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葬礼(一)
宁轩话音刚落,就传来一声嗤笑:“股份都给你了又怎么样?难道说如果你管理不好公司的话,你不让出来?别忘了宁家不止你一个人,而且公司不是说大话就能管理好的。”
宁轩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他的堂哥宁城,此刻正一觉嘲讽的看着他,他这个堂哥从小就跟自己不对付,宁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听到这句话,其他股东也开始窃窃私语,关系到自身利益,都对宁轩的能力保持怀疑态度,毕竟宁轩太过于年轻,也没有管理集团的经验。
宁轩瞬间冷下脸来,语气冰冷的对此刻一脸玩世不恭看好戏的宁城道:“你怎么知道我能不能管理好公司?到时候可别被打脸。”
众人被宁轩这足以把人冻成冰渣子的声音给弄得瞬间安静下来,各个静若寒蝉,宁轩久居高位的气势可不是说着玩的。
宁城看宁轩似乎是真的生气了,便也没有再招惹他,现在把宁轩惹恼了对自己来说没有丝毫好处,不情不愿的闭嘴了。
宁四叔斟酌着开口,语气尽量和善道:“小……宁董事长,你也不必逞强,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就说出来,没必要硬撑,在某些方面我们这些老家伙经验还是比你足的。”差点忘了,这小子现在是董事长了。
宁轩扫了宁四叔一眼,心中冷笑,嘴上却道:“不劳烦四叔关心,我可以管理好公司,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如果让他这个四叔找到机会,自己在公司还能有一席之地?简直就是个笑话。
等股东们都陆续离开,会议室里只剩下宁轩一个人的时候,他一下子坐到椅子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现如今股东们没一个是站在他这边的,甚至宁家人都对他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注定自己要孤军奋战……
宁轩不想在这里继续呆下去,事物交接全部交给了萧哲办理,他驱车回家,路上堵了一会儿车,回到家里就已经是下午了。
宁轩有些饿,早上就没有吃饭,在会议室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放松下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他决定去厨房找点吃的。
路过餐桌的时候,却发现桌子上有早餐,不过已经凉透气了,他下意识的回过头,看见了冰箱上的便利贴,虽然上面没有落款,但是他也认得那是叶非的笔迹。
便利贴上写着让他把饭吃完,不够厨房里还有,宁轩微微勾起嘴角,心情总算是好了点,他也完全不嫌弃,一脸认真的把所有的食物都解决了,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终究还是到了宁爸爸葬礼的这一天,天气非常应景,似乎也在为这场葬礼而感到悲伤,天空乌云压顶,阴沉沉的,有要下雨的趋势。
葬礼会场是在b市郊区的一所私人会馆,两层高的小楼以灰白的砖石砌成,各栋别馆间用盖顶的长廊连接,上面爬满了藤蔓,充满了田园效果,典型的中国风建筑风格,却又夹杂着西方的韵律,有一种中西结合的美。
宁轩跟萧哲从车上下来,立马就看见停车场满满当当的各色车辆,各个都价值不菲,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宁轩视线向周围的人扫去,有很多陌生面孔,还有一些记者,他心中冷笑,平时有难事的时候不露头,现在却冒出来假慈悲,隐藏在面具下的绝对不是对逝者的惋惜和悲伤,而是满满的无动于衷。
尤其是有几个明显看起来就是明星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来蹭头条的,有很多人或许都没和自己父亲见过面,是完全的陌生人。
宁轩收回视线,和萧哲一起向主馆走去,宁轩其实是有些精神不济的,甚至有些疲惫。
“宁总。”正走着,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低沉悦耳而且很熟悉的男声,宁轩是真的没有想到叶非也会前来。
宁轩回过头去,看着一身黑色西装,打扮的一丝不苟的叶非,这么短的时间没见面,他却觉得有点想念了,很快他就发现叶非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旁边还有一个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宁轩问道:“这位是?”
叶非看见宁轩的面色很是心疼,但这里不是说那种话的地方,只能压下自己的情绪,给他介绍道:“这是韩黎楠,想必你也是听说过他的。”
宁轩瞬间就想起来韩黎楠是何方神圣,虽然他无心和他交好,出于里面却还是伸出右手道:“原来是如今风头正盛的当红影帝,幸会。”
韩黎楠从叶非突然说要参加上一任宁氏集团董事长葬礼的时候,再结合最近叶非的表现,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他一直暗中观察的叶非,刚刚叶非的神色变化或
许别人没注意到,他却是尽收眼底,心中的猜测也得到了证实,让他对宁轩好感全无,甚至产生了敌意。
演戏是韩黎楠最擅长的东西,如今他说第二想必没几个人敢说第一,他露出一个严肃又诚恳的表情和宁轩握了握手:“幸会。”
虽然韩黎楠非常有礼貌,举止也得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宁轩就是觉得别扭,对他产生不了丝毫的好感,真是太奇怪了,但是他也无心探究这个问题,于是就这么揭过去。
四人一道进了主馆,主馆正中央的大门已经打开,两侧的小门也供来宾进出。
进入主馆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安放于大厅正中央的黑色灵柩,两道雪白的绫缎扎成了一朵灵花。整个灵柩被放在灵台上,两边铺满了白色的菊花,将整个灵柩包围住,显得庄严又肃穆。
在白色灵花的前面放着一个20寸的黑白照片,边缘是暗色的木制边框。
照片上的男人生得一张和蔼可亲的面相,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嘴角带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仿佛冬日里的暖阳,却因为黑白的颜色增添了一股悲伤的感觉。
宁轩盯着照片打量了许久,似乎父亲依旧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但他知道,一切都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