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疏远
门外传来刘氏的声音：“少爷，小姐们的房间收拾好了，要不我们也搬回后院居住吧？”
子凡：“甘雨和灵儿一起住在右厢房就可以。你们还住那屋便可。哦对了，这位便是张府的夫人。如果我不在家你们便听她的。”子凡介绍了下雨熙。
刘氏是知道雨熙的，毕竟刘氏第一次见到子凡便是在子凡的老宅中，那时候子凡撕心裂肺的反应刘氏便猜出了子凡应该是有过婚配的。但是应该是葬身在火海之中了。
刘氏对着雨熙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然后又说道：“少爷，我记得您说过回来之后还要见面陛下。”
子凡：“哦，我这便准备去面见陛下，熙儿，替为夫更衣。”刘氏在一旁帮忙，子凡换了一身正装之后便直接去了皇宫。
今天没有朝会子凡直接去了李世民的书房，李世民正在房中看着各地的粮食和部署，虽然这段时间的粮食减产，但是最严重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子凡在洛阳放了很多粮食挡住了最严重的逃荒。之前征讨突厥的时候大军也基本没有动。所以粮食应该够撑大概一年左右的时间。
李世民正在思考之时，门口的宦官进来传报：“陛下，张县子求见。”
李世民点头：“嗯，让他进来吧。”
子凡走到房内毕恭毕敬行了一礼：“陛下，微臣今日刚到长安特来问安。”
李世民冷笑一声：“哼，你回来的还挺快。事情办完了？”
子凡：“是的。不知陛下是否听到一些流言蜚语？”
李世民：“还没有，你先回去吧，有事便会召你进宫。”
子凡行礼称是，刚想转身离开，李世民突然叫住子凡：“张县子，留步。”子凡听到后回身。
李世民：“爱卿认为，如果与高丽开战，最快多久可以取得胜利？”
子凡思考一番：“回陛下，臣以为最快应该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
李世民瞪大眼睛：“哦？两年？兵部的人曾经预计需要三年的时间。你说两年便可？”
子凡：“陛下。我自有我的方法，两年扫平高丽足矣。”
李世民：“如果朕只有一年的时间呢？”
子凡：“如果只拿下平壤城一年便可。但是如果各地顽强抵抗，必然需要肃清。”
李世民：“那便让你充当先锋明年开春之后便与高丽开战！明日你在卯时，你在进宫一趟，到时你与李靖，侯君集商量出来一套可行性方案。”
子凡：“陛下为何如此急迫？消灭高丽又岂能急于一时。”
李世民当然急，他恨不得现在便出兵。他杀死了自己的兄弟，软禁了自己的父亲得来的皇位，天下必然认为他得位不正，他必须证明自己。消灭东突厥便是最好的典型案例，但是还不够，如果他能消灭突厥，征高丽。那么对他而言便是最有利的说辞。太祖没有做到的事，朕做到了。太祖未能完成之事业，朕完成了。从此之后他的统治将在无人可以撼动。
加上世家门阀的权力已经隐隐的有压过皇权的苗头。如果与子凡的和亲在被拒绝，那么李唐皇室的威严将降到冰点。所以必须尽快商讨出万全之策，然后让张子凡‘战死’在高丽。这样既保住了皇室的颜面，也能让世家消停一阵，还能除掉这个唯一能暗杀掉自己的存在。
是的，李世民依然觉得是子凡在一夜之间将崔家的宅邸夷为平地。要不是长安大狱里面都是一些箭矢和劈砍伤，李世民会认为这件事也是子凡所为。如果子凡去的话必然会使用枪械这种方便的武器。所以李世民认为是某位世家之人所为，既能得到高丽方面的好处，还能让李世民产生压力。事实是李世民现在确实顶着很大的压力。
李世民：“朕自有打算。你明日过来即可。”
子凡应了一声便直接回家去了。家里刘氏正带着雨熙她们熟悉新家的环境。几个下人和小孩不知道这几位是谁，但是听刘氏称呼领头的姑娘‘夫人’便知道这些都是子凡的家眷。于她们而言便是主子。
