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袭红衣投金江

    峨州司马府密室内，孟知秋一身便服，正坐在太师椅上，悠悠地喝着茶汤。地上跪着一个黑衣人，全身黑衣包裹，只露出一双阴冷的双眼，正缓缓报告：“掌堂大人，张少逸的报告我们核实过了，确实在定州城内有文家军的粮草，随时准备发往峨州，但具体路线暂时还不清楚。而且据查，那一老四小没有经过石口崖，峨州城内也没有踪影！”

    “难道飞上天了不成？那三千黑骑的踪迹查到了吗？”

    “我们在二峨山附近找到一些马匹，想来是被他们遗弃的军马，三千人应该是进了大山。”

    “把你黑风的人马全部放出去追踪，务必要找到他们的下落，另外通知孟宁，即日起，石崖口不准放入一人一马，去吧！”

    孟知秋揉了揉太阳穴，对密室深处呼道：“血雨！”阴暗处走出来一个摇曳生姿的黑衣女子，一步一迈间，胸前的波涛起伏，孟知秋似乎有点想念，此刻却提不上任何兴趣。女子很识趣没有再靠近，在三步外跪了下去，孟知秋继续说道：“让你的人密切关注城内的陌生人，一有异动，格杀勿论！”

    “是，掌堂大人！”血雨起身离去。孟知秋又端起茶杯，浅浅地喝着，有点悠然自得。

    陌尘和霹雳换上小五早已准备的衣服，在第二日黄昏，城门护卫开始松懈的时候，跟着一群去富户家拣吃食的机会，混入了峨州城，因为年纪不大，连城门口暗守的碟子也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三人有意无意趁着人流往城南行去，这边是峨州豪门大户聚居之地，一到黄昏，正是大户们出门倒土的时间，所以街上的流民只要哪家大门一开，就一窝蜂地围了上去疯抢。

    天这时悄悄下起了细雨，大街东头的一扇大门被从内向里打开，众人还未来得及向前围上去，一袭红衣从里面奔了出来，上衣已经被撕开一大条，露出胸前和肩部点点雪白，而后面有家丁在喊：“少爷遇刺了，抓住这个丫头！”再后面是一声怒吼：“给我抓活，老子倒要看看，在这峨州城，你能跑哪儿去？”

    红衣女子踉踉跄跄地奔跑在大街上，边跑边凄厉地喊道：“救救我！救救我！”面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样子甚是凄惨。霹雳见到刚想站起身，却被陌尘拼命按住，低声道：“别动，看戏！”

    家丁有四五人已经追出，大门内一白衣男子手按大腿，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而鲜血已经快把男子的伤腿完全染红。

    家丁卖力地追着，红衣女子看似跑得不快，但始终还是保持着一点距离，终于女子跑到一段废弃的城墙边，满带哭腔地求家丁放过自己，家丁一个个像饿狼似的缓缓向女子靠近，女子牙一咬，看似下定决心一样，双手并用爬上城墙，毫不犹豫翻身跳了下去，滚滚的金江水，很快就将那一袭红衣席卷，女子再无踪迹。

    家丁们面面相觑，白衣男子追到，甩手给了领头的一个巴掌，男子怒道：“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抓不住！”男子想来郁闷至极，眼色阴沉，浑然不觉腿上的伤势，忻忻然返回家中，不一会儿，房内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孟宁，你个王八蛋！”

    隔着两条街外的醉香楼上，一双冰冷的双眼目睹了全部过程，随后扫视了一圈街上众人，转过胸前的巍峨，缓缓地关上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