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012章原来传言不可信啊
那边念儿愣了，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像是感动了？
念儿扭头见芊儿也不吃菜，就夹了一筷子给芊儿，道：“芊儿，我们小姐很和善的，你不用这么拘谨的。”
“和善？”宇文静呢喃着，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她和善。是啊，重生以来，她经历了前世未曾经历的很多第一次，她也不想再当那个冷冰冰的灾星，她要咸鱼翻身。
没多久，她们都吃饱了，芊儿迅速收了碗筷，将做好的糕点端了上来，宇文静突然觉得好幸福，有吃有喝又自在的生活，这是她曾经多么向往的，如今竟实现了呢，剩下的时间就是享受吗？
当然不，她再活一世，既然不必为了吃喝烦恼，那就拾起她的医术，治病救人，成为有用的人，不再是做那个混吃等死，整日想着逃离的灾星。
是的，孤单久了，她就想去找个人多的地方，帮他们看病治病，成为师父那样的人，而不再是人人口中可怕的“灾星”。
看着芊儿离开，宇文静问念儿，“你会武功吗？”
“小姐忘了？”念儿一边整理宇文静的衣裙，一边说：“我小时候追着金文哥哥学了一些。”
“哦，那改天给我看看。”
“小姐想看那就等回到莯所，我打给小姐看。”
“好。”宇文静说着靠在窗边，又看起了那卷书。
而莯所书房里。
主仆两人正特殊的交流着，突然于安低声道：“主子，咱们这边一直没有进展，只知道是沙陀曼，没有配方，解药实在不好配。”
“将此事透漏给皇妃。”低沉沙哑僵硬的声音响起，而于安似乎并不奇怪。
“主子觉得皇妃可以吗？”
“如今那边已经虎视眈眈，解毒的事必须加紧。”
“是。”
是的，刘莯可以说话，虽然舌头多年不说话，不灵活，可是他能说话，只是听不到，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说话，从未放弃自己，只是舌头越来越木，让他说话越来越不灵活了。
于安从小陪伴，自是知道，暗夜中，他们一个写，一个说。早已默契如一。
晚膳后，宇文静带着念儿，芊儿回了莯所。
到了寝殿竟发现于安在门口站着，“拜见二皇妃。”
宇文静目光流转，没有理会于安，而是扭头问芊儿：“这是我昨晚住的地方？”
芊儿颔首道：“回主子，是的。”
于安无奈地开口道：“皇妃，殿下在里面等您。”
“等我？”宇文静很想说等我干嘛，却没说出口，转言道：“那一起进去吧。”
“额，这个，皇妃还是自己进去吧，臣不便进入。”于安苦笑，这皇妃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宇文静想了想道：“于侍卫不进去，我与殿下如何说话？”
念儿突然轻咳，她家小姐是怎么了，这可是寝殿，拉个侍卫进去说什么话，“小姐，您和殿下早点歇息，奴先告退了。”
宇文静似乎恍然大悟一般，回头对念儿和芊儿道：“恩，你们也累了，都去歇着吧。”
“是。”
两人刚转身，就听身后的宇文静对于安道：“于侍卫一起进去吧。”
念儿脚下踉跄，还好被芊儿伸手扶住，她刚想回头，却被芊儿拉着快速离开。“你已经提醒了，主子自有主张，还是早点歇着吧。”
听芊儿说完，念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眼，发现于安和宇文静都进屋了，只能无奈地叹叹气，和芊儿一起回房去了。
于安那边也是无奈，这皇妃一遍遍叫他进去，想来皇妃有事说吧，也就硬着头皮进屋了。
屋内的二皇子刘莯已经躺下了，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似乎睡着了。
“皇妃，主子已经睡了，您也早点休息，臣告退了。”
于安说着就要离开，却被宇文静拦住，“殿下可是歇下了？”
于安低着头，缓缓点点头。
“行吧，你陪本皇妃聊聊吧。”
于安猛地抬头，惊讶地看着宇文静。
“扶你家主子起来吧，想来殿下也想听听我想说什么。”宇文静说着兀自坐了下来，到了杯水自顾自喝起来。
于安无奈，走到榻边，轻轻碰了碰刘莯，在他手上写了什么，后者在坐起身来，于安拉来椅子，扶着刘莯坐好。
“我知道，你们就是那天在天牢给我送糕点的人。”宇文静看着于安，看到于安的脸微微有了变化，就知道，她的猜测是对的。
