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不过如此
苏婉宁心中的怒火在不断地累积沉淀。
她暗自发誓,如果刘嬷嬷真的敢把她的脏手扇在她的脸上,她一定会咬断她的手指!
活了两世,还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扇她的脸。
苏婉宁的眼神就像一只嗜血的野狼,一旦咬紧了敌人就死不松口。
刘嬷嬷撞出了一副害怕的样子,苏婉宁这恶狠狠的小眼神,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她看起来心里也有些发怵,她心里顿时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嘴角露出了狞笑:
“呦呵,死到临头了还敢瞪老奴,放心,老奴这就给你点苦头吃吃!”
一不做二不休,刘嬷嬷一时间也不在犹豫,一鼓作气般,那只高扬的手掌飞快地降落下来。
她的手打下来的速度真的很快,快得已经看不太清她手掌的轮廓,快得只能听见呼啸而下的破空声。
苏婉宁死死的盯着,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一下,她已经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为即将到来的疼痛做好了准备。
前世做杀手的时候,也曾经中弹过,现在只不过是一个老妪的巴掌而已,这点疼痛她还是能忍的。不过,敢扇她巴掌的人,她保证也会让她付出应有的代价!
不想,预料之中的疼痛感却迟迟没有到来,一只手指修长,掌背很大,骨节根根分明,白白净净的又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的手,在半空中截住了刘嬷嬷即将落下来的巴掌。
这手看得苏婉宁心中一动,莫名的叫她感觉非常熟悉。
顺着手掌朝上望去,映入眼帘的果不其然是墨景栎的那张银白色的面具,这张面具仔细看竟感觉和之前看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的面具嘴角下沉,从里到外透露着阴森诡谲的气息,现在他的面具看起来嘴角竟有些上勾,竟有一丝玩世不恭的意味。
现在这张银白色的面具不再让苏婉宁觉得害怕了,怎么回事?这面具怎么看起来好似跟墨景栎本来的表情越来越像了?这是她的错觉吗?
墨景栎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就抓住了刘嬷嬷的手臂,他自己那灵活的手腕一翻转,带动着刘嬷嬷的手腕也一同朝着手臂内侧的角度翻了过来,一直到转到了人体关节的极限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啊啊啊啊,墨太医饶命!墨太医饶命啊!”刘嬷嬷顿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声力竭。
她知道墨景栎的身份高贵,不敢造次,只能如同一只丧家之犬一般不断地求饶。
因着承受着巨大的疼痛,刘嬷嬷那另一只原本掐着苏婉宁脸颊的手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她半跪在地上,脸上老泪纵横,许是疼到了极致,整个身子佝偻起来,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你算老几,敢打她?”墨景栎的声音比苏婉宁的还要阴冷,那种阴寒的语气好像能冷到人的骨子里面。
方才他看到刘嬷嬷的巴掌离苏婉宁的脸距离不超过三尺的时候,整颗心宛如被高高吊起来了一样。悬在高空中。
那感觉就像是眼睁睁地看着一件他十分中意的瓷瓶,正要被人砸在地上故意打碎。
如果如果他再晚了几秒
苏婉宁那柔嫩的脸颊上不就会被打出五个指印来?这怎么可以?这张孤傲美人脸,怎么可以出现指印那种煞风景,格格不入的东西?
这个老妈子可真该死!
这一瞬间,他心底里窜起了十几米高的熊熊怒火,怒火烧得他满身发烫,烫意直冲头顶,心头更是焦躁到了极点。
他心心念念,还没有玩腻的“玩具”,差一点就要被一个下人弄坏了!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墨景栎好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整个人有些不太对劲,他浑身颤抖着,虽然戴着银白色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身却散发出来癫狂的气息,浓烈得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这一刻他的气场大开,轻狂的样子像极了之前在刘府遭遇暗杀时失控的那次。
他掐着刘嬷嬷手臂的手还在不断收紧,“咔嚓”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刘嬷嬷的手腕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软软的垂了下来,她的手被墨景栎硬生生地掰断了!
“啊啊啊啊啊!”刘嬷嬷疼得大叫,惨烈的嚎叫声险些晕厥过去。
然而墨景栎甚至觉得这样还不够,另一只手也速度飞快地再次伸了出来,紧实的手臂像一条凶猛进攻的毒蛇,朝着刘嬷嬷的脖子“咬”去!
“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像你们这种狗仗人势的奴才都该去死!”
墨景栎这个进攻的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他的目标十分明确,直直地冲着刘嬷嬷颈间的死穴而去,他莫不是想直接掰断刘嬷嬷的脖子?
他的眼神太可怕了,刘嬷嬷失声尖叫起来,“立儿!立儿!”
先前抓着苏婉宁双手的那名男子听到刘嬷嬷唤他的声音后,立即放开了禁锢着苏婉宁的手,转而握起拳头,朝着墨景栎的后背打去。
墨景栎仿佛后背也长了眼睛似的,只见他动了动耳朵,听声辨位这门武功运用的可谓是活灵活现,轻轻松松地就躲开了刘嬷嬷儿子的攻击。
他转过了身,先前倒是没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男子,这人胆子倒是不小啊,现在他正在气头上,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敢主动撞到他的枪口上来。
买一送一,上赶着想要找死的,他也是第一次见,想到这里,墨景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倒是有个不怕死的。”他话音刚落,刘立的第二记拳头又挥舞了过来,刘立就像个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一样,刘嬷嬷叫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连他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墨景栎面对这种小儿科一般的攻击依旧怡然自得,他接住了刘立的拳头,两人相碰的瞬间,直接就卸掉了他的力。
紧接着墨景栎轻飘飘的一甩衣袖,刘嬷嬷的儿子就像一块抹布一样被甩飞了出去。
几秒钟后,不远处的地面上传来一道沉闷的肉体撞击地面的声音,刘嬷嬷的儿子躺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身来。不知道是晕过去了,还是已经死透了。
整个过程中,墨景栎像个没事人一般,甚至都不曾回头看过一眼,他更关心自己的衣衫是不是被弄乱了。
低头查看了一下,袖口处竟然有些灰扑扑的尘土,赶忙拍了拍自己的有些弄脏了的袖口,“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