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这只小狼狗超凶（4）
现在知道戚凛衍就是他的孩子，柯冽心里有些酸涩，一个父亲没能被理解，真的很遗憾。
“柯老师。”戚凛衍穿着柯冽的白色t恤，下身一条卡其色短裤，站在门口脸色微红。
柯冽打量着他，衣服小了点，穿在他身上可能有点紧，勾勒出身上的轮廓，下身倒还合适。
因为他的衣服都被淋湿了，柯冽只能找自己的衣服给他换上。
也许因为是体育生的原因，戚凛衍的身高跟柯冽差不多，但是比他强壮些。
“将就着穿一会。”柯冽点了点头，“来这里坐，我给你上药。”
戚凛衍看着柯冽，长腿一迈就坐在他的身边。
“抬抬手。”
“……好。”戚凛衍被他那清冷的声音撩的两腿软，一腿硬。
“刚才问你，你对阿莫西林过敏吗？”柯冽绐他清理着伤口，说话的时候也没有抬头。
戚凛衍看向他的时候，就看到他那似雪般白皙的玉颈，还有那如玉的耳垂。
“怎么了？”柯冽许久没有听到他说话，抬眸时却见他一直盯着自己。
“没……不过敏。”戚凛衍低着头，他要慢慢来，不能太着急了，会把老师吓跑的。
柯冽以为他是想到今天的事，动作轻柔了许多，“你父亲也很辛苦。”
戚凛衍扭头看他，他认识那个男人？
难道他今天这样对待自己，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他还以为……他还以为他是……
戚凛衍嘴角勾起一抹讽刺，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他不懂事呢？
难道他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作为一个父亲，孩子发烧39°c躺在医院里，他还在开家长会。
作为一个父亲，除了给他钱以外，他有关心过他的生活吗？
他倒是成为了众人尊敬的校长，却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
戚凛衍不敢苟同他这样的行为，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钱解决吗？！
他不屑，钱他自己能挣，现在他也不稀罕那个男人的关心。
看着他执拗的样子，柯冽也不想多说，一天两天，这个孩子的思想是扭转不过来的。
他给他洒上消炎药，“你的成绩太差了，听从你父亲的学体育不错。”
以他的条件，以后也是国家级的运动员。
“我不想学体育！”戚凛衍掩下眼中的冷意，声音染上些委屈。“我想好好学习，以后上大学。
学体育都是封闭式训练，以前让他随波逐流还可以，现在不行，他要跟他在一起。
“你的成绩要提高很难。”柯冽用纱布轻轻绐他包扎着伤口。
“老师，你教教我可以吗？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戚凛衍握住他的手，一脸真诚。
柯冽想抽回手，他却攥的很紧，看他那么可怜兮兮，那双眼睛里还有雾气，他突然心软下来，只能任由他抓着。
“老师，我也想努力出人头地！”戚凛衍抓着他的手，头靠在他手臂上，眼中迷恋嗅着他温暖的味道，声音却可怜兮兮，“他不相信我，以前我就算病死他也不会关心我，现在我做点事他还要干涉我的决定，我也想努力，可是为什么要给我这样一个家庭，我母亲抛弃我，他漠视我……”
柯冽听着他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他从小父母双亡，带着年幼的妹妹生活，知道那种孤独无依的痛苦。
柯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你现在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要考虑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往什么样的方向去努力……”
“老师您会喜欢很努力的男人吗？”戚凛衍抬起头，微红的眼眶盯着他。
柯冽点了点头，“嗯。”
努力的孩子，不管是家长还是老师都会喜欢吧。
“老师，我会努力的，你以后能不能教我学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听。”戚凛衍握着他的手，怎么也不放开，还轻轻的摩拏着他的骨节，好像在欣赏什么艺术品似的。
“嗯？”柯冽看他这小孩子一样的动作，“我也很忙，你可以找课外辅导……”
“我不！我就要你教我！”戚凛衍一副执拗的样子，脸上有些气鼓鼓的，“你不同意，我就去找他！”
柯冽知道他说的那个他是谁，无非就是校长，他的父亲。
“那你去找他。”柯冽抽回自己的手，冷漠的道：“我给你叫了车，你快回家去吧。”
戚凛衍的手垂了下来，他脸上有些落寞，站起身鞠了一躬，“老师打扰了。”
柯冽动了动唇，却没有说出一句话。
戚凛衍离开柯冽家以后，在门口等几分钟，网约车也到了。
他坐上车，被送到了指定的地方。
老师知道他住在这里——
柯冽下了车走进家里，这个地方只有他一个人住。
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他心情有些烦躁，没想到他的心那么硬，都装得那么可怜了，他竟然无动于衷。
叮叮叮——
戚凛衍正烦着，听到电话响他都不想接，正打算挂断，看到来电显示人，眸光微闪。
“嗯？”他靠在后靠上，痞气十足的吐出一缕烟圈。
听着那边的话，他眼睛微亮，“真的？”
“我马上过去。”
戚凛衍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出了门。
柯冽发现戚凛衍好几天没来上课，就算来也是英语课现一眼，其他课完全不见人。看戚洼那边也没有什么动静，柯冽也就没理会了。
经历的事多了，心态也有炎凉，别人的事跟他没有关系，他也不想去费心。
转眼就到了第一次月考的时间，柯冽忙着出英语试题，更忙了。
高三整个年级的英语老师会每人出几个题。
柯冽这次抽中的是作文题和问答题，比抽中选择题的老师辛苦一点。
试卷印出来，检查了好几遍以后他这才轻松下来。
好像习惯了，做每一件事都喜欢反复检查，这样才能安心。
考试如期举行，柯冽发现戚凛衍考试的时候每课都来了。
还很认真的做题，他有些欣慰，也许这个孩子这段时间是在校外补课了吧。然而到试卷成绩出来的时候，柯冽知道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