没等刘莯反应，宇文静继续道，“我虽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但绝不可能以身相报，即使我是二皇妃，在没有任何感情前绝不行夫妻礼。”
宇文静说完看到刘莯的嘴角动了动，然后突然缓缓开口了，“好。”
宇文静吃惊的同时，茶杯也掉了，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宇文静，“殿下可以听到？”
“不能。”
“殿下可以看见？”宇文静有些不确定地看着刘莯的眼睛。
“是。”
原来传言不可信啊。
“为何传言殿下眼盲？”
“方便。”
“可否告诉缘由？”
“安说。”
“是，”于安接口道：“主子自从中毒后，眼睛渐渐模糊起来，还好贵人娘娘懂医术，这才保住了双眼，且主子从未停止说话，只是这两年舌头僵硬了许多。”
“不知是何毒？”
“沙陀曼。”听着刘莯沙哑僵硬的回答，宇文静沉默了。
沙陀曼，此毒食之，灭五感，毁五脏六腑直至死亡。是□□中的剧毒。
刘莯还竟能坚持说话？听闻二皇子五岁失聪，想来五岁前就开始被人喂这种□□，没想到灵贵人的手段不一般，竟能控制的很好，如今二皇子已经成年，只是这种残酷的折磨，竟未让二皇子心理扭曲，着实不易啊。
“皇妃？”
宇文静回神，开口道：“想来二皇子这几年再未接触此毒。”
“是，母亲为此费神费力。”
“毒已灭两感，解毒不易。”宇文静看着刘莯，心生惋惜，她医术虽好，可解毒实在差强人意，更何况这毒已在体内十年有余，就算解毒，怕也命不久矣。
“皇妃怕守寡？”
宇文静听着如此直白的话，噗嗤笑了，想她经历生死，何惧守寡？
“殿下说笑，我说了，无情绝不行夫妻礼。”
“你说要治。”
“当然，既是报恩，我便尽力治。”
“时日不多。”
“殿下放心。”
“有劳。”说完这两字，刘莯似乎已经很累了，闭上了无神的双目，打算休息了。
宇文静出手极快，一根银针插进了刘莯的百会穴。
于安惊呼一声“皇妃！”却没能阻止银针的插入。
看着银针没入刘莯的百会穴，于安的目光冷了冷，伸手就要用内功将其逼出，却听宇文静淡淡开口：“你不想殿下睡个好觉，就把银针逼出来吧。”
说完便合衣躺在榻上，拉上被子侧身睡了。
于安仔细地观察着刘莯，好一会儿，发现刘莯呼吸均匀，全身很放松，竟没了之前的握拳，皱眉。
是的，这几年，刘莯一直睡得不安稳，毕竟体内毒素一点点地侵蚀着他的身体，睡着了，有时会疼醒，有时会握拳，有时会皱眉，有时会抽搐，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灵贵人尝试过香，尝试过药，也尝试过用针，怎地就没有皇妃这一针管用？
“皇妃，您睡了吗？”
“问。”
“这针不用取出来吗？”
“明早，我会取出来。”
“恩，那好，有劳皇妃。”
“不必客气，报恩。”
话已说开，于安也没了什么顾忌，叫来人将刘莯抬到榻上，盖好被子后，才退了出去，关门一瞬，突然想起明日皇妃回门，匆忙说了一声，“皇妃，明日回门，还请早起。”说完也不等宇文静回应，便关上了门。
榻上的宇文静并未在意，回门而已，跟她早起有关系吗？
天大地大，吃饭睡觉最大，在她这里，永远不变。
莯所很快安静了下来。
而永乐宫却热闹了。
刘富用了晚膳便开始软磨硬泡起来，无论皇后如何说，他都要跟着皇嫂待在医书院。
眼看着皇帝就要来了，皇后只得答应。
刘富刚走，一黑衣人闪身而入，“禀主子，一切如旧。”
“好，明日盯紧些。”
“是。”
黑衣人闪身离开不到一刻钟，皇帝的轿辇便到了。
如今这后宫嫔妃众多，可都被皇后整治的服服帖帖，就连皇帝每逢三，五，十的日子都会到永乐宫陪皇后。
算下来，几乎是大半个月都在皇后宫中，其他宫中还要看皇帝心情，皇帝去了之后，翌日一早，皇后的避子汤就送到了，皇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似，他的子嗣已经足够。
“臣妾拜见陛下。”南宫燕一身标准的皇后装束，恭敬地拜见当今皇帝刘阳。
刘阳如今已有四十二岁，两鬓斑白，面色发黄，但那双三角眼始终很犀利，对于皇后的容忍和迁就，只因皇后的父亲，唯一的异姓王南宫鸿，战功赫赫，且掌管十万羽林军。
他虽是皇帝，却无法将这位开国的异姓王如何，能做的只是安抚和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