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我只是鸡蛋里挑骨头
“金前辈,不瞒您说,我之所以来是我们的老总罗建明派给我的任务。作为下属,必须尽力去完成上级派的任务,您说是吗?而且想要您字画的买主,是罗总的朋友和从军,我昨天第一次见到他,按他的年龄,我应该喊声伯伯。我能感觉到,这位伯伯对您非常崇拜,虽然他是商人,但求您的字画,并不是想谋什么利益,而是搬新家,把您的字画挂在家里,增添一份喜庆。所以,我才想着接这个活,绝对没有冒犯前辈的意思。”方珏琼说道。
“嗯,你说的倒有些道理,那你说我这幅画怎么样?”金慕白指着墙上的画说道。
方珏琼沉思了一会儿说:“从我进了客厅门,我就注意到这幅画了,这幅画的好,我想不言而喻,许哥应该也很艳慕吧?”方珏琼看了看许锋说道。
“是啊,金前辈,刚才我还想着,我什么时候也能画得出这么一幅大气的画呢,只是我天天繁事缠身,无法静下心来,应该这一生没法想了。”许锋有些自我解嘲地说道。
“许老板是挣大钱的,既然选择了鱼,熊掌当然暂且搁置一边。但如果许老板有心,别荒废了自己的专业,等年纪大了,手里没了事,再捡起来,也能做得到。”金慕白鼓励着许锋说。
“嗯,谢谢前辈!前辈教训的是。”许锋虔诚地对金慕白说道。
“闺女啊,你刚才不是说在说一说我的画中的不足吗,我洗耳恭听。”金慕白谦虚地说道。
“前辈,您言重了,其实我只是鸡蛋里挑骨头,我感到惭愧呢!”方珏琼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不管怎么样,我都会洗耳恭听的。”金慕白仍然谦虚地说道。
“前辈,是这样,您的这幅画画得非常大气,但还缺了点烟火气,如果再润几笔,更有生活气息,您说是吗?”方珏琼说道。
“嗯,你说的倒挺有道理。”金慕白看着画作,思考着说。他又看了方珏琼一眼,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问道:“闺女,你是不是知道在哪里添几笔?”
“前辈,不瞒您说,我是有些想法,如果您不介意,我帮您添补上?”方珏琼试探着说道。毕竟每个人都非常珍惜自己的画作,不喜欢别人给自己画蛇添足,方珏琼真害怕自己的这个想法会引起金慕白的反感。
“闺女啊,我就看到你很有两下子,如果能得到闺女的润笔,老朽真是不胜荣兴。”金慕白真诚地说道。
金奶奶在一边坐着没有说话,毕竟插不上话,只能不停地观察着方珏琼和金慕白的表情,看到自家的老头竟没有生气,还是感到甚是欣慰。
而许锋却怀疑地看了看方珏琼,真担心方珏琼是否能做好,毕竟他这个艺校毕业的学生也不敢轻易给别人动笔,更别说是在别人的画作上添加什么。
方珏琼却对他自信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告诉他不用担心,她蛮能做好。方珏琼向金慕白要了颜料,开始配料,让许锋没有想到的是,方珏琼竟配的浅棕色的料,他真不知道方珏琼想做什么。当然金慕白也不明白方珏琼想添什么。
金奶奶忍不住,好奇地问方珏琼说:“姑娘,你准备添些什么景致?”
方珏琼边调着颜料,边对金奶奶说:“金奶奶,您说如果我在画的这一侧画几座小房子,然后再伸出一条路来,是不是有了生活的气息?而且这个地方刚刚放得开。”方珏琼指着画的左侧说道。
“姑娘,真是太高明了!”金奶奶忍不住夸赞了一句。方珏琼这么一说,许锋才有所感悟,“是啊!在这幅画的左下侧的高山与矮丘之间添上一房子,掩映在山树之间,而延伸出一条开阔的小道,让人又增添了无限的遐想,真是太绝了!”许锋不由地在心里默默赞叹着,并不断地怪自己竟想不到这一点。
而金慕白也是赞许地点着头,专注地看着方珏琼的用笔。他真没想到方珏琼运笔如此沉稳、娴熟,不断地点着头。
而方珏琼绝对不敢大意,她知道,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运错笔,这幅画就废了,那就太没面子了。
她一丝不苟地用心画着,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一群小房子错落有致地掩映在山树之间,虽然空间不大,但这么一大群房子看着并不拥挤,却非常立体、有层次感。而在房子的外围竟还有一栏栏栅,更有世外隐者所居的样子。从房子那边延伸出的山道,更为这处居舍增添了生活气息。
方珏琼收笔时,金慕白鼓着掌赞叹说:“妙啊,闺女,真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全才型的女孩啊!你师从于谁?你的父母又是如何用心培养,才让你变得这么优秀!”
“前辈过誉了,在我小时候的时候,我父母曾为我找过老师,教给我画画,而我也非常喜欢,一直没间断过习练、思考、感悟。我也专门买过这方面的书,不断地揣摩画作的手法和意境,并跟着临摹,只是我画不好。我父母对我非常用心,但可惜的是我父亲前几年出车祸离开了。”方珏琼说着,变得有些伤感,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一般浮现在她的面前。
“噢,原来你是勤奋型的天才啊!闺女不好意思,我提到你的伤心事了。”金慕白道歉地说道。
“前辈,没什么,我就是感觉挺对不起我父亲,心里一直内疚着。他那么用心地把我呵护长大,而我并没为他做些什么,他就匆匆离世了。”方珏琼内疚而痛心地说道。
“唉!姑娘,你别太伤心了,人都是命,命运如此,谁也左右不了的。”金奶奶叹了口气,安慰着方珏琼说。
“奶奶,话是如此,可是我作为子女,还是为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唉!不好意思,金前辈、金奶奶,我不该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方珏琼忙道歉说。
“她没有父亲?一直还没听她说过呢!”许锋在心里不满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