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搜寻碎片
“瑟伊，为什么总是要用这么极端的方法来对付你自己？”严修泽心疼地抚摸瑟伊的脸颊。
瑟伊可以为严修泽奉上一切，但是对他自己却残忍到极点。他好像没有想过，万一他真跟其他人一样，熬不过剧痛而活生生痛死，严修泽回来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后，会不会当场崩溃。
“瑟伊，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对你好一点？”
“没关系……”瑟伊缓慢睁开眼睛。
严修泽惊喜地握紧他的手，俯下身去亲吻他的额头，“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痛吗？饿不饿？要不要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瑟伊很想朝伴侣露岀安抚的笑容，但是那份折磨得他几乎想自杀的痛苦还残留在两条腿上，让他无法集中精力来应付担心过度的严修泽。
“我没事……”瑟伊很艰难地说出三个字，就好像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无法再开口。
“别说话，我知道，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会再担心。”严修泽按响了床头的铃，呼叫医生们过来。
瑟伊很快又睡着了，医生们检查过后也说只要再过几天就能彻底好转。瑟伊的双腿虽然不能疾驰如飞，但是正常行走不会有问题，不枉费他忍受剧痛一场。
看望过瑟伊后，严修泽才去夏佐家见一翁和文森特。
书房里，文森特把整理出来的各地报告递给他。
严修泽翻看了两眼，“黑色碎片踪迹不明？”
“北半球目前存在至少三片左右，必须在丧尸攻进女神之墙前将它们销毁，你确定是这样吗？”文森特问。
“变异生物的力量很大程度来自于黑色碎片，就像我们人类方的力量，实际上来源于蓝色陨石。”严修泽也是从蓝色陨石给出的信息里得出的结论。
自让瑟伊死而复生后，他跟那条骷髅坠子就建立起某种必然的联系，能看到更遥远的过去，包括末世的成因和发展，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
他深信，除非将黑色碎片毁灭，大幅度降低北半球变异生物的能力，否则人类面对数以百万计的变异丧尸，以及随处可见的变异动植物，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许久没有出声的一翁缓缓开口，“那么，你能找出具体位置吗？”
要是严修泽能感应到黑色碎片的位置，那不就事半功倍了？
“这个……”严修泽无奈地摊开手，“好吧，我试试。”
为了建立起瑟伊和亚特能安稳幸福地活着的世界，他愿意付出他的所有。
晚上，严修泽去了地下科学院。
当全市都转移到地下后，科学院当然也有专门的大楼用以继续研究。
严修泽找到负责的科研人员，把骷髅坠子拿了回来，而后坐在休息室里，试着通过陨石的力量，来感应到其他黑色碎片的位置。
严修泽闭上眼，仿佛被一片蔚蓝的海水包裹，如果将他看到的世界比作一个圆，那么南半球在左，北半球在右，整个世界都是圣洁的淡蓝色，其中那些显眼的黑点，应该就是黑色碎片所在的地方。
没想到一翁的提议真的可行，早知道他能感应到黑色碎片的所在地，还用得着其他城市满世界漫无目的地搜寻吗？
严修泽将大致经纬度记在脑子里，而后通过简讯发给了文森特。他才刚从费南市回来，应该不会马不停蹄的执行搜寻碎片的任务，这事或许用不着他操心。
文森特在接到简讯后立即发给了其他城市的统治者，希望他们能尽快安排人销毁黑色碎片。
同样，放在科学院用以研究的黑色碎片，也要在记录完整数据后进行销毁。
在各地人类都迁往地下城后，地面世界接连遭遇天灾，漫天沙尘暴从女神之墙外的萨哈拉沙漠席卷而来，多少城镇被掩入黄沙之中。
不过那些镇子在早先的无数次丧尸潮以及灾祸之中就已经无人居住了，原本住在镇上的幸存者被尽数收归到附近大型城市，除了房屋被毁外算不上有多大损失。
沙尘暴之后又是冰雹，坚硬的冰雹像是巨石一样从天而降，哗啦啦地砸落，纽里市的建筑都被砸得七零八落，要是砸到人身上，可能会将人砸成肉泥。
接二连三的气象灾害不断到来，地面上根本无法住人，连外出执行任务的异能者或者军人们都要极其小心，—边警惕四周随时可能冒出来的丧尸，一边还要注意天气因素。
在地下城住了一个多月，瑟伊的双腿终于渐渐好转，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毫无阻碍地战斗，但是行走基本不会有问题。而麦克也结束产假，回到军部就职。
