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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二章陈深的过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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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那个意思,肾和肝不都是代谢排毒的主要器官么?”陈深冷静地回答。

    “呵。”

    这两人在讨论什么,林淮已经渐渐听不清了,不过困了倒是真的,他本来只是想趴在桌子上休息一下的,但渐渐地意识越来越涣散,最后直接睡了过去。

    见林淮睡着,文礼安也不和陈深吵了,他伸手戳了戳林淮的脸,嘴角勾了起来。

    “真可爱,不是么?”文礼安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是挺可爱的,你接下来打算干啥?”陈深说。

    “当然是送回家了,代驾已经在外面等了。”

    “你把他灌醉就是为了看这个?”陈深面不改色。

    “不然呢?拖回去□□么?”文礼安讽刺道,他走到林淮旁边,林淮和他说的一样,喝醉酒是蒙头睡大觉的类型,到家的一路上都睡得十分沉稳。

    陈深打开了房门,对文礼安说道:“你先把他放到沙发上吧,我给他弄点水。”

    文礼安依言照办,放下了林淮,但林淮并没有安稳地躺在沙发上,他用手撑起了身体,他的眼神依旧很迷茫,意识并不清醒:“陈深?”

    “嗯,怎么了?”陈深止住了脚步。

    “没你什么事,快点去倒水。”文礼安不客气地说。

    “行。”

    陈深耸了耸肩,正准备离开,林淮却慌了,他一把抓住了陈深的手。

    “别走!”

    陈深愣了一下,随后安抚林淮道:“我去给你倒一杯水,马上就回来。”

    见陈深要走,林淮急了,猛地将陈深一拉,陈深没有防备,直接被拉了下去,林淮反身将陈深压住。

    “你不能走,很危险!”

    “我怎么会有危险呢。”陈深说。

    “你……不能走……”林淮说不上来,只知道自己不想让陈深走,但脑袋依旧浆糊一片,似乎上一次,很久之前,他也这么叫过陈深的名字,只是这一次他逮到他了,不能松手了。

    “我在这呢。”和一个喝醉的人,实在没有必要去深究,陈深伸手去摸林淮的后颈,脆弱部位被人一碰,林淮本能地颤抖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挣扎,陈深就已经移到后脑勺,轻轻安抚着他。

    见陈深没有挣扎,林淮一放松,往陈深身上一趴,又睡了过去,文礼安原本在一旁冷眼旁观,见林淮又睡过去了,但是陈深久久没有动,他忍不住说道:“你没啥事的话,能从我小叔身下挪开么?”

    “我一直觉得……”陈深慢条斯理地说,“你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

    “怎么,对你有意见的人不多么?”文礼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这十几年还真的不多,”陈深说,“和普通人相比的话。”

    “我一贯不走寻常路。”文礼安笑眯眯,他边说边伸手想把陈深拉出来,冷不丁地却被陈深抓住了手腕,他挣扎了一下,陈深却抓得很紧。

    “你干什么?”文礼安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有时候我觉得你挺烦人的,”陈深歪了下头,他的手指在文礼安手腕上移动了下,定在了手腕左侧,“我觉得我摸到你的动脉了,不过桡动脉破了还是比较好处理的,颈动脉、锁骨下动脉就麻烦多了,不小心就失血过多死了。”他这话说得轻飘飘的,完全不带任何情绪,可就是这样才让文礼安觉得诡异得发毛。

    陈深的视线从文礼安的脖子移到锁骨,最后定在大腿处,他笑道:“你的脖子和锁骨都挺好看的,不过你知道大腿内侧还有一处动脉么?破了也挺麻烦。”

    “你在威胁我么?”虽然文礼安觉得此时的陈深让人毛骨悚然,但是他也不是吓大的。

    “你说什么呢?”陈深表情看着有些意外,但文礼安看得更想打他了,因为这人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更用力了,“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觉得淮淮的颈部和锁骨以及大腿线条也很好看,大概是因为基因的重合吧,这个时候觉得你们真不愧是亲戚呢。”

    文礼安往陈深手的虎口相反方向猛地用力一甩,一下就挣脱了出来,虽然代价是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他一声不坑地抱起了林淮,往房间走去,他对着仍旧带着礼貌微笑的陈深冷冷一笑,接着关上了门。

    林淮醒来的时候,看到文礼安的脸,第一个反应就是把人给踢下去,但是当他看到文礼安带着黑眼圈一脸委屈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又冷静了下来,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还是昨天的衣服,还算文礼安识相,只是这床上的四件套都全部加消毒剂重洗一遍了。

    “你怎么没回去?”林淮毫不客气地说。

    “你知道陈深和我说了什么?我敢回去么?”

