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尸潮之海，华京之城
自从临海市启程，牧秋已经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途中在避难所休息几日顺便也结识了一些人，这一路上牧秋可谓是收获颇丰。
毕竟用一双腿走一千多公里的路，放在以前这是牧秋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的脚程比一般人要快得多，有时候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段时还会连夜赶路。
牧秋喝光了水壶里的最后一口水，盖上盖子后遥望过去，华京那宏伟壮丽且极具象征性的城市在地平线的尽头处缓缓地探出了头。
“呼快到了呢。”
心中除了有期待和喜悦以外，牧秋的心情其实还挺复杂的。
自己跟前女友几乎没有什么瓜葛了，她心底不坏且待人和善，性格在某些时候也会展现的十分刚强，虽然有点小小的固执，但总体来说没有什么过度的缺点。
如若自己当年也考上了华京科学院大学的话，那自己能跟她一起走下去的概率是非常大的，因为她对别的男生都没有什么兴趣。
这句话其实也不说说她对牧秋感兴趣，她只是不太喜欢轻浮与撒谎的人，而牧秋嘛算是平平无奇中多一点责任感和坦诚，在他人遇见危险的时候还会挺身而出，事后就算吃亏了也只会跟他的好基友一起受罚一起傻乐。
所以能稍稍吸引她的眼光。
她不会像别的女生一样，要么拒绝的委婉，要么拒绝的果断，她会视情况而定，有自己的择偶标准与眼光，学习优秀？家境优越？背景雄厚？这些都不是吸引她的理由。
总的来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女生。
只不过，牧秋没有那个能力跟她走到一起，虽然心中也颇感遗憾，但牧秋也是抱着“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的心态去看待这件事情的。
当看到华京的时候，牧秋对这件事情又感慨了几句。
“不过，那都是建立在你还活着的基础上的感慨，如若你死了，那这些东西都只是你留给我的遗物了。”
牧秋收起手中的刀，身后满是被斩杀的丧尸。
越是靠近华京，遇见的丧尸就越多，也能看到一些直升机掠过上空，不知道是拉着幸存者还是什么大人物。
净身术的次数已经用完了，所以牧秋在路上又换了身衣服，相对于此前，牧秋这次换的衣服还戴着个黑色的口罩遮住了自己的脸。
“走吧，严子，我们快到目的地了。”
“汪。”
又赶了一段时间的路，牧秋停下了行程，他站在附近的制高点拿着望远镜看着华京城市内以及城市周边那数不清的丧尸。
他啧了一声说道：“啧，这该怎么过去呢？虽然知道华京的丧尸相当之多，可怎么会这么多呢？”
牧秋见过铺天盖地的尸潮，但那只是比喻，可眼前丧尸的数量真的能够铺天盖地啊！
密密麻麻的根本数不清，好像一片被丧尸组成的沙漠一样，其数量之多根本不合常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丧尸聚集到这里呢？
华京市是一座总面积约为5万平方公里的直辖市，也是炎国首都的位置。
身为直辖市的华京在整个炎国所占的总面积其实算不上大，但它的象征和存在意义却十分地深重。
其中整个炎国最高的三个公立学府就在这里，除开其他两个，第三个就是华京科学院大学了。
华京科学院大学所在的位置相距牧秋此时的位置还是很远的，中间隔着数之不尽的尸潮，这种规模，牧秋也不敢保证能一路杀过去。
而且那样也太引人注意了，在真正获取强大的力量之前，牧秋的行事风格还是偏谨慎的。
“一路杀过去先放一放，看看能不能有其他的办法”
牧秋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办法，此时天空中飞过的直升机引起了他的注意。
“唔，要是能飞过去就好了，这些丧尸还没有进化出什么对空的作战形态吧。”
说着，一些丧尸被直升机的螺旋桨轰鸣声吸引，但它们想尽办法都无法触及到在那天空上飞行的直升机。
“可我不会飞啊。”
正当牧秋一筹莫展之际，他的望远镜视野里忽然闯进了一辆军用装甲车，车子停靠在一处丧尸无法发现的墙壁后面，之后从上面下来了几名军队的人。
这应该是一个外出执行任务的小队吧，他们看着这片尸潮倒也没有太犯愁。
此时领头的队长拿出对讲机说道：“呼叫红鹰一号，我们在华京正南方向的乌坛县，如若有空的话来接一下我们吧，前面走不过去了。”
话音刚落，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身后插了过来，说道：“你们能进城吗？那带我一个呗。”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其他人瞬间举起了手中的枪，对准了声音的方向，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这是一个戴着口罩身着黑色风衣身旁还跟着一只边牧的普通人。
