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铁树要开花了
那边的谭瑞泽目瞪口呆，半晌才愣愣地嘟囔：“我的耳朵今天真出问题了？”
“没有。”
谭瑞泽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那你再重复一遍你刚才说的话。”
“我说的是，我想知道体育一班的历史老师许念念有没有男朋友。”
怕他还不敢相信，慕川提高了音量，一字一顿地告诉他。
谭瑞泽的表情马上变得暧昧了起来：“哎哎哎，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你打听人家的消息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个老师？”
“当然知道啊，”谭瑞泽笑得奸诈，“今天下午训练的时候学生还和我说新来的小许老师特别漂亮，让我去追呢。”
“你别追，她不适合你。”
“你这是什么话？不适合我难不成适合你？”
慕川沉默了几秒，轻轻地“嗯”了一声。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谭瑞泽听得一清二楚，下巴再次惊掉。
“我靠，你不会是魂穿了吧？你为什么要占领慕川的身体？”
“我就是慕川，你到底知不知道许老师的事情？”
慕川的声音变得有些不耐，可依旧难掩其中的平板，与平时简直一模一样。
谭瑞泽摸了摸鼻子：“你看上人家许老师了？”
慕川没有回答，谭瑞泽直接当他默认了，又问：“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
“昨天早上。”
谭瑞泽：“……大哥，你在开玩笑吗？”
按照慕川这种没谈过恋爱还清心寡欲得像和尚一般的男人，能在两天之内看上一个女生真是有鬼了。
反正他不信。
“我没开玩笑，我想知道她的情况，麻烦你了。”
慕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谭瑞泽咽了咽口水，不敢相信慕川也会搞一见钟情这一出。
不过这也是好事。
“我明天就去打听打听。”
挂了电话后，慕言一边擦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好奇地问道：“哥，你刚才给谁打电话？”
“没谁，”慕川往厨房迈开脚步，“你明天早上第一节课是什么？”
“数学。”
“后天早上呢？”
“历史。”
慕川不再问下去，微微颔首：“行了，你早点去休息吧。”
慕言又是一副“我懂了”的表情，笑眯眯地钻进了客房。
另一边，许念念已经洗了澡。
刚贴上面膜，潘欣的消息就发过来了，问她是否已经到家。
【我早就到家啦，潘欣姐不用为我担心的，早点休息哦。】
发完这句，她翻到了与爸爸的聊天页面。
两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他问她新学校怎么样，她拍了几张照片过去，说还不错，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复。
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
自从父亲重组家庭之后，她便从他眼中的那颗星星变成了一粒可有可无的沙子。
其他人似乎都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状态，只是她还不适应而已。
这时，潘欣的消息又跳出来了，她点了进去。
【念念啊，今天在办公室不好说，现在能不能告诉姐你有没有男朋友？】
许念念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潘欣见她不愿答也就不问了，显然不是那种爱八卦的人，现在却在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追问这种问题。
【潘欣姐是不是帮别人问的？[狗头]】
潘欣承认得也干脆：【咱们学校的一个老师找我问的。】
她就知道。
潘欣：【念念不方便说？】
许念念：【也不是不方便，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
之前在六中的时候大家同事都知道她不是单身，所以总有单身男同事来约她，要不就是有同事给她介绍对象，甚至还有离异的男性家长给她送花送礼物，难得惬意的下班和周末也不得安宁。
简直就像是噩梦。
潘欣表示理解：【我知道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
【好，谢谢潘欣姐啦。】
虽然两人达成了共识，可是第二天到食堂吃饭的时候还是遇到了不速之客。
两人才找了桌子坐下，刘主任就端着餐盘出现了，笑眯眯地问：“旁边的座位没人吧？”
许念念忙答：“没人的。”
潘欣挑了挑眉：“刘主任今天出来吃饭？”
教师食堂里有特别为领导提供的包间，所以能在外面看到领导也属实不容易。
刘主任坐到了许念念的身边，眼角的皱纹堆在一起：“我不是想来问问小许吃不吃得惯咱们食堂的饭菜嘛。”
许念念点头：“食堂的饭菜挺好吃的。”
反正比她做的好吃。
“吃得惯就好。”
说完，刘主任忽然招了招手：“小谭，快来坐这边。”
就这样，本来安静的二人午餐变成了四个人。
谭瑞泽的目光在许念念的脸上转了两圈，脸上挂上了意味不明的笑意：“许老师你好，我是谭瑞泽。”
“你好。”
刘主任和潘欣的笑容也变得暧昧起来了，这一桌子的气氛开始变得不对劲。
纵使许念念正低着头吃饭，依旧能察觉到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强烈目光，可当她一抬眼，大家又都在认真吃饭。
气氛有些诡异。
她不太擅长社交，最害怕遇到这样的场面了。
刘主任终于打破了宁静：“小许啊，你有没有男朋友？”
这话一出口，谭瑞泽的目光也投过来了。
许念念握紧了筷子，以干笑作为回应。
刘主任继续追问：“小许，有还是没有嘛？要是没有的话……”
潘欣看出了她的窘境，马上出来替她解围：“刘主任你可别，咱们念念长得那么漂亮，哪用得着咱们操心男朋友这种事情？”
刘主任终于察觉出许念念的沉默，放弃了八卦，一顿饭下来也不再提这个话题。
谭瑞泽好几次想问，可都被潘欣挡了回去，也只好作罢。
傍晚陪学生训练完之后，他给慕川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没有结果啊。”
还在超市购物的慕川放下了手里的商品：“没问出来？”
“我今天还特地请刘主任去帮我问，许老师根本不愿说，嘴可紧了，一般人根本问不出来。
所以她要么是有男朋友了，要么就是根本不想谈恋爱。”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慕川皱了皱眉：“那下回我自己去打听。”
“哎哎哎，”谭瑞泽的声音忽然扬了起来，十分嘚瑟，“别急，虽然事情难了点，但你看我谭瑞泽是普通人么，我去问了许老师的前同事。”
听这语气，慕川的一颗心忽地就放下了，语气笃定：“她没有男朋友。”
说完，他的嘴角也忍不住扬了起来，胸腔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愉悦来。
“你可别得意太早啊，”谭瑞泽警告道，“人家说了，许老师一直都不缺人追，有钱的有势的都有，但是人一直都没谈恋爱。”
这样的女孩清醒理智，不会为了身外之物而将自己委身于他人，很难追。
“嗯，我知道。”
这声音带了藏不住的笑意，谭瑞泽在电话的另一头都感受到了，也笑了起来。
铁树要开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