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黑袍人
瑞雅太太心情非常不错，热情的跟顾客们打着招呼，介绍着魔药的具体功效与副作用。
卡莫尔也待在商店里，他倒是好奇的看起了母亲店里的魔药。
整个魔药商店里的魔药高达五十多种，价格从5先令到1金郎不止，能同时掌握这么多种魔药的炼制方法，母亲不愧是帕尼尔城里最好的炼金术师。
“抱歉，这位先生，龙血花魔药需要蛇蜕，然而很不巧，店里的蛇蜕用完了，或许等到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才能有货。”
“好吧，看来我来得并不巧。”一位穿着棕色西装马甲的先生嘟囔着，略显失落的走出了商店。
卡莫尔一听，他记得潘尼克街也有着一家兜售各种药材的商店，或许借着这个机会他可以去那个日记上写的地址上看一看。
“母亲，我去帮你购置一些急用的魔药素材吧。”
“不用了，卡莫尔，你需要休息。”
卡莫尔换上外套，“我没事的，而且路并不远，很快就能回来了。”
母亲见卡莫尔执意要去，“好吧，记得潘尼克街有名的铁血勇士酒馆吗？商店的位置就在酒馆的旁边，沿着街走大概50米，不过不要乱跑，要赶快回来。”
母亲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急用的素材，将纸条和一张1银郎面值的银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
卡莫尔正想动身，一位披着黑色袍子的客人快步走进了魔药商店。
宽大的兜帽耷拉在他的脑袋上，他弓着身子，只能看清半个脸。
男人的声音沙哑，“三份红玛瑙魔药。”
红玛瑙魔药是比较常见的魔药，也是店里最畅销的魔药之一，原因就在于红玛瑙魔药可以飞快的治愈伤势，且副作用很小，只会在服用魔药2小时之后出现轻微的头晕。
“好的先生，请问需要配制缓冲药剂吗？”
普通人若要使用魔药就必须配有缓冲药剂，缓冲药剂可以大大削减魔药的副作用，使用方法也很简单，只需要将魔药与缓冲药剂一比一混合，不过这样一来魔药的功效会降低许多，这一点算是魔药知识的常识。
黑袍男人右手捂着左手手臂，摇头道，“不需要。”
黑袍男人的左臂似乎受了伤，他紧咬着牙齿，右手紧紧的攥着黑色袍子，好像是为了缓解疼痛。
“一瓶红玛瑙药剂的售价为1银郎5先令，三瓶就是4银郎5先令。”
黑袍男人低下头，他拿出了两张1银郎的整票，随后左摸右摸只掏出来几个铜便士。
最后，他掀起兜帽，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那上边戴着一个金质戒指，他陷入了沉默，但最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
“我……只有这些钱了……”
2银郎外加几个铜便士连两瓶红玛瑙药剂都买不了。
母亲看出了他的窘境，“先生，我明白，谁都不是一帆风顺的，我收您1银郎，魔药您就先拿去用吧。”
男人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谢谢，剩下的钱我会想办法给您补上的。”
黑袍男人重新带上了兜帽，他用右手拿起了两瓶魔药，紧接着他试着抬起左手，想拿起最后一瓶。
也就在这时，卡莫尔无意间瞥到了黑袍男人的左臂，他的左手上渗着血，可更让卡莫尔震惊的是，他的手腕上有着一个眼睛形状的刺青！
他想起了那张有关猩红教徒越狱的报纸，四个大字印在了卡莫尔的脑海。
猩红教会！
卡莫尔立刻收回了目光，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转身递给了黑袍男人一个纸袋子。
“多谢。”黑袍男人的目光与卡莫尔相接，他拿过纸袋，道了一声谢，将三瓶魔药装进了纸袋子中。
看着黑袍男人远去的背影，卡莫尔松了一口气，红玛瑙魔药是专用于疗伤的魔药，看来猩红教会的教徒在劫狱之后受了不轻的伤。
“琼瑟伯格太太，我们预购的魔药制作好了吗？”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跳下马车，他留着长胡须，带着一顶与他身材不怎么相称的礼帽。
“哦？卡莫尔？你回来了？”
这时母亲搬着一个小木箱走过来，她笑的很开心，“没错史密斯先生，卡莫尔回来了，不仅如此，他的病情还得到了很大程度上的好转。”
史密斯大笑出声：“哈哈，那可真是恭喜你了，琼瑟伯格太太。”
关于史密斯先生卡莫尔倒是记得，他是一位超凡者，是帕尼尔城守卫者的一员。
母亲把最后一个木箱子搬上马车，“所有的货都在这里了。”
卡莫尔向史密斯问了个好，“上午好，史密斯先生，我正要去潘尼克街买一些炼制魔药用的素材。”
史密斯先生付完钱之后朝卡莫尔招了招手，“上来吧，小伙子，我也要把这些魔药运回去，正巧经过潘尼克街，捎你一程。”
卡莫尔没有矫情，道谢之后上了史密斯先生的马车。
史密斯是个热情大方的人，跟谁都能聊得来，两人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
“史密斯先生，这些魔药都是守卫者预订的吗？”
“对啊，现在的帕尼尔城可不比以前，污秽和邪教徒嚣张的很，尤其是在贫民区，在那里当值的守卫者经常受伤，因此需要大量魔药来治疗。”
史密斯看起来也很苦恼，“整个帕尼尔城里就只有三家魔药商店，虽然守卫者内部也有专门的炼金术师，可魔药的储备却一直是个问题，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时期还需要去路威特那种大城大批量的购置魔药。”
“唉，该死的污秽，昨天血月降临时有不少守卫者受了伤，运完这些魔药之后我还得去贫民区接着加班。”
听着史密斯先生的抱怨声，卡莫尔也了解到了守卫者们面临着多大的压力，既要协助警察调查神秘案件，也要时刻提防着潜藏在贫民区中的污秽和邪教徒。
“既然污秽越来越猖獗，守卫者为什么不选择扩招呢？”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史密斯单手抓着缰绳，摇头说：“圣痕魔药可是非常昂贵的东西，上面每个月分发到帕尼尔城的圣痕魔药只有定量的十瓶，再者，守卫者选拔严格，几乎只在当地那些有资历且有战功的士兵中选拔，可帕尼尔城的驻军很少，更别提有功绩的了，要魔药没魔药，要士兵没士兵，想扩招无疑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