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次拜见夏老夫人

    胡灵儿左顾右盼，实在看不出额上点这么个红红的有什么漂亮，简直就像黏了几颗没煮熟的红豆。

    好奇怪。

    不过她不敢再抗议，省得玉螺又骂人了。

    “走吧，哪有新媳妇儿睡到日上三竿还没去向婆婆请安的，我看也只有你了。”玉螺在前面领路，边嘀嘀咕咕。

    单纯的胡灵儿觉得虽然玉螺看她挺不顺眼的，不过她终究是挺善良热心，还会主动帮她这个狐狸精打扮呢！

    走过了小桥流水，走过了蝴蝶翩然的花园，最后她们走进了一栋典雅的屋子里，才一跨进房门，一股宁静幽然的香气就飘散了来。

    有人燃起了熏香呢！

    胡灵儿嗅着这个味道，噙着笑意欢欢喜喜地跟着玉螺，来到了众丫头环绕着的老夫人面前。

    银发童颜、慈眉善目，这就是夏家老夫人吗？

    胡灵儿很是开心地行了个礼，兴高采烈地道：“老夫人，您早哇！”

    夏老夫人被吓了一大跳，她讶然地看着这个打扮喜气美丽的新媳妇儿，怔怔地回应，“早、早……灵儿，你气色挺好，昨儿个必然睡得很好吧？”

    胡灵儿脸红红地道：“昨儿根本没睡，后来是到破晓时分才朦矇胧胧睡去的。相公也是，不过他起得还比我早，真是厉害。”

    她这话一出，所有的丫头脸儿瞬间飞红，就连夏老夫人也忍不住捂着嘴儿，羞窘惊讶地看着她。

    “灵……灵儿啊，这等事儿不必说的这么大声呀!”话虽然这么说，夏老夫人却情不自禁地欢天喜地起来。

    既是一夜未睡，那么轩儿就是很“努力”了哟？

    呵呵呵！看来她抱孙有望了。

    一想到这，夏老夫人也顾不得这个新媳妇儿是否说话太惊世骇俗，立刻就喜欢得不得了。

    “春花 秋月，快去备下早膳，我和二夫人一道吃。”她笑吟吟道。

    玉螺不可思议地望着夏老夫人，和春花及秋月交换了一个“我的天啊”的眼神。这种侧夫人，老夫人怎么会喜欢呢？

    胡灵儿看着这个老好夫人，直觉就喜欢上她。

    “谢谢老夫人，老夫人真好。”胡灵儿感动道。

    “还叫老夫人，你已然嫁于轩儿，就是我的媳妇儿，该改口了！”夏老夫人佯装嗔怒道。

    胡灵儿并未接触过人世间的一切，所以面对老夫人所说的“改口”并不懂是什么意思。

    玉螺见她愣在那里，赶忙从身后杵了她一下，低声的对她说道“别愣着啊，赶紧改口叫娘！”

    胡灵儿对着老夫人喊了一声：“娘！”

    夏老夫人连忙答应，欢喜的看着她，“进了咱夏家门就是咱们夏家自己人，我对你好是应该的。”夏老夫人瞧着她，是怎么看怎么欢喜，但是总觉得她和上回见到不太一样。

    胡灵儿自动自发、亲亲热热地偎在夏老夫人身旁坐下。这是种很难改的本性，看到了软绵绵很舒服的东西就想偎躺。

    “灵儿，你爹和你娘还好吧因着礼俗之顾，昨儿个也不便摆宴请他们，你千万别见怪才好。”夏老夫人道。

    胡灵儿微笑且困惑道:“我爹娘……喔，我爹娘他们……昨儿很快活也很感伤，拉着我的手都不忍放……可是我不明白，老夫人为什么娶小妾就不能设宴大请宾客呢”

    夏老夫人的脸有些热辣，窘然道:“这……孩子，你要明白，咱们当朝的礼俗就是这样，而且以轩儿的官职权位来说，未娶妻先纳妾，也是不太方便大宴宾客的，也怕将来娶正妻时，被那一头亲家说话呀！妾室怎能与正室相比，若纳妾就办得风风光光，那往后的亲家会不舒服的。”

    胡灵儿似懂非懂，“这样啊，难怪我爹娘说当人家小妾不是件太人光荣的事儿。”

    夏老夫人脸更红了，不好意思地道:“这……这我也是迫于无奈，灵儿，你千万别气恼才好。”

    “娘，其实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气恼，当小妾才好呢，不用担什么责任对不对还有，将来也不用持家管事，只要每天高高兴兴的跟相公玩儿就好了。”她天真地道。

    夏老夫人张口结舌，好半晌才噗哧一笑，“我从没听过这样的论调……不过很有趣，只是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将来正妻欺压你吗”

    “不怕，那时候我早走人了。”她很高兴地回答。

    夏老夫人不懂，“你要走去哪儿呢”

    胡灵儿这才惊觉失言，连忙补救，“呃，我的意思是……既然相公娶了正妻，为了不打扰他们夫妻俩恩爱，所以我这个小妾也该功成身退离开了，是不是”

    胡灵儿这番话倒让夏老夫人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她原先也是这么盘算着，若轩儿娶了心爱妻子，这小妾又尚未有孕，就重金将之遣回家去……可是听她也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

    怎么可以有了正室，就把偏房给休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