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06章皇妃出疹子
“皇妃?”侍卫忙出声阻止。
“啊?”宇文静一脸疑惑地看向侍卫,不是让饮酒吗?她已经很饿了,让她赶紧喝了不行吗?
侍卫尴尬地咳了一声,才道:“二皇妃,是交杯饮用。”
宇文静“哦”了一声,伸手拿过二皇子手中的酒樽,然后把自己的酒樽递到二皇子手上。
侍卫满眼黑线,不得不重复道:“二皇妃,属下说的是交杯。”
宇文静不耐烦地看向侍卫,道:“交杯了呀。”
“那个,属下不是说交换,说的是,额,”侍卫说着将手臂在二皇子手臂上绕了下放嘴边,“是这样的,二皇妃。”
宇文静一脸懵逼地看完侍卫的动作,才干笑着瞥了眼侍卫,好似在说,你早说啊!
宇文静弯腰学着侍卫的模样,却看见二皇子嘴角微微上扬,好似在笑话她的无知,心情瞬间不美丽了,也不管二皇子如何,反正她搭着二皇子的手臂,一饮而尽后,反手放下酒樽。
扭头就双眼放光地看向一桌子的糕点,贼笑着拿起来就吃,侍卫似乎要阻止,却被二皇子伸手阻止。
二皇子的合卺酒喝没喝,宇文静不知道,反正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糕点,那合卺酒是什么味道,她也不知道,她向来口粗,只要能吃能喝就行。
可她不知道这具身体不能饮酒,愣是把她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没有咳嗽,也不在意,忙着将糕点塞进了嘴里,就着泪水咽下第一口糕点,心里瞬间踏实了,是啊,只有食物,只有食物才能让她踏实,让她觉得自己还活着。
侍卫一直在二皇子身上写着什么,宇文静不知道,实在是她太忙了。
良久,宇文静终于满意地打了个饱嗝,顺手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下去,瞬间火辣辣地,让她的脑袋都有些懵了,晕头转向,却强撑着放下酒壶。
然,酒不醉魂身自醉,人魂相契需有时。
“嗝……”
伸手拍着头,蒙蒙的,她这是怎么了?
呃,睡觉!一睡解众忧!
宇文静踉跄地倒在床上,拉过被子就呼呼睡了。
独留下屋内两人无奈,外加黑线。
“这皇妃还真是奇葩。”侍卫嘀咕一声,在二皇子背后写着,“在哪里歇息。”
二皇子伸手指指门外,又指指床上,侍卫了然。
推着转椅到床边,将宇文静推到里面,才缓缓扶着二皇子躺下,想拉被子过来,却发现被宇文静卷在身下,侍卫想动手,二皇子却示意他下去。
侍卫无奈地出门,想再找床被子来,却发现暗处动静,于是吩咐门口的人去暗处,他守在门口。
这夜本该就此平静地过去,毕竟二皇子腿残不能动,宇文静又喝大了,睡的呼呼的,自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然,子夜时分,宇文静突然蜷缩在一起,嘴里不断地呢喃着,“我不是,我不是……”
二皇子似乎感觉到什么,伸手在蜷缩的人身上轻轻地拍着,拍着,压抑低沉的声音,安慰着,“没,事。”
宇文静安静了,身体缓缓放松了,耳边的没事,听起来不清晰,还很沙哑僵硬,是谁呢?宇文静想睁开眼看看,可眼皮沉的实在睁不开。
门开了,侍卫抱着被子进来给二皇子盖上,却看到床上,宇文静紧紧抱着被子,背靠着墙壁,满脸的泪。
心下疑惑,却怕自己主子担心,只是给自家主子盖好后,悄声退了出去。
后半夜,宇文静安静了,身体却在瑟瑟发抖。
翌日一早,二皇子离开后,念儿才被放了进来,进来就发现宇文静不对劲,满脸潮红,身体微微发抖,伸手一摸,猛地缩回手,拉着被子把宇文静裹紧,似乎又觉得不够,将一旁的被子又给宇文静加上。
做完,又转身出去,劈头就问门口的侍卫,“我们小姐喝酒了吗?”
“合卺酒吧。”侍卫想了想,觉得只有合卺酒。
“糟了,小姐不能喝酒的。”念儿说完就跑往小厨房跑。
侍卫犯愁地看看身后,他到底要守着还是去禀报?就在他纠结的时候,就听,“二哥,皇妃醒了吗?”
侍卫赶忙上前,“于立,快去告诉大哥,皇妃不能喝酒。”
被称为于立的侍卫蹙眉道:“这是什么话,不能喝酒,然后呢?”
“就是昨晚喝了合卺酒啊。”
“然后呢?”
于青挠挠耳朵,有些着急,却不知如何形容,刚好见念儿端着什么过来,匆忙说:“你问那丫头。”
于立白了他一眼,上前问念儿,“皇妃怎么了?”
