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黑衣
苏婉宁面色凝重,一双绣眉紧蹙了起来。
她随手扔掉了手心里的黑发,微微仰起头,朝那对她发起攻击的人看去。
就在苏婉宁的身前不远处,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垂手握着一把巨大无比的大刀,正一言不发的盯着她。
那男子除了身上的衣服是纯黑色的,他还带着兜帽和面巾,同样也都是黑色的。
这男子的装扮苏婉宁看着很是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她有些疑惑不解,最近是怎么回事儿?
总是能遇到喜欢穿黑衣的人。
刚刚才解决了一个穿着黑衣的廖双,现在又蹦出来了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无名氏”。
“你是什么人?”苏婉宁冷言问道。
那握着大刀的男人却像是一个聋子一样,仿佛听不见苏婉宁的询问声。
苏婉宁的话音都没落,那男人已经操着大刀,再一次不由分说的就发起了进攻。
这下苏婉宁有了准备,哪里还会再叫他伤到?
见那人根本没有交谈的意思,苏婉宁心中就知道,这怕是又要来一场生死搏斗了。
苏婉宁的双眸彻底冷了下来,这人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她也不会对他客气。
她本不喜欢无故杀人,但是这人非要上赶着找死,那便怪不得她了!
苏婉宁对人对战不喜欢蛮横无脑的一味进攻。
她喜欢观察敌人的招式,找寻敌人的命门和弱点,最后一击致命。
苏婉宁心里明白,带着宗小蕊在绥平公府多待上一秒钟,那都是多增加了一分的危险。
因此,她必须要速战速决,坚决不能浪费时间!
眼看着那男人的大刀已经快要劈到身上,苏婉宁灵巧地朝旁边跃出。
她轻盈的身姿犹如一只飘飞的蝴蝶一般。
仅仅是一个转身,不费吹灰之力的就与那男子拉开了一小段的距离。
而后背上的宗小蕊早就在她躲掉第一次攻击的时候,就被她暂且靠在一棵距离她最近的竹子边上。
苏婉宁早就发现了,这男人的目标是她不是宗小蕊。
把小蕊先安顿在旁边,自己也可以没有后顾之忧,专心应对眼前这位虎视眈眈,满是杀招的男子了。
还没等她喘口气,那男子接连不断地手握大刀,一下接着一下挥舞过来。
但都被苏婉宁巧妙地化解了。
几个回合下来,苏婉宁看出了一点儿门道。
这男子使出的招数都十分有力,好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样。
再加上他的那把大刀,比普通常见的刀要大上不少,这便使得他的身子显得十分的笨拙。
看破了这一点,苏婉宁躲避他的招式简直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这位使用大刀的男子,似乎连跳跃的高度都比别人矮上一些。
不知道是因为他自己的体重太重了,还是他的那把大刀太重了的缘故。
苏婉宁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只见她双眸里的神色亮了一瞬,遮掩不住的狡黠之色露了出来。
她已经想到用什么办法对付这个莽汉了。
既然他的招式都是更加偏向于大开大合,且只知道一味地进攻,根本不懂得防守和躲避
那么暗器自然是最适合对付他的办法了
苏婉年摩挲着手腕的上银色手镯,眼里的笑意更加浓郁了。
那莽汉丝毫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下一招横劈又挥了过来
苏婉宁看准了时机,弯腰躲避的同时,指尖夹着一枚从手镯上取出的、沾满了青玉露的银针,朝着那莽汉的心口直直地射了出去!
那莽汉即便是瞧见了苏婉宁对着自己射出去的暗器,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银针泛着冷光,没入了自己的胸间心口处
因为他的大刀已经挥出,那可是用上了他十足十的力气。
那气势磅礴的力气可不是他自己想收手就能收得回的。
就算是能成功地收回,自己也会遭受到反噬。
与其承受反噬,不如放手一搏!
如果能用他自己的命,换上这个女人的命,也算是完成了主上交代的任务。
等他死了,主上也能好好安顿他的家人
那莽汉朝苏婉宁砍来的大刀没有丝毫的停顿,仿佛他胸口从来不曾中过苏婉宁的银针一样。
苏婉宁讶异极了,她没想到,这男人也算是一条猛汉。
中了银针之后,竟然依旧不躲不避,维持着方才的招式继续朝她杀来!
不过她的青玉露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苏婉宁不慌不忙地向身后倒退了一步。
她的动作就像饭后散步那样不疾不徐,透着一抹淡漠悠然,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样。
苏婉宁在心里默默地开始倒数:“五、四、三、二、一”
她心中默念着的“一”字才刚刚念完,那黑衣莽汉就如同一座小山一般倒了下来,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他手中的那把大刀也松开了,锋利的刀刃离苏婉宁的脚尖相差只隔一寸
如果不是中了银针暗器,暗器上又带着毒的关系,说不准这男人还真有那么一点儿可能威胁到她。
苏婉宁拍了拍手,走上前,抬起脚尖,轻轻地踢了踢那倒在地上的男人。
然而那男人只是面朝下,任凭苏婉宁怎么踢都没有了反应。
她蹲下身去,将那莽汉的尸体翻了过来。
青玉露不愧是上等好的剧毒,眼前这个只会使用蛮力的家伙已然是死透了。
唇角涌出了好多颜色红得发黑的血,血糊糊的,糊了他满脸,就连衣衫上,地上都沾上了不少。
一股浓烈的铁锈味十分强硬的钻进了苏婉宁的鼻孔,她皱了皱鼻尖,伸出手,拔掉了那莽汉胸口上的银针。
紧接着,苏婉宁又从莽汉的身上扯下了一块看着还算干净,没有被血渍污染的衣角。
仔仔细细地将那枚银针擦干净。
她的银针一共也就四枚而已,在地下密牢里的时候射了廖双一枚,现在又用了一枚。
这银针可是趁手的暗器,不回收使用的话岂不是浪费?
苏婉宁将那枚银针擦干净后,正想起身,眼角余光略过倒在地上的那莽汉的伤口时,却忽然一顿。
那莽汉胸口处的衣衫被银针划出了一道又长又宽的口子。
衣衫下的皮肤隐隐约约地露了一些出来
看着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黄色肌肤,怎么瞧着有些发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