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装病
装病躲难。
曲江毫不留情面地将这块遮羞布给撕开。
小莲毕竟是在花楼中讨生活的女子,脸皮子极为的厚,娇弱的身姿依靠在曲江的腿边,话还未说泪先流了下去,“公子定是你散发出来的灵气将奴的病症给治好了。”
“我这么厉害!?”曲江眼睛亮亮地看向了小莲。
小莲露出了促狭的笑,不过很快就朝曲江点点头,“公子你当然是厉害!那荤人吃多了五石散人都快没了,你都能救回来,真能不厉害?反正比花街街头那个老头厉害多了。”
丰城花街中毕竟是一个巨大的消金窟,怎么可能没有医师,只是医师们都羞于在花街治病,常于花街休息时才跑到花街中给姑娘治病。
而街头老头可是个七阶医师,却将自己的家安在了花街中,在丰城中可是有名的只爱美人自甘堕落的老医师。
不过街头老头医术高超,尤其是善于医治花街中的姑娘。
将曲江同老医师相比也不知是在夸她还是在贬她。
曲江却是十分受用的点点头,由着小莲口吐莲花夸夸其谈。
小莲吞了下嘴里的唾沫,只觉得喉咙干得冒烟。
曲江垂下眼皮子十分不满地看向了小莲,“你怎么不继续夸呢?”
小莲嘴角抽了下,自己都在这里话不重复地夸了曲江半刻钟了,难道还没有听够?
“继续!”曲江狐狸面具带笑,黑黝黝的眼洞中却冒出了寒气,激得小莲打了一个寒颤。
女子甜美的声音不断地发出了夸赞,引得旁人伸长了脖子,想要瞧瞧女子口中的能力非凡的医师长得如何。
“将他们都给我抓起来!”黑甲军士堵满了花楼两头,将逃跑的恩客直接推倒在了地上。
小莲瑟缩着脖子,哪还管什么曲江,直接提溜起裙摆跑向了花楼中,可还没有跨过门槛,黑甲军的朴刀就朝着她的面门砍去。
灵线丝裹胁住了朴刀给甩飞了出去。
黑甲军恼怒又忌惮的目光落在了曲江的身上,最终面甲挡住了眼睛,身姿挺拔地站在了原地。
花街大人物中了毒却迟迟解不出来,现在好不容易在花街中多了一个会医术的浪荡公子,这群黑甲军士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将注意打到了曲江身上。
“无……无双公子请问你是医师吗?”黑甲军士领头之人十分恭敬地问道。
曲江指了下面朝的屁股向上的恩客,“我只是略懂医术。”
黑甲军士领头人嘴角抽抽。
曲江眉头一挑,真当自己没有瞧见他们在外看戏看了许久?他们是瞧出了自己的本事。
黑甲军士领头人按住了躁动的手下,脱下了头上的面甲诚意地说道:“城主之子危在旦夕,恳请小公子能施以援手。”
曲江眉头一挑,也不枉她在这里做出一场大戏等着他们来请。
城主之子伤于怡春阁,若不是让他们亲自来请,自己如何能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竹扇轻扇,曲江眉头微蹙,似乎是有所顾虑。
花楼中传来了几声女子的惊叫和打砸声。
“哎……本公子生来就是个菩萨心肠,勉为其难地跟你们去一趟也不是不成。”曲江似乎是对花楼中的姑娘心生怜悯,不得已地点了下头。
黑甲军领头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军士们齐刷刷地侧身让出条道来。
曲江蹙起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下来,微凉的眸光落在了黑甲军士上,“不是说了本公子菩萨心肠,菩萨心肠能见了血?”
“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黑甲军中有人不满地喊道。
曲江眉头一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吊儿郎当地抬首直愣愣地看向了那多嘴的黑甲军士。
领头人抽出了朴刀就要砍向了那多话的手下。
曲江手中的折扇打在了黑甲军的领头人的手腕上,“本公子见不得血!”
“还不谢公子!?”黑甲军头领一脚将手下踢到了曲江跟前。
曲江微微地勾起了嘴角,面具黑洞中显露出来的桃花眼深深地看了眼他,灵线丝卷起了地上的折扇轻摇地朝前走去,“小赵子还不跟上。”
赵昀连忙扶正了面上的面具,瑟缩起脖子跟紧了曲江的脚步。
“谢将军,那人好像是妹婿呀!”有人凑到了黑甲军头领耳边说道。
头领面甲的双孔中浮现了寒气,见到曲江走远,一脚将人踢在了地上,抽出朴刀将人的脑袋给砍掉,“见不得血的菩萨走了。”
花楼里的人纷纷惊叫起来,哭喊和火光渐渐升起。
谢将军眉头蹙起,挥挥手道:“现将人压下去,若是这菩萨心肠的公子哥不能将少爷救好,就连同这些人一起去见阎王!”
曲江将余光收了回来,冷色的桃花眼上又带上了笑意地朝赵昀调侃,“小赵子,你是见到熟人呢?”
赵昀脖颈一缩,眼珠子被吓得直转,手指拉住了曲江的衣袖,生怕这个债主把人给招来。
赵昀在碰到黑甲军后便成了一只缩头的鸵鸟,尤其是碰见那个领头的,恨不得将头给藏到裤裆里。
“我家内人的哥哥在里面!”赵昀小声嘀咕。
曲江手指滑过了锋锐的面具边缘,桃花眼中浮现出了笑意,十分亲热地拍了下赵昀的肩头,“要是出了事,我可只能靠赵兄了。”
赵昀点着头,心里早就把曲江给骂了个透,打量起四周准备着逃跑的路线。
曲江嗤笑一声,手中竹扇轻摇。
“啪”的一声竹扇一并,曲江神色激动地看向了花楼红门前艳丽的红灯笼。
“无双公子到了。”谢将军说道。
曲江神采奕奕,似是初来的小哥,“不愧是花街双绝之一的怡春阁,连着大门都比旁边的瞧着大气。”
曲江上挑起的桃花眼瞥向了谢将军,“也不知里面的姑娘们现在在何处?”
谢将军抱拳说道:“裴少爷仁慈,不愿伤了楼中姑娘,只是将人关在了后院的柴房中。”
曲江的头颅轻点,她确实是没有闻出血腥味,倒是从花楼中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