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哄
翌日起床的时候，许念念头昏脑胀的，喉咙很干，还泛着微微的疼意，鼻子还堵住了——应该是感冒了。
她有些绝望。
昨天晚上不过是湿了一小会儿的头发，今天的反应就这么剧烈……
她吸了吸不通畅的鼻子，觉得自己的身体确实弱了不少，真的不能老窝在家里，是该锻炼一下了。
本想吞两颗感冒药，去翻柜子的时候才发现药箱里的药已经过期了。
她只能放弃，去收拾东西准备上班。
因为状态非常不好，她把要给慕川带外套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迷迷糊糊地到了学校门口，慕川叫住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呆愣愣地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忘记给你带外套了。”
她的脸蛋发红，还带了浓浓的鼻音，慕川十分担忧。
“怎么感冒了？”
“昨晚没、没及时吹头发吧……”
许念念觉得自己说话也变得困难起来，每说一个字就仿佛有一把大刀在自己的喉咙上划一下，分外痛苦。
“下回我再给你带外套，我先进去上课了，再见。”
慕川及时将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现在还没到上课的时间，你先吃点东西，待会好吃药。”
许念念的脑子糊作一团，可手上热热的早餐让她清醒了几分，垂眸望去，是和上次一样精致的哆啦a梦的包装。
即便鼻子堵住了，她依然能闻出浓郁的包子香气。
她有些迟疑：“这是给慕言的吧？”
因为生病的原因，她的反应很慢，慕川便微微弯下身子与她对话：“不是，慕言的早餐已经拿走了，这是我多带的，你放心吃。”
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许念念却毫无知觉，眨了眨眼睛，眼神变得空洞。
慕川只好放柔声音去哄：“先回去把早餐吃了啊，待会儿吃点药。”
许念念也顾不得太多了，有些呆呆地道了谢，转身往办公楼走去。
慕川则是一边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一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体育馆里。
谭瑞泽终于得到了慕川亲手做的早餐，激动得不得了，拿着透明袋子装的早餐和同事炫耀了一圈。
能吃到慕川早起做的早餐，这概率比他明天能交到女朋友还小呢。
回到慕言的身边时，他没看到哆啦a梦的卡通袋子，有些疑惑。
“你哥不让你帮带早餐了？”
慕言笑得暧昧：“他要亲自等小许老师出现，要亲自献殷勤呢。”
谭瑞泽蹲在旁边，咬了一口包子，有些不解地问道：“你哥这样不会目的性太明显了？”
慕言忽然朝他勾了勾手指，神神秘秘的。
谭瑞泽虽然无语这种行为，可还是凑了过去。
慕言压低了声音：“我哥昨天没回来吃晚饭，我妈说他是在朋友家吃的，回来的时候还没穿外套。”
“那又怎样？”
“我去问了道馆里的所有人，大家都说我哥没在他们那吃饭。”
谭瑞泽忽然瞪大了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哥是在许老师家吃的饭？”
慕言断言：“就算不是在她家里吃，那也是他们俩一起吃的。”
“你哥真行啊。”谭瑞泽觉得自己要对慕川那根木头刮目相看了。
慕言一副“我早就说过”的表情：“所以啊，他不知道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做了多少事情呢，这也不算突兀了。”
话音才落下，谭瑞泽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是大大的“川川”俩大字。
他接通电话，一脸戏谑地调侃：“哟，这不就是那个陷入爱情的男人么？见过心上人没？”
慕川没理会他的话，语气严肃：“瑞泽，慕言在附近吗？”
“在。”
“那让他接电话，我有事要和他说。”
谭瑞泽将电话递过去，有些摸不着头脑。
按理来说，见了心上人的话应该不至于是这语气啊。
待到慕言接完电话，他问道：“你哥怎么了？”
慕言的眉目间也染上了担忧：“他说小许老师生病了，让我第一节课下课时去下面拿东西，还让我待会劝老师不要讲课，给她倒热水。”
谭瑞泽明白了，笑了：“你哥虽然没谈过恋爱，却是真细心。”
这显然是要给许念念送药。
慕言赶紧与他道别，往历史组办公室跑去。
因为太急，他连报告都忘了喊，直接进去，看到了独自坐着的许念念。
许念念转慢腾腾地转过头，声音较平时弱了不少：“慕言？”
“小许老师，你不吃早餐？”
“我想先喝口水。”
慕言瞥了一眼一旁还在烧水的老旧饮水机，转身就跑。
不多时，他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装着热水的纸杯。
“老师，喝水。”
许念念喉咙发紧，急需一杯温水来滋润一下，也不客气了，接过杯子就喝了一口，顿觉舒服多了。
“老师好点了吗？”
许念念点点头：“好多了，谢谢你。”
“那老师吃点早餐吧。”
“好。”
虽然生病让她胃口大失，可纸袋里食物的香味过于浓郁，她还是吃了不少。
吃完也快到上课的时间了，她拿上了课本，准备进班。
一跨进教室，大声读书的同学们全都停了下来。
偌大的体育班静得掉针都能听清。
她清了清破嗓，正要打开话筒说话，慕言迅速地窜了上来，提议让大家自习。
这时，谢雨艺接了杯热水放到她的手边，也来劝。
最后，许念念没拗过他们的真情劝说，布置了作业让大家写。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学生们一窝蜂地上来表示关心。
有人又给她倒了热水，有人给她递苹果，还有人给她塞糖果……
她要拒绝，可沈铭已经替她抱住了这一大堆心意：“老师，我替你拿回去。”
这是完全拒绝不掉的架势，她只好点头。
才回到办公室，慕言又来了，左手是一只保温杯，右手则拎了一个乳白色的袋子，全都放到了她的桌面上。
“小许老师，这是感冒药和红糖姜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