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炮灰的侯府嫡女19
白茶摆完了造型,然后便直接进了屋子。
但她的这一番话却听得隔壁的锦衣华服的女人面如冰霜。
仔细一看,便分辨出来,这不是白茶她们在半山腰遇见的贵人吗!
女人一言不发的进了屋子,她身边的大丫鬟海棠顿时吓得脸色煞白。
她没有想到,长公主这次来找智清大师,竟然会阴差阳错的听到这种事情。
心不禁沉了沉,要是这么多年来,她们都认错了人,还连累当年的那个孩子做了一个小小的妾室,那这份罪责可不是她一个丫鬟能够担当的起的。
看着长公主身边的内侍流云已经进去了,她便知道,等着自己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小心翼翼的迈进了门,只见流云站在长公主身边,正弯腰在她耳边汇报着什么,没过了几分钟,就看着她的脸色变得的越来越难看,看向海棠的眼神已经带了杀气。
她见状连忙跪在了地上,偌大的屋子里仅剩了三个人,但气氛却凝重的令人不能呼吸。
海棠低着头跪在地上,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之后,只见一双青玉做的鞋跟慢慢的停在了自己面前。
长公主鲜红异常的长指甲直接捏住了她的下巴,语气冰冷,带有凌厉的气势。
“你当初是怎么告诉我的,不是说南远侯的千金是当初的那个孩子吗?”
“长公主饶命,奴婢当时确实把那个孩子放在了南远侯夫人的身边,只是后来的事情奴婢也没有料到啊。”
长公主听完之后便闭上了双眼,皱了皱眉,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既然是废物,那就不用留了。”
海棠听了这句话不由的浑身发抖,看了看已经举剑过来的流云,眼神里闪过惊恐。
“长公主饶命啊,奴婢知错了,长公主饶命啊”
还没说完,就被一剑割喉,丫鬟的尸体直接倒在了地上。
这时,只见暗处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利落的拖出了屋内丫鬟的尸体,房间的地砖上没留下一丝痕迹。
流云半跪在地上,低着头,长剑上还带着一丝血迹,滴答滴答的流在了地砖的缝里,直把地面都染成了一小片的暗红色。
“当年海棠确实把孩子留在了南远侯夫人的身边,只是当时哪里还有另一名村妇生产,两家慌乱之下,孩子就抱错了,而公主殿下今日见到的那个,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长公主听完之后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指甲几乎都要剜进肉里,她都不敢想象,这件事情要是一旦东窗事发,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若是那人知道他的女儿竟然做了一个小小的世子妾室,那么将会是何等的震怒。
不是因为别的,单单她身上的血脉就让她不能受到此等屈辱。
想到那个假货竟然敢欺骗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当初为了她能嫁进世子府,趟了那么大的雷,但没想她竟然一直在骗她。
她一辈子打鹰,没想到被一只小鹰啄了眼,想到这里,她便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其实,这个时候,不管白菀菀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终究需要有人来承受长公主的怒火。
白茶悠哉游哉的在普陀寺小住了几日,直到莲蓉告诉她,爷应该明日就可以从金陵赶回来了,她们才准备收拾东西回府。
下山的时候,依旧是一行人徒步下山,其实这秋日里的山景还是不错的,一路上看着山景的,倒是也不是十分乏味。
到了山腰的时候,只见熟悉的竹林里坐着一位华贵的身影,还是上山时遇见的那位贵人,白茶他们刚准备加快步伐,免得冲撞了贵人,就看见一位面色含笑的丫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位姑娘,我们家主子有请。”
白茶看了看她眼中不容拒绝的神色,便明白了自己那天晚上的好戏没白演。
要是让白菀菀知道自己来这里竟然会见到她,怕是绝不会让自己出世子府一步。
白茶一直都怀疑,这种太医都查不出来的药,她一个侯爷之女到底是从哪里弄到的,要知道能让女子不能有孕的东西世间多的是,但能瞒过太医的可就很少了。
以她的地位,能用了这么多年都没有被别人发现,肯定是有人一直在暗中的帮助她,又听莲蓉说道,世子妃每年都会来这皇家寺庙小住几天,她便觉得和白菀菀有接触的人应该是宫里的人。
只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么巧,就然一次就让她撞上了,恐怕是白菀菀在府里闭门这几个月,怕是不知道智清大师云游回来了,不然的话肯定不会让自己过来的。
都传言长公主酷爱这普陀山的景色,但看了一眼门口那长相俊秀异常的小沙弥,在联想到长公主府的一众面首,便猜到了几分,也难怪这智清大师经常出去云游呢。
白茶冲着一旁的莲蓉微微使了一个眼色,便神色淡然的走进了竹林。
只见一位身穿紫色衣衫的女子,手里拿着一副玛瑙手串,正在拨弄着上面的珠子,虽然只是随意的坐在一旁,但满身尊贵的气势却看的让人不觉明历。
“公主,人带过来了。”
白茶连忙福了一个礼,“给长公主请安。”
临近了些,白茶这才看清她的长相,烈焰红唇,丹眉凤眼,果真是一个风流绝顶的美人。
长公主看了看面前这个眉眼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儿,不经想起了自己刚见到她时的场景。
在那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宫门都快下钥了,皇兄着急召她进宫,她心里知道在皇嫂临盆的时候,皇兄急召她,怕是有不同寻常的任务。
果然,皇兄给她的任务就是不论男女,这个孩子都不能留。
她明白皇兄的心思,皇后身后的林家乃是将军世家,边疆的八十万大军有一半以上都属于林家军。
若皇嫂诞下皇子,那皇兄刚坐稳的皇位便岌岌可危,毕竟,外戚乱政的事情可不是没有发生过。
更何况,皇兄的皇位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他抢了别人的皇位,自然也怕别人也起这个心思,为了江山,他不能冒一丝危险,所以哪怕不知道是男是女,这个孩子都不应该活着。
不久,她便看到了那个孩子,是个眉眼精致的女婴,她这个人冷心肠了一辈子,却唯独那一次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