷鸡摸狗啥事儿都干,家里也不缺钱,就是喜欢干些欺负人的事儿,我让国昌少跟他打交道,所以也没什么来往,不知道怎么联系上的。

    我今年第一次见他,还是国昌丧事的时候,那时候我不能说啥,毕竟咱鲁东这边有个讲究,再大的仇怨,白事红事登门就是客,他爸干工程家里不缺钱,可他到处骗,很多人都知道。

    我瞧出来他对春雨的不一样,我打电话提醒春雨,可接电话的是张宏伟,我就没多说,我也知道有些事儿不是我能控制的。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我说多了春雨就觉得是我阻挠,不想让她得到房子,可之后并没找我签字,我也不知道这房子咋弄的。”

    刘永新搓搓下巴,踢了曹平章一脚。

    “给黄支队发信息,问他8月17日那天晚上,仔细回忆一下,是不是张宏伟去他家了?另外在10月20日晚上,他是不是喝了酒?家里的酒放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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