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抉择与真相
在亲眼目睹了牧秋轻而易举地杀死了十只甚至九只丧尸后，陆梦荷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比她想象中的还强。
如果他想，他完全可以在进门的时候直接杀死她。
牧秋转过头来发现陆梦荷正看着他，于是故作帅气地将阎魔刀缓缓地纳入了刀鞘，与此同时面前唯一一个站着的丧尸也应声倒下。
“呼看够了吧，看够了就出来。”
说完，陆梦荷从宿舍里缓缓地走了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真的非常强大，斩杀丧尸完全就跟小孩子喝酸奶似的，不仅游刃有余，甚至还有点迫不及待。
看着满地的无首尸体，陆梦荷对他问道：“你把丧尸都解决了？”
“我想我已经把他们解决了。”
“那只怪物你也解决了？”
“什么怪物？”
话音刚落，厚重的脚步践踏地板拔出的沉重踏步声引起了牧秋的注意，而听到这个声音陆梦荷立刻拉着牧秋又躲到了宿舍里。
“那是什么东西？听上去体型很大。”
牧秋通过脚步声判断来者体型应该不小，而陆梦荷示意他别说话，而后悄悄地探出头，又马上缩了回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之物似的。
“嘘——别出声，等它走了再说。”
牧秋探出头去，看到了一个体态臃肿巨大不像人的怪物正缓缓地在过道爬行，因为其体型过于巨大，在这狭窄的过道行动起来看上去都有些勉强。
“我去，那是什么东西？”
牧秋也惊讶万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家伙，之前的老鼠丧尸也只有他体型的五分之一。
“我也不知道，但那应该是实验场地里逃出来的怪物，通过体态来看应该是一只脱了毛的成年棕熊，因不明变异和进食过度而导致体型成倍膨胀。”
“你们可真行啊，这东西要是跑出去要是没有重火力那基本上根本杀不死！我感觉这玩意能把你手枪的子弹当糖豆吃了。”
牧秋说着拔出了阎魔刀，对此陆梦荷赶忙问道：“你要跟它打？你不可能战胜它的！我亲眼见过他将四个配备精良装备的守卫给活生生撕碎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听说熊的鼻子比猎犬还灵敏，弄不好它可能已经嗅到咱们的气味了。”
牧秋探出头再去看了看，发现果真如此，这头丧尸熊像是嗅到了什么似的，一直在前方的道路徘徊。
这里还有血腥味以及其他味道打掩护，一但出去，这头丧尸熊恐怕会立刻嗅到他们的存在然后扑过来撕碎两人。
陆梦荷可不想看着他送死，思考了一会后说道：“我有办法，你跑的够快吗？”
听到她这么问，牧秋笑了笑，说道：“我敢肯定哪怕这头熊把他下辈子的力气都用出来也跑不过我。”
“好，你从前面的十字通道往左走，一直走到实验场地，周围道路上会有相应标识的，只要你能把它引到实验场地，我应该有办法将它消灭。”
对此，牧秋其实是不大信任陆梦荷的，不过有办法的话也总比正面跟这胖熊比划要好，阎魔刀很锋利但并不能做到一刀湮灭这只丧尸熊。
“你可别坑我啊，要是没有我你出不去的，我来的地方外面有不少丧尸，凭你的本事我不认为你能从那尸群里逃出生天。”
“你的不信任很正常，但正如你所说的，我的命掌握在你的手中，加害你对我没有什么好处。”
话已至此，牧秋打算这次相信陆梦荷，当然他也会留个心眼。
随后牧秋走出了宿舍，来到了道路的交汇处，而那头丧尸熊也嗅到了牧秋的存在，将那臃肿巨大的身体缓缓转移过来，露出了那布满怪异裂痕的脸。
“哦吼吼，看看你的样子，你跟那只老鼠混蛋简直不分伯仲呀。”
“吼——！！！”
它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朝着牧秋冲了过来，脚下的尸体都被它的脚掌踩得粉碎，而牧秋见状转身就逃。
顺着陆梦荷的指示，牧秋抵达了研究室内部的实验场地，而正如牧秋所言，普通丧尸他都清理的差不多了，这一路畅通无阻。
与此同时陆梦荷的声音从广播处传来。
“牧秋！去编号为a7的实验场地！墙壁上写着呢！”
牧秋听闻立刻开始搜寻编号为a7的实验场地，终于，他找到了，这名为a7的实验场地内还有几只游荡的丧尸。
与此同时进入a7实验场地的门也被打开，牧秋犹豫了片刻但身后的丧尸熊已经追了过来，他也只好跳了进去。
而场地的门也很大，丧尸熊也挤了进来。
实验场地周围的墙壁都是军用的单向防弹玻璃，外面的人可以看到里面，而里面的人看不到外面。
“这牧秋，你坚持一下！我这边正在启动”
陆梦荷看着眼花缭乱的操作平台，顿时也有些头大，她只见过其他教授们操作过这些东西，但实际上手来却令陆梦荷犯了难。
她可不能一股脑的胡乱按，那样会害死牧秋的。
牧秋听到后拔出自己的武器，看着面前这么大一坨怪物，他也冷汗直流，说道：“那你快点啊！我可不敢保证我能坚持多久！”
