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有一法可以一试
黄成事搓着冰凉的胖手。
如果能在柳大人来之前再有些突破，自己的底气就更硬了。
“速速将人请进来”。
叫翠红的妇人被衙役带进来倒头就拜。
“大人啊！大人啊！我家李福已有五日未归了”。
“哦？五日未归为何不早早报案，拖到今日才来”。
“不瞒大人，民妇平日需要在家带孩子，只能做些针线活补贴家用，我家李福前几日说城里有个朋友介绍他进城去老爷家打长工，老爷家心善管吃管住，过节还有红包拿，便动了心思，想干到春节拿了红包便回来，还叫我别担心，妇人家才没想那么多”。
“谁知今日见到衙门张贴的告示，我家男人左手手臂也有一块胎记，一寸长宝剑状”。
“胎记一致，你家男人五日未归，你为何不去雇主家寻他，或是找他那个朋友问问呐”。
“我家男人并未告知雇主是哪户的大老爷，至于他的朋友妇人一般也是不过问的，眼下只能祈求告示上说的不是我家李福”。
黄成事一拍大腿心中大喜，有戏，虽然不能得到更多的信息，却是可以断定死者是谁，与前几日的一筹莫展比起来算是重大突破了。
他才不管死的是谁家的顶梁柱，将妇人请到堂内坐下，妇人有些扭捏不敢坐。
“坐吧！本官再问你，你家男人身体上可还有其他特征”。
翠红凝着眉回忆着，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突然眼前一亮。
“大人，我想起来了，我经常给我家男人洗脚，我家男人左脚底有一颗豆大的痦子”。
黄成事大喜过望向着一旁的张捕快确认，张捕快点了点头。
二号男尸的左脚脚底确实有一颗痦子。
黄成事站起身来一脸惋惜的看着翠红。
翠红已经预感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露出一丝慌乱的神情。
“大人何故这种眼神看着妇人，不会是！不会是”。
“哎！你家男人符合其中一具男尸的所有特征，节哀顺变，本官身为父母官，一定会找出凶手，还我利川人民朗朗乾坤”。
黄成事眼神坚定像模像样，翠红听到确切消息后如遭雷击，整个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还好张捕快眼疾手快将人搀扶了起来。
“李福啊！李福啊！你不能丢下我们娘俩不管啊，我该怎么跟大宝说她没有爹了，哪个杀千刀的还我男人来啊”。
黄成事此前一心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官帽才对案情如此上心，看到此情此景天人两别，竟然也有些动容了。
叠起袖子偷偷摸了摸眼泪，想他以前也是有青云志的，也想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的。
“来人呐！翠红对此案提供了重要线索，有功！赏银10两，念其家中有子女需赡养，再加10两！”。
不多时衙役从算房取来20两银子。
“大人呐！民妇不要这些，民妇只要我的男人回来”。
“人死不能复生，你家男人去了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不过你放心，本官保证抓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张捕快带证人去偏房好好安抚”。
“是！大人！”。
敌人在暗我在明，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
“是大人！”。
接近午时，柳尚源的车马赶到县衙。黄成事列队迎接。
“知府大人总算把您盼来了，小的已经备好了酒菜给您接风洗尘”。
柳尚源从马车上下来冷哼一声。
“哼”。
“我看你是盼着我永远不要来你的一亩三分地”。
“知府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林平安可来了”。
“回知府大人，林先生上午有课，倒是没敢请”。
“将他请来，一同用餐”。
“是！大人”。
林平安上午在研学堂依旧讲了一些加减乘除的问题，往后数日也是巩固练习，并没有新的内容，只有基础打牢了才能进行更深的内容讲解。
想着散课后带着钱多多进城吃着东西，再去寻些会做女红的妇人把铺子开起来。
刚到学院门口，县衙的马车就到了，看来事情又要耽搁了。
想来又是请去谈论关于双尸无头案的事情，林平安并没有带上钱多多，这种事情还是少掺和的好。
到了县衙门口没想到柳尚源也在。
柳尚源拱手道。
“林先生可算把您请来了”。
一旁的县衙众人没想到知府大人可以把姿态放的这么低。
“知府大人不敢！叫我来可是谈论案情？”。
“林先生还没吃午饭吧，快里面请，咱们里面边吃边聊”。
县衙大堂一桌丰盛的菜肴，三人围桌而坐并没有其他人。
黄成事端起酒杯敬了一杯茶开口道。
“实不相瞒，刚刚又有突破，已经识得其中一具男尸的身份”。
林平安砸吧了一下嘴巴，吃着饭谈论尸体属实没有胃口。
柳尚源却是大喜。
“细细说来”。
“我按照柳大人的吩咐昨晚就将告示贴了出去，没想到果然有奇效，早上便有人接了告示来认尸”。
柳尚源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
“都是林先生的功劳，不是林先生让我把火烧的旺一点，又怎会有今天的突破”。
“林先生的提议甚好，知府大人的决策也很重要”。黄成事不着痕迹的拍着马屁又接着说道。
“死者名叫李福，具他的夫人说，李福大概五天前被一个朋友带进城里做长工，之后便没了消息，具我分析李福是在城中被杀，凶杀现场还是在我县，至于凶手就不好说了”。
柳尚源眉头紧锁。
“可有雇主和他那位朋友的信息”。
“暂时没有”。
柳尚源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将茶杯放在桌上。
“姑且断定案发时间在五天前，案发现场并不是学院的后山，是在上游被杀抛尸顺流而下飘到学院的，案发现场想来已经被破坏或是清扫干净，上游所涉及的区域太大不可能一一细查，如不能判定抛尸地点，确实难办啊”。
“林先生可有思路”
林平安细细品味每一句话发掘着有用的信息。
“不知道凶案现场，不知道抛尸地点，只知道一名死者的信息，这些信息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和凶手没有交集，一丁点触碰不到凶手”。
桌上三人陷入沉思，良久后林平安突然问道。
“两位大人可信鬼神！利川县的百姓可信鬼神之说”。
“何来此问？与案情何关？”。
“两位大人只需回答我即可”。
“我是信佛之人，每日还会给菩萨烧香”。黄成事一脸虔诚的回答道。
林平安一脸鄙视，刚刚那个大肘子属你吃的最多。
“我倒是不怎么信，治下的百姓倒是很多人信神拜佛”。
“两位大人可听说过这么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民间倒是有这么一句话”。
柳尚源陷入沉思，林平安的一句话让他打开一些思路，但是又捕捉不到其中的关键。
林平安缓缓说道。
“我有一法，可以一试！”。