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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 他无心之错,其实就是对这些孩子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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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帝这话一出,不单单是齐王愣住了,便是七皇子的手都抖了抖,惊讶地看了过来。

    谢琅心头一跳,微微蹙眉,心中困惑。

    自从楚王离开长安去了北疆之后,这更换储君之位的最佳人选,便只有齐王了。

    虽然齐王心眼有些多,手段也有些多,最近也有些飘的样子,但相比那些个个有缺点的兄弟,也算是比较合适的选择。

    只是元景帝现在说齐王若是想王妃和孩子就回封地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根本就没有让齐王做太子的打算?

    齐王脑子当时嗡嗡嗡的,一时间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反应过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的手脚都有些发冷。

    “父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元景帝静静地看了齐王一眼,平静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在想,若是你觉得长安待得不顺心,便回封地去与王妃还有孩子团聚也好。”

    齐王闻言立刻否认:“顺心,哪里会不放心,父皇说笑了,儿臣在长安城呆着极好的,怎么会不顺心,而且能陪伴在父皇身边,那也是儿臣难得的福分。”

    元景帝听了这些话,仍旧平静地点了点头:“既如此,你便在长安再呆一段日子吧。”

    最好是安分一些,楚王离开之后,元景帝也想过让齐王也回封地去的事情,只是想了又想,觉得这面上还需要一个挡着,只能先让他留下。

    只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沉不住气,和他母妃一样,最近都飘得很,觉得储君之位唾手可得。

    生了这样的心思,元景帝自然是不能再放任下去,若不然将来必然有大祸。

    他也是不想利用这个儿子,在事成之后又将他丢回封地去,若不然到了那个时候,这个儿子心中不知道有多恨,造反都是有可能的。

    便是不造反,这父子之间定然会生出许多隔阂怨恨。

    如此,今日便点醒他,让他知道,有些东西并不是给他的,也让他安分守己,勿要心生贪妄。

    齐王低头应了一声‘是’,之后便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是精神恍惚,场面也有些安静。

    等这一餐用完,元景帝与上官仆射一起离开,齐王也随之一同离去。

    谢琅与七皇子一起去送了在几人,待回来的时候,七皇子便忍不住问:“兄长,你说父皇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就看不明白了呢。”

    要齐王回封地,那他的新储君呢?

    难道是不换了,还是更中意楚王还是九皇子?

    七皇子想想都摇头,楚王那人,让他做个冲锋陷阵的镇国大将军还行,让他做皇帝,估计天天想着征战各国,搞得民不聊生。

    九皇子不是他看不起这个弟弟,那就是个和他母妃一样,脑子都长在脸上了,又蠢又好骗,让他做皇帝,指不定哪一天都要亡国了。

    七皇子想了想又想,突然脸色一变,原本就苍白的脸似乎是一下子就没了血色。

    “难道难道他”

    “他?谁?”谢琅转头,见七皇子的脸色有些不对,便皱眉,“你怎么了?”

    “我无事。”七皇子顺了一口气,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仍旧是一片苍白,“我只是想到一个人”

    “谁人?”谢琅困惑,难道这储君之位,还有别的选择吗?

    七皇子顿了顿,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谢琅看了看四周,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先回去歇着吧,若是还觉得不舒服,让太医过来看看。”

    七皇子也觉得有些不舒服,点了点头,便让随侍扶着自己回去了。

    待七皇子走了之后,谢琅的脸上的表情便一点一点敛了下来,归于平静沉默。

    陛下,难道真的有别的选择吗?

    七皇子知道些什么?

    谢琅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细想元景帝的行为,可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有谁。

    “难道是”难道是元景帝在外头有哪个相好的,留下什么沧海遗珠吗?

    “这这也不是不可能的”

    待是今日的晚霞烧到了极致,漫天红彤彤一片之时,聂静云便与纪青莲等人过来向程娇辞行。

    此时程娇已经换下了嫁衣,换上了一身红色齐腰交襟宽袖衣衫,上面的并蒂莲金光流转,衣衫晃动之间,仿佛有流光藏于此。

    她的头发也挽了一个十字髻,簪了一只小冠,边上插了两支错落的花叶镶红宝石金簪,再配上一支金牡丹累丝步摇,那流苏微微摇晃时,似是有一种婀娜生姿,温柔雅致的味道。

    这做了妇人的打扮,确实与以往大不相同了。

    像是小丫头终于长大了,有了属于女子的韵味。

    聂静云又是恍惚又是感慨。

    “你们便要走了?”程娇心中有不舍,“要不,今日便住下吧。”

    聂静云好笑道:“又不远,自然是要回去的,你莫不是怕了?”

    “怕?”程娇想了想道,“怕倒不至于,只是有些不习惯,也有些舍不得。”

    她舍不得家里人。

    “没什么舍不得的,又住得不远,你得了空闲,便坐着马车回来坐坐就好了。”聂静云对此别提有多羡慕了,像她,嫁到长安来,坐马车便要好几日,有时候便是想回去都回不去。

    程娇轻叹:“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懂得的,只是到底是不一样了,以前家是自家,如今已经是娘家了,我回去便成了客人了。”

    大概是身份的转变令她觉得有些不适应。

    “程家永远是你的家。”聂静云如是道。

    程娇笑了笑:“嫂嫂,我知晓的,对了,待嫂嫂回去了,莫要忘了和大兄提一提我请他帮忙的事情,叫他不要忘了。”

    聂静云也知道是什么事,叹了一句道:“我会和你兄长说的。”

    对于临安侯今日的行为,聂静云心中也不喜,但凡是个人,都不会在女儿出嫁辞别之时数落女儿的不是,说什么‘女儿往日若是乖巧听话一些,他们父女也不至于处成这样’。

    感情他们昔日父女感情不好,就是女儿不乖巧听话造成的吗?

    往严重一点说,便是在指责女儿不孝不敬,品性不佳。

    哪个父亲会在女儿出阁的时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种话,这不是将女儿往地上踩?

    “六娘你放心,祖母定然会好好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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