“这是哈曼维市传来的报告，在昨天下午三点三十一分，根据夏佐少将给出的正确情报，他们找到并摧毁了一枚黑色碎片。”麦克把一份资料放在瑟伊面前。
严修泽“切”了一声，绐岀情报的明明是他好吗？
“修，咖啡。”瑟伊埋头喊。
“收到，长官！”前来伺候自家伴侣大人的严修泽立马屁颠屁颠去煮咖啡。
抱着一大摞文件的利萨路过，“万恶的统治者阶层！”
这种人人自危资源稀少的末世里还能喝咖啡，简直是罪大恶极！
“等你坐上一翁那个位置，或者有像一翁那样的父亲，就能享受到同等待遇了。”麦克冷冷开口。
这咖啡是严修泽从一翁书房顺走的，就算是身为上校的瑟伊都没能分发到这么好的东西。虽然有多泽这个天然资源仓库在，不过因为路面运输困难，除了药物食物等必需品，这种不是那么必要的奢侈品运输量极少。
“别，一翁阁下是真正排除翡翠城势力渗透，让纽里从头到尾保持独立的伟大开创者，我就是再过一百年都无法跟那位相提并论。”利萨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一翁那样的人。
如果不是一翁一直以来坚持让纽里用军事力量武装自身，没让中枢思想传播进来，导致阶层分化更为明显，纽里根本不可能抵抗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甚至成为当今世界最强大的军事大城。
严修泽煮好咖啡回来，不忘温柔嘱咐，“少喝一点。”要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第二天早上起来喊头疼。
瑟伊很听话地只抿了一小口提神。
在严修泽给出黑色碎片所在位置的情报后，北半球的碎片正在逐一被毁灭，数量远远高于当初总统以为的“十枚”这个数量，任务量大幅度提高。
这些碎片要么是在原始森林里，被变异植物吞噬，要么是在深山中，藏在变异动物肚子里。这些拥有黑色碎片的生物都异常庞大并狂躁，对人类充满敌意。
为了彻底清除它们，负责销毁黑色碎片的城市也付出了极大代价，死亡人数根本不敢公布出来。
但相应的，在碎片被毁后，变异动植物数量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减少，连变异丧尸的能力也在弱化之中。
利萨拿起一份报告翻了翻，又抠了抠十来天都没洗成的头发，“上校，北半球变异丧尸数量减少了三分之一左右，变异动植物基本销声匿迹了。”
瑟伊早前就已经看到类似报告，严修泽早有这个认知，麦克的表现也很平淡，显得这个天大的喜讯并不那么重要。
事实上，这对于现今幸存的全人类而言，都是极为值得振奋的消息。
“之后再通过广播告知其他人。”瑟伊希望这个消息，能让处于希望与绝望的夹缝中的民众，至少高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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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人类，再有任何噩耗都能让他们崩溃，但任何好消息，也足以让他们展露笑颜。
麦克停下整理文件的动作，沉默许久才说：“等销毁碎片以后，就该前往女神之墙外了吗？”
该去对付墙外的丧尸，并横渡大洋，往极度凶险的南半球去了，是吗？
“不要那么担心，鸠拉不是那么容易战败的。”站在瑟伊身后的严修泽当然知道前室友在担心什么，“麦克，只要南半球的黑色陨石被销毁，一切就结束了。”
到那时候，这个千疮百孔的世界，就会恢复原本的模样。
瑟伊按了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你也不要岀事，好吗？”
严修泽微微低下身，亲昵地咬了下他的耳垂，“当然。”
当部分人口转移到多泽后，地下城的空间比原本计划的宽敞了很多，但依然比不上无边无际的地面。
地下沉闷而压抑，头顶是利用电能制造的人工太阳，和以前一样，一到夜里就断掉，整个地下城压抑到让人崩溃，到处都是黑压压的，好像一点生命都没有，连风声都听不见，叫人喘不过气来。
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居所，但离开这里，会死得无比凄惨。
每一天每一天，人们一睁开眼睛，就会掰着手指头计算来到地下城已经有多久，然后机械化地起床，拧开收音机，收听前一天大事件记录，看未来是毁灭还是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