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世子爷开始挠头
灭口也好,仇杀也罢,都得有个起因。
如果是灭口,那是为什么被灭口?
如果是仇杀,那又是因为什么仇什么恨?
再一个……江枫转头看了看无妄。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无妄好像是在刻意引导自己。
回到马车上,江枫将那只木箱放到腿上,屈指在上面敲了敲:“你说,这里面会有什么呢?”
这木箱的顶部纹路纵横交错,就好似一个棋盘。
从卢定宇的话来看,卢一方似乎料到自己会死。所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让他死前叮嘱卢定宇要交给大理寺?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无妄轻悄悄道。
江枫:“……”
她木着一张脸看着无妄。谢谢哦,我能不知道打开看看吗?
江枫暗自翻了个白眼,低头专心研究木箱上那纵横交错的纹路。只需片刻,她便研究出门路来。
随后,无妄便见江枫在木箱上哒哒一通按。只听“咔哒”一声,那木箱开了。
江枫一挑眉,颇为得意地看向无妄。那神情好似在说:看,小爷厉不厉害~
无妄眼含笑意:“世子爷厉害。”
江枫嘚瑟道:“那是,在机关这一方面,我可是深得我师父真传。”
既然江枫主动提起她的师父,无妄便多嘴问了一句:“你师承何处?”
“家师名号不便……”江枫的话戛然而止,她有些震惊地看着箱中之物。
其实,这箱中并无多少东西。一封信,一个腰牌,一个巴掌大小的印章,以及……一身衣服。
而让江枫感到震惊的是那腰牌与印章。
她并未注意到对面的无妄在看到箱中之物后,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
江枫拿起那块腰牌,瞳孔震动。这腰牌她识得,这是已故太子长孙元嘉的腰牌。
江枫的手微微颤抖,她又将那块印章拿了起来。等看清章头上刻的文字时,脸色都白了几分。
这是太子的大印。
她将大印和腰牌放到一边,又将里面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衣服是黑色的,只有袖口和衣摆绣朱红色的祥云纹。
江枫盯着那衣服看了一会儿,将它往无妄的怀里一放道了句:“帮忙拿一下。”
无妄将衣服捋顺,放在膝上,然后看着江枫将那封信拿出来,拆开。
让他和江枫感到意外的是,那封信是空白的。
江枫皱着眉头,将那封信以各种姿势看了一遍,都没见上面有半点字。
“所以……这信是卢大人闲着没事放进去的吗?”江枫问无妄。
无妄沉默了一下,真诚发问:“你觉得可能吗?”
江枫果断摇头:“不可能。”
所以……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枫开始挠头。
“一个将死之人,肯定不会闲着没事往一个机关箱中放一封空白的信。”无妄淡声道:“定另藏玄机。”
江枫没有说话。
无妄看了江枫一眼,状似无意地说:“看那令牌和大印的规制,不像是寻常的规制。”
江枫将东西全部放回木箱中:“确实不是寻常的规制。此乃已故太子长孙元嘉的大印与腰牌。”
“哦?”无妄很感兴趣地问:“已故太子的腰牌与大印,为何会在大理寺卿的手中?”
“是啊……”
江枫幽幽道:“怎会在卢大人的手中……”
少顷,江枫拍了拍车门框:“去大理寺。”
……
马车在大理寺门口停下,江枫兔子似的窜了出去。但没窜两步她又回到了车边。
只见她拍了拍车厢问:“你不下来?”
无妄笑道:“我下去作甚?”
江枫:“……赶紧下来。”
无妄态度坚决:“累了,想回府。”
江枫:“……不是,您都到这了哪有不进去之礼?”
无妄老神在在道:“大理寺这等地方,岂是我这个平明百姓能踏入的?世子爷还是快快入内,我便在此处等世子爷出来。”
江枫“呵呵”一声后,木着一张脸道:“你信不信我上去将你抱下来?”
一旁默默围观的五迷等人:“???”
不是,公子(世子爷)您要不要看看您的个儿,再看看无妄公子(主子)的个儿?
无妄:“……”
少顷,无妄掀开车帘下了车,面无表情地盯着江枫看。
江枫微微一笑道了声:“请。”
无妄也不说话,径直往前走。江枫背着手,跟在无妄身后,四方步一迈,那叫一个四平八稳。
六道小声问吴情:“你家主子是不是得罪过我们家公子?”
吴情面无表情地看了六道一眼。
六道又道:“总觉得我家公子好像是故意的。”
吴情也不搭腔,翻了个白眼就去追无妄了。
自讨没趣的六道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也跟了上去。
仲滦也是刚回大理寺,他见江枫这拖家带口的来了,便直奔主题:“可有发现?”
“有的。”江枫让五迷将那个箱子放到仲滦的书案上,然后将鱼肠刀还有凶手有可能是左利手的事说了。
“这箱中是何物?”仲滦问道。
江枫打开箱子,让他自己看。仲滦看完后,眼中有着不敢置信。
江枫靠着书案低声道:“腰牌和大印是真的,不过那封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管怎么看,上面都是空白一片……”
仲滦将腰牌拿起,仔细地看着。他的眼中有怀念,也有伤感。少顷,他低声道:“我曾是殿下伴读,这才离开几年?便与殿下阴阳相隔……”
无妄已自觉坐下,他的目光飘远,似乎对江枫和仲滦之间的对话并不感兴趣。
江枫没想到会勾起仲滦的伤心事。这上下两辈子加起来,太久了,久到让江枫有些事情如果不是刻意提醒的话,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仲滦若是不提起他曾是太子伴读一事,江枫也不会想起仲滦和太子之间还有这么一层关系。
“好了,不说这些事。”仲滦收拾好情绪,将那封信拿了起来。他低头闻了闻信纸,眉头微微皱起。
江枫见状便问:“可有不妥之处?”
仲滦让江枫也闻闻这信纸:“这信纸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