话音刚落，丧尸熊扑了上来，牧秋闪身躲开后回身一刀砍在了它的身上。
锋利的阎魔刀在它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但也仅仅如此，紧接着幻影剑落到它的身上给予了它更为严重的伤势。
但丧尸熊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怒吼着一爪子拍了上来，牧秋赶忙翻滚躲开了爪子，要是被拍到了那可不是骨折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牧秋就这样且战且退，先躲开对方的攻击再给予伤害，避免被对方抓到。
与此同时陆梦荷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丛林模拟系统开启。”
伴随着机械合成的系统声音传来，牧秋所在的位置也发生了变化，地面开始翻转，成为了一块块杂乱的草坪，而一棵又一棵被栽培的树木也被放置在了实验场地。
藤蔓垂落在四周，而周围的墙壁也变成了和丛林一样的景象。
“这是环境模拟系统，我记得在环境模拟系统的另一道指令是”
而牧秋这边则是接着这些模拟的环境更好地发挥了自己的躲避能力，那只丧尸熊来来回回的攻击也只是扑击、抓挠和撕咬，牧秋已经习惯了它的作战方式。
丧尸熊的身上遍体鳞伤，曾经的弹孔和现在的刀伤将它的身体都染红了，浑浊腥臭的血液流的到处都是。
可即便如此，它的依旧精神十足，嘶吼声接连不断，攻击也愈发猛烈。
就在这时，系统声音再次传来。
“丛林模拟关闭，a7实验场地观察入口打开。”
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都再度变化，而一道足够一个人通过的门也在牧秋的身后打开。
“牧秋！就是那里！你快进去！”
牧秋听闻立刻回身跑进了那门里，丧尸熊冲了上来但如此狭小的门不足以令它通过。
随后门被封闭，丧尸熊被彻底带回了实验场地中，而见到牧秋离开了实验场地后，陆梦荷直接按下了旁边的红色按钮。
“警告，警告，净化系统开启，请停留于场地内的人员迅速撤离，待扫描进行风险判定后净化系统将开启，倒计时三十秒。”
此时牧秋已经通过研究人员观察入口来到了外面，看着场地内疯狂嘶吼的丧尸熊，牧秋松了口气。
等到三十秒过去后，一道红色的扫描光束覆盖了整个实验场地。
“风险判定为：高级，启动重火力与高温消毒。”
下一刻，天花板翻转，八把重机枪出现，对准实验场地内的丧尸熊倾泻了十足的火力，穿甲弹轻易撕裂了丧尸熊的身体，把它打成了一堆烂肉。
而后火焰喷射装置启动，千度的高温烈焰将那堆还在蠕动的烂肉尽数吞噬，等五分钟过去，地面上只留下了一堆漆黑的焦炭。
“呼结束了。”
牧秋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他发现这只丧尸熊一死，自己的点数居然增加了整整五十，由此可见这家伙到底有多难对付。
随后牧秋找到了陆梦荷，看来这次自己选择相信陆梦荷是对的。
而后陆梦荷带着牧秋来到了档案室，不出所料的，档案能被带走的全部被带走了，带不走的也被烧的一干二净，比上一座研究所清理的还到位，一点有价值的情报都没有。
“落空了，算了，这里有什么物资吗？”
面对牧秋的询问，陆梦荷回应道：“我不知道，我没有查看物资库的权限，但我想应该已经没有了吧，我记得之前逃命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说要把物资全部转移出去。”
“先去看看吧。”
“好吧，那你跟我来。”
陆梦荷虽然没有查看物资库的权限，但她知道物资库在什么地方，当时大家逃的都很着急，物资库的大门应该还没有关闭。
两人来到了研究室的物资库，这里也是尸体一片，物资库的大门敞开着。
牧秋走进去后发现确实如陆梦荷所说的那样，物资都被转移走了，但并不是全部，还有一部分遗留了下来。
牧秋在里面找到了弹药和食物，搜刮了一部分后牧秋带上了自己能带上的，现在牧秋并不缺少食物，所以牧秋大部分物资都选择了弹药。
而陆梦荷则是拿了一把军用霰弹枪，牧秋见状对她说道：“我推荐你还是拿手枪较好。”
“为什么？”
“你几乎没有摸过枪吧。”
“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被我骗并朝后面开枪的时候，我大概想象了一下如若我是丧尸，我能在那种情况下中几枪，结果你猜怎么样？我算了算，以你的枪法估计得三个弹匣才能把我干掉。”
牧秋的说辞让陆梦荷也有些生气，但又不得不承认牧秋说的是对的，她拿枪的时候手都在抖，之前对丧尸开枪的时候打了四枪，只有一枪打中了而且还是打腿上了。
虽然那是因为自己特别紧张又害怕，但自己的枪法怎么样也是一言难尽的。
“那把霰弹枪后坐力也不小，我推荐你暂时先别使用，先把手枪练熟练后再试试别的枪械吧，我之前打靶的时候就是这么学会的。”
牧秋这边已经收拾好装备了，接下来他打算离开临海市去华京看看，不过考虑到华京距离临海市相当远，有一千八百多公里的路。
