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修仙篇-情定永生
清明派围绕无底深潭而建，无底深潭正中心是神剑山（清明山），神剑山原本叫清明山，后因一把神剑从天而降直入清明山山顶改名为神剑山。
清明派，一派清明，在修仙门派中属于清修，但特别之处在于清明派若是两情相悦可嫁娶，两人双修，相守一生。
清明派山水相依，镜中花，水中月，如同世外桃源。
清明派有结界非人族、神族不得入内，若遇外敌强攻可开启大阵，守护清明派周全。
清明山是天地间灵气充沛之地，乾醒来便觉得浑身舒畅，他伸手挽上发髻走出门。清明派小徒一直等在门口，见乾出来便迎上去。
“长老交代，你若醒便去正殿相见。”小徒转身为乾带路，乾跟在后面。
“请问跟我一起的朋友如何？”乾醒来不见叶秦在身边，他担忧叶秦出事。
“放心，此刻你的朋友也在往正殿去。”小徒继续往前走，乾仍旧跟在后面。
乾在正门与叶秦相遇，两个人点头招呼一同进正殿。正殿主座无人，左右手两边各做两男两女。
“感谢诸位救命之恩。”乾深施一礼，叶秦也跟着行礼。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敢问二位为何出现在迷失森林？”清行开口询问。
清行对于乾和叶秦的身份有所顾虑，毕竟普通人不该出现在迷失森林那个位置。
“我们是与朋友同去，后来走散才遇险。”乾实话实说。
清行听完乾的回答，他心中仍有疑虑但不好深究。
“不知两位如何称呼？”清心看着便觉二人品相不凡或许就是清明派要等的有缘人。
“在下单名一个乾字，这位是我的朋友叶秦。”乾回答道。
“请问此为何处？”乾提出问题。
乾要回去找坤，可看这景色与之前经过之处天差地别，想是相距甚远。
“清明派，我等是清明派四长老。”
“我大师兄清行，我是清修，三师妹清心，四师妹清秀。”
清修开口便是爽朗之色与清行冷淡遥相呼应，可以看出两个人性子大为不同。
“这里是清明派，我愿修仙，请长老收我为徒。”叶秦跪在地上恳求。
其实叶秦不开口四长老也准备要问，毕竟天人难得，清明派现在后继无人。
“那刚好，清明派百年会收徒一次，现在正是时候。”清修看着二人心动不已。
清修内心兴奋难以压制，天人难得，或许再有百年清明派真能出位神仙。
“你为何要修仙？”清行比较谨慎，尤其是对清明派收徒之事。
“因我不懂，我不懂这天地法则，所以我要修仙。若我成仙便要上天问问，还有我要找一人，她在我方能心安。”叶秦这口气狂妄至极却又认真非常，人跪在那却无任何谦卑之感。
“狂妄小儿，清明派岂可收你这样不敬的狂徒。”清行微怒，对于修行之人不敬天地乃是大罪。
“师兄你莫动怒，这么好根基难得，以后我们可以慢慢教。”清修开口相劝，清行陷入思虑之中。
“如此那等收徒仪式之后再做决定，你若能过验身石便收你为徒。”清行决定暂缓。
清行口中验身石是神石，可以验明前世今生，无论是何来历，在验身石前都无所遁形。
“乾，你可愿修仙？”
清修见叶秦主动留下，便想着要挽留乾，毕竟叶秦一个人，四门不好分，两个人可以勉强。
“我要下山去找朋友，多谢清修长老好意。”乾拒绝清修。
乾很后悔不辞而别，当时实在是不放心叶秦。
叶秦听见乾说要去找朋友便动气。
“他骗你，你还是要去找他？”叶秦看着乾，乾毫无波动。
“叶秦你有执念要修仙，可我觉得坤便是我的执念，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乾不信坤会骗他，即使叶秦说的都是事实。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是谁？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只要你修仙飞升，一切皆可解开。”叶秦抛出一个对于乾极大的诱惑。
人生海海，落叶归根。乾却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
“叶秦这话当何意？”清行听懂却又不懂，清修同样似懂非懂。
“我从昏迷中醒来，不知自己是何人，记忆全无，一片空白。”乾回答道。