    “他说了啥?”林淮揉了揉自己太阳穴,他还隐约觉得有点头晕。

    “他说要割我的动脉,还有你的。”文礼安顿了一下,总结。

    “他要弄死我们。”

    话刚说出口,看到林淮的表情,文礼安就知道自己被陈深给套路了,虽然林淮一贯面无表情,神态变化不大,但很明显,他脸上写着“你在说啥?为什么陈深会说这种话?你干了什么?”

    “……他就是这么说的。”文礼安压住内心的心虚,虽然他多少曲解了陈深的意思,但话是陈深说的没错。

    “你干什么了……”

    “我什么都没干,小叔,啊,不,我也干了事,”文礼安委屈,“我陪你睡了一个晚上,为了你的安全。”

    林淮靠着床背,撑起了身体,他觉得头有些疼,心理上的,他觉得现在的文礼安就像个小孩一样莫名其妙加难对付:“你和他说了什么,他突然说要割动脉?”

    “我让他去倒杯水,他不高兴了。”

    “……”这话还是等于没说,怎么想陈深也不是这种让倒杯水就威胁人的,林淮无言地看向文礼安,不打算理他了,他撑起身体,准备下床,但是宿醉带来的疲软并没有完全消散,他一个不稳,又跌回了床上,文礼安手疾眼快一把搂住了他。

    林淮瞥了一眼文礼安眼下的一圈黑的,文礼安本来还一脸正经,见他打量自己,立刻换上了无辜的表情,看得林淮又好气又好小,虽然因为两人之间年龄差距不大,没什么感觉,但果然文礼安还是比自己小些的,想到这,林淮突然猜测到了陈深可能的动机。

    “你昨晚没睡好?”林淮问。

    见林淮关心自己,文礼安显得有些开心,他点了点头。

    “那就对了,”林淮说,“你惹他不开心了,他故意逗你的,你没睡好,陈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什么?逗我?”文礼安不怎么相信。

    “他比我们大四五岁呢,想偶尔逗逗小辈玩不是正常的么。”林淮说。

    对于这个小辈,文礼安很有异议,但他又更在意的事,他问道:“小叔,觉得陈深是长辈么?多了一辈那种?”

    林淮不知道文礼安怎么突然问他的想法,陈深比他大,但的确没大出辈分来,但说像哥哥,也不成立,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感觉头更晕了,他干脆把文礼安从床上赶了下来,收拾了一下床上的被子、床单,就准备拿到洗衣机去洗。

    文礼安跟着林淮来到了阳台,看到有两台洗衣机,他一愣,其中一台明显更新。

    “小叔,两台都能用么?”

    “嗯,房子租来只有一台洗衣机,所以我自己又买了一台新的。”刚好他和陈深各用各的,林淮把床上用品往自己买来的洗衣机里塞,倒了洗衣液后,他加了一瓶盖消毒液。

    文礼安没说什么,但他看上去有些高兴……?真是诡异,林淮无言地看了一眼文礼安,决定再多加一瓶盖的消毒液。

    加了一瓶盖后,想到没换衣服在上面躺了一晚上,林淮又加了一瓶盖,他看了一眼面带笑容的文礼安,突然觉得还需要再加两瓶盖,他也这么做了。

    “小叔……你这样很得罪人你知不知道……”文礼安幽幽地说。

    “我得罪你了?”林淮抬头。

    “那当然没有!”文礼安飞快答道。

    林淮嘴角抖了抖,说道:“吃早餐吧,然后各自上班去。”

    说完,林淮来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后,他就后悔了,他的早餐只有冰箱里的馒头,他现在是不爱吃的,文礼安愿意吃么……

