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领地主人
饭后，墨长安带着众人去城里散步，可没走几步，里奇就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爸爸，城里好臭呀，就像一个厕所，不！比我们家厕所还臭。”
墨长安闻了闻，其实周围确实挺臭的，只是墨长安和比安卡等人以前在拉泰待惯了，对于这种臭味比较免疫。
而里奇从小就生活在领地里，经过墨长安的管理，领地里自然干净整洁，所以里奇不适应还是挺正常的。
看着脚边厚厚的粪便泥土混合物，墨长安解释道：“其实咱们一路上都有的，只是之前多在村庄里，密度没那么大，你才没多少感觉。”
里奇挪了挪自己的小脚，不禁打了一个干呕：“爸爸，我们出城吧，我快受不了了。”
比安卡心疼地抱起里奇，说道：“我们出去吧，孩子看着挺难受的。”
墨长安点头，“好吧，我们出城住。”
正说着，一个汉子正好在路边方便，周围仅拿着一张破布挡着，几乎就是掩耳盗铃。
里奇看着长长的黑色巧克力，差点没把烤乳猪吐出来。
而扭过头，路的对面，一个穿蓬蓬裙的贵妇更省事，拉起裙子就往草丛里蹲，借着裙子的掩盖，直接扑通扑通。
等她解决完出来时，脚上和裙子上全是黑黄巧克力，也不知道那个草丛里倒地有多少人光顾过。
尤其是这个贵妇还作出一副浑然不觉得样子，让自己华丽裙摆拖地而走，看似优雅，实则就是一个拖把，而且还是干湿干湿的拖把。
里奇将头埋在比安卡怀里，红着眼，痛诉道：“怪不得他们好多人都穿着高跟鞋，呜呜呜，妈妈，你快带我出去，这一点都不好玩，呕……”
比安卡正想开口安抚，头顶就传来了三声吼叫：“小心屎，小心屎，小心屎。”
三声过后，黄色巧克力如雨点落下，险些砸中比安卡两人。
听着耳边的呼啸声，多年以后的里奇仍旧心有余悸——“我不认为敌人的炮弹呼啸声有多可怕，在我印象中，只有当年那不可名状的呼啸声才是最可怕的。”
墨长安看着墙上凸出来的部分，立马想到了那是厕所，想当初，刺杀老鸨时，他还爬过，只是这里的厕所明显偷工减料，竟然连排粪通道都没修，“快走吧，对方明显还有后招。”
走到城门口，几个守卫刚好迎了过来，热情地说道：“哦！是伯爵大人，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墨长安挤出一丝微笑：“吃完饭，我想带着夫人孩子出去走走。”
一个守卫高兴道：“伯爵大人不走，哦！那真是太好了，我们执政官正好要举行宴会，大人您可以去参加一下。”
说着，守卫还指了指方向和位置：“就在那里，走过那座桥就到了。”
看着那条较为干净的道路，墨长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们想去吗？”
远离了那条肮脏街道，里奇也缓和了不少。
看着那条还算干净的道路，以及对宴会的好奇，里奇弱弱地说道：“可以去，但情况不对的话，爸爸要立即带里奇离开。”
墨长安自然知道里奇说的什么，于是答应道：“好，爸爸答应你。”
走过街道，翻过长桥，墨长安抱着里奇，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宴会门口。
说巧不巧，守门的长官刚好是当时守门的长官，见墨长安等人来了，热情地将他们请入宴会，“哦，太巧了，我刚好换班到这里，就又遇到伯爵大人。”
墨长安假笑：“确实太巧了。”
说着，墨长安便带着孩子和比安卡进了宴会。
这时里晚上还早，所以并没有大量提供食物，宴厅周围只有一些点心和果盘。
里面的人大多都在交谈或者随着音乐跳舞。
当然，不同的宴会，性质就不一样，有的是为了庆祝某件事，有的是为了将贵族们聚集起来商量事，有的则是简单地日常聚会，还有的则是为了给年轻的男女提供机会。
比如说眼前这场宴会，很有可能就是给那些年轻男女提供机会的。
毕竟墨长安等人事前可没受到任何邀请，而且里面有很多年轻的男女。
男的就不用多说，紧身裤配高跟鞋，走的那个自信，仿佛孔雀。
而女人更夸张，浓妆艳抹，有的甚至白的吓人，墨长安觉得很有可能是在脸上涂了铅粉。
身上的衣领也比较低，黑色峡谷只是常态，多数人还是喜欢把半个地球仪都露在外面，仅差一点，就会暴露红色的豆豆。
一些胸前红色胎记比较大的，直接把胎记露在外面，让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而相比于墨长安的审时度势，里奇更在意的是周围环境，
别看这些贵族打扮的多高贵，其实上，要方便的，还是会像街上那些百姓一样，在房间里的某个角落随地大小便。
整个宴厅，只要是有角落的地方，不论里外，或是在走道，或是在门栋后面，都可以看见玩叠叠的巧克力。
并且，宴厅里的人靠的比较近，里奇只要吸气深一点，就可以闻见发酵的味道。
这股味道，里奇只在自己夏天时的脚丫缝里闻到过，那酸爽的劲，闻得里奇后脑抽筋。
如果不是屋子里还有一股香味在抗衡，里奇早就窒息了，“爸爸，我们快走，那股香味在越来越淡，再不走，就要臭死在这里了 ”
闻言，墨长安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以前本来是有大力发展香水的意图的，可是轮到他自己管理领地，领地变干净后，他自己倒忽略了这一定——“回去就让人继续专研香水，为领地又增一项支柱产业。”