乾确实想知道从前，他是好是坏，他醒来之处是何处，他又为何会出现在那。
“那你可以再留数日，验身石开启，你可一探究竟。”清行开口为乾破例，这样三长老很意外。
清明派有规定，若非拜师不可启用验身石。清行之所以愿意破例是因为乾的相貌，乾的相貌与清明派掌门极为相似。
可是万年之久，人不可能活这么久，可天地真会有如何相似的人吗？四长老中只有清行见过掌门的画像而已。
“可我无意留在贵派修行。”乾不愿意留在清明派，他是一定要去找坤。
“无妨，我绝不勉强你。”清行如此承诺，乾便放心下来。
“那便多谢。”乾深施一礼，清行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还礼。
乾、叶秦一同往回走，小徒依旧在前面带路，乾思虑之后开口。
“叶秦，你到底想起什么？你认识我？”
乾觉得叶秦重塑肉身之后人有变化，从前叶秦无欲无求，无爱无恨，现在叶秦爱恨太过分明。
“我说过只是片段。在我的片段里有你，可是无论语言、神情都与现在的你不同，相同的只有容貌，一模一样。其实相似的人很多，但一模一样的人不存在。”
在叶秦的片段里乾是跟他很亲密的人。叶秦想保护乾，他觉得坤有秘密，让人不安。
“我与原来不同？”乾不知道原来的自己，丝毫都不记得。
“嗯，不同，你反而更像片段里面的另一个人。”叶秦记忆片段中出现两个人，乾的相貌与一个人相似，性格却与另外一个相似。
“另一个人？”乾转头看着叶秦。
“我喊那个人师父。”叶秦当时一定要带乾一起走的原因。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坤？”乾对坤的信任是直觉，与生俱来的那种直觉。
“他有秘密，你也知道他有事瞒着你。最重要的是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是我遇见的唯一一个。”叶秦看不清坤的脸，他知道坤是故意而为。
“可是我看的见。”乾听叶秦说才知道原来别人看不清坤的脸。
“那你可以问问别人，你应该是唯一能看见的人。”叶秦不信任坤，他不清楚坤的目的。
清明派的结界是禁制，神剑对禁制有所加持。清明派可开启大阵，大阵若开，任你满天神佛都不能破，无论神还是仙入阵都要显真身，妖魔鬼怪更是靠近不得。
坤站在神剑山山脚之下，他看着山峰之顶的乾坤剑。乾坤剑历经数万年风霜雨雪被尘所蒙。
坤一身青衣顷刻之间便从山下站在山顶，他伸手却又停住，乾坤剑微微震一下。
“好久不见。”坤看着乾坤剑。
乾坤剑同样等候万年，或许这就是命数。坤不愿乾来清明派，可因果来于天，命运不可解，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清明派弟子分为内外两门，外门弟子一般是秉性纯良资质尚可，内门弟子要求极为苛刻最重要是资质，万物皆可教化，资质却是天生而来。
内门弟子要么是外门弟子选拔上来，要么就是天资之极高直接入门。
验身石百年一开，经四长老同意可滴血验身，血入验身石一可看前世过往，二可凝结成环为其择师。若血入验身石丝毫无反应则说明资质不足无缘入内门。
清明派百年为期收徒仪式此次格外惨淡，最后只剩下乾和叶秦，其余人滴血之后验身石均是没有出现任何反应，让人怀疑验身石是否出问题。
叶秦走上前，在场的人都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讨论所谓天人。天人是生来天资非凡，非□□凡胎可比。
叶秦滴血在验身石上，验身石忽现叶秦前九世经历，众人看见皆是哀叹，四长老终于理解叶秦问天之说。
叶秦前九世这悲惨经历到底为何？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一切都到极致。
“你这九世确实大悲大苦，你可因这九世经历心生怨念之意？”清行问叶秦。
叶秦本人相较于怨念他更想知道原由，皆说天地为公，那为何如此罚他。
“怨念？我只想问一问原由？我到底所犯何错？”
叶秦话音刚落，验身石上的血凝结成环，环的颜色淡黄接近透明，四长老惊讶的同时站起来，这种环难得一见，或许叶秦与飞升只是一线之隔，只是缺一个顿悟的时机。