她们知道子凡的脾气，但是不知道这几位，一时间不敢太过放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子凡进门看到这一尴尬的情况，问到：“你们这是怎么了？”
萍儿跑来告诉子凡：“娘亲正带着夫人们看房间呢。”
子凡疑惑道：“夫人们？”说完子凡反应了过来，应该是雨熙,灵儿和甘雨她们。
子凡直接去了厨房，还有些时间便吃饭了。正好去看一看中午吃什么。
来到厨房，果然看到一群人在厨房附近溜达。灵儿第一眼看到了子凡便飞快着冲了过来，抱住子凡。这熟悉的感觉，让子凡十分怀念。
子凡：“好久未见，小妹轻了不少。”
灵儿：“灵儿好想兄长，在那边哪有心情吃饭。”
众人也都看了过来。见到子凡回家了，纷纷围了上来。
雨熙：“相公，陛下怎么说的？”
子凡沉默一会：“还没来得及说，明天还要去一趟宫内。我猜测陛下应该是打算出兵高丽。”
雨熙：“相公又要随军？”
子凡点点头：“看情况应该是的。而且还有半年的时间。还不一定呢。”子凡本想说陛下也会一同前往，但是想到陛下那时的叮嘱，便换了一个话题。
看到雨熙的脸色有些难看。身后的一群人也不敢说话。子凡：“快到饭点了，准备吃饭吧。甘雨，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饭菜了。”
甘雨听到后应了一声，便与刘氏去了厨房。
因为厨房的石案不够大，子凡便准备回到房间去吃。
路过中庭的时候，子凡又将蛋儿交给牛大壮，让牛大壮好好锻炼锻炼这小子。牛大壮毕竟是男丁便和蛋儿两人住在大厅，为了方便牛大壮和他夫人的生活，她们两个人单独一个屋子。
小丫头跟一群小朋友在里院住。子凡看着眼前一群叽叽喳喳的小朋友，仿佛自己变成了幼儿园的园长。小灵儿倒是开心了。她在人群中可谓是鹤立鸡群。成了孩子王一般都是存在。
来到屋内的大餐桌前，子凡坐在主坐之上，雨熙给子凡倒茶：“夫君，这次可否不去了毕竟上次之后你我差点天人两别。”
子凡：“我也不想去。陛下下旨，我也不能抗旨不遵啊。”
雨熙：“夫君不能辞了官职？咱们就算是不在长安开店，洛阳的店铺便能养活我们一家人了。何苦在这边每天过的心惊胆颤。”
子凡看着雨熙笑道：“当时我刚封男爵之时，夫人可是高兴的紧啊，怎的现在开始劝夫君弃官回家了？”
雨熙叹了口气：“唉，经过这件事，我才知道，这长安真不是好待的地方。在这边除了灵儿和甘雨，连个陪我说话的都没有。夫君，我不想在长安待了。”
子凡：“好，明日入宫，我便跟陛下说说此事。咱们走先回山东。”
就在子凡等饭菜的时候，蛋儿跑来汇报：“少爷，门口有一些人打扮的说找少爷有事。”
子凡安慰好雨熙便和蛋儿去了门口。
门口一个下人打扮的后面跟着两个壮汉抬着箱子。看到子凡来到，那名下人行了一礼：“张县子，我家老爷想喝府上的烈酒，特来买酒。”
子凡疑惑：“你家老爷是哪个？”下人看了看子凡。笑了笑但是没有多说话。
子凡有些不悦：“某家中不卖酒水，请回吧。”
下人面露难色，他接到的命令是不能说出老爷的身份，而且一定要买到酒，晚上老爷要招待客人用。不管子凡出价多少都要买来。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子凡完全不打算说价格。
子凡看这个下人不打算说出来，便准备关门送客。下人让两个壮汉在门外候着，自己飞快的跑回府中向老爷禀告。
不一会，这名下人气喘吁吁的跑回子凡家中，再次敲门，想要拜见子凡。这一次小门童是自己回来的对着他说：“少爷现在在用餐，您要不先去大堂歇息一下？”
他听后，这么一直站在门口也不是办法，便先去大堂等候，三人坐在客位，不一会徐氏便端上了一些茶水，这让三人轻松不少，看来张县子只是不想被打扰吃饭。并没有刻意刁难他们。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子凡来到大堂：“好了这下可以说，到底是谁想买我家的酒了吗？”
下人左右张望一番来到子凡小声说到：“是宿国公。”
子凡：“宿国公？是哪位？”
下人：“程知节。”