所以这是一段相当耗时间与精力的行程了。
“你打算去哪？撤离点应该还在。”
陆梦荷对他问道。
“我？我不打算从撤离点离开，我要去华京看看，那边也不知道沦陷了没有，政府这边有几天没有更新过消息了。”
牧秋拿出手机翻了翻，政府的消息自从上次发送了撤离点消息后就再没有别的消息了。
“华京？你要去华京做什么？”
“做什么就是我的私事了，倒是你，你打算从撤离点离开吗？”
对此，陆梦荷回应道：“大家都撤离了，我也很久没有收到相关信息了，但我不打算从撤离点离开，我也有很多的困惑需要解除。”
“困惑？”
“和你一样，我也想明白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来这里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制造什么恐怖病毒然后去荼毒世界的，我只是想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到底对不对。”
“我认为拿人做实验的你们一开始就是错的。”
“我不知道，但老师说过，想要科学有飞跃性的进展那就别被道德束缚住你的观点与想法，你若想救人，那就要从一个人或多个人身上寻找解救他们的办法，当你获得后你就会得到拯救所有人的能力，若是一味地被道德束缚住自己，那研究科学也只是在作茧自缚。”
“小局很重要，大局也很重要，但我们总得做出取舍，毕竟我们现在的科学、医学等领域不就是这样过来的吗？”
陆梦荷十分憧憬那些过去的科学家们，但也知道有些文明的进步是需要堆积在尸体上的，若那时的人们以现在的道德去限制的话，那这一切都不可能会被赋予现在的人类。
对此，牧秋回应道：“我不懂什么科学，我也不是什么优秀学生，你说这些我多多少少能理解一点，但我没办法认同，毕竟事实就是很多人死了，数都数不清，其他的道德观不论，最起码的底线应该得有吧。”
听到牧秋的回应，陆梦荷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这就是我心中的疑惑，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我们打破道德底线所研究的科学，到底有没有价值？到底是对是错？”
牧秋也知道陆梦荷是个理智的人，在某些方面的思想也有些天真，但这样的人并不坏，她只是很迷茫，没办法自己做出抉择罢了。
牧秋想要真相，陆梦荷想要一个选择。
他们的道路是一样的，只不过陆梦荷不打算跟牧秋一起同行，她知道牧秋很厉害，她也知道自己很弱，呆在牧秋的身边也只是给他添乱罢了。
“你一个人行么？外面可是丧尸成群的，随便丢个人进去就会被啃的一干二净。”
“所以在我们分别之前，这短暂的时间内就拜托你了，牧秋，我知道这很厚颜无耻，但我需要活下去，不光是为了我自己，也是要为了更多人。”
“好吧。”
随后两人从牧秋来的方向离开了这座研究所，虽说有一个入口是在市政府，但考虑到那边的情况，还是不要在那边走了。
等来到外面后，看到外面成群结队的丧尸，陆梦荷不免也有些胆怯，毕竟这几天她可被丧尸吓的不轻，不过手中的武器还是给予了她些许勇气。
它们都是死人了，就算杀了它们也不会触犯律法的，更何况，就算触犯了，现在谁还能降下触犯了律法的惩戒呢？
“你会开车吗？”牧秋对她问道。
“会的。”
“那就好，这座城市被封锁了，外面有军队营地，附近停留着几辆车子，若你打算一个人离开的话那就弄辆车吧。”
“好。”
说完，牧秋就带着陆梦荷一路抵达了城市边缘的封锁地带，并从自己来的缺口处带着她离开了这座城市。
等来到外面以后，陆梦荷对牧秋说：“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我会去寻找一些相关情报，若能找到的话我发送给你。”
“嗯？你确定？我可是一个普通人啊，让我知道了太多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处的吧。”
“最起码你救了我，作为回报我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错。”
“以普遍理性而论，确实。”
说完陆梦荷就上了装甲车，车子很快就发动了起来，在来的路上陆梦荷也带够了一些物资，她接下来不会漫无目的地去到处寻找，毕竟她也有不能彻底告诉给牧秋的秘密。
“后会有期了，牧秋。”
“后会有期。”
说完她便发动了车子，车子很快就驶向了远方，直到慢慢地消失在了牧秋的视野里。
随后牧秋转过身去，打开了地图。
临海市的研究室已经探寻完毕了，老严他们估计也已经离开了城市前往了安全的地区，那么牧秋也不必再留在这座曾令他惊心动魄的城市了。
“走吧，去华京。”
说罢他便上了车子，朝着与陆梦荷不同的道路驶去，身后的城市越来越远，远方的目的地则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