“这？”清修对于血环颇有研究，如今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再等等看。”清行知道叶秦难得，但未必是他们要等之人。
清明派有祖训，修仙道，守真人，万年历劫，必能归来。清明派一直在等着掌门人归来，掌门的事只有四长老。
叶秦的血环飞向乾，绕在乾的手腕之上消失不见。乾抬手看着自己的手腕，叶秦看着乾忽然想到什么。
四长老却疑虑不解，这验身石为何判定乾为叶秦师父。
“这可如何是好？”清心左右环顾，清行、清修、清秀也满脸为难之色。
验身石判定不可改，可乾非清明派之人。
“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三拜。”叶秦毫不犹豫直接向乾行拜师之礼。
乾欲伸手阻止可未来得及，叶秦三拜已完成。
“师父现在轮到你。”叶秦看着乾。
四长老站起来之后便没有坐回去，所有人都感觉会有大事发生，乾自己都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乾滴血在验身石上，验身石出现白色光晕却无任何前世之景出现。
乾被那白色光晕所激荡脑海中出现画面。
在画面中乾和坤并肩而站在山崖之上，乾觉得那山崖处景色特别熟悉。
山崖边缘处有一块通透的玉石，坤滴血在玉石上，乾也跟着滴血在玉石上，两人于玉石之前立誓。
玉石通透，可见两人血在其中交融，忽然间白光闪烁，玉石炸裂开来出现一婴儿以及一块碎石。
乾回过神，他抬眼便看见坤。坤青色衣衫，翩翩而来。
坤走到验身石前，与乾并肩而战，伸手滴血于验身石之上，验身石白色光晕更加明亮耀眼。
“乾，你可还信我？”坤问乾。
那时坤回去不见乾，他等很久，最后很生气。
“信。”乾只是回忆起来零散片段，可是坤始终都在他身边，一直在身边的人，一定是重要的人。
“把你的手给我。”坤邀请乾。
坤伸出手摊开手掌，乾将手放在坤手之上，两个人血液相融一同流进验身石。
“悠悠亘古，云水千重，万年孤寂，幸遇于君，以血为誓，永不相负。”坤看着乾，一字一句。
坤此刻说的誓言，刚才出现在乾回忆的画面里一模一样。
“亘古悠悠，千重云水，孤寂万年，于君幸遇，以血为誓，永生双修。”乾与坤对视，一字一句回应。
乾在回忆中对这段话特别深刻，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时说这段话疯狂的心跳，所以坤一开口乾就接下去。
“天地共见，不灭不休，神形俱灭，混沌同归。”坤、乾凝视对方同声共语，十六个字，成为永生誓言。
天和地作为你我见证，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即使神识消散形体破灭也要一同归于混沌之中。
验身石化成玉佩飞过去挂在乾的腰间，乾低头看着那块白润通盈的玉佩出神。
一人赠另一人玉佩是在表达爱慕之意，若将玉佩悬挂在腰间则是求爱成功之意。
“你现在后悔晚矣。”坤那神情颇有些得意。
乾看着坤得意的样子很可爱，不由嘴角上扬笑起来。
“谁说我后悔？”乾不后悔因为那个人是坤。
“清明派，恭迎掌门归来。”四长老一跪，一众弟子都跟着跪下。
这一方天地唯有乾和坤并肩而战，乾环顾众人内心隐隐觉的不安，坤察觉伸出手臂将乾护住。
“你们这是何意？”乾看着跪下的四长老以及清明派的弟子，这莫名其妙的清明派掌门从何而来。
“清明派一直等着掌门归来，如今验身石认主，这说明你便是我清明派要等之人。”清行说出实情。
清行内心并不认可乾，乾陷入红尘事不可脱身，绝不是掌门好人选，可是天意如此必要顺从。
“可我并无此意，我要与坤走遍山河。”乾记得自己承诺过坤。
“掌门你必须要留下。”清行不能让乾就这样走。
“师父，留下吧。”叶秦上前来，乾看着叶秦有所犹豫。
“你若不愿留下，我保证谁都留你不得。”坤开口为乾撑腰。
对于坤来说乾的意愿最重要，坤私心不希望乾留在清明派。
乾若留下灵体合一会加快，回忆的速度也会加快。那样不知道一切还来不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