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臭卖鱼的
旧厂街还和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90年代的风格，来往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淳朴的脸上透露着对美好生活的渴望与憧憬。
赵阳走在这充满年代感的大街上，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年代的淳朴。
“帅哥，帅哥，过来坐会嘛，我的功夫正点的很呐。”
赵阳看着眼前的这个老女人，一头大波浪，超短小皮裙刚刚遮住臀部，穿着透明的肉丝也掩盖不住膝盖上的红色摩擦痕迹。
满满的土腥味，差jk妹差的远了。
赵阳内心的骚动降到了冰点，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加快了脚步。
没走两步又是一个女的在外拉客，赵阳这才抬头观察周围，一家挨着一家，全部都是洗脚店，按摩店。
此情此景，在21世纪法治社会的今天绝对见不到。
赵阳这个纵横温柔乡的老江湖也不由得一声我艹：“电视剧里的导演这不净糊弄人，藏着掖着，这么好的地方竟然不拍出来。”
一身西装革履，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特别是这些洗脚城的妹妹，看见赵阳挺拔的身材，名贵的西装，闪耀的皮鞋都抢破了头似的往赵阳身旁硬凑。
来旧厂街是为了见高启强，这家伙赵阳太了解了，心机深，视弟弟妹妹如珍宝，如果表现得太张扬肯定是不行。
所以此刻最好是换身简单点的衣服，拉低身份和高启强成为一路人。
拐过胡同，在菜市场旁边有一家看似不起眼，不仔细观察根本就看不到的男装店铺。
店铺门头的招牌只有一米来长，在门口还竖着一块带着破洞的喷绘招牌。
赵阳拨动开胶制已经发黄了的帘子走了进去。
服装店外面看着小，但里面的空间也算是可以的。
整个屋子分上下两层，四米宽，十几米长，灯光幽暗，一眼看去充斥着一种神秘感。
前台的女的没发现赵阳进来，还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睡觉。
“奶奶个腿，比我还懒，有你这样的店员能挣到钱就怪了。”
赵阳悄悄的走了过去，用中指在木桌上敲了敲，骨头与木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女子受了一惊慌忙抬起头，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赵阳，连忙起身赔罪：“不好意思先生，不好意，昨晚睡的太晚了，我带你看看衣服。”
“黄翠翠！”
赵阳吃了一惊，不由得后退了两步。
黄翠翠满脸的惊讶：“我……我们见过吗？”
眼前的这个女人赵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整个狂飙的剧情完全是围绕这个女人在转，是整个剧情的最关键人物。
“奶奶个腿，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高启强我还没见呢，怎么就先见黄翠翠了。”
赵阳心里泛着疑惑，嘴上连忙笑着摆手：“我不认识你，我朋友在店里买过衣服听他们说的。”
“听你朋友说过我？我就昨天才来上班？”
赵阳大写的尴尬：“啊，可能是我记错了。
黄小姐，我来买衣服，给我挑身衣服吧。”
成功的扯开话题，黄翠翠也没过多怀疑，带着赵阳就介绍起了衣服。
挑了几身比较低调朴素的衣服，褪下西装穿上一身休闲装，妥妥的青春阳光。
赵阳拎着衣服出门，走到门口右转朝菜市场的方向走，临转身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屋内，隐约看到两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从楼上走了下来。
旧厂街菜市场，一片热闹喧哗，各种卖菜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赵阳刚进菜市场的大门，一股子鱼腥味扑鼻而来。
“唉，哥们，来条鱼吧，今天刚打的，新鲜的很呐，嘿嘿。”
说话的口音夹杂着一股子广东腔调。
“高启强！你就是高启强！”
赵阳难以按耐心中的激动，立马冲了上去。
“强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赵阳说话生情并茂，甚至就差哭出眼泪，把一旁的高启强整的一脸懵逼。
高启强脱下皮手套，用手轻轻的拍了拍赵阳的肩膀，有些慌张和尴尬的说道：
“那个兄弟，这么多人都盯着呢，有什么事情咱们说出来，我一身的鱼腥味，你搂着我的腰怕是脏了你的衣服。”
周围的小贩和客户都直勾勾的盯着俩人，赵阳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激动之下失了态，连忙松手。
“强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说着走了进去，摸了摸那个泛黄的躺椅，不由分说直接躺了下来。
“嗯，虽然很硬，但还是很舒服，舒服啊！”
高启强站在一旁看得满脸懵逼：“兄弟，我这是小本生意，你要休息尽管休息，我先去招呼别的顾客了。”
话音刚落，两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高启强，下个月摊位打乱重排，街上的李老三看上你的摊位了，你这几天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该搬走搬走。”
赵阳猛一激灵从躺椅上跳起身来，眼前来找事的正是旧厂街菜市场的管理员唐小龙和唐小虎。
高启强拎了两条大鱼迎了上去：“龙哥，虎哥，行行好，我这个摊位都是用电焊焊死的，东西都搬不了，这些设备都是固定好的，实在没办法搬走啊。”
“龙哥，虎哥，行行好，给个方便。”
唐小龙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伸直手指，手中的鱼袋子直接落地，两条鲜活的大草鱼挣扎着在地上摆动，贪婪的想从地面上汲取所需的氧气。”
高启强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但随即而来的笑容强行挤走了脸上的不悦：“哎呀龙哥是我不小心，下次我一定注意不买这么滑的袋子。”
说着笑眯眯的弯腰去捡地上的大草鱼。
唐小龙捏着鼻子狠狠的朝地上的大草鱼踩了一脚，鱼的肚子受到压力，嘴巴张开，在对生命做着最后的冲刺。
高启强面部表情的变化赵阳阳看得是一清二楚，先是阴沉而后又是笑嘻嘻道：“龙哥，这鱼一点也不听话，都跑到你脚下了，我把他给收回来再给你换条好的。”
唐小龙厌恶的瞪了一眼高启强，恶狠狠的说道：“马上搬走，下个月再让我看见你就拆了你的摊子。”
“臭卖鱼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唐小虎扭头从高启强手中抢过鱼，笑嘻嘻的说道：“老高，不是我们为难你，我俩也很难办啊！前天，没错就是前天，李老三还就看上你这摊位了，人家可是送了一台等离子电视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