子凡恍然大悟，之前他都是喊程国公，并不知道他的封号。得知是程咬金想喝酒之后，子凡便让人去准备两坛酒一会让他们带走。
下人一番感谢之后，子凡问到：“宿国公来讨酒，为何不能报出姓名。”
下人看子凡是真不知道，便走到子凡跟前小声说到：“我说出来张县子莫要动怒，现在京城都知道，张县子敢顶撞皇上，生怕将来皇上报复，全都敬而远之。”
子凡这才明白难过感觉自己家这边有些冷清：“行，劳烦回去告知国爷，我这酒不收钱，但是如果下次还想喝，那便只能他自己前来讨要。”
下人连连点头称是，命令两个壮汉赶紧将两坛酒送回府上，子凡提醒道让他们把带来的钱拿走，但是几人拿上酒便走了。
子凡看着几个三人逃跑般的背影也是一阵无语。子凡无奈，打开箱子，不是特别大的箱子，然而还不是装满的状态。不过就买两坛酒而言确实是非常足够了。
子凡将这些铜钱留在家中使用。
程府，程咬金得知子凡的话后看着眼前这两坛酒，叹了口气。程咬金本就是绿林出身，他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够意思。但是他找遍了整个长安也没找到子凡这般烈酒。他也知道如果子凡顶撞的是秦王，可能没什么。但是他现在顶撞的是陛下。
陛下代表的可是皇家的颜面。子凡这么做基本是把皇家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这已经不是政治生命的结束，基本可以确定子凡距离被物理毁灭不远了。
程咬金可不敢用自己一家人的命运来开玩笑。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买酒了。
程咬金对了门外喊道：“来人把，昨天晚上那头‘生病的’牛宰了做好后打包今晚我去找大老黑喝两杯。”
第二日早朝过后子凡被召入宫中，在李世民书房内，聚集了一群心腹大臣，李世民坐在案上看着底下的大臣们叽叽喳喳。大多数人都在劝谏李世民莫要攻打高丽。
大家心里都清楚，大唐是建立在隋朝攻打高丽失败后，才得以建立的。所以大家并不打算短时间内与高丽交恶。
李世民：“大家不要吵了，突厥与高丽都是我朝的心腹大患，如今突厥已灭，颉利被擒。我军趁势收服辽东。完成一统。定万世安定。”
其中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臣以为，突厥可灭乃是由于，颉利昏庸无道，招致各个部落首领不满，乃至民不聊生，起义不断。我军攻入突厥才如此顺利。但是高丽朝廷几代经营。贸然出兵恐遇不测。”
众人听到后有人，轻声附和，有人小声议论。关键时刻，长孙无忌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前朝三征高丽，虽未成功但是也已经让高丽遭受重创。短时间内难以回复。先前派出的使节也证实了这一点。高丽内部现在四大部落也并不和睦。臣以为应当找寻时机在兴兵征讨。”
长孙无忌的话说完众人觉得有些道理。这时另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我军刚征讨完高丽，粮草本就不富裕，如果突遇灾祸，恐粮草不足啊。”
李世民：“关于粮草一事，我想张县子一定有办法解决。毕竟之前来京逃荒者，皆是被张县子拦于洛阳。”
子凡本想安静的在后面吃瓜，没想到被陛下点名回答问题。
子凡：“禀陛下，臣之前确是农户出身，这种粮食的技巧还是了解一些的。但是臣现在已经很久没有种地了。之前不过是用银钱购买了世家的粮食用于发放罢了。”
子凡将这件事推给世家，反正他们是肯定有余粮的。子凡刚说完便有一个世家的人站出来说道：“张县子说笑了，灾后之年。我们世家哪里来的余粮？难道是张县子现在已经是位高权重了。不想将自家的余粮分给百姓了？”
子凡心想着不愧是世家之人，居然恶人先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