可即便如此，队长收起了对讲机，看着面前的牧秋，他问道：“你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我们，你应该不是幸存者吧？”
“呃”刚想说自己是幸存者的牧秋，听到对方这么说，他沉默片刻后回应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就是幸存者，只不过在这种末世存活了这么多天，也算是有了一些与丧尸战斗的生存经验罢了。”
“一面之词可是很难以令人信服的，小子，实话实说，别耍花样。”
对此，牧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真是幸存者，就算你让我证明我又该怎样证明我是幸存者呢？”
“站在原地别动。”
说完，她让队员们持枪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周围以及所携带物，结果只发现了一把突击步枪和手枪，背包里也只是一些所剩无几的物资和文本资料。
“那个，虽然我有武器，但你们不会给我没收了吧，我知道咱们国家的严令禁枪的国家，但现在死亡逼近，人人自危，防身的家伙可不能少了啊。”
“我们没必要没收你的枪支。”说着她和队友对了个眼神，确认好没有什么爆破物而且连枪里的子弹都剩余不多后，牧秋身上的嫌疑被解除了。
“抱歉，市民，最近国际上出现了一种类似狂热邪教的疯子，他们主张丧尸的命也是命，丧尸只不过是病了的人，他们有权力活着，有权力享受跟人类一样的权力这种荒谬的言论。”
“这些该死的混蛋自己不去一个人好好地去死，他们还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弄来了炸药，绑在身上后玩了在他们看来是以身殉道的戏码，把避难所的围墙炸了个粉碎，把引来的丧尸都放了进去。”
“美其名曰是要让人类治疗丧尸，接受丧尸，不要歧视丧尸，但这种行为有多混蛋就不用我说了，许多避难所都是因为这些人而失守的！”
也许是说到了相当厌烦的部分，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稍显激烈了起来。
对此牧秋也很意外，他问道：“我原以为这些人只有在国外会有，国内也有吗？”
“当然有，但比国外更恶劣，因为他们是教唆他人去做这件事情而自己根本不会去做的，也就是说他们不需要承担后果且会因此愈发猖狂。”
“你在网上应该见到过那些辱骂他人还让他人去死的混账吧？这些人比那些人在本质上差不多甚至更恶心，真是的，我都想亲手一个个地把他们全毙了，活着有什么意义吗这群混账东西。”
随后她平复好了自己的心情，对牧秋说道：“抱歉，我最近有点神经紧绷了，毕竟我的小队刚从尸潮中脱困，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牧秋，是从偏远的临海市逃到这里的，因为各种原因我没有搭上撤离的运载直升机，只好一边躲避着丧尸一边靠近这边了。”
“是么？那你的能力还挺不错的吧，这片地区乃至周边的省我都没有听说过临海市，那你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对吧？”
“嗯，你分析的很对，临海市距离这里确实很远，有一千多公里。”
此言一出，顿时一片骇人，连这个小队的队长都忍不住了，惊愕道：“你是说你跨越了一千多公里的路来到这里的？可，如若这样算的话，在你出发的地方，其他地方的不亚于华京的避难所应该离你更近才对啊，你为什么”
“哦，我是因为个人原因特意来华京找人来了，一路上躲躲闪闪，也算是命大，到达了这里。”
“找人？那你心可真大呢，一路上都是这群吃人的丧尸，你不找个地方好好躲起来居然还跑这么远来找人，怎么说呢，你还挺令人佩服的。”
“过奖。”
之后牧秋了解到，这支小队是隶属于国家的特别行动小组，前段时间去执行任务，将重要的科学家们从尸潮包围的目标地点解救出来。
只可惜，没想到有个科学家被咬了但因为怕死而隐瞒了这件事情，结果半路上尸变，咬了她队里的两名队员，自知没救的他们也带着能用到的所有爆炸物跳下了车在爆炸的火光中壮烈牺牲了。
其他科学家搭乘上了上一架直升机前往了华京，而他们也为了躲避蜂拥而至的丧尸们不得已驾车一路飞驰到了这边。
一是因为这里距离丧尸较远，二是因为这里地理位置空旷，适合当临时的停机地点。
聊着聊着，牧秋听到她姓孙后对她问道：“话说孙队长认不认识一名叫做孙封志的副队长？”
“唔？什么？你刚刚说的是孙封志？！”
她有些惊讶，没想到能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
“是的，看孙队长的反应，想必一定是认识他吧。”
“那是当然，他可是我堂哥，只不过自从上次分开以后我就很久都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你既然认识他的话，那他应该还活着的吧？”
对此，牧秋回应道：“至少在我离开那座避难所之前，他都还活的好好的，不过他说自己一个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因故殉职了。”