念儿着急地瞪了一眼于立,“让开。”
“不是,念儿姑娘,你总得告诉我,皇妃喝了酒会怎样吧。”
“小姐一喝酒就会发烧,出疹子。所以,你快让开啊。”
于立见念儿要走,忙伸手拦住,“你知道怎么治吗?”
“之前都是等疹子发出来,就好了。”
于立还想说什么,念儿已经绕过他走进了屋,反手还把门扣上了。
独留门外一片狼藉。
稍倾,门外的于立不厌其烦地道:“念儿姑娘,你需要什么,就跟于青说。”
“啰嗦死了。”念儿不耐烦地回了一句,就跑到床边,先用热水给宇文静擦洗了后背,等刚刚熬制的芫荽水凉了会,扶着宇文静给喂了几口,又将被子给宇文静盖好。
迷糊中的宇文静,觉得身上好重,浑身好热,她想挣脱身上的重量,却发现身体不受控制的软糯无力,她怎么了?
“奶娘,好热。”
“父皇,别走,别丢下静儿……”
听着宇文静的呢喃,坐在一旁的念儿蹙眉,心道,小姐这是烧糊涂了,怎么还奶娘父皇呢?
“父皇,我不是,不是……”
念儿听着心跟着一疼,唤了一声“小姐!”
起身换了热毛巾,给宇文静热敷额头,轻轻拍着宇文静后背,轻声哼起小时候谷雪哼的小调,
“天空的星儿,都睡了,窗外的蝈蝈还在叫,宝贝啊,娘的宝贝啊,睡着了吧,做个甜甜的梦儿,欢畅吗?天空的月儿,都睡了,窗外的柔和啊,如此美丽,今夜,好眠。”
门外的于立和于青听着柔美的歌声,似乎也醉了,直到有人轻咳。
“立,怎么回事?主子一直在等。”推着转椅的于安,看到于立和于青都面向着门口,声音中有些严厉。
两人匆忙转身行礼,于立回应道:“大哥,皇妃病了,念儿姑娘说皇妃不能喝酒,现在皇妃在发烧,出疹子。”
于安蹙眉,随即在二皇子背上写了句,“皇妃在发烧,出疹子。”
二皇子面色沉了一下,又恢复了平静,在手中的纸上写道,“请太医,告知父皇皇后。”
“是。”于安回头对身后的宫女芊儿吩咐了一声,又让于立去请太医过来。
二皇子又写道:“去母亲宫里。”
莯所的人都忙起来了,今日一早本该去拜见皇后,聆听教诲的,奈何,二皇妃却病了。
而当今皇后南宫燕听到芊儿送来的这个消息,只是轻轻蹙眉,随口问了一句,“太医可去了?”
“回娘娘,去了。”
“去吧,告诉二皇子,他们两个身子骨都不好,以后的晨醒就免了,好生养着吧。”
“是,奴告退。”芊儿退出了椒房殿,她是二皇子身边唯一的宫女,也是皇后派去的人。
自从二皇子刘莯腿残后,皇后虽心安了些许,本打算等刘莯大婚后放他出宫建府,谁曾想几日前,这个刘莯竟然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刘莯身残目盲耳聋,却在几日前的太学考核中,展现出惊人的才华,一篇《治国论》征服了老师,征服了考官,征服了皇帝,眼盲却书写的一手好字,让众人为之咂舌。
这多年,皇后觉得她小瞧了灵贵人,更小瞧了这个眼盲耳聋又身残的二皇子,当皇帝要将宰相的嫡女宇文静赐给刘莯的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忌惮,可想到宇文季对这个嫡女的态度,多年的不闻不问,又曾送进宫当宫女,这才同意了。
而且她听闻,宇文季将庶女宇文蓝,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时,心下又有了别的主意……
至于二皇子刘莯,似乎并不知道皇后的心思一般,也或者他的心思,也无人知晓。
在芊儿到永乐宫的时候,刘莯也到了灵贵人的灵福宫。
母子两人相对无言,只是灵贵人时不时投来心疼的目光,当然刘莯知道,却无力改变。
陪灵贵人用了早膳,刘莯才回到莯所,听太医禀报说:“皇妃娘娘只要退了烧,便无事了,日后再不可饮酒。”
“二皇子说,辛苦林太医,让于立跟您去拿药。”
送走林太医,刘莯在手上写道:“药先给母亲看过。”
于安点头表示明白。
于安见二皇子对二皇妃还算上心,这才让于青传书军中告知:皇妃安好,敬请放心。
宇文静迷糊了大半日,午后终于清醒了,醒来就蹬开身上厚重的被子,不想念儿却又起身给她盖上,“小姐,您得捂上,虽然退烧了,可疹子还没发完呢。”
宇文静蹙眉问道:“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