    “小叔,怎么这么多馒头?”文礼安问。

    林淮还没来得及回答,这时候,大门却打开了,陈深从门外拧了个袋子回来,他笑道:“我买了早餐,一起来吃吧。”

    文礼安表情复杂地看着陈深,没有说话,林淮干脆拉着他直接坐下来了。

    陈深揭开袋子,将各自早餐推到个人面前。

    “谢谢,还有……”林淮说,他顿了一下,“要是文礼安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也别在意,他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也别瞎吓唬他了,他胆子小。”

    胆子小???文礼安脸上表情变化丰富,像是被活活哽住。

    “我吓到你了么?”陈深反应自然,他脸上好像有一丝愧疚,但在文礼安看来更像假惺惺的得意,“抱歉,我只是逗你玩的。”

    “……”文礼安嘴角抽了一下,

    见到两人误会“和解”,林淮也安心吃起了早餐。

    组员小何走进来的时候,方数则已经看了一天的监控了,但到现在也没找到这起入室盗窃杀人案件凶手的蛛丝马迹,他看得眼花缭乱,决定先休息一下。

    “师兄,师父让你过去一趟。”

    “去哪,怎么了。”方数则快速起身。

    “就是后车厢藏尸体还撞了车的,嫌疑人进医院后招供了。”

    “怎么突然招供了,那个人不是咬得很死么?”这个案子他给陈深分享过,那之后,这人嘴巴咬得很死,一口咬定了是玩性虐的时候不小心意外出的事故,不承认故意杀人,也咬定那些失踪案和他无关,尽管查出这人的身份信息是假的,但他什么都不说,dna对比没有结果,一时间也没有办法,这之后嫌疑人还突然“发病”,被送到医院去了。

    “师兄,你不是觉得他装病进的医院么,其实他是真的病了,而且还是晚期,当时会撞车,也是因为脑子里的瘤,”小何说,“这人确定自己没多久好活后,就痛快承认了,刚还交代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师父让你把他有嫌疑的案件资料带过去。”

    “好,不过你不一起去么?”方数则问,这些资料他锁在抽屉里,顺手一拿就拿到了。

    “我这里要通知他的家属一下,啊。”小何边说,边用电脑搜了起来,突然间他惊讶地叫了一声。

    “怎么了?他家属是知名人物?”方数则开玩笑道。

    “不是,这人身上有其它案底,被通缉的,”小何脸上表情有些严肃,“当着自己七岁儿子的面,锤杀了自己的妻子,真的要通知他儿子么……”

    方数则表情也凝重了下来,他摇了摇头:“注意下用词。”

    “嗯,”小何操作着电脑,“这人儿子身份信息好诡异啊,进了福利院之后,上了个小学之后,学籍、银行卡信息什么都没有,这不是在社会边缘,就是已经失踪了吧,咦,住宿信息近几年倒是有,而且都是高级酒店,看起来混得还不错,可十几岁到二十多岁信息都是空白的,有点奇怪啊……。”

    “找到电话了么?”方数则问,这种情况,很有可能根本联系不上本人。

    “还在找,师兄你先去吧。”

    方数则点了点头,准备出门,小何还在念叨。

    “唉,这人真是倒霉,电话信息,陈深、陈深……”

    方数则愣住了,他回头,问道:“你说这个人叫什么,今年多大?”

    还没等小何回答,他已经冲到了电脑面前,电脑上那刺眼的两个字印入了他的眼中。

    陈深。

    方数则快速地往下扫着,年龄、出身、生日全都对上了,他的瞳孔放大了,仿佛还在大学时候,他问陈深怎么从来没有见他提过自己父母,陈深回答。

    妈妈去世了,爸爸跑了。

    啊,抱歉,大学时候他很不好意思地说道,但陈深只是微笑,好像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这让他对于自己的唐突感觉到安心了不少。

    而如今,回想起来,陈深脸上完全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他的眼睛仿佛一湾深不见底的黑潭,不见一丝情绪波澜,就像本来就不存在一般。

    陈深……

    陈深?!

    方数则仿佛五雷轰顶,连资料袋滑落到地上都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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