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虚空
耳边风声呼啸，速度迅疾。
几只不知好歹的金丹妖兽想要偷袭飞猫，被宋子炎无情斩杀，转化为经验值。
提升至此，截断山里的妖兽对他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
取走内丹后，宋子炎便将之扔掉。
飞猫看着那坠落的尸体，十分眼馋。
凝聚金丹的妖兽，浑身都是宝贝。
不过宋子炎的存在让它如芒在背，片刻时间都不敢逗留，载着宋子炎迅速来到截断山被云层截断的下方。
直到此刻近看，宋子炎才发现，这无边无际的云层里面，竟然蕴含着一股汹涌的能量。
但这种能量，无法吸收，被世人称之为煞气。
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气体之一，还有一种是劫气，只在修仙者渡劫时衍生。
往往，一缕煞气入体，哪怕是道境的仙人，也需要费尽周折，才能清除出去。
并且会给仙灵根，造成严重损害，伤及根本。
玄阶以上的仙灵根，还能慢慢恢复，但玄阶以下，这几乎就是永久性的暗伤了。
而眼下的煞气总量之磅礴，宛如大海般无边无际，擅入者几乎必死无疑。
见飞猫屏气凝神，似乎打算直接冲进去。
宋子炎急忙叫停，“你想借刀杀人？”
飞猫有些懵，叽里咕噜了一阵。它修为虽高，却没有学习口吐人言的仙术。
宋子炎根本不知道它在说什么，黑着脸道：“这种地方是人去的吗？”
飞猫拍拍胸脯。
宋子炎不懂，这是表示它自己能去，还是包在它身上的意思？
皱眉说道：“你别告诉我，那些截断山弟子都是从这条路进出。”
飞猫闻言，思考了一阵，然后落在地上，肉乎乎的熊掌在地上画了一座简易的截断山，然后嗤地画一条直线，从山阴处杀入。
这时候，它抬起另一只爪子指了指自己，不知道是在说这是它的路线，还是在说它现在的位置。
反正大致意思差不多。
宋子炎继续看着，飞猫很快又在另一边画了两扇门，一扇在煞气云海下面，一扇在上边。
宋子炎道：“你是说，那些仙门弟子是从这扇门进入？”
飞猫点点头。
宋子炎掉头就想走，杀气腾腾地道：“那就杀上去。”
飞猫本乐见其成，不过犹豫了一下后，还是拉住了宋子炎，手脚挥舞了一阵。
大致意思是说，煞气，小意思。
宋子炎一脸铁青。
忽然，脑海里叮的一声，系统又来提示他需要补充能量了。
他知道，没有时间耽误了，否则就只能退而求其次，汲取内丹能量。
“好吧。”
“那便闯一闯这煞气云海，反正我没有仙灵根，只要最后心脉不受损伤，事后清除便可。”
“也不知道这没有稳固的无妄圣体，能不能有点用处。”
心中打定主意后，宋子炎再次跨坐在飞猫的背上。
飞猫展翅，化作一道双色流光，冲进了煞气腾腾的云海中。
一人一猫，瞬间被奇异的气息淹没。
这种气息，并不像劫气那般狂暴，初次触及，仿佛跟灵气无二。
可稍不注意吸入，久而久之，你便会发现自己的肉身千疮百孔。
宋子炎不敢大意，将内力运转到极限，护住全身毛孔，宛若在周身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气膜。
他屏气凝神，看了一眼飞猫。
却发现这家伙在煞气中，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仿佛同根而生一般。
“这狗熊……”
宋子炎诧异。
过了片刻，一丝丝针扎的剧痛，慢慢向他包裹过来。
他低头查看，心中悚然，原来是那煞气仿若钢针，奋力想要钻入自己体内。
再一看飞猫，妒忌了。
自己的是钢针，人家的是痒刷子。
“哼！”
宋子炎咬牙，浑身内劲一震，驱散了一波煞气，但又很快粘了过来。
而眼前的云海，仍旧漫无边际。
好在，煞气震散，宋子炎获得了短暂吐纳的机会。
“难道要坐以待毙？”
宋子炎面色凝重，不敢拿没有稳固地无妄圣体冒险，抬起竹剑，唰唰唰斩出三道剑气，但收效甚微。
甚至在煞气的包裹下，他的每一剑都相对减弱，无法如往常般肆无忌惮。
飞行的飞猫扭过头来，目光复杂地看着宋子炎，结果被杀气腾腾地瞪了回去。
“须弥！”
宋子炎再次挥剑，能压碎空间的须弥之力，在煞气中仿佛一颗掉入大海的秤砣，降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麻烦，须弥、贯日都没有用，飞鸿、拔刀、无双就更加不用说了。”
“看来只能用六墟剑法第五剑了。”
“虚空！”
宋子炎闭目凝神，感受剑法。
在穿越过来后，通过融合记忆，他对六墟剑法，有了新的理解。
其中，须弥之剑，被他唤作攻击之剑。
飞鸿之剑，被他当成了身法之剑。
贯日之剑，则成了远杀之剑。
拔刀之剑，是清兵用的。
无双，则是状态之剑。
而没有使用过的虚空，被他命名为“破灭之剑”！
一剑虚空，万物归墟。
但这一剑对内力，对精气神，需求都无比巨大。
使用过后，会在瞬间变得虚弱无比。
好在可以通过丹药快速恢复，不会伤及根本。
不像无双，折寿。
沉默片刻后，宋子炎睁开双眸，一道精光，自眼里闪过。
他举起竹剑，一缕沧桑古意忽然在剑中凝聚。
这一刻，那柄随他征战数日地竹剑，在这股意境下，似乎有了要折断的迹象。
脆弱的身躯，承受了太多它不该承受的东西。
但宋子炎心里却莫名地有一种感觉，不会断。
绝对不会断……
古意凝聚片刻后，状态似乎已至饱和。
宋子炎不再迟疑，当即斩下这蓄势已久的一剑。
刹那间，他的内力、精神，仿佛被泄洪一样抽空，他坍缩下去。
而虚空中，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来自远古的震动。
宋子炎发现，周围的时空似镜片般，片片凋落，而且扩散速度很快，眨眼就超过了飞猫。
“呜呜！”
飞猫吃了一惊。
但宋子炎懒得管它，他凝神看去，只见在片片剥落的时空中，那些煞气也跟着一小块一小块地消失，且短时间内无法恢复。
“有效！”
宋子炎大喜。
而此刻，飞猫载着他，仿佛飞行在一片时空通道中一般。
一会后，一人一猫周围百米内，变得碧空如洗。
而剑斩的正前方，更是一片坦荡。
飞猫瞪大眼睛飞行，从来没有这么震惊过。
而在这种清明的环境下，有些东西，似乎就没那么容易隐藏了。
“那是什么？”
宋子炎忽然举目远望，只见在截断山深处，一座宏伟的古神殿巍然伫立。
殿中没有人迹，只有一群石像。
最高那座，是一名倚剑伫立的男子，抬头凝望，目光仿佛穿透了无限虚空。
明明杀气不显，却让触及这道目光之人，身心震颤。
仿佛随时会有一抹剑光，将自己斩杀一般。
飞猫的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好在，神殿周围的煞气迅速凝聚，遮掩了一切。
它正常飞行，没有煞气影响，速度倍增，不久便可以到达尽头。
可宋子炎却在那道目光的影响下，进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
他喃喃自语：“这就是剑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