离开宴会，里奇拉着墨长安直奔城外，这里他是一点也待不下去了。
出了城，里奇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那气喘喘的样子，甚是可爱。
墨长安刚想逗里奇一下，一阵吵闹声，打断了墨长安动作。
远处，一个少女被人绑在了十字架上，其脚下是一大堆木材。
而少女周围围着一群拿着火把的百姓，他们嘴里不断念着——“女巫，女巫。”
里奇好奇道：“爸爸，他们在干嘛呀？”
墨长安皱眉：“他们在处死女巫。”
“女巫是什么呀？”
“女巫其实只是普通的人，可是教会为了加强自己的统治权力，让人们发泄心中的恶，每年都会以莫须有的罪名，强行将普通女性鉴定为女巫，然后再把她们活活烧死，或者是扒皮抽筋。”
里奇打了一个冷颤，“波西米亚不是没有教会了吗？他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墨长安将里奇抱在怀里，将其眼睛蒙住：“孩子，你要记住，教会的存在只是这一行为的催化剂，有的人，其心的恶是不会消失的。”
里奇闭着眼，请求道：“爸爸，你救救那个姐姐吧。”
墨长安点头，在整个中世纪，都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贵族可以随意摆布下层平民，反过来说，只要墨长安愿意，救一个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墨长安走上前，对着周围拿着火把的人说道：“我是附近的伯爵，我想问一下，你们是要处死这个女巫吗？”
周围人闻言，看了看墨长安的行装以及那十几个背后站着的护卫，纷纷对墨长安行礼：“参见贵族老爷，我们正想烧死这个女巫。”
墨长安点头，“把这个女巫放下来，我觉得这样烧死她实在太便宜她了，我要先让她成为奴隶，为我耕种十年土地后，再处死她。”
几个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反抗，说了一句大人英明后，就把人给放了。
墨长安也不想久留，叫人带上女孩，抱着里奇就离开了。
直到墨长安走远后，才叫人将女孩送回领地，让其在书院中安心读书。
之后的日子里，有了心理阴影的里奇，再也没去过任何大城市了，哪怕宁愿在野外扎营，也不愿去任何旅馆。
直到众人来到布拉格后，在墨长安的劝说下，里奇才勉为其难地答应进城。
而进城前，为了安全，墨长安还叫来了暗卫，只是比较碰巧的是，阿梅斯刚好也在布拉格收集情报。
所以此次进入布拉格，除了有明面上的护卫保护外，还有阿梅斯亲自统帅的暗卫在暗地里保护。
进入布拉格，这里比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座城市都大，并且也比任何一座城市干净。
至少布拉格有专门负责清理道路粪便的人，整个街道不像其它城市一样，堆粪如山。
城市里的贵族也比较多，随处可见十几个护卫这一个人在街上走，这样让墨长安等人看着没那么突兀。
走到布拉格执政厅外面，四周墙上到处贴着不许宣讲的字样，可有一个人却站在执政厅门口大声宣讲。
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提着刀的大普罗科普，“记得胡斯先生说过，我们要强调信仰的个人化和对圣经的直接解读，主张教育圣职人员和信徒，使他们能够理解圣经和宗教教义，反对教会的傲慢和对权威的绝对服从，主张教会内部的改革和减少教会特权，不过有些人，似乎忘了，他们又开始与教皇眉来眼去，他们又开始对教会表示臣服，他们又开始抛弃波西米亚人民的利益，去换取自己的融化富贵，殊不知，能有今天的结果，是多少波西米亚人民用生命换来的，是我多少波西米亚男儿南征北战打下来的。今天，我大普罗科普就把话给放出去了，如果谁要是背弃当初的信念，我大普罗科普第一个站出来，斩了他。”
几个圣杯派领导者站在旁边看着，敢怒不敢言，气得耳根子都红了。
那些巡逻队更不敢上前驱赶，因为大普罗科普周围正站着十来个拿枪的战士，那黑黝黝的枪口，很有威慑力。
突然，也不知道里奇哪里找的臭鸡蛋，向着圣杯派的领导者，一下子就砸了过去，虽然没砸中，但侮辱性极强。
墨长安记得立马拉住里奇的小手，防止他再丢鸡蛋。
圣杯派领导者怒吼道：“谁！谁丢的鸡蛋！”
里奇张嘴叫道：“丢的就是你！我爸爸说了，你们就是大坏蛋！”
墨长安傻了，连忙捂住小家伙的嘴巴。
圣杯派领导者眼睛都要气出来了，直视里奇，威胁道：“小家伙，你再说句试试！”
小家伙咬了墨长安一口，迫使墨长安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阿梅斯姐姐，有人欺负我！”
话音未落，十来个平民服饰的人，突然从怀中摸出匕首，刚好一人一个地将外围护卫给解决。
而一个披着斗篷的女人则趁机猛地窜出人群，二话不说，三步并作两步，拿出一把匕首，稳稳地架在刚刚威胁里奇那人的脖子处：“你再说句试试！”
另外两个圣杯派领导者还想溜，当场被两个平民服饰的人拦了下来。
墨长安……不是，我还活着，你们就这样，是不是太太不给面子了。
而这个动静立马惊动了人群，那些看热闹的人作鸟散，快速地离开这里。
要不是有十来个护卫挡在墨长安三人面前，墨长安三人非得被撞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