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逃命
“补偿就免了,等九幽一死,可别坏了小儿修身大计。”
一语将过,风万霖手中一动,他先前酝酿了许久,本打算应对金乌的一枪,随着傲然里一袭白袍掠过,其寒芒已是直指九幽。
攻敌所必救,风万霖最是知道,你金乌如何动转,也是意在九幽,只把他杀了,那也就再无多虑。
只是风万霖想的明白,也做的明白,却有些看不明白,那金乌化起真阳,自天中烧了半天,也不见它前来破解九幽一身困神锁元的枪诀。
如他这般,就是把真阳图整个烧了,那九幽一身依旧被困,也依旧被斩元剃魂,终究还是无用之举。
不过他不明白,九幽却是已然看懂,跟着口中说道:“你可真是叫人打怕,到了现在还跟本座防着一手,也罢,本座乃被救之人,哪能不出代价,你且收了真火吧,反正那贱人的血脉已被你熔开一角。”
嘭~
说话的功夫,还不等九幽有动,风万霖一枪不挡已然杀到,只是这一枪虽起威芒,可威力却有些出乎所料。
原本照风万霖所想,这一枪有到,纵是九幽已然末途,也应该会有些苟延残喘,再不济,也不会被他如此诛灭。
可眼下寒芒所过,那九幽竟已是魔炎消散,来不及任何举动,其一身的幽冥之意便随着残元湮灭而逐渐逝去。
这竟是一代冥帝陨落之象!!
死了?
不对,叫他跑了!!
风万霖本就不信,这九幽跨上古而来,自有他种种的算计,虽叫他三年前挑碎真身,也与在当下一枪绝然,却是绝不会如此被灭。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九幽身藏后手,此前好似被困,也身在痛灼,但仔细想来,他绝对是在等待时机,或是拖着灵源之火偏烧殆尽,而解己身困局。
果不其然,风万霖上前一察,那九幽湮灭之所哪有两卷通天箓的影子,就仅仅只是魔元消散,幽冥逝去的痕迹而已。
如此,这九幽必然遁逃,只是他如何脱壳,却令风万霖不解当下。
没有一丝的征兆,也没有气息走漏,就这么消失真阳,也不在尘儿体内,这九幽确有手段。
不过他纵是逃脱,也当有不小的代价付出,且看他留下作惑,又抵挡我枪决锁神的残元魔炎,少说也有他此前所剩的半数之多。
既是这样,他仅剩半数的残元,虽出了真阳图内里,又出了尘儿体内,恐一时也走出不老哥借神坛所布的绝困。
这么看,眼下正好追出,我与老哥联手,他再有后招,也管叫他活不过此间。
打定主意,风万霖抬眼瞧了瞧天中高悬的大日金乌,见它正敛一身的热灼消散,其太阳真火已所收无几,此般举动当是无有破绝此间而害风尘之意。
放心的同时,口中也跟起一言:“前辈既无加害之心,风某该要谢过,与先前的种种,自也不再多较,不过九幽脱逃,眼下风某欲出将诛,如此,还请前辈稍时亦往。”
说完,他便稍隐灵源之火,以图长久燃之,随后抖展身形,便要衍化间出真阳,再残海,以去神坛诛杀九幽。
只是他刚有所动,其白袍一抖还不等化衍虚形,就被那金乌一言打断,也阻了他欲走之意。
“那人族的小辈,莫要急着去追,本皇有言在重,皆是隐情。”
那金乌收了真火化作人形。
“哦?此言何意?”风万霖疑惑开口。
“小辈莫急,本皇还不知你姓甚名谁玄门哪家。”金乌见他不走,倒不急着细说。
风万霖无暇拖沓:“前辈不说,风某少陪。”
说完他神念一动,告之雷功也告风尘,那九幽脱逃不知何往。
神坛上二人一惊,忙动神念一察自体,二究此间,可也双双无获。
“雷伯伯,不在此间?”风尘见雷功眉头不展,心知他也不察。
雷功略一摇头:“应该不能,这神坛并非凡物,我若不开他不会走脱,此中不察想必跟通天箓有关。”
通天箓
风尘一听,忽想起旧事赶忙说道:“雷伯伯,我风家残卷有敛身藏炁之能,会不会与此有关。”
雷功闻言点头:“应该是了,不过你爹他身在真阳,还是等一等吧。”
风尘跟着点头,想到父亲身死之下还在奔波,眼中不觉得湿润起来,手里也开始无助般搓弄起衣角,只脸上依旧倔强。
雷功座守雷鸣,又在这神坛中天峰独我,不用特意,这雷池里也是少有事能瞒过耳目,眼下风尘的反应,自然也落在一念。
想到这孩子因过三年,本该好了些心殇,却偏逢今日母子难离,父语未求,更加的痛往恨昔,便摇了摇头,开解说道:“小风子,往事不挡,前路难求,岂不知,你爹娘他们宁可不要己身,也换你一体无虞,可不是为了让你活在苦痛,莫要负了此念。”
“雷伯伯的意思,小侄心也明白,只是一想到爹娘他们”风尘说着说着,没再往下,倒不是哽咽难言,而是他此刻的心情,仿佛没有什么话能够表达,不知所言,也就渐渐的没了声息。
雷功见他不说,似也懂得其心,想再度开解,可又自觉他毕竟外人,什么话也不如父子一叙,跟着也就再没多言,只叹息间看了看风尘,也看了看神坛某处。
其眼中望然,似透过玄边一点,看到了那轮自破晓而来,也将天明一方的冉冉红日
“前辈的意思,这九幽杀不得?”
“不错,他一身所牵颇多,你把他杀了,将来可就再难开解。”
真阳图内里,风万霖面色霜疑,口中凝惑,金乌跟解说道。
先前风尘与雷功同在神坛上双双不察,风万霖就已在真阳图内里听得了金乌好一番道解。
他二人与在内间,也不知说了些什么隐情,总之风万霖听罢,却是脸色一寒,口中一戾,不过那金乌接下来再要搭话,却又叫他不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