“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唔看来是天晨那个家伙吧，据我所知跟疯子哥平日里朋友不少，但从小到大的关系非常好的朋友就他一个了。”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不免有些失神，自己朝夕相处的队友，堂哥那跟她关系也很好的朋友以及很多自己认识的人都死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灾祸当中。
死去后他们又站了起来，而自己的职责就是让这些再度站起来的朋友和熟人们再次躺下，这才是最摧残人心的任务啊。
她从衣服里拿出一盒烟，抖了抖盒子，里面就剩下两根了，她拿出一根在手上而后把烟递给了牧秋。
“我不抽烟的，抱歉。”
“呵，那感情好啊，少一个坏习惯带来的益处可是千金难买的，而且你为我省下了一根烟，我算是欠了你一根烟的人情。”
说着她收起了只余下一根烟的烟盒，点燃手中的香烟后抽了一口，吐出一阵烟气这才让她紧绷的神经和悲凉的内心稍稍得到了些麻痹。
“趁着红鹰一号来之前，和我说说你路上的见闻吧，看看我们有没有遇见什么同样稀奇古怪的事情，哦对了，我叫孙阎心，如若不觉得什么不合适的话，就叫我孙姐或者阎心姐，实在不行叫我本名也没问题的。”
“那就称为孙姐好了，那么孙姐，我就从我离开了城市后的见闻开始说一说吧。”
他们交谈了一段时间，也算是交换了一些情报，牧秋发现孙姐带领的小队也遇见了很多的变异丧尸，同时这种病毒似乎还变异到了比之前更上一层楼的地步。
如若此前都只能感染灵长类的话，那么现在的病毒已经大致适应了这个生态环境。
许多动物也能够受到感染，目前还不明确植物是否能够被感染。
“原来如此，看来咱们遇见的这些丧尸怪物什么的都大差不差，不过像几层大厦楼层那样大的变异体什么的我倒是见到过类似的，相当大，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我们几乎用光了所有携带的重火力弹药才勉强把它弄死了。”
“呵，孙姐的小队实力还是很强的啊。”
“强吗？哼应该很强吧。”
连自己的战友都保护不了的强大简直就是弱小的代名词。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不想辜负死去战友的期望，现在还不是该向现实低头，还不是该向命运流泪的时候。
悲伤与泪水就留到大家都该笑的时候再表现吧。
没过多久，一家直升机便在队员们的引导下降落到了这边，牧秋走上了直升机，而严子紧跟其随也跳了上来。
“嚯？你这只狗还挺聪明的嘛，也不乱跑也不乱叫，跟专门训练过的警犬一样呢。”
孙阎心伸出手摸了摸严子的头，它对此也不会表现出抗拒，哪怕面前的人是第一次见。
“它叫严子。”
“严子？挺特别的名字啊。”
“呵，的确很特别，只不过从本质上来说我不是他第一任主人，我只是在途中偶遇了严子，而且不是我把它带过来的，而是它愿意自己跟上来的。”
“是么？看来你俩挺有缘分的嘛。”
红鹰一号开始起飞，越过下面那数之不尽的尸潮，飞往了华京的城市中，丧尸们伸出双臂想要抓住天空上的直升机，但它们现在是根本无法触及天空的。
在途中牧秋了解到华京市内的避难所不止一处，而且华京在主要城市中利用附近林立的高楼建筑群建立起了一座高墙防线。
与其他的避难所不同，军方将这里打造成了一处非常之大且能容纳下很多幸存者的安全之地。
考虑到此次灾害可能很久都无法停息，所以这边已经有了打算开凿地下避难所的工程了，为的就是尽可能地多容纳一些外来的幸存者。
除开这个避难所以外，城市中的别个地方也有或军方或幸存者们自发建立的避难所，其中三所大学本来由学生们建立过避难所。
只不过因为种种因素，这三座大学的避难所，一座已经破防，一座摇摇欲坠，一座也好不到哪去。
现在军方的人马需要全国各地的跑，没有太多余的兵力能够保护所有的幸存者，所以有些时候幸存者们想活下去还是得尽自己的手段。
这就是为什么无论是孙封志还是孙阎心，他们见到牧秋有枪都不会去做出没收这种看似合理但实则剥夺他人性命的举动。
但进入了这座避难所还是要遵守这里的规则，因情况特殊，持枪者的枪不会被没收，但不允许私自射杀普通百姓，违者可被当场击毙。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人敢挑衅国家立下的律法与规则，除非他要把自己的性命为一时之快置之度外。
看着下方高耸围墙后面的军队们，牧秋说道：“即便是在这里，也有那些狂热份子吧？”
“那是当然，因为当时幸存者的大量涌入，别说狂热份子了，连潜在的感染者都可能有，只不过狂热份子先不论，潜在感染者现在应该没有了，喏，你看到了那边没有？在那座必经之路边搭建起的一排排白色帐篷，进入这里的幸存者必须得接受那边的抽血啊采样之类的检查。”
“如若你没事还好，可一担有事你就会被单独隔离起来寻找救治办法，不过大多数时候对你的救治就只有一颗子弹，现在还没有能够解